[HP]路德维希魔王大人

　　“嗯……从哪里说起呢？”路德维希盘腿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晃晃悠悠，德拉科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嗯……总之还是那句话，别老是有点小事儿就找爸爸妈妈，你今年三岁吗，德拉科？”

　　“那个畜生伤了我！我——”

　　“冷静，先别说话，”路德维希伸手就捂住德拉科的嘴巴，另一只手按住他没受伤的左手，“还记得希金斯家的小鬼吗？”

　　“唔，”德拉科往后一靠，躲开了路德维希的手，“别转移话题。”

　　“不，我的意思是……”尴尬的沉默，路德维希从德拉科那隐藏着怒火的蓝眼睛里看出来对方根本就没跟上自己的思路。

　　所以，这才是十三岁该有的表现吗，路德维希的抽了抽，花儿说他一肚子坏水没童年果然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莫名有些伤心呢。

　　“唉，聪明人就是寂寞。”路德维希夸张地叹了口气，忽视掉德拉科的一记瞪视，“你方法太笨了，德拉科。我这里有个更好的方案，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交易？哼，你想要什么？”德拉科扬起他的下巴，灰蓝的瞳孔里满是冰冷。

　　“你不会亏的。”路德维希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明天中午陪我干一件事，作为报酬，我保证可以把海格教授赶出霍格沃茨，让你再也见不到他。”

　　“不用你帮我，我一样可以做到。”德拉科冷哼了一下，重新躺回去，靠枕头上，“只要——”

　　“只要今天所有上课的斯莱特林同学帮你作证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试图谋杀你，是吗？”路德维希有些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你做不到的，德拉科，五十年前海格教授被指认是杀人凶手都能被留下来，马尔福家可比不上邓布利多校长的公信力。”

　　“不会的，我父亲会把他们上告！我要让他进阿兹卡班！”

　　“停！小德拉科，就算最后买通威森加摩，最多也只是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被处刑，几乎从没有过动物过失杀人饲养员进监狱的案例。”

　　“这不是过失！这是谋杀！”德拉科依旧坚持，“马尔福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天呐，我想放弃了，路德维希仰头瞪着天花板。

　　德拉科气呼呼地瞪着路德维希，两人都没说话，好一会儿他的气息才平复下来。

　　“这么说吧，”路德维希低下头，口气里满是无奈，“‘鹰头马身有翼兽谋杀马尔福家继承人’这根本就是看看就忘的报道好吗，除了你和你爸妈还有谁真正会考虑马尔福家的利益，没准还有人巴不得你死掉呢。”德拉科狠狠瞪了他一眼，但是没有反驳。

　　“不一定要说就是谋杀你啊，比起别人装模作样的支持你，换个角度想想，试试把所有家长一起拉到你的阵营里怎样？要知道，一起上课的可不止你一个，帕金森家的小姐，诺特家的少爷，伯斯德家的小姐啊，这次受伤的是马尔福家的少爷，但下次说不准是谁了啊。”路德维希勾了勾嘴角，“鹰头马身有翼兽本来不该作为第一堂课的内容放出来，一般是第二年学习才会接触的二级危险野生动物。教学失误导致伤亡太可怕了，更何况这个教授还有前科。谁家父母不担心孩子呢，请个记者来采访一下这堂课被吓坏的同学就好了，相信更多人会站在我们这边的。”他又补充了一句，“就算一开始是你先挑衅它的。”

　　“哼。联名上告吗，比起谋杀，这只是教学事故，我觉得你这方法并没有高明到哪里去。” 德拉科冷哼了一声。

　　“比你买通威森加摩去指控它谋杀你要简单多了。只要你不一口咬定它的攻击就是在针对你，我可以给这件事加上一个更重的砝码。”路德维希嘴角再次勾起那抹恶作剧的笑容，让后指了指自己，挑了挑眉毛“‘德意志炼金术未来之星’也差点被袭击呢，好样的，把它变成国际纠纷怎么样？接下来就由魔法部帮我们打官司了。”

　　德拉科脸上一瞬间有些惊讶，路德维希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我祖父肯定坐不住的，要知道我在德姆斯特朗就从来没出过意外。而且德国魔法部的老头子们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我要不高兴了把专利都给德国魔法部的话，你们的康奈利福吉部长会哭的，毕竟比起那些老滑头们，一个在霍格沃茨读书的男孩会更好说话。英国的魔法部部长要来讨好我，想一想还真有些期待呢，哈哈哈哈……”

　　路德维希在椅子上笑得前俯后仰，德拉科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有一些心动，却又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直觉告诉他，听路德维希的，能让他更快得到更大的利益。就像恶整希金斯家的小鬼时一样，德拉科觉得路德维希的提议总是对自己最无害的。

