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咒回]你们的血都不好喝

　　【05】
　　小黄人们都不太领情的样子。
　　目前解冻出来的13个小家伙还是想跟我回顶楼，但是13个真的太多了，我房间里住不下。再一想到操场上还有886个冻在冰坨坨里，我就想脚底抹油886。
　　不过作为有担当的血族呢，我都答应夏油了，是吧……那自然是谁说的话谁负责啦，于是我揪着一大坨小黄人去楼下找夏油。
　　而夏油好像正在等我，他看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去见见天元大人吧。”
　　“？”
　　“这些冰块是在日本海里发现的，异能特务科的人检测到了神秘生物就去把他们捞起并送来了高专。高专被天元大人的结界笼罩着，一般来说非人生物是进不来的，这个你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了。”我和人类签协议要住进来之前，特别去地下见过一次天元呢。因为有他的默认，我才能像学生崽一样在高专自由进出。而我爸之前亲自给我送血包那次，就是因为结界挡着进不来才只能在门口等我的。
　　“嗯。”夏油点点头，“按理说小黄人们本来也是进不来的，但是天元大人给了他们临时许可。”
　　“噢——懂了，所以家入下午才像个复读机一样问我，是不是要留在高专里。因为如果要留下的话，必须要找天元要个永久许可是吗？”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嗐。麻烦。

　　天元所在之处就在高专的地底下。
　　我不是第一次走在这条地下甬道里了。除去奇奇怪怪的天元偶尔喜欢找我唠嗑外，正式地来这里的话，大概是三次。我签协议准备住进来前是一次，星浆体那时候也来过一次，第三次就是现在。
　　夏油看样子也老熟练了。也是，自从天内理子和天元融合以后，他就老是往地下走，据说是被天内使唤着买各种东西。呃，可怜。

　　“小黄人们都有名字吗？还是就叫Minions就行？”夏油冷不丁地开口，吓我一跳。
　　“有啊，他叫凯文。”我指了下走在最前面的细长小黄人，“我妈说，他们都有自己的名字来着。不过899个小黄人呢，你能都记住？”
　　“我试试看。”他很轻松地双手插兜，“先拜托你问问其他人的名字？”
　　“……我努力。”我低头看向脚边围着的一坨坨，“来——除了凯文以外，登记姓名——！”
　　12个小黄人齐刷刷地举起了手。他们仰着头看我，嘴里发出了叽里呱啦的声音。说的什么我没听懂，只听懂了后面的哈哈哈哈。
　　他们自顾自地说完以后，就像忽然兴奋的患者的一样颠颠地往甬道尽头跑。
　　“回——来——”我喊，“名——字——呢——！”

　　小黄人们又颠颠地跑回来。
　　下午哭鼻子的抱小熊小黄人举起手，吧啦嘟吧啦嘟一阵说。不过他这次放慢了一点速度，我大概能……听懂一点了？
　　“鲍勃？你的名字是叫鲍勃吗？”我在他面前蹲下，摸摸他的脑袋。
　　被我摸头的小黄人狂点头，然后高举起小熊欢呼，“Yeah——！！！”
　　耶——！猜对了！
　　“诶——”夏油也蹲了下来，“刚刚那个发音是鲍勃吗？”
　　“是啊。哎，你看。”我抓了他的袖子，往鲍勃前面带了带，“你看鲍勃的眼睛，像不像有虹膜异色症的猫猫？”
　　“像。”他也撸了把鲍勃的脑袋，“好看。”
　　鲍勃听懂了夏油在夸他，立马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同时还用脑袋顶了顶夏油的手。
　　“他好像很喜欢你。”
　　“毕竟以后是要好好相处的。”夏油一本正经地和鲍勃握了握手，然后看向了一个头发塌塌的小中分，“我也来猜猜？”
　　小中分：“comharcar！”
　　听着像马克。
　　他呱唧呱唧讲完，还眨了眨大眼睛，十分期待地看夏油。
　　夏油若有所思了一会儿，然后转头看我，“？”
　　“……”是我高估人类了，“是马克吧？”
　　小中分的嘴巴咧出一个惊人的弧度，“Yeah——！！！”

