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玖

　　从他身上下来，苏玖捞过扔在枕头边上的药膏打开，清新的草药味道扑鼻而来，掺了些花香。

　　苏玖犹犹豫豫地看着陆离道：“这个可以给结痂后的伤口涂上，我小时候常常摔倒，伤了胳膊和小腿，就涂上药膏，疤痕就会慢慢地淡去。”

　　陆离笑看着她，手抬起解开腰间松松垮垮的系带。

　　苏玖眼看着陆离正将白色里衣松开，小麦色的胸膛隐隐漏了出来，将药膏塞到他手里，一股脑翻身钻进了被子里，只头顶漏了出来，闷在棉被里：“你自己涂。”

　　半晌不见动静，苏玖终是忍不住掀开棉被，水灵灵的眸子露出来，只见男人已脱光了上半身，从侧面只看得见胳膊上的肌肉，还有垂下来的长发散落在后面，若隐若现的背部线条隐在浓密发丝之下。

　　“看什么？”
　　陆离俯身贴近她的脸，乌黑的长发顺势落下来，他将其拨到苏玖头顶，又问了句：“嗯？”

　　苏玖红着脸，腮边像是点了胭脂般红润，唇瓣翕动：“没……看什么啊。”
　　她才不会说是馋他的身子！

　　这样一来，她将男人身前的风光看尽，胸前肌肉鼓起，更想上手摸一摸，是不是像话本子里写的那样……啊。

　　前几日大哥哥给她的那两个话本子写的比中原的还要开放张狂，甚至描写到了各种细节，有些配上了图，若是说来将它做为春宫图也未尝不可。

　　情不自禁得将唇边一丝水润抹去，缩了缩脑袋，心口不一道：“有什么好看的啊……”

　　陆离笑出声来，忽然将她抱起跨坐在他的一条腿上，手臂揽在她腰间，将药膏放进她手心里，低头道：“我看不见。”
　　“阿玖帮我抹上，好不好？”

　　苏玖紧闭上眼睛，看不到眼前明晃晃裸露着胸膛的男人。

　　眼睛被粗糙的指腹揉了下，她才睁开眼，她低着头，男人胸膛上的刀疤箭痕映入眼底，新伤旧疤交错纵横，数也数不清。

　　几乎是一瞬间，心酸涌上心头，身上是无数次战争换来的伤痕，一身功绩也是靠血肉之躯博得，刀林剑雨之中，这样的伤可谓是常事。

　　眼里渐渐浮起水雾，齿间紧咬着唇瓣，尽力克制着不哭出声。

　　陆离一手扶住她的细腰，单手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摩挲在眼尾，拭去眼尾沾着的半滴热泪。

　　一声不吭的耐心等着她。

　　昏黄的烛火之下，少女的脸庞仿佛蒙上了一层薄纱，方才亲的红润的唇微掀，又说不出一个字。

　　他猛地亲了上去，比方才更为火热的身子紧紧相贴，碾开少女柔嫩的唇瓣直接探入，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鼻尖。

　　苏玖被迫着仰头张开唇瓣，接受着他的热情和肆意，臀下坐着的大腿突然紧绷起来，甚至能感受到腿上的肌肉线条。

　　她不动声色的向后挪开，却被搂着她纤细腰肢的手加了些力道，四目相对之时，两人眼底的情愫持续不断，浓浓的爱意愈演愈烈。

　　唇舌纠缠之际，少女眸光若水，扣着她侧脸的手掌转而捂住了她清亮柔情的眼。

　　一吻渐深渐起，不断摸索着前进，要寻一个从未到过的隐秘之处，同她共舞。

　　喘气难以自控，想张开嘴呼吸，苏玖推搡着男人火热的胸膛，想离得远些。

　　冬日里烧着炭火的屋子在此时氛围最为浓烈，周遭的寒冷都被帘帐内的火热驱散。

　　帘帐内被搂在怀里的少女嘤咛一声，男人才松开捂在她眼睛的手掌，轻柔地按抚着她的后背。

　　“咳……”
　　扭头咳了几声的人儿小声埋怨道：“怎么能亲……这样久得啊……”

　　舌尖都要被吸麻了，还不停地嘬着，就像在吃糖葫芦吸着它的甜津。

　　只听见男人轻嗯了声，补充道：“下次注意。”

　　苏玖回过神来才想起掉在一旁的药膏，低声道：“别……”

　　下次若是再这样，恐怕要丢了半条命进去，简直快要窒息，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不会亲……

　　话本子里都说，女子对这般亲密之事也极为享受，不止是对男子。

　　暇想神游间，手上已蘸取了乳白色的药膏，一点点靠近那结痂不久的箭伤。

　　冰凉凉的药膏甫一碰上火热的身躯，指尖下的小麦色皮肤似乎都在颤抖，硬邦邦的腹肌在温热的掌心下绷紧。

　　小手上下胡乱的摸着，直到药膏已涂抹开来，缠着花蜜的馨香丝丝缕缕的飘到鼻尖，指尖却还在那处停留。

　　“还有么？”
　　男人低头问她。

　　苏玖看着手下停留的地方，黏滑的指尖悄然蜷曲，“没……没了。”