　　他可以想象此时他的父亲卢修斯在马尔福庄园接到自己受伤的消息会是如何的大发雷霆。父亲确实疼爱他，只要他写信回去，父亲一定会给他请来最好的律师，可他却不能否认，这次是错在自己。挑衅一头怪兽还让自己受伤了，德拉科简直不能想象回家之后会有什么惩罚等着自己。他可以让在场斯莱特林们撒谎，但自己却是如何也不能欺骗自己敬爱的父亲。

　　但是，如果用路德维希的计划，他可以写信回去诚恳地请求父亲的原谅，原谅他鲁莽与无知让自己受到了伤害，然后以一个无辜受害的学生身份，同样可以得到想要的效果——把事情闹大，然后把那个愚蠢的粗人赶出霍格沃茨。

　　哟，心动了吧。路德维希笑吟吟地看着德拉科，懒懒地伸了个腰：“怎么样？听我的没错。”德拉科不心动才怪，路德维希在心里吹了一声口哨。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德拉科垂下眼睛，他还记得刚刚路德维希说的是，交易。

　　“嗯……”路德维希扫了一眼天花板，像是很随意地问了一句，“德拉科，骑飞天扫帚的感觉很棒吧？”

　　德拉科抬眼瞪着这个在椅子上晃来晃去毫无坐姿可言的德国少年，后者仿佛神游到了不知道哪里去。

　　“翱翔的感觉特别棒，你想不想尝试一下另一种更棒的飞行方式？”路德维希猛地倾过身子，金黄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流光。

　　一瞬间，德拉科明白了他想要干什么，猛地坐直了身子，右手撕扯的痛让他的表情有些扭曲：“你不会是想让我骑那头畜生——”

　　“哟——答对了，为马尔福先生加两分！”路德维希咧嘴，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别这个表情看着我，你该不会是怕了吧？”德拉科下意识地想要去捂右手，路德维希扫了他手上厚厚的绷带，悠悠地又补了一句，“波特都能做到的事，你怕了？”

　　德拉科当然怕，那灰色的钢爪落下来的一瞬间他真的被吓坏了，现在回想起来依旧觉得背后冷，手上的伤口又开始疼了。但——

　　——波特能做到，我凭什么做不到？

　　德拉科的心里活动全写在脸上了，路德维希吹了声口哨，四处张望了一下，就感觉袍角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轻轻拽了拽。

　　嘴角勾起一抹笑，路德维希轻声嘱咐：“索利，把我书桌上那本夹着蝴蝶书签的传记带过来。”

　　小精灵速度很快，转眼一本封皮装帧精美的书就出现在了路德维希手上，德拉科皱了皱眉：“这是什么？”

　　“给病床上的小朋友讲故事呀。”路德维希翻开书，挡住脸，只露出那双漂亮的黄眼睛，笑得弯弯的像个狐狸，不对，是狡诈的狼。

　　德拉科看清楚了那烫金的文字用德语写着——

　　《与你翱翔》，纽特-斯卡曼德著，乔尼斯-菲克译。

　　纽特-斯卡曼德这个名字德拉科一点也不陌生，他就是《神奇生物在哪里》的作者，一位杰出的神奇生物学家。而路德维希手上的这本，是他自传之一的德译本，写的是他小时候与他母亲饲养的鹰头马身有翼兽一同生活、游戏的经历。

　　“如果明天中午之后你还没改变主意的话，我会立刻写信给我祖父，但是我希望你能饶过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因为这么做它只有死路一条。”一瞬间，德拉科瞪向路德维希的眼神有些复杂，路德维希知道他在想什么，德拉科认为自己此时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他，只是在为那头伤了他的畜生求情。

　　微微叹了一口气，路德维希把传记摊开在自己腿上，眉眼弯弯依旧是笑意暖暖：“那是完全不一样的体验，而我不想让你失去这种乐趣，德拉科。最终的决定权我已经交到你手上了，首席先生。”

　　德拉科答应了，垂下眼帘，路德维希看不清他的表情，猜他还是没有原谅自己，但他也不再多说什么，低头翻书找到他想要的那一页。他相信德拉科明天中午一定会改变主意的，路德维希嘴角勾起了狡黠的笑。

　　“——它腾空而起，我害怕极了。不敢抓住它漂亮的羽毛，只能紧紧抱住它的脖子。”

　　这是纽曼第一次骑上鹰头马身有翼兽的经历，路德维希的声音还未脱柔柔的稚气，但他压低了声音读书的时候却又让人舒服无比，仿佛一把钩子，一下就把人勾进了他的故事里。

　　“——巨大的翅膀扇动着，我几乎以为我就会这么掉下去。它就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

