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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7 章
“死胖子,你愣着干啥玩意!”
“还没死,别一副要下地狱的样子!”
“我靠了,等我出去,必打死那个郑田强,不是说有人暗中保护吗?!”
唐糖恨铁不成钢怒骂。
从北方学来的方言都飙出。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可算成功解救。
刚才郝有钱还一动不动,任凭三人拉扯了好久。
忽而起身,眼里的晶莹越来越浓烈。
他猛地抱住顾朝飞,脸埋在他肩膀,哽咽道,“老公,你怎么才来……”
他从未像现在这般庆幸,庆幸遇见了这个喜欢捉弄人的男子。
不管以后如何,不管家长愿不愿意,只要他能陪在身边,就够了。
这个拥抱太过猝不及防。
顾朝飞被勒得险些喘不过气来。
推开是不可能推开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推开的。
停顿片刻,顾朝飞跟傻子一般无二,炫耀抱紧脏兮兮的郝有钱,笑道:
“我成功了,我是老公。”
“嘿嘿嘿嘿,你们是不是很羡慕,快说你们嫉妒死我了!”
“感谢如来佛祖,感谢玉皇大帝,感谢你们!”
“我的宝贝了,嘿嘿嘿嘿……”
瘫坐在地上,唐糖无语撇过脸。
瞧他那一脸不值钱的样子,彩票中了五百万,指不定也没有这么高兴,就差跪倒磕头了,真丢人呐。
司响呼呼她被绳子磨破皮的掌心,“疼吗?”
“嗯,要亲亲才能好。”唐糖点头。
余光晃过对面,仰起头傲娇。
哼,整的谁还没有人心疼似的。
湿润触感轻触额间。
有点普普通通,勉强还算能接受。
那头顾朝飞还在感谢,郝有钱还在哭泣。
看不过眼,司响道出事实:“你要感谢我的,宝贝没放弃他,感谢大学教官给他减了肥,感谢你耳力好听见动静。”
药膏不好闻,唐糖轻嗅两下,就嫌弃挪开,“没错没错。”
“封建迷信要不得,科学治国是根本。”
“你感谢天上那些,他们刚刚下来救人了?”
说到此处,几人就来气。
指着半空无人机的方向大骂。
“只知道拍摄,不知道救命!”
“等我们出去,把你们揍成汤圆!”
跳脚骂了好一阵,终于平复一点。
蹲在茂密树叶中的保卫人员几欲冲出去,耳麦传来郑导指示:
“不用管他们,之前还有骂我骂得更难听的,都是小意思。”
“这种问题还问?他们方便或者洗漱,你们当然不能看啦!”
“不到快要断气,不许显出身形。”
接收到命令,他们往叶子深处,缩了又缩。
有虫子爬在肩头,身体痒痒的。
但为了高薪工资,更好的养家糊口。
保卫人员咬牙忍着,没有伸手挠。
在潮乎吧唧的泥土地上,歇息了好久,总算能站起来了。
“也不知道叶哥和栗子在哪儿?”
“他们会不会也遇到了危险呢?”
沼泽有虫子,亲吻过郝有钱脚踝,那里一片红肿,不痛不痒,只是看着吓人。
顾朝飞依旧毫不犹豫背起他来。
他脸埋颈窝,有些担忧地说道。
“咳……”
一声奇怪像不敢咳嗽的声响,唐糖呆滞指了指左侧方站立不动的东西。
“那个,是……野猪吗?”
一群人齐刷刷转过脸去。
那个黑黝黝的东西,仿佛是一座移动的黑塔,嘴巴微张着,獠牙外翻。
顶端的尖刺直立,泛着森冷寒芒。
它正盯着几人,鼻翼耸动,眼里充斥着嗜血的杀戮气息,仿佛随时准备扑过来。
司响慢慢牵起唐糖手,声音轻到几乎微不可闻:“胖子,你家不是养猪发家吗?”
