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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 初涉红尘
下了山,就到了鹊北王朝的都城——清城。
传说到了每年的腊月,城中各家各户的梅花都会齐齐开放,在寒风和瑞雪中摇曳,姿态婆娑,照映生姿,芳香四溢。整个清城都被笼罩在朦胧梅红之下。
而姑娘们喜欢把开得最动人的那一朵梅花折下,取花瓣做香囊,来年的三月三号送给自己中意的郎君,以表心意。
东……南……西……北……这到底是哪儿啊?
秦似站在清城东门晃悠,无奈她方向感不强。
只好走进了路旁的春归客栈,小二把毛巾往肩膀一搭,热切地上来打招呼,刚想开口时却眼拙地没分辨出秦似是男是女:“这位……”
秦似淡淡一笑:“公子。”
“哦哦,这位公子,你是要打尖还是要住店?”
“小二哥,你给我来间普通的客房,还在这临窗的位置给我上几样小菜,一壶美酒。”
“是是。”小二边吆喝着这边下去了。
秦似走到临窗的位置坐下,把白伞放在木椅的一端,看向窗外。这时的夜空漆黑一片,一轮圆月高挂,月光凄凉羸弱,透出淡淡的愁绪,愁云惨淡,孤星点点。而这人间的集市确实色彩缤纷,一片亮堂。今日是清城的花灯节,大大小小的商铺门前都挂上了各式各样的花灯,满目琳琅,华光锦绣,显得有些不真实。才子佳人在猜灯谜,文人骚客对酒当歌,郎情妾意,风雅俗情。
秦似又唤小二过来:“小二哥。”
“客官,您还需要什么?”
秦似从兜里掏出二两银子,递到他手中:“给我买个灯笼来吧。”
“好嘞,敢问客官要什么式样的?”
“随意吧,剩下的当我给你的赏。”
小二躬身道谢,跑出了客栈。
于是,秦黎,我在这里独看圆月。
几样小菜渐渐上齐了,秦似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拿在手中细细品着。
不愧是清城,连酒也是梅花香的呢。入口即化,舌尖似乎还有那梅花的清香,余味无穷,久久不能散去。
秦似为自己的感觉一愣,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喝酒的?
好像,是从莲(师父)给她喝的那瓶离别酿开始的吧。
秦似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的酒杯,光华倾泻,熠熠生辉。
——不对,这种平凡的小客栈,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杯子呢?!
秦似看向四周,却没发现什么不平常。是自己,多虑了么?
这时,门口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女声:“小二!”
出来的不是小二,而是掌柜。
掌柜?这人物的身份是怎样的高,需要掌柜出来迎客?哦,对了,秦似想起了:小二被她叫去买灯笼了。
为首的是一个身着红衫的女子,一双圆圆的杏目镶在白净的脸上,头发束起,却是一副男子的装扮。
“呵呵。”秦似不由轻笑,真以为自己穿上男装就是男子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女子。
笑毕她拿起酒杯欲饮。
瞬间,一把折扇挡在了秦似与酒杯之间。是刚才还在门口的女子。
秦似索性放下酒杯,站了起来,“姑娘,小生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不许我喝酒?”
那女子开口了,满脸通红:“你…你刚才为何笑我,分明是看不起我。还有,谁是姑娘啊。我看是你吧。”
“姑娘明明是姑娘,为何不承认呢,何况,我刚才只是笑那掌柜眼拙,没有看清你这般美貌的人是女子啊。”秦似眼中的笑意更多了几分。
那女子讪讪地放下折扇,咬着唇说:“好吧,我就放过你这登徒子。”
……登徒子?不知道秦黎听到了会不会笑得肚子疼呢。想当年,自己只要一跟男生说话就会脸红,此时居然会被说成登徒子……想到这,秦似不由笑了起来。
却不料此情景又被那女子看到了:“你……你还在笑!”
“啊……啊,不,不是,秦似只是,只是想起了自己从前有个妹妹也是像小姐你这样活泼动人的。”秦似支支吾吾地说(编),也不知道别人会不会信。
“好了好了。”此时,女子身后的一个温和的声音打断了她们之间的尴尬。
一名身着蓝色翠竹长衫的男子从女子身后走出,秦似看他有着温润的眼眸,棱角分明。男子向秦似微微一笑。“不好意思了,这位仁兄。我家妹妹琴瑟比较顽皮,若有冒犯之处,请多见谅。我叫陈琴笙,敢问仁兄贵姓?”
秦似回礼:“不敢当,我叫秦……就叫我白伞吧。小姐很活泼可爱,煞是讨人喜欢。”在说这话时,陈琴瑟寒寒的目光射过来:还说你不是登徒子!
“你们慢慢用,我就不奉陪了。”秦似说完这句就想坐下饮酒。
谁知陈琴笙话锋一转:“哎,不知白伞公子是否介意我们与你同坐?”
同坐?自己又不是什么江湖的大人物,有必要与我套关系吗?秦似有些犹豫。
“白伞兄误会了,只是琴瑟她从小最爱坐这靠窗的作为,今日被白伞兄先夺了,心中定有些不快。”
哼,反倒来说是我的不是了?秦似不语,仰头饮酒。
这对兄妹也不理她,开始自顾自的谈家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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