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咒回]你们的血都不好喝

　　【00】
　　我和五条悟在白色恋人巧克力工厂shopping，远在东京的夏油杰忽然打电话过来，叫停了我们刷卡的动作。
　　说实话，我不care夏油到底说了啥，我只在乎五条掏钱包的手不动了，而收银员和排在后面的人都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我们……我忽然就想起了高专里那个可爱的一年级。
　　一年级崽曾经和我讲过他小时候去超市买东西的经历——本来开开心心地和妈妈一起排队等结账，结果妈妈忽然说少拿了一袋盐，需要折返回去拿才行，而因为排队也排了很久，不想半途而废，所以拜托他看着位置。他等啊等，等到结账时，他妈妈还没有回来。
　　人类崽说，“那种尴尬的感觉我到现在都难以忘怀，所以直到现在我都不想和女性一起去超市。”
　　当时的我嗤之以鼻，觉得他只不过是看穿了我想拿他当苦力的真相，这才找借口拒绝我。不就是被注视着么，有什么好尴尬的，高专学生的脸皮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而现在的我完全可以理解了——我再也不想和五条悟一起出来买东西了。

　　夏油估计是有什么大事，这通电话打了足足七八分钟才挂断。好在五条并没有真的傻站着打电话，我只窘迫了两分钟，他就开始付钱了。
　　等我抬着几大箱白色恋人跟他走出商店大门时，他恰好挂断了电话。
　　本以为他要转述夏油电话的内容，说什么赶紧回东京之类的话，哪知道五条只是一边分走我手里的箱子，一边问，“你把杰拉黑了？”
　　“……你说话要讲证据啊，我才没有。”
　　“那你怎么不接他电话？”
　　“哈？你一直都在我旁边，听见手机响了吗？”
　　“那你就是拉黑他了，他说打你电话都打不通。”
　　“我才没有！是他欠费了吧！”我摸出手机递给五条看，“你看！你看你看——”
　　哦。
　　我飞快地收回手机。
　　嗯……不好意思，出来玩之前拉黑了，后来忘记放出来了。

　　“那他是找我啊？”我试图转移话题，幸好这次的五条没有嘴贱。他嗯了声，“高专里来了一堆奇怪的生物，杰和硝子想来想去，觉得肯定它们是奔着你来的。”
　　“哈？什么东西？”
　　“长手长脚长眼睛会说话的……”废话么。我在心里唾弃他，还没唾弃完，五条就稍稍皱起了眉，摆出了一副也很困惑的样子，“香蕉？”
　　“啊？”

　　【01】
　　老实说，我一开始没把人类崽的话当真。我觉得夏油是嗑咒灵嗑出幻觉了，而五条这个脑子有问题的还信了他的胡话。
　　但是，等我们回到学校以后……

　　……对不起，是我见识短了。
　　还真是长手长脚长眼睛会说话的香蕉。
　　但是看着又不像是香蕉的样子，它们穿着衣服戴着眼镜，人模人样的。那就……姑且……姑且先叫小黄人吧。

　　只有13个小黄人在比划着什么，嘴巴里还发出了吧啦嘟吧啦哒的声音。剩下的……呃，可能有好几百个小黄人吧，一坨坨的，要么三四个一坨，要么十来个一坨，全在冰坨子里封着。
　　不过好歹也是三月了，很多冰块都开始有融化的趋势，小块冰坨子里的小黄人都已经可以晃脚和摆手了。
　　我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来自西伯利亚的冰。
　　“你们是从西伯利亚来的么？”
　　“Yep！Yep！Yep！”
　　一个半边身子还在冰里的小黄人嘻嘻哈哈地笑开了，紧接着除了嘴被冰上的小黄人以外，所有黄色生物都发出了哈哈哈哈的声音。
　　脑瓜子嗡嗡的。
　　家入吐了个烟圈，“你看，都说了是冲着你来的。”
　　……图我啥呢？
　　“他们也要我的毒吗？”
　　夏油很使劲地咳了两声。我看向他，“你被口水呛了？”
　　“……没有。”他一幅一口气吃了10个咒灵的表情，“我们不是说好不提那件事了么。”
　　“我没提啊？我又没说‘他们和你们一样也要我的毒吗？’你怎么老冤枉鬼呢，真讨厌。”
　　“……算了。没事。”
　　嚯。奇奇怪怪夏油杰。