　　马克之后换下一个，目前唯一一只解冻的单眼小黄人叫史都华。这个夏油猜对了前面一点点的发音，但是后面就不行了，这个菜鸡一个都没猜出来。

　　我们在外面连猜带蒙地听小黄人说话，忽然就听甬道另一头传来了天内理子不满的抱怨声。
　　……emm，还有夏油听不见的天元的声音。
　　天元是说给我听的，叫我赶紧带着小黄人过去。这句话夏油听不听都无所谓，因为他能听见的天内的声音也传达出了这个信息。
　　“我听说有好玩的才回来的。”天内说，“本来人家都飞到铁塔上了，怕错过了急急忙忙赶回来，结果你们都不进来！”
　　“嘛。”夏油笑眯眯地替乔治拉了一下卡住肉的背带裤，开始犯贱，“你可以出来看啊。”

　　这句话是真犯贱。
　　当年星浆体的事说来有些复杂，我不想浪费太多口水。简单来概括就是，天内理子被伏黑甚尔一枪爆头死了，我看在天元的面子上给了她几滴血让她复活。而因为血的影响，相当于在另一种层面上她也获得了重生。
　　换句话说就是，她有了□□人类天内和灵魂血族天内两个身份。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是作为星浆体与天元融合了，她那已经属于血族的灵魂照旧可以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除了高专——作为人的时候和天元融合了，所以在天元的地盘上，她的血族权能就要做出让步，一旦回到学校内，她就必须待在天元身边。
　　夏油明明是很清楚这件事的。连从中心飞出来都做不到，更别提到甬道里来了，但他偏偏还这么说了，一会儿天内不跟他生气就有鬼了。
　　他老是干这种惹人生气的事情。

　　果然一走出甬道，天内那借助着天元的力量放大的脸就出现在了夏油面前。本来挺好看一人类崽扭曲着脸，咧着獠牙做鬼脸。
　　四个小黄人唰得一下叠起来躲到了我身后，其他几个全部挂到了夏油身上，瑟瑟发抖。

　　……真是没眼看。
　　“我说，你也别老外面跑了，先去西伯利亚城堡随便拉个血族学习一下表情管理怎么样……”我指了指她的嘴，“你咧獠牙的样子好丑啊。天哪——出去不要说是我给你血的，我丢不起这个脸。”
　　天内看上去有点迷惑，“不吓人吗？”
　　……我当年就不该给她血。虽然我知道不能对转化而来的血族有太高的期待，但是……造孽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精致的血族。
　　我没说话，天内就继续叭叭，“不是只要能吓人就行了吗？好不好看是有必要的吗？”
　　……造孽啊。我对不起我妈，我对不起全体王族……
　　“你说话呀亲王？”
　　我倒吸一口凉气，“不要叫我亲王，好土啊。呕。”
　　不知道她从哪里看的，说是被转化的血族要叫给自己转变的吸血鬼亲王。这个老土的称呼几千年前就不用了好伐，绝了，肯定是五条这个逼崽子教的。
　　不过天内有一个好，就是之前大概是吃了不听话的亏，所以现在也不任性了，给她提建议她就会改，是个好崽。
　　好崽天内没有再继续叫我亲王，而是又问了一遍，“不恐怖吗？他们都吓到抖了耶。”她看向小黄人们，“就是他们吗？好玩的奇怪生物？天元大人说要给进出入权限的。”
　　小黄人们对视了几眼，又看了看空中虚无的天内放大的脸。然后挂在夏油身上的黄团团一个一个地跳下来，跑到前面去了。躲在我身后的除了鲍勃其他三个也走了，我揪出鲍勃把他往楼梯口推，“沿着这条路下去啦，等天元给完权限你们就能回来了。”
　　鲍勃一步三回头地被凯文拉走了，夏油捏着由他暂时保管的小熊，对鲍勃挥手拜拜。
　　“他们走路的样子好可爱啊，不过——”还是很在意恐怖度的天内又扯回了话题，像个复读机一样问，“我真的不吓人吗？”
　　“……”吓不吓人我不知道，但是丑得吓鬼，我不想说话。
　　夏油倒是动了。他慢里斯条得笑了一下，然后在天内疑惑歪头的时候，猛地举起鲍勃的小熊，“哇——”
　　他举熊的同时还喊出了他手下一只能投放影子的咒灵。于是一个巨大的熊头就和天内脸贴脸了，天内被吓得滋儿哇乱叫。
　　只听夏油哈哈一笑，“这才叫吓人。”
　　……看看。是人能干出的事吗？
　　我都干不出来。

　　“而且——你那是影子。”他又开口，还搭上了我的肩膀，“我身边可有一只货真价实的，要论吓人你还差一点呢。”
　　……嗐。你要cue我，我就不乐意了。
　　我打掉他的手，“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讨厌。”
　　夏油愣了一下，他脸上的表情都没来得及转换。嘴角还是嚣张的弧度，眉毛却已经是疑惑的状态了，看上去挺滑稽的。
　　“？”
　　他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我知道他在跟我抠问号，但我真的不想跟他说话。
　　烦人。

