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断恋爱脑

作者:炊半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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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儒林中学



      在高考紧张氛围的催促下,再难熬的分秒都显得一瞬千里。
      被同学的目光、老师的督促逼着往前走,再不想动笔、动脑的时刻,都像只旱鸭子被放在火上烧烤。

      沈诗槐如今在高三三班,这里比六班、四班的情况更要严峻。
      占用早午晚三餐的时间放网课的时间就算了,甚至老师允许一边听课、一边刷题,练成肌肉记忆,除了难题,前面的送分题基本能闭眼写出。

      扫一眼就能出答案的事。
      于是对送分题说拜拜,三班专攻难题。

      沈诗槐周围的同学们,一个个形容枯槁,神情恍惚。
      像吸了一样,偶尔迷糊着扫一眼,还以为是丧尸围城。

      可怕的是......
      白发,她的前桌明明十八岁不到,却白发满头。

      前桌有次发挥失常,抓着她的手哭嚎:“求你,救救我吧!帮我做题好不好,我给你钱!我真的算不出来了呜呜呜呜......”

      沈诗槐静静看着,眼中却尽是悲哀:“为什么要那么逼自己,放弃不好吗?”

      “放弃?”前桌像听到了笑话般,挤眉弄眼,看沈诗槐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疯子,“我有什么资格放弃!父母比七班那群人还疯狂,为了供我上这所昂贵的中学,一天兼职24小时都不是天方夜谭好吗!”

      前桌突然狠狠一甩沈诗槐的手,咧开嘴笑,宛如小丑:“更何况,周围人,他、她、他们!千军万马都没有倒下,我怎么配说放弃?”

      “我的人生,就这么一次改变的机会啊!”

      沈诗槐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她了解过这人,家里是中产阶级,但儒林中学的学费实在太离谱,为了送女儿去往梦寐以求的双一流大学,父母双双投入商海打拼。
      这年头的商业,就跟赌博一样,血本无亏是常事,马云是万里挑一。

      但为了这唯一的女儿,他们身兼数职。
      白天可以是白领蓝领,到了晚上,出租车司机、夜市摆摊员等等,什么地位的职业都有,几乎全年无休。

      这样的慈爱,这位前桌小姐姐又怎么能轻易辜负呢?
      据沈诗槐所知,她的成绩在三班垫底,撑死了也只能稳个普通一本。
      而沈诗槐看她的志愿信息表,竟然是北上广深等大城市,梦想是进入互联网大厂,成为总监。

      鬼都知道,互联网大厂,是高校研究生、博士生的猝死高发区。

      “哎。”
      沈诗槐轻轻叹一口气,推开了前桌抓着她乞求的手。

      她正准备去后门处接口水喝,突然,脚下一个酿跄,好在及时扶住桌子,没摔倒。
      低头一看,原来绊倒自己的是一个药瓶。

      药瓶上写着[复方芦荟胶囊],是著名泻药。

      旁边一个年纪轻轻,就秃成地中海的男同学跌跌撞撞跑过来,像捡宝贝一样,慌张捡起了那瓶泻药放在怀里好好揣着。

      “久坐太长时间,我实在是肠胃难受”男同学深深低着头,不敢直视面前这位漂亮的转校生,“吃不下东西,胃部胀气到难以忍受。只好......只好去买泻药调理一下。”

      沈诗槐不杂偏见的眼神扫过这位男同学,他羸弱,瘦小,身上甚至有种酸臭味,和下水道返水差不多。
      面黄肌瘦,一看就是长年缺乏锻炼,营养不良。腹部凸起,有便秘困扰。

      沈诗槐没说什么,当没看见一样,走过去了。
      这里的每个人都不光彩,不是指行为作风,他们行在阳光下,堂堂正正学习。而是面容、气质上不光彩。

      太病态了。
      太畸形了。

      沈诗槐路过一张叠得快有她一米七个子高的书桌,试卷堆背后是一个戴厚眼镜片的女孩在哭。
      哭得声音微弱,似乎是在怕打扰到旁边学习的人,可沈诗槐还是将她的呜咽听得一清二楚。

      “呜呜呜,我真的想死,为什么还不到世界末日。”
      “我好恨啊......我真的好恨...凭什么有的人天生聪明,而我就是学不会数学题......我好恨,凭什么她成绩比我高了一分,明明我比她更努力呜呜呜......”
      “我真的好焦虑,睡不着,失眠呜呜呜呜......”