　　“他们会说话吗？”我看向比较靠谱的家入，“要不然先沟通一下？”
　　“你问问？”家入弹了下烟灰，“他们叽里呱啦的可能是语言，但是杰和我都听不懂。”
　　哈。人类崽真是靠不住。

　　我看向冰坨坨堆，“你们能说话吗？”
　　一只头顶上长着一撮毛的小黄人背着手往前垮了一大步，然后开始叽里咕噜。虽然语调比较奇怪，但是能听出来说的是“我是凯文。”
　　好。能沟通就行。
　　“你们是什么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叫凯文的小黄人：“Vism?kleinegelejaunes！hhhhh！”
　　？
　　“说了什么？”五条凑过来问。
　　“听不懂。”我说，“像荷兰语又像丹麦语听起来还有点法语的发音，要不要试试人类的翻译器？”
　　五条表演了一个瞪眼，“你觉得人类的翻译器能翻译出这玩意？”
　　也是。
　　“是不是说太快了你听不懂？”夏油摸着下巴，“你都能听出像什么语言了，要不要录下来放慢了试试？”
　　……也行。
　　“刚刚的音调听上去挺耳熟的，好像你们回来之前，它们一直都在说同样的内容。”家入掏出手机放了段音频，“我之前有录下来过，你听听是不是？”
　　“挺像的。”我点点头，然后转头问五条，“你觉得呢？”
　　五条点点头，又转头问夏油，“你觉得呢？”
　　夏油嗯了声后看家入，“你觉得呢？”
　　家入看向我，“你——”
　　“算了。”我挠挠头，打断超烦人类崽的无限循环问答，“姑且就当是吧。”
　　“行，那我调一下倍速。”
　　在这种事情上，家入还是比其他两个崽稍微靠谱一点，不过也没啥用，放慢到0.25我也听不出来小黄人到底说的什么鬼玩意。
　　然后我们四个开始和一群冰坨子面面相觑。
　　看样子凯文是能听懂我们说话的，他知道我们在尝试破解他说的话，于是他又开始叽里呱啦，搞得我更头大。
　　五条干脆直接拉过史努比，问他能不能听懂。对此，史努比尾巴一甩，跑了。
　　哎，真好。
　　我还在感叹做狗真幸福的时候，夏油提议，“干耗着也不行，要不你打电话问问你妈妈？”

　　【02】
　　这不是个有用的建议。
　　因为我长这么大，看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书，都没看到过任何关于会跑的香蕉的记载。我觉得这有可能是西伯利亚冰原地下产生的新物种，我妈也没见过的那种，所以问她也没啥用。
　　不过既然夏油都这么说了……问问也行，指不定两个血族聪明的脑子能碰撞出什么火花呢。
　　于是我拨通了我妈的电话。
　　接电话的照旧是我爸，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东西，换手机游戏吗？

　　“你好烦，你又有事？”
　　……看看狼人这稀薄的血缘羁绊哟，科科，“我找我妈。”我说，“快把电话给妈妈啦。”
　　“什么事儿啊？”
　　“哎呀你肯定不懂的啦，你见过长手长脚长眼睛会说话的香蕉吗？”
　　“哦，你说Minions啊。他们终于发现你不在西伯利亚，去东京找你了？”
　　“？？？”

