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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手之间,她的招数多在招架,并不打算取我的性命。
是认识的人?
身形也很熟悉,我一个闪躲,扯掉她的面巾,她背过身去,露出一个破绽,我劈掌下去,她一个飞身,险险避开,很快消失在雨幕中。
这是——
我俯身捡起地上落下的东西——
是一块令牌。
翻过来一看,这是——
廷尉府的令牌。
不对,这令牌虽做得像,但是并不完全一样。若是没有见过令牌的,怕是能够以假乱真,混淆视听。
摩挲着上头的字,我似乎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等等,
那人的身形很熟悉,身上的味道——
桂花味?
是王元!
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要躲着我呢?
是上官庭?
要找到她其实并不难,王敛这段时日留守长安,一直住在驿馆里,王元也随他一同住在那儿。
虽然可以堂而皇之的从大门进来,可是我并不想惊动王敛,不想增加同他不必要的瓜葛。
猫着腰沿着墙头找到了王元的房间,我小心翼翼的爬下墙,落地的同时,顺势一滚,躲进草丛里,躲过四处行走的下人。
等到周围重新没了动静,我才直起身子。
她的屋子很好找,门前种了一排桂花树,院子里盈盈都是这股味道,香气浓郁,久久不散。
门没关,大开着,屋子里却没有人,窗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只竹编的蜻蜓。
在竹蜻蜓的右边,则是一张书单,上头列了许多书目的名字,都是些仵作和断案的书籍,有些奇怪。
并不像是王元会读的书,倒像是——
莫廷芳书房里的书的名录。
书单上圈出了几本,名字不见有什么特别,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在书单的一旁,放着两张信封,上头没有名字,封口已经被撕开。
脚步声临近,我快步躲到屏风后头,猫下腰,靠着窗延。
她慢慢关上了门,先是走到了桌子前,才看了一眼,而后一边脱下外衫一边朝床边走去,似乎要休息,可是在她快要到达床榻的瞬间,一把长剑透过屏风直直对准我的咽喉,要不是我及时闪躲,此刻已经被一剑封喉,身首异处了。
屏风被她剑气所迫,已经四分五裂,我堪堪稳住身形,惊魂未定的看着她。
“夫人!”
她急急收回手中的剑,剑气却已经灌注,差点伤了自己。
“王姑娘。”
“夫人,你躲在此处——”她话音还未落,见我的目光落在书桌上,一个箭步冲上前,将那些东西塞进了自己的衣袖中。
“我到此,是为了物归原主。”将那令牌取出,递了过去。
她立时变了脸色。
“我不知道王姑娘为何到哪儿?也不知道王姑娘为什么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不管这是不是你父亲的命令?我都无意受他的摆布。我并不想——轻易如他的愿望。”话已说完,东西也送到了,我转身打算离开。
“夫人——”她却在后头叫住了我:“留步。”
“王姑娘,还有事?”
“那个铁盒子——”
她——果然也是为着那个去的?
“我不可能会将它交给你父亲。”
她却摇了摇头:“我调查此事,不是因为父亲的命令。而是——为了廷芳。”
“莫大人?”
“廷芳死前,手中也有一个这样的铁盒子,我不知是不是同一个?”
“若是呢?”
“他的死不是意外——”
“是谋杀?”我倒吸一口凉气。
她点了点头:“我要找出凶手。”
“王姑娘。我劝姑娘此事还是作罢。”这背后的黑手不管是谁,恐怕都同王敛脱不了关系,追查下去只会让她自己陷入两难的境界。
“廷芳若以身殉国,我无话可说,若是因旁人之故,平白丢了性命,我定要手刃,亲自为他报仇?”
“若那人是你的父亲呢?”我欣赏这个姑娘,并不想这样为难她,也不愿意见她这样为难自己。
“不会是他。”她断然否认:“父亲他不会——”
“但愿如此。”
我并没有就此离开驿站,而是顺藤摸瓜,查看了韦娘和询儿的住处,却不小心摸到了王敛的住处。
“陛下当真要放韦安离开?”纱窗上印着两个影子,还有一个会是谁?
“此事本就同她无关。”苏逾的声音,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太子年幼,叔王尚在壮年,陛下若是走了,稚龄孩童如何能够统率群臣?”
“朕会安排好一切。”
“太子头部受伤,神智受限。即便能够承继大统,陛下认为,真心臣服的能有几人?”
“这不是你应当担忧的事情。”
“陛下如此做,无异于亲自将屠刀高悬于太子头顶之上,让他日日心惊,只为等待刀落的那一刻?”
“朕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陛下,明君并非驱外敌,肃内乱,亲贤人,远小人,最重要的是后继有人。为国留下有能储君,使国之兴替平顺,不因此起战乱。”这样的话从王敛的口中说出来,还真是让人有点难以置信。
他话中的意思,是将主意打到了苏询的身上,想要将我的儿子推向皇位吗?所以才会极力要我回宫。
我不想回宫。也自认没有那样大的能耐,能够扭转乾坤,改变一个王朝的命运,改变一个帝王的命运。
腰有些酸,打算就此离开,继续寻找,可脚步还没有来得及迈开,就听到——
“榆林阁大火中死去的太学生可都平安到达各州牧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探子消息汇报,应当都到了。藩王以为他们身死,并未防备。他们会做好准备,届时与我们里应外合。”
那些人没有死?
那场大火的目的是——
为了让他们合理的离开长安,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各州牧,成为一步让藩王措手不及的暗棋?
“姑母的尸首在哪里?”
姑母?
母亲!
我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听接下来的话。
“陛下怎么知道她的尸首在我手上?”
“朕说过,不要动她。”
“臣也不愿如此对待自己心仪之人,怪只怪她自作聪明。”
“上官!”
苏逾的话音才落,我的脖子上不知不觉便多了一把宝剑,冰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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