      女孩把头埋进手臂里,书桌上是一张咳出血的餐纸巾。

      沈诗槐拿出一包干净的餐巾纸放在桌上,把她染血的垃圾带走扔掉了。

      深夜,沈诗槐躺在满月清辉下,辗转反侧。
      沈阙捞过她,轻声问道:“怎么了?”

      “不知道,”明明躺在床上快两个小时了,可沈诗槐的心却一直跳个不停,她心慌,“我......我睡不着。”

      她睡不着。
      一闭眼,脑海里就闪过那些同学的样子。
      眼眶深深凹陷下去,像从没吃过饭。可学校给他们配备的都是上好的水果、牛奶,家长还会定期送来海鲜大餐、人参补品,那都是昂贵食材,是家长们努力赚钱为他们准备的。
      以为用食材就能维持身心健康,实则这里大部分人,都腐烂透顶。

      见过生长在云南密林里的蘑菇吗?
      潮湿,阴暗,爬满青苔,表面光鲜亮丽,实则剧毒无比。

      表面三好学生,实则精神崩塌。

      “我好恨啊...”
      “我真的好恨啊......”

      不知道是不是沈诗槐的错觉,她的耳边一直在萦绕这种声音,幽怨,如泣如诉。
      可同为经历过高考的人,沈诗槐并不因此感到害怕,而是难过、悲哀,甚至想抱一抱这个声音。

      “听到了吗,有人在哭?”

      沈阙知道她压力大,每夜都在给她做心理疏导和安抚。
      在重点班待久了,沈诗槐难免也会被魇住,有次她着魔一般刷题,刷到凌晨四点多还不睡,眼睛睁得大大的。沈阙抓上她的手,蹲在她面前,目光坚定,嘴上却乞求道:
      “诗槐,醒醒!求求,是我。别学了,去睡觉。”

      之前,沈诗槐有整整一周都沉迷在那种阴郁氛围里。
      明明沈阙也在外兼职得日夜颠倒,但还是耐心陪在她身边,在她精神失常时叫醒她。

      这片氛围,有毒。
      和如今社交媒体上营造的焦虑感一致,你明明有自己的生活节奏,可别人的“好日子”看多了,也难免不为此动摇。

      “诗槐,我没听到有人在哭。”
      沈阙静静与沈诗槐对视,眼神里,皆是担忧。

      “......”
      沈诗槐沉默了,接着,下一秒她把头埋进了沈阙的胸口。

      她开始哭起来。
      放声大哭。

      原来情绪会传染,是真的。

      这么久以来,她快被逼疯了。
      不仅是眼前的魔幻学习生活让她疯魔,更重要的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以往的她,是个能为了爱情放弃学习的人,她从来就没为学习疯过,把现代人逼疯的焦虑也没在她身上留下难以呼吸的痕迹。
      她的生活像风,一生居无定所。行事作风也像风,情绪从没被社会上的物质、利益禁锢过。

      可那自由的灵魂在这里,被死死钳制了。

      忍了这么久,沈诗槐终于承认,她像是重返十八岁那年,开始为了高考像失心疯一样着迷。
      她开始永无止境地焦虑、紧张、恐慌。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沈诗槐趴在沈阙胸口,身.体.起伏,呼吸不畅,还在一遍遍道歉:“对不起,我觉得明天的二模,可能要考砸了。可是,你的赌约......”