　　我稍微对夏油有点改观了。
　　除了欺负鬼和看笑话以外，他居然提出了可行性建议。这小眼睛崽还挺有用的哈。

　　【03】
　　经过我爸和我妈的联合掰扯，我终于搞懂了这群小香蕉人的来历。
　　事情是这样的。
　　中世纪那会儿，他们有个吸血鬼主子，那是我妈的兄弟。后来不知道为啥，这鬼失踪了，甚至连灰都找不到。
　　按照当时血族的法规，失踪的血族自宣告失踪的之后200年内都没有任何消息的话，就会被判定为死亡，而没有后嗣的王族吸血鬼的遗产则会全部返还到王族内部。那个年代我妈的兄弟姐妹早就死光了，只剩我妈这根独苗，也就是说，我妈会得到她那个兄弟的所有财产，包括财产清单上列着的Minions。
　　而我妈对她兄弟的东西不感兴趣，她也不想要minions，可是王的身份不允许她拒绝接受这份财产。于是我妈灵机一动，在遗产接手清单上的签字写的是，现任王的长子。
　　……也就是当时还不知道在哪里打豆豆的，我。
　　那个年代我爸都还不知道在哪里打豆豆呢orz，我就已经背负上了一个王族吸血鬼的遗产，和，这批小黄人。
　　话又说回来，直到上个世纪用了人类的仪器分析古堡，血族们才知道，原来我那个可怜的小舅舅是给阳光晒死的。大家都在说这个憨批可能睡懵了，清晨起来拥抱太阳，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真傻。

　　正biajibiaji地揉着一个小黄人的五条发问，“你不是说吸血鬼都不怕阳光了吗？”
　　“因为血族也在进化。我这一代是不怕的，但是几千年前的血族还是怕的，到几百年前的时候，还是会有少部分的血族无法抵御阳光。”我绊倒了一个正准备薅史努比尾巴毛的小黄人，继续解释，“基因的选择性表达，你懂吧？”
　　夏油扶起了那个小黄人，拍拍它裤子上的灰，“你们血族不是永生的吗？那你妈妈的其他兄弟姐妹为什么死的更早啊？”
　　“你以为呢，为什么这个吸血鬼能活到最后啊？”我压低了声音悄悄说，“因为他最差劲啊，见不了阳光，所以直接被踢出王位继承人的范畴了。不然早就和我妈其他的兄弟姐妹一样给我妈干死了啊。”
　　五条和夏油都沉默了一下。
　　家入慢里斯条地吐出最后一口烟雾，然后把烟掐了，“幸好你是独生的，不然可能活不过20岁。”
　　？
　　啊？
　　看不起我？

　　【04】
　　小黄人们的起源可以追溯到远古时期，甚至比我们血族的历史还要长一点。不过我妈说，他们总是在寻找可以为之效劳的主人。
　　他们想要找到一位强大的邪恶的主人，并从诞生开始就一直奔波在找主人的路上。中世纪那会儿，他们想找我妈做主人，然而我妈那时候忙着杀血猎没空，于是他们退而求其次，找了和我妈一母同胞的我小舅。
　　而自我小舅把自己睡没了，我妈又在遗嘱协议上耍滑头以后，小黄人们就分了两拨行事。一拨继续寻找服务新主人，一拨悄咪咪地跟着我妈，等着遗产继承人的出生。
　　但小黄人可能大概也许克主，后面找的主人们都……嗯。

　　我妈也不是那么好跟的，小黄人们跟了两百多年，还是跟丢了。我妈说已经有好多好多年没见到这几坨黄黄了，直到她在西伯利亚冰原上建了城堡，而我又在1990年出生后，小黄人们才又开始前仆后继地试图进入城堡结界。

　　“你瞎啊？”五条抱起一只小黄人，还弹了下人家的背带裤，“这么显眼的家伙出现在冰原上，你之前没见过？”
　　所以我说五条是土狗了。
　　“冰原上又不是只有冰，也有植被和别的东西啊。以后有机会带你去玩，让你看看冰原到底长什么样。”土狗。我在心里吐槽完他就立马举起另一只小黄人，“他们也不大啊，钻进去谁能注意到啊。”
　　五条低头和他手上的小黄人面面相觑。
　　三秒后，小黄人高举起双手又开始吧啦嘟吧啦哒和哈哈哈了。
　　好家伙，比五条还烦的找到了。