　　【06】
　　虽然有说要让夏油带小黄人，但沟通真的是个很大的问题。我还得先把这个问题解决好才能抽身离开，于是我花了三天时间将小黄人的加密通话学了个大概……嗯，然后稍微有点理解小黄人了。
　　我逐渐发现，小黄人们其实挺好养的。跟史努比这只恼人的精致比格不一样，只要给他们一点东西，他们自己就能乐呵呵地抱团生活下去。
　　也不用担心住的问题，自从去了趟地下，史都华他们就老是想往下面走。等我们能沟通以后，凯文就问我能不能把地下给他们当据点。
　　天元说可以，天内又出去玩了，投票表决没她的份，笑死。
　　小黄人就这样顺利地入驻高专地下，他们动手能力极强，不出一周就搞出了很多神奇的东西——原材料都是刷得夏油的卡。作为三特级之一的夏油钱包也老鼓了，完全不用担心资金不够的问题。
　　在这一周里，差不多有五十几个小黄人从冰坨坨里出来了，他们跟我统计好了名字后，也一头扎进了高专地底小黄人据点建设的大业中。

　　不过，另外还有几百个小黄人冰坨堆在操场上，实在是……有点碍事。即将成为二三年级参加交流会的一年级们和灰原七海好几次跑到操场想训练一下，结果看着大坨的冰块拦在路中间，最后还是只能去林子里了。
　　然后高专就开始了拯救冰封小黄人计划。学生崽们一有空就跑到操场上架锅生火，把冰块丢进去融化，已经出来的小黄人们也加急造了会喷火的机器，直接对着巨型冰山开到最大功率。五条还买了十斤盐均匀地撒到冰块上，不过效率还是不高。

　　又折腾了好几天，夏油才结束了海外出差回到高专里来——表示要接收小黄人的第二天他就留下一张卡出差去了。
　　一回来他就看到五条用赫轰冰块的震撼场面，后面还有一直在劈冰块的七海，和光着上半身与小黄人们一起抗着巨大镭射枪打冰块的灰原。
　　很喜欢夏油的鲍勃抱着小熊跑过来，叽里呱啦一顿讲我们的操作。当然夏油是听不懂的，五条虽然也听不懂，但他毕竟一直在高专里，大概能猜出小黄人比划的意思，于是顺手当了把翻译官。
　　在知道高专的解冻小黄人计划以后，夏油说他也要来帮忙。
　　“你还是去倒时差吧。”五条推了他一下，“你看你都困得只剩四条眉毛了。”
　　夏油上面两条眉毛一挑，“你在说笑？”
　　“没。”五条一本正经地回，“我认真的，四条眉毛。”
　　夏油反手掏掏掏，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砸到五条脑袋上，“大眼怪。”
　　大眼怪五条蹲到一边吃棒棒糖去了。夏油又掏口袋，掏出另外一根递给我。
　　“我才不要。”我说，“你给大眼怪。”
　　“你也是大眼怪。”
　　“好吧，我是，这里都是大眼怪，除了你，眯眯眼。”
　　“？”
　　夏油嘶了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踮起脚的鲍勃扯了扯袖子。他看向棒棒糖的眼神都变的有光了，还舔了舔舌头。
　　我妈说，小黄人很喜欢糖果。确实是的，这么几天里五条已经贡献了起码三斤糖果出去了，但是那些糖果里都没有像夏油这次掏出来的人脸状的，可可爱爱。鲍勃看着糖都要流口水了。
　　“给他？”夏油看看我，又看看鲍勃，“我给你带了伴手礼，这个就给鲍勃？”
　　“随便你。”
　　夏油把棒棒糖递给鲍勃，然后看我，“伴手礼放在门口了——本来打算直接回宿舍的，听到操场有动静就过来看看。一会儿你跟我一起去拿吗？”
　　“不去，跟我没关系，我才不要。”
　　“？”他戳戳我，“是给你带的伴手礼，这也不要？”
　　“不要！你自己玩儿吧。”
　　“你怎么了？”他笑了一下，“跟谁在闹别扭呢？”
　　还好意思笑，讨厌。