　　路德维希猜错了，德拉科低垂着眼睛，灰蓝色的眼眸里是一片的澄明。他想起了在围场上男孩眼里那一闪而过的羡慕，和之前他那毫不犹豫的回答——我知道了，德拉科，我接下来会和你一样不去理他的。

　　“——没有像它载着母亲时那般直直地冲上天空，它载着我，缓缓地扇着翅膀，稳稳地飞过了那片茂密的松树林。”

　　路德维希喜欢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德拉科是知道的。如果德拉科没有对他说出那番话，他应该就能第一个骑上它翱翔在禁林上空。他肯定能做得比那个疤头更好，德拉科眼神闪了闪，在被子底下悄悄握紧了拳头。

　　“——风在耳边刮过，翅膀就在我腿边挥动，我小心地往下望了望，那些高高尖尖的树木都在我的脚下……”

　　路德维希就这么读着，德拉科靠在枕头上静静听着，不知不觉思维就开始跟着故事走——飞过了那片森林，穿越了云层，最终落在了金黄一片的麦田里，微风拂过，如同波纹一般律动。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庞弗雷夫人来的时候，还以为德拉科已经睡着了，就在她跨进那道被施了屏蔽魔咒的屏风里时，这才听见了路德维希温柔的读书声。

　　她倒是不愿意打断，但是她得给她的病人做一个检查，而两个男孩也已经抬起头望向她。

　　“斯古雷特先生，晚餐就快要开始了。我需要给马尔福先生再做个检查。”庞弗雷夫人拍了拍路德维希的肩膀，“别担心，他恢复的很好，明天应该就能回去上课了，但今晚最好还是留在我这里。”德国男孩点点头，只好向同伴告别，挥手撤销了屏蔽咒，但把那本夹着金属镂空书签的传记留在了床头柜上。

　　路德维希一走，德拉科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开始歪在床上哼哼唧唧。

　　“别装了，马尔福先生，你的伤快好了，明天一早拆开绷带就能好了。”庞弗雷夫人无奈地微笑着摇摇头，但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有些暴躁地训斥装病的学生。

　　这时德拉科想起来，路德维希进来的时候被庞弗雷夫人叫过去训话的样子。他只知道路德维希用的是一个黑魔法，但是最让他在意的是庞弗雷夫人训他的时候，他小心地回头看了这边一眼，然后压低了声音向这位严厉的护士长解释了什么。

　　“那是一个黑魔法，夫人？”就在庞弗雷夫人给德拉科重新包扎好并让小精灵给他端上晚餐的时候，德拉科还是问了出来。

　　“是的，‘梦魇的祝福’。它虽然是个黑魔法，但是祝福类的魔法总是无害的，不会和普通的医疗手段冲突，你康复的很好，马尔福先生。” 庞弗雷夫人倒是误会了德拉科眼里的担忧，但一提到某个乱来的转学生，她就有些生气，收起了装着绷带棉球的托盘就往办公室走，“哦，你提醒我了，‘梦魇的祝福’，梅林啊！他倒是会用，要是不知情的学生模仿他那就太危险了！我得跟邓布利多提一提！”

　　“它是要付代价的，是吗？”德拉科追问道。

　　“哦，别担心，小马尔福先生。”庞弗雷夫人又把托盘放下，给他掖了掖脚边的被子，“代价是施术者承担，你朋友也清楚这点，他只是今晚会睡不好觉而已。”

　　“那您是给了他一瓶生死水吗？”德拉科记得路德维希被庞弗雷夫人带进了储物间，而在他从储物室出来时，路德维希迅速把手里的一瓶魔药塞进袍子口袋里。

　　“如果能生死水或者无梦药剂能抵消代价的话，那这也就不算是黑魔法了。”庞弗雷夫人叹了口气，“你现在最好别再哼哼唧唧了，快吃完你的晚餐好好休息吧，马尔福先生。今晚有个人比你更疼还不能用止痛药膏。”

　　看着庞弗雷夫人又回了她的办公室，德拉科盯着他眼前的牛排有些出神。

　　“路德维希！”眼尖的西奥多一下子就看见了走近大厅的德国男孩。但是出乎意料的，路德维希并没有走向长桌次席的那一边，而是……

　　一瞬间，几乎听说了下午神奇动物保护课事件的休息室后续的斯莱特林同学都把目光聚集在了路德维希身上，潘西的表情显得特别僵硬。

　　“布雷斯，德拉科那边……呃，我脸上有什么吗？”路德维希直接走到了三席身边，这才注意到大家都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自己。

　　“你说服他了？”布雷斯倒是波澜不惊地咽下了嘴里的肉，抿了一口南瓜汁。

　　“是的。”路德维希扫了一圈表情僵硬的同学们，“咱们首席蹦蹦跳跳不成问题，别都用要举办葬礼的眼神望着我了好吗？布雷斯你下午不是也看到了吗？”

