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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如是变故
这时,小二回来了。
他提着给秦似买的灯笼匆匆跑来,头上有一层薄薄的汗。
“公子,小的可是给公子跑到这清城最好的灯笼店‘子规’去买的,公子你看,可满意否?”他说。
秦似静静地看着小二手中的灯笼。灯笼外是浅蓝色的丝帛,绣上了几支兰花,令人看着就觉得舒服,而灯内不知道什么用什么做灯芯,发出的光居然是白色的。素雅淡静,美中却不含娇气。
秦似欣然接过这灯笼,“恩,麻烦小二哥了。”又是浅浅一笑。
小二擦了擦汗,“那小的就下去了。”
同桌的陈琴瑟却是一直盯着这个灯笼,眼中满是喜爱之色。秦似明白了什么,问:“陈姑娘可是喜爱这灯笼?”
陈琴瑟看到自己的心思被秦似察觉了,不由有些讪讪然。
“女孩子家嘛,我能理解,像我……像我妹妹,她有时也像陈姑娘这般女孩子柔情呢。”秦似的笑又加深了几分。
腰间一颤……
不好。秦似暗道。趁着手机铃声还没流泻出,她抛下一句:“有事先离开一会儿。”撑开白伞从窗户逃了出去……
看着秦似匆匆地离去,陈琴瑟嘀咕道:“莫不是没带银子想要我们付账吧……哥……哥……你怎么了?”
陈琴笙看着秦似消失的窗口,若有所思,听到妹妹的呼喊,缓过神来:“哦,没什么,只是白伞公子他只带走了他的白伞,忘记了灯笼。”
白伞公子吗……看得他的轻功,肯定不是等闲之辈。只是,为什么自己从未听过江湖上有这号人物呢?
秦似一直到了岸边(众人:为什么这里会有河?作者:我的文我做主。(叼棒棒糖中……)),才放心得掏出了腰间的手机。
“秦黎,你可真是吓死我了。刚才我在客栈,要是当众接了你的电话或是被人发现了,这古代人指不定把我当什么妖怪呢。”
秦黎笑了几声:“呵呵,那真是公麦乃赛公麦乃赛(日语:对不起对不起)了。”
“唉,没关系啦。”秦似边走便踢着脚下的小石子。
“生日快乐。”
生日……“对哦,今天是我的生日。”秦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迷糊……”
秦似很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谁叫这古代没日历啊。”
“我看是你没看到过吧……呵呵……”
秦似从那边听到了熟悉的汽车鸣笛声,“真好,现在还能听到汽车的鸣笛声。”
“鸣笛声?……嘭!”
突然,手机中传来了剧烈的嘶鸣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话,好像是与什么物体剧烈的摩擦,地面……是车轮与地面的剧烈摩擦,可是那一瞬夹杂的撞击声是怎么回事?!
——啪嗒……哒,是手机掉落砸在地面上的声音。
秦似有不好的预感,一个念头浮上心头。“秦黎……秦黎?”
“秦黎!你还在吗?”
回应她的只是人潮杂乱的脚步声和越来越清晰的救护车鸣笛声。
“秦黎!”她大声地喊着,希望电话那头的秦黎能回应。可是,没有人来拾起这掉落在地的残破的手机,也没有人注意到这手机中还有一个人发出呼喊。
【真是造孽呦,看样子是个高中生吧,那司机怎么开车的?】
【出了这种事要赔偿好多钱吧,酒后驾车啊。】
【真是可怜,年纪轻轻被车撞了!】
【爸,那好像是我们年级的学生会的团委会书记,好像叫什么秦黎来着,怎么突然就……】
秦似听着手机那头的人们的议论,握着手机的手一点点无力,心一点点冰凉。
……好像叫什么秦黎来着……
……好像叫秦黎……
……叫秦黎……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秦黎你不可能死的,前一秒你还在跟我说话啊!“喂,秦黎,别开玩笑,别吓我!”
