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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忆)
有的时候,一本正经的男人生气起来,不是骇人,而是引人发笑。
对我一路上打量,顾长月显然已经忍受到了极限,要不是看在我算他半个救命恩人的份上,估计握紧的拳头早就挥了过来。
“路在前面,看路,不要看我。”不过不动手不代表不开口,一向沉默是金的某人此刻估计已经被我盯得心里发毛,居然主动打破沉默开口说话。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他越是这样,就越让人觉出逗弄他的乐趣。
“哎呀。”撞上一堵肉墙,前面是他忽然停下来的脚步:“一个自重的姑娘不应该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一个男人看。”
“哦,那一个自重的男人难道应该盯着一个换衣服的姑娘家看吗?”
“你——”被我噎得有些无话可说,他加快步伐往前走,倒是叫我追的辛苦。几步跑上前,拉住他:“慢点。一个因为三言两语让姑娘在后头追的男人不止不自重而且还很没有气度——”
他的眼神中跳动着小火焰,如果我没有看错,那火焰的名字叫做愤怒:“我不是故意的。”
“是吗?”我冲他嘿嘿一笑:“故意的也无妨。”
“请姑娘自重。”他一把甩开我扯着他袖子的手,我低头望向他牢牢握着我的手掌的手,抬头冲他努努嘴,他顺着我的目光看下去,有片刻出神,反应过来之后,就像是被烙铁烫着了一样,立时甩开了我的手。
我抽回自己被他甩的有些发麻的手掌,伸手揉了揉,收敛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尽量使自己看起来面无表情,降低语调,冷冷的应了一句:“走吧。”
事实上,虽然控制脾气是件困难的事情,但是假装生气却十分容易。与顾长月这样一种性子的男人走在一起,其实十分容易,你只要保持沉默就可以了。
当然,在我们走了半个时辰之后,他似乎也意识到这种过于沉默的气氛显然有些压抑了,试探性的开了口:“你——生气了?”
我尽量使自己看起来皮笑肉不笑,然后咧嘴,露出一口小白牙,一字一字,吐字清晰的回答道:“我——没——有——生——气。”
“没生气就好。”这种肉眼可以看得到的堆积在脸上的怒气完全被他忽视的干干净净,不知道是真的信了我的回答还是故意这样回答来气我。
虽然我不是真的生气,但是他这种态度还是十分严重的伤害到了我的自尊心。
对得了回答,立时加快脚步,不知不觉又把我甩到身后的顾长月,我几步追了上去,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
他的身体僵硬了几秒钟,然后继续若无其事的超前走,只是刚刚那健步如飞的速度似乎慢了下来,或许,也可能只是我的错觉。
出了桐镇,很快就看到了宜州城门,门口还贴着一张硕大的告示,上头画着的正是顾长月的头像,还有那硕大的两个字——通缉。
“你确定不用将你那显眼的面具摘下来?”越来越接近城门,心里也不知不觉的有些忐忑起来。
“不必。”他却只是摇了摇头:“待会闭上眼睛,抱紧我的腰。”
见我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他低头冲我笑了笑,那种从容不迫,镇定自如的笑容,一瞬间将我心头千层寒冰融化。
“嗯。”在距离城门五十步开外的地方,他忽然伸手搂紧了我的腰,凑到我的耳边,低语了一句:“闭眼。”
这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让人不由想要去信任。
慢慢闭上眼睛,抱紧了他的腰,感觉到他似乎发出一声轻笑,甚至可以想象出他嘴角扬起的弧度。耳畔只有呼啸的风声传过,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他扶着我腰间的手力道松了松。
“可以了。”眼前物换星移,景致早已变化。
“往前再走一百米,便是王府。”他指了指前方的高大宅邸,我抬脚想走,却被他一把扯住了衣领,见我瞪他,慢慢松开了手:“抱歉。”
他侧身一步,挡在我的面前:“你到王府,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就知道他不会那样轻易的带我过来,在济世府中答应的那样干脆,原来只是想在这里难为我::“说清了,我便带你进去。”
我侧身想要躲开他,“不必了,我自己进去。”
他倒是也没有再阻拦我,双手抱胸靠在墙上看着我,后头是他轻飘飘却极有分量的几句话:“王府四周有弓箭手设防,若是不相干的人,只怕脚还未落地,便已成了刺猬。”
“为什么告诉我这个?”我停住脚步,回头看他。
“你于我有恩——”
“难道不是因为你喜欢我吗?”明明之前还起过要杀我的念头。
他愣了几秒,想要反驳,却似乎被我吓到,说不出话来。
苏逾说,安安你在情爱上总是大胆的让人刮目相看。
可我只是明白,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对一个人的心存好感就应该第一时间告诉他。很多人很多事,不会永远在原地等待。
这可以说是一种狂妄的自信或者是一种幼稚的不知天高地厚。
“我不会喜欢一个女扮男装的女人。”他慢慢合上微微张开的嘴巴,受到的惊吓似乎已经平复。
“可我却很喜欢带着面具的男人。”我十分肯定我才说完话,他靠着墙的背好像往下滑了滑:“进去吧。找你家二公子。郭临浦有些话需要我带给他。”
“好。”提到郭临浦,他神情有一刻暗淡下来。想来他们的关系应该不错。
“二公子。”
大摇大摆的从门口进去,就听到一排整齐的叫唤声,脚下不经踉跄了一步。
“顾——顾——长月——?”
“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回来的事情。”他冷声吩咐了句:“尤其是王爷。”
“是。”那些人应答完之后,顾长月便带着我七拐八拐的进了一间偏僻的房间。
“你是宜江王的二公子?”这样短的一句话,我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他倒了杯水,递给我,并没有否认:“有什么想说的话,便说吧。”
说——说的话——?
“如果你是苏桓,那顾长月又是谁?”
坊间谣传,苏桓重病,可——眼前的人,哪里像是重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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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不要混乱,后面会解释,苏桓和顾长月的关系,(*^__^*)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