　　帘帐微动了动，烛灯熄灭，昏暗的屋子忽然间变得黑暗，窄小的地方热流涌动，微弱的呼吸声听得清晰。

　　苏玖收回手之前“不小心”又摸了一把，才翻过身来躺了回去，“睡——”
　　“唔……”

　　唇被堵住，身上多了份重量，虚拢在她上方，热意不断侵袭，身子软了下来，竟不自觉得想靠近，情不自禁地搂上男人脖颈。

　　湿濡的唇缓缓下移，移至颈侧先是齿间覆上去轻咬了一下，少女嘤咛出声。

　　又停不下来，含住那处细嫩的软肉吮着，直至那变得红艳似少女微红的眼尾。

　　“疼……”

　　还有不知是谁的长发扫在她颈间，泛起一股痒意，让全身都为之颤栗。

　　闻声停下的男人在被他亲红的那处轻柔的亲了亲，大掌游移到少女的眼尾拭去溢出的泪水。

　　苏玖却还没从那沉浸的热意中缓过神来，紧搂着他的脖子，直至男人唤她一声：“阿玖。”

　　她迷离地睁开双眼应道：“嗯。”

　　陆离不舍得起身，又俯首在她额上亲了又亲，粉色的细绳挂在少女颈间，隐隐露出里面的风，即使在暗处，他的眸光也亮得吓人，死死地盯着。

　　而后轻轻将少女松散的里衣拉至肩头，脑袋埋在她颈间低声道：“好乖。”

　　过了许久，陆离才坐了起来，掀开帘帐，正要穿上鞋，却被少女软绵绵的手拉住了松垮的衣袍。

　　软绵酥骨的嗓音自身后传来：“你去哪儿？”

　　“喝水。”
　　随即大步走到门前，往回扫了一眼便见到帘帐内的女子坐起来的身影，克制着收回视线打开了门。

　　屋外的冷风才能让他冷静下来，他不能在这样破败的屋子里要了她，至少……要等回了京城，要沐浴干净，而不是现在这般。

　　他捞过矮凳坐下，长腿憋屈的伸着，黑漆漆的夜里，扫过屋檐的雪拍打在衣袍上，却不觉得凉，若是再冷些，就可尽快回到屋子里。

　　他盘算着日子，至少还要一年啊……

　　阿玖不能在这陪着他受苦，这里环境艰苦气候恶劣，春日里都能飘上大雪，更不论这严寒冬季。

　　苏玖坐在床边裹紧棉被，低着头抱住膝头，屋里分明有热水的，他为何还要出去，去了好久都没回来……

　　方才分明感知到了陆离身体的变化，压在她上面的人支撑着尽力碰不到她，但衣物摩挲间，她还是察觉到了那一份火热相贴，藏不住的东西还不愿拿出来。

　　她看过阿娘给她的小册子，也看过一些大尺度的话本子，隐隐约约能猜的清楚男欢女爱之事，本为夫妻之间的常事，但陆离好像在避讳着什么……

　　“咯噔”一声，木门打开又关上，带着一身凉意的男人来到床前，正对上少女羞怯的神情，向下是露出半个肩头的衣裳挂在纤细的手臂上，粉色绣花肚兜挂在颈间。

　　陆离蹙眉将她的衣裳拉起，又想起自己身子冻得太凉，又收回手握成拳，哑声道：“还不睡？”

　　苏玖伸手握着他，指尖一碰到，便被凉得收了回来，手指微微蜷缩又探了回去，握住他的两根手指，默不作声的看着他。

　　就这般对视许久，苏玖避开男人伸过来要摸她脑袋的大掌，直接亲了上去，毫无规矩的一口咬在男人唇上，却不深入，只在唇边啃咬。

　　陆离虚搂着苏玖的腰，任由她放肆点火，眸中热意渐起，却还是舍不得松开。

　　正当少女的柔软贴到颈侧之时，那处被咬了一口，就像被蚂蚁叮咬般的力度，一声闷哼不慎溢出来。

　　一只手掌控住少女乱动的脑袋稍稍远离，在她耳边低语：“做什么？”

　　苏玖毫不避讳道：“帮你啊。”

　　闻言陆离轻笑了声，抵着她的额头，“帮我什么？”

　　暗哑的嗓音勾着苏玖心里砰砰跳，“我……帮你——”

　　身子骤然被放倒，余下的话也被逼着咽了回去。

　　“当真？”
　　陆离手撑在她头顶，侧过身子盯着少女绯红的脸，军中生活许久，荤话听得多了，自然知道帮他是什么意思。

　　然而苏玖开始犹犹豫豫，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理论很多，实践为零。
　　“呃……”

　　陆离翻身躺在她身边，长出了口气，“下次吧，不能让我这冷风白吹了。”

　　苏玖藏在棉被里盲抠着指甲，心里生出许多杂念，怎么到了最后一步就不敢了呢？

　　明日再翻些话本子学习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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