【唉,这孩子死了。】
【救护车刚赶到他已经断气了……】
【唉……】
秦似无力地垂下手去,不可能的。
“……不……这不可能!”秦似一把将手机丢进湖中,“噗咚”一声,宛如悲伤就会被沉埋。秦似擦着不断流出的泪,口中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可是这泪水仿佛永远擦不完,反而是越擦越多。索性不再擦拭,我让你流,我让你流,“秦似,哭吧……”她对自己说,再也不忍耐,软弱又如何。
那个像是自己哥哥般的男生,在她的耳旁死去。
朋友,知己,亲人。哪一样不是你呢?秦黎。
她不愿相信,生命这么脆弱。
秦似一跃而入冰凉的湖水中,寒冷的感觉袭身而来。她闭上双眼,任湖水肆意冰冷人心,这样可以暂时忘了痛苦和悲伤。
……秦黎……
秦似上了岸,用火熏干了衣服,重新穿戴好,回到了客栈,表情和神色平静得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秦黎,虽然会有些决绝,但是我会试着忘了你,忘了生活中曾经有你,我不想让自己太难过。
令她惊讶的是陈氏兄妹还在靠窗的位置坐着。
秦似走到他们身边,拿起灯笼,“真是不好意思了,刚才我有些急事,所以先走,请勿见怪。为何陈兄和陈小姐还在此?”
这时旁边的陈琴瑟的脸有些红,支支吾吾地说:“本小姐想坐就坐,想走就走。”
“琴瑟,不得无礼。”陈琴笙斥道,陈琴瑟赌气地偏过头去。“白伞兄,实不相瞒,此次出来我是忘了带钱袋……”
“哥哥,这有什么可麻烦的,只要跟掌柜说陈家…”“琴瑟,好歹说人家也是做小本生意的,怎么能赊账呢?”陈琴笙打断了陈琴瑟将要脱口而出的话。
陈琴瑟狐疑地看着她的哥哥:哥哥今天这是怎么了,明明在自家的酒楼吃饭还说是赊账?
秦似浅浅酌了一口酒,“这样啊,”她从腰间拿出了一袋银子,“我借给陈兄吧。”
陈琴笙笑了:“那真是谢谢白伞兄了。”他脸上一闪过的神色让秦似产生了错觉——他好像就在等我这句话。
酒喝多了,难免就产生错觉了吧。
“来,喝!”秦似高举酒杯,惹得客栈的人都回过头望着她。“看什么看。陈兄,陈姑娘,我们喝。”说罢一饮而尽。
陈琴笙配合的举起酒杯,一饮而下。
“谁和你这醉鬼喝酒啊。”虽是这么嘀咕,陈琴瑟的那杯酒也还是入了喉。
一杯。
两杯。
三杯。
没见秦似的手停下过。
四杯。
五杯。
六杯。
陈琴笙的眉微微皱了起来。
酒越喝越多,这酒坛也渐渐见底了,秦似的脸微微发红,神智有些恍惚了。
“哈哈……喝……”她一下子站上桌子,朝着店内的人吼道,所有人第二次望着她。
陈琴笙把她拉下,“白伞兄,不要这样。”
“我哪样了?”秦似挑起他的下巴,“小美人……”
——此话一出,店内皆静。
陈琴笙扶着秦似,“是是,爷你先坐下。”脸不红心不跳的。
——此话一出,众人皆掉下巴。
“看什么看。”陈琴笙冷冷地扫向众人。
——此话一出,众人皆跑出客栈:妈妈,这世界太恐怖了。
秦似下了桌子,微微趴在桌子上,丝毫不介意这是她刚才踩过的。嘴中还在不停说着“喝”。
陈琴笙侧首托腮,看着昏昏欲睡的秦似,眼中有摸不透的情绪。
旁边的陈琴瑟实在看不下去了,“哥,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不会是好男风吧。”
他压低声音说:“是你没看出来。”
“什么?”陈琴瑟没听清。
“……没什么……小二,送这位客官回他的房。”
“遵命,少主。”刚才那低眉顺目的小二应道,此时他浑身散发着肃穆认真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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