      她必须学,为了沈阙的赌局。
      她必须学,为了压抑残魂的恶性。
      她必须学......因为她就是控制不住地想学。

      可她,可她明明不愿意的啊。

      “傻子,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沈阙抱着沈诗槐,眼神悲戚,无能为力席卷了她全身,自从进入盒内世界以来,她从没这么被动过,现在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好心疼,好难过,可她什么也干不了。

      “没关系的,考差了就考差了,没钱还可以再赚嘛。”
      第一次,沈阙第一次说这么苍白无力的话。

      沈诗槐没说话,只是不住颤抖地哭。
      她比同学们幸运多了,同学们不敢哭,不知道找谁哭。可她有个爱人,有个愿意收留她、安慰她、接受她阴晴不定的人。

      “好了好了,好好睡觉”沈阙轻轻顺着沈诗槐的背,怕她哭到喘不上气,像每个真诚希望孩子过的幸福的家长那样,无力安慰,“明天随便考考,你开心最重要。”

      你开心最重要。
      这句话,是其他同学们最想听到的一句祝福。

      而不是什么金榜题名。

      他们想开心,想健康,想活得阳光。
      而不是拉上窗帘,关进书海。

      一夜在莫大的深蓝色悲戚里度过。
      二模如期而至。

      真如沈诗槐所料,她落榜了。
      掉了一个班级名次。

      沈阙的赌局也是第一次输,二模输赌局,输的是256万。
      沈阙上回刚交完16万的零杂费,本金几乎不到五万。

      而校方又下了通知,说是为了最后百天的冲刺,邀请了学术专家来演讲。
      还进贡了不少昂贵补品,需要重点班同学们上交巨额费用。

      没办法,沈阙只能像上回的季婉一样,赊账赌。
      三模赢了,赢得可就是6亿多......

      这什么概念?
      这是兼职一辈子也赚不来的钱。

      同样,输了也是兼职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债。

      “我要赊账,求你了”季婉双目赤红,她从前高贵骄傲的双膝,似乎在沈诗槐面前跪过后,就频频下跪,“求你了,让我再赊一次,我还要赌!”

      她这回考试也落榜了,因为许澜成日的压榨与PUA,还有隔壁1031寝投来的厌恶目光。
      她精神也崩溃了,又输了,这回输256万,加上上次的16万,还要......还有马上要缴纳的巨额学费!

      这谁顶得住?
      可是,可若是三模赌赢了,6亿啊,6亿!
      在这个异世界里直接横着走!

      什么沈诗槐,什么自己和自己谈恋爱。
      隔壁那两人,都要给她下跪!还有许澜!
      包括这个叫NPC的小帅,钱,都是她的!

      小帅看着她成瘾的癫狂神色,深深叹一口:“好吧,三模了,最后一次啊。”
      “允许你赊,赢了6亿,输了.....输了的话,林林总总算一算,有7亿了啊!”

      “谢谢,谢谢你。”
      季婉跪着,给小帅磕了个头。

      相比起来,沈阙眼里没有季婉那样疯魔的狂热,而是一种悲伤,一种比输了256万还要痛苦的悲伤。
      她知道,沈诗槐肯定要自责死了。

      “我赊,再赌一次”沈阙语气轻到一根针都能砸落她,“赌三模的沈诗槐,直接考进一班。”

      “啊?!”小帅震惊,“大姐,你疯了啊。现在全校谁不知道,沈诗槐学得精神失常,成绩极不稳定。她目前历史最高也就三班,这回掉四班了,你还赌她直接考一班?!”

      小帅以前觉得,这位姓沈的走得是沉稳路子,和她那位前同桌默契揽钱、晋升。
      没想到阴沟翻船,这一翻,还翻了个大的。

      沈阙也像是精神失常,赌一个目前为止还没人晋升过的一班。
      做梦呢?