　　啊……不过……
　　这个恼人的笑声好像以前真的听过……
　　在哪里来着……嘶。

　　“然后呢？”家入问。
　　“什么然后？没有然后了啊，他们过来找我了嘛，还要什么然后？”

　　说实话，我觉得他们应该去找迪奥。哦，琴酒也行。
　　怎么来找我呢？我明明就这么善良。

　　“我是问你然后打算怎么办。”家入用下巴点了下五条脚边上的狗子和操场上大大小小的几百坨冰，“一只史努比和……899个小黄人。”
　　“史努比倒不用担心，我妈说想他了，过两天就来接他走。小黄人嘛，就……等一下，899个？？！”
　　“是啊。你们回来之前我和杰刚数完。”
　　“……”
　　“要留在高专里吗？”
　　凯文蹦过来，从背带裤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叠得皱皱巴巴的纸，双手举得高高的递过来，一脸期待地看我。
　　“什么什么？”我接过纸看了下。
　　哦，是我妈当年签的协议，本来只写着王长子的地方还补充了我的名字。
　　家入又问，“要留在高专里吗？”
　　啊这……899个。
　　算了下899个小家伙要花掉我多少预算以后，我想了想提议，“要不然，我再给我妈打个电话，让她用搞来史努比的方式，送他们去找琴酒？”
　　家入：“……”
　　夏油：“……”
　　五条：“……”
　　他们三互相看了看，家入蹲下来摸了摸一只抱着小熊的小黄人的脑袋，“所以，你的意思是……”
　　是啊是啊。899个呢，加上我900个，我们一起去掏垃圾桶吗。去找琴酒吧，真的，人家有钱。

　　家入的手有毒，她一摸，那个小黄人就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给我递纸的凯文看着也不像之前那么开心了，他耷拉下脑袋，很明显地瘪起了嘴。
　　然后不管是能动的小黄人还是不能动的冰坨坨，都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悲伤氛围里。
　　……Emmm。我妈说，要学会站在王的角度考虑手下人的心情。虽然我现在连王储都不是，但这并不妨碍我去做个假想。嗯……确实，一直等待着的主人（？）拒绝接纳他们，对任何一个生物来说好像都有点残忍哈。
　　“你这样不太好。”果然夏油也这样指责我了。他在家入身边蹲下，替哭泣着的小黄人擦掉了眼泪，“你不是遗产继承人吗？都签了字了，现在还可以拒绝继承的吗？”
　　“……应该不要紧吧。”我说，“他们要找坏蛋做主人啊，我又不是坏蛋。”
　　“但吸血鬼就是邪恶那一挂的吧？在普通人的认知里。”
　　“？杀了你哦。”
　　“开个玩笑。”家入说，“但他们一直都在等你啊，而且在你和悟回来之前，他们几个帮了我们不少忙。”
　　“那你留着吧，我把这份遗产赠予你。”我说，“坏心眼的家入做小黄人的主人也很合适。”
　　“坏心眼的未来王储居然拒绝一群可爱的小家伙。”家入拿我的话堵我。

　　Emmm……
　　我妈说，小黄人们是忠诚的、敬业的、纯粹的。
　　这么看来好像留下真的也不错，说不定未来真能给我帮帮忙，但是……

　　我看向五条，五条挑了下眉。
　　Emmm……反正史努比都快走了，要不要干脆再拜托给五条算了……
　　就在我还在犹豫的时候，夏油一声“行了”打断了我的思考。他抱起小黄人颠了颠，被颠的那一只很快就不哭了，甚至还捏着小熊耳朵哈哈哈哈的笑起来。
　　夏油也笑了起来，“留下来吧，你不想带他们的话，可以让他们跟着我。”
　　……
　　确实。比起五条，899个小黄人似乎更适合同时养着很多咒灵的夏油。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