　　西奥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拍着桌子笑道：“我们还以为你把德拉科揍成次席了！”

　　路德维希一瞬间垮了肩膀，做了擦额头汗的动作：“梅林啊！我还差点被德拉科揍得去校医室继续当他舍友。”

　　“嗤——”潘西终于忍不住也笑了起来，狠狠地拍了身边的布雷斯两巴掌，“混小子还真是被你说中了？”

　　“说中什么了？”路德维希有些不解地问，看了看附近的同学大都又低下头吃饭去了，表情明显放松了不少。

　　“说你的打算是什么，德国天才少年路德维格。”布雷斯用餐巾擦擦嘴，露出一抹坏坏的笑，“我觉得我应该没猜错吧？”

　　“哦，闭上你的嘴，再用英式读法叫我的名字我就撕烂你的嘴，一肚子坏水的扎比尼先生。”路德维希翻了个白眼，天才少年路德维格，这是哪个脑子有病的英国魔法部职员给他想的称呼，最可恨的还是那个脑子进水的部长居然在广播里直接叫他路德维格！

　　“你也一样。”布雷斯笑笑，一样的一肚子坏水。

　　路德维希狠狠地把布雷斯的脑袋按向桌面，然后转身离开了礼堂。

　　“你要去哪儿？”西奥多追问道。

　　“去替咱们首席办点事儿。”路德维希挥挥手，头也不回地出了。

　　等他再回到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已经是晚餐结束两个小时后了，身上披着一件斗篷，不知道去干什么了，他也没多说，向同伴们道了晚安就回宿舍了。

　　“索利，随便给我弄点吃的。”他现在快饿疯了，知道小精灵现在在他身边于是就直接这么嘱咐道。果然，等他从浴室出来，一盘热腾腾的意面已经在桌上等着他了，旁边还有一杯热牛奶。

　　“一个个都是麻烦鬼。”穿上睡衣的路德维希却从圆桌上端起意面和牛奶坐到了书桌边上。

　　想起海格的表情，还有哈利波特和他两个朋友的眼神，路德维希有点好笑，来到霍格沃茨两天不到，像是谁都把他当好人一样。

　　他连人都敢杀，何怜一头怪兽？

　　但是——

　　花花不会愿意的。他的眼神一瞬间又柔和了下来，书桌上那张静止不动的照片上，那纯白的女孩儿正挽着他的手臂，甜甜地笑着。

　　“我为什么不伤心呢？”那时她蹲在桂花树下，正把手边的土一捧一捧地覆在一个小小的盒子上，“我本来可以救活它的，但是我没做到。”

　　“它只是一只野猫而已，伤那么重你救不救它都活不久了。”路德维希想这么说，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因为花花那一刻低垂的眼睫毛和她那柔柔的动作，真的很好看，很好看。

　　嗯……花花说的肯定对！路德维希嘴角勾起一抹傻乎乎的微笑，能救就救是没错的，嘿嘿！

　　一手拿着叉子，戳着他的意面，一手拿着羽毛笔，开始构思他写给花花的信。昨天没来得及写信，今天得把自己进了斯莱特林学院的消息告诉她。

　　等他终于写好了一封长长的，满载着他的爱与思念的信的时候，头发早就干了，再看看怀表，也是时候睡觉了。信装进信封封上火漆印，小心地夹在明天要上的魔药课教材里，路德维希这才安心的爬上床。

　　抬手熄了灯，关上窗帘，路德维希闭上眼睛，他知道他的代价要找上门了。

　　右臂传来一阵刺痛，再睁眼，依旧是一片黑暗，但仿佛是一片黑暗的海，血液从伤口处弥散出来，氤氲染红了一片。

　　路德维希没有去理会，他在黑暗中走着，寻找他要找的入口。

　　那道伤口仿佛是活着的一般，开始扩大，中心处竟然开始溃烂，血雾弥散，血腥味越来越大。

　　“安分一点，”路德维希面无表情地说道，“代价是多少我心里清楚。”

　　仿佛是听懂了一样，创口瞬间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这就是梦魇，它们是为了恐惧而生的，以恐惧为食，嗅到了腥味的梦魇都想要分一杯羹。可惜，碰上的这个主不仅不怕黑还不觉得疼的主。

　　找到了。

　　一瞬间，踩在了那道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白光上，黑暗迅速退去，路德维希站在了一扇巨大的门前，粗而锈迹斑斑的铁链交叉着紧锁着沉重的门。仿佛一只沉睡的怪物一般，呼吸着，被禁锢着。

　　路德维希低头看了一眼那还在冒血的伤口，在大门前躺了下来。

　　“晚安。”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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