      “啪。”
      沈阙没废话,干脆利落地把指纹按在了合同上。

      另一边,扶斯年在窗台吹凉风。
      他在想,从一楼跳下去会不会死啊......

      柏淞在一旁凉凉地打击他:“行了,你还学别人跳楼,这个高度死不了,你只能残废。”

      “怎么办啊,姐”扶斯年看着只有一米多高的一楼,腿软的同时,声音也含哭腔,“巨额学费,我们交不起啊!”

      “......”柏淞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呃,你是不是忘了,我这次二模故意考差,落回七班了,不用交这巨额钱财。”

      “啊?”扶斯年站在窗台上,愣住,“哦......好像是诶。”

      看着隔壁两组的惨淡模样,扶斯年真心觉得,当咸鱼是个绝佳选择。七班,就是天堂!
      他柏淞姐,神算子!

      可柏淞却不开心,好看的眉眼垂落着。

      扶斯年傻傻问道:“为什么我们安全了,你还不开心啊?”

      “沈姐姐怎么办......”柏淞手里捏着上回去1031号寝室顺回来的茶杯,瞳孔灰淡,担忧不止,“听说她状态不太好,而且这回考差,那位大人的赌局又输了......”

      她心目中的沈诗槐,是个善良正直的好姐姐。
      压力大不说,爱人的失利肯定令她自责又愧疚,而学习最重要的就是精心。

      沈阙还赌个一班......
      这都什么破事啊。

      “沈诗槐啊,”扶斯年久违地想起这位曾被自己暗算过的老同学,心情复杂,但也不像季婉与许澜那样,“你既然担心,就给她送点安慰的呗。”
      柏淞怎么说,也照顾了自己好久,扶斯年秉承良好的泡妹原则,决定不让她伤心。

      “安慰?”柏淞摸着下巴沉思,“能怎么安慰呢?沈阙都没办法。”

      然后第二天,沈诗槐在宿舍门口收到了一大束鲜花,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中央还夹杂一张纸条。
      清秀的字迹,一看就是柏淞的——“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低谷过了之后,就是高峰嘛,兵败乃家常便饭,爱你哟~”

      “噗。”
      沈诗槐温柔笑出声,这令她想起了当年在市一中一班时,考差了崩溃哭泣,也是收到一堆暖心的小纸条。

      沈阙从背后给她递来一杯温水,沈诗槐顺从地接过并喝掉。
      清晨的第一杯温水,有安养身心的作用。温水里还被沈阙放了安眠药,沈诗槐夜夜失眠,瘦了不少。

      “加油。”
      沈诗槐心情好了点,转身抱上沈阙,在她耳边轻言。

      沈阙把喉间的叹息压回去,垂眸摸了摸她的头:“加油。”

      等把沈诗槐送去四班,沈阙又回来,把玫瑰花和纸条都摆放在阳光最灿烂的地方。
      窗侧,床头,这样诗槐一睁眼,就能看见这些鼓舞。

      可惜,一束玫瑰花救不了溺死的范进,金榜科举,没有稻草可抓。
      最后一个月的冲刺里,全校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内卷中。

      沈诗槐以为之前看到的便秘、白发、哭泣都只是三班特有景象,没想到......
      整个学校,除了七班,都开始了如瘟疫一般,肆无忌惮蔓延的焦虑气息。

      有人在哭,哭在厕所隔间里。
      哭在办公室,老师的成绩单前。
      哭在课桌上,哭在默默自习的教室里。

      学校在天台上安装了防护栏,在窗户外安装防盗网,生怕这帮小崽子们自杀。
      派专门的监管老师,天天拿着金属探测仪搜身,搜尖锐物品,尤其是能割腕的小刀,然后没收,销毁。

      甚至要做例行的口腔检查,就为了检查是哪个不听话的同学,在偷偷试图咬舌自尽。
      只要抓到一个,就拖去医务室电击。

      “这样的生活,谁受得了啊——”
      有个胆子大的,趴在天台的栏杆上呐喊,栏杆太高了,他跳楼失败。

      反正都想死了,不如破罐子破摔。
      他把试卷全撕了,从天台往下扔:“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谁他爹爱过谁去过!不就是个破考试,爷不考了,月薪过万的未来我也不想要了——!”