　　可疑的白色脑袋叼着棒棒糖加入对话，“之前挺正常的啊。”五条看了眼夏油，“但是杰你一回来，她就变得奇奇怪怪的。”
　　夏油摊摊手，摇头。
　　五条舔舔棒棒糖，“你们之前吵架了？”
　　“……算是吧。”夏油看了我，“但那不是都过去了嘛，你还记仇呢？”
　　“嚯。”五条很做作地倒吸一口凉气，“真吵架了？我就说之前怎么把你拉黑了。”他又看向我，边舔糖边问，“多大仇啊，你还记着呢？差不多得了？昂？别阴阳怪气了，好不好？”
　　我踢了他一脚，“吃你的糖去吧，大眼怪！”

　　【07】
　　我对夏油的态度很奇怪。
　　我知道，因为我是故意的。
　　之所以在去札幌玩之前把夏油拉黑了，是因为我跟他吵架了。
　　我就是要阴阳他。hetui。

　　也不是因为某一件特定的事才冒火气的，是乱七八糟大大小小的事糅合在一起像发面团一样发酵，然后那一天，我看他不顺眼了。
　　就这么简单。
　　硬要说的话，最明显的起源是他嫌弃我的宝贝。

　　还是星浆体那事。
　　伏黑甚尔身边有个猕猴桃味的咒灵，体内可以储存很多东西。因为长得太丑了，所以姑且叫它丑宝。这个小东西在五条一发茈轰伏黑的时候，也被波及到了。禅院家把没了半边身体但还很顽强地活着的伏黑捡回去送进了ICU，而同样没了一半的丑宝只能在地上抽搐。
　　五条当时还在发疯，他忙着抢天内的尸体和拆盘星教。夏油赶到的时候，现场根本进不去，他只能和在外面场地上蠕动的丑宝面面相觑。
　　后来据说是不忍心了，干脆就把丑宝救回来了。那时候他以为伏黑甚尔已经死了，丑宝归他所有了。他还很费心地给丑宝养伤，带着丑宝出任务，万万没想到快一年后养好伤的伏黑甚尔上门来要丑宝了。
　　夏油救丑宝最失策的一步就是没直接收了它，所以在伏黑甚尔上门以后，丑宝当然是想回到主人身边。
　　丑宝离开的那天，夏油还亲自送到了高专大门口，我当时正好从外面耍了回来，一打照面就见着夏油摸了摸丑宝的头，然后冷酷无情的丑宝趴在伏黑背上头也不回地跑了。

　　我能看出来夏油的眼神是非常舍不得的，他真的很想要丑宝。但是丑宝是伏黑甚尔的，必须要还给人家。

　　我家的宠物怎么能羡慕别人有玩具？！
　　于是当时我就拍拍他，“别看了，只不过是个丑丑的咒灵而已，我给你整个更好的宝贝。”

　　不是我夸张，那真的是个宝贝。还是我十二岁生日那天我妈给我的生日礼物来着——是个小盒子，无法从外部进行破坏，内部的理论构造就像哆来A梦的口袋一样，可以放很多东西，随时随地拿取。如果是末日电影的背景，人也能钻进去避个难什么的。
　　盒子好归好，不过因为我没什么场合需要用到它就一直放在西伯利亚没带出来。
　　决定送给夏油的当天我就打电话回西伯利亚，让女仆找到盒子再连夜送过来。第二天一早夏油就拿到了我的宝贝盒子，但他好像还心心念念着丑宝。
　　在我给他讲用法的时候，他完全就在神游。
　　“哎，醒醒。”
　　“醒着啊？”
　　“胡说八道，你眼睛都没睁开。”
　　“……眼睛小是我的错吗？”
　　那你这也太小了。我扒拉了一下他的眼皮，然后继续讲，“从中间这个孔里拿东西，你想钻进去的话也是从这里进，虽然看着小但是你按一下旁边的按钮就能进了。”
　　他“嗯”了声，“我知道，丑宝的嘴巴也是看着小但是能吐出很大件的东西。”
　　“？我这个可比丑宝高级多了。”
　　“丑宝会说话。”
　　“我这个能装活物，人也能装。”
　　“丑宝会说话。”
　　“我这个刀枪不入，永远不会坏。”
　　“丑宝会说话。”
　　“？”这个崽这么回事，“丑宝是伏黑甚尔的，已经还给人家了。”
　　“我知道，但是丑宝会说话。”
　　“你把五条装进去，它也能说话了。”
　　“但是丑宝自己就会说话。”
　　“……你故意气我是不是？”
　　“没有啊，我陈述事实，丑宝的确会说话。”
　　“……”

　　先祖说得对，永远不要试图搞懂人类的思维。

　　还什么丑宝会说话。他叫妈妈又不是喊你，是喊伏黑甚尔，hetui。
　　科科。土狗。
　　不识好歹。
　　来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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