      “我他爹是爱学习,但是不爱考试——!”

      沈诗槐站在楼下,借着浓重月色遥遥看他一眼。
      果然,下一秒,他就被老师们拖走了,估计会被退学吧?
      这种人,会败坏学校名声的。

      于是沈诗槐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沉默着往前走,走着走着,突然一腿软。
      就在要直直跪在砂砾地上的前一秒,被沈阙及时拖住。
      当晚,她是被沈阙背回寝室的,眼泪浸湿了对方的衣衫。

      晚上睡觉的时候,哭泣声又响起,不,应该说是夜夜都在响。

      “我不想活了,让我死......”
      “我恨,我恨透了......”

      不知是受那位跳楼大兄弟的影响,还是长久以来的沉默,终于迎来了爆发。
      沈诗槐忍不了了,她挣脱开沈阙揉在自己后颈的手,对方夜夜都这么给自己顺毛、安抚,祝自己睡个好觉,可夜夜她都睡不好。

      “丝线呢,丝线呢?!”
      沈诗槐坐起身来,在沈阙怀里胡乱翻找。

      “诗槐,诗槐?”沈阙试图唤醒她,可叫了好几遍,沈诗槐还是执著地在她怀里翻找,“你冷静下,要丝线干什么,你告诉我,怎么了,你想做什么?”

      “我要丝线!”沈诗槐崩溃地甩开她的手,“我要疼痛,我需要刺激!”
      她的脑子像灌铅了一样,异常沉重,她发觉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自己是破局的关键,是玩家里的主心骨。

      她倒了,别人怎么办,沈阙怎么办?!

      她需要刺激,她需要能打破目前低迷状态的东西。
      疼痛就很好,原理与上课犯困时掐自己大腿一样。

      “不行,你会受伤!”
      沈阙死死摁下沈诗槐乱动的双手,可惜还是晚了,沈诗槐已经翻找出绞杀肉.体的红丝线。

      “啊。”
      她将丝线往自己瓷白手腕上一绕,再狠狠一勒,想竭力压住声息,但还是没忍住。
      眼泪夺眶而出的同时,又是一根丝线缠上脖颈,巧妙避过至死的大动脉,在脆弱颈部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血红如一尾毒蛇,绕上致命处。

      沈阙根本来不及阻止。
      这丝线除了能轻易割伤肌肤,最重要的是,有剧毒。

      “你......”
      在沈阙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时,沈诗槐突然凑上来,就着苍白颤抖的嘴唇与沈阙接吻。

      终于,在剧烈疼痛与猝然的吻里,沈诗槐清醒了。
      被死气沉沉的氛围所压抑数日的脑子,终于被洗涤。

      她目光不再死寂,开始变得清明。
      大脑翻涌起浪花,正常人的思维回归。

      沈阙本来还想继续反制她的动作停下了,大约过了五分多钟,沈诗槐缓慢地眨眨眼,声线嘶哑着开口:“我想通了。”

      “不能再学了,学校发布的试卷有问题,我们的路径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

      “那些刷题试卷,根本不是什么高考真题!不是我考差了、落榜了,我是正常发挥,而是有东西存心不让我进步。”
      沈诗槐如今目光清明,脑内逻辑清晰,口齿伶俐:“那些试卷全是大学的高等教育内容,高中生怎么做得出来?因为刚从大学毕业,我竟然才发现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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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论小说的虚假性:
    沈诗槐眼里的大学生:高等教育,智脑人群
    实际大学生:不挂科全靠老师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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