言外之意:
你家族产业,看不看得出来?
这是野猪吗?
它会攻击人吗?
怎么逃跑更实际?
郝有钱早就吓懵了。
他从没见过这么大的猪!
比他微服私访家产猪场上看到的都还要大好几圈。
“我,我不知道啊……”
“我看看有没有信号,我打给我奶奶问问?”
无语哽咽,唐糖瓮声瓮气,“你逗我呢?来不及了吧?”
郝有钱听不进去,哆嗦着手拿出手机,颤抖地按下电话号码。
相隔十万八千里。
古堡换了种装修风格,不是好看,而是更土更粗犷。
女佣人把响起【荷塘月色】铃声的手机递给正在后院挖土干活的郝奶奶。
撸了把鼻子,她扯着大嗓门道:“啊喂,乖孙呐?算你有点良心,知道给奶奶打个电话。”
“奶…奶,你养过……猪吗?”
电话那头声音颤巍巍,还伴随着细碎呜咽。
“什么猪?”
“就是那种大型野猪,贼高贼壮。”
“啥玩意儿野猪,你是不是在外面被人欺负啦?告诉奶奶,奶奶给你报仇去。”
郝有钱吸吸鼻涕,眼泪汪汪:“没……没有。”
郝奶奶:“没被欺负?”
“嗯。”
“那你哭得跟你爸死了似的?”
“等会儿,他三天没给我打电话,你爸不会真的……”
再不制止,马上下一秒古堡门口就要洒白纸办丧事了。
郝有钱低声抽噎,“我就是,就是有点害怕……太大了。”
我的妈耶!
沾满黑土的手拍到额头上,郝奶奶再一次因为乖孙的发言刷新三观。
自家养猪的,他看到猪还害怕。
她摸不清状况,却也不追究,反而劝慰他:“怕什么?不就一头畜生,找些人一起上,还打不死它?”
“奶奶你确定是打,而不是逃跑?”
“废话,咱村里人哪个打不过猪?”
把道理掰碎嚼烂塞进乖孙脑子里,让他明白人不能怕猪,猪怕人才是正途。
“那……”郝有钱吞咽唾沫,“打不过,有什么办法把它引走吗?”
泥土种着新品萝卜,据说长得跟人参一个模样,又好吃又滋补。
郝奶奶本来认为很麻烦。
现在看来种萝卜比养孙子好,至少不费脑子。
她突然发现自己不懂当代社会这些年纪轻轻的娃儿了。
都是些什么奇怪逻辑?
满脑子稀奇古怪的想法。
“你想干嘛?”
“把……把它赶走。”
“哦,那要是赶不走,它赖着不走,你怎么办呀?”
“我要知道怎么办,我还用找你吗?”
全家最靠谱的奶奶关键时候也掉链子,无休止地说些废话,简直要把人活活逼疯。
郝有钱急躁道:“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别磨叽。”
“没法子,你加油努力打死它。”
老人家轻飘飘扔来一句,便撂断了电话。
把手擦干净,给郝有钱父亲一通臭骂,长达两个小时。
骂他成天就知道上班吃喝玩乐,自家儿子连猪都怕。
当即拍桌决定,让她乖孙抽空放假来一趟,学杀猪!
“人怎么能怕猪?人怎么能怕猪?”
“哎呀我的天,气死老娘了,这不是村里讲的屠夫儿子见不得血吗?”
大冷天,郝奶奶站在室外,冷风也吹不灭她心里那股子上涌的火气。
情况危急的那头。
“别啊,我……”
郝有钱急忙挽留喊。
郝奶奶已经迅速挂掉电话,只剩嘟嘟的忙音。
他欲哭无泪,瞧见旁边三双目光灼灼的眼睛,只能如实交代:“她让我们,宰了它。”
仿佛听见天方夜谭,唐糖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我们,宰了它。”
郝有钱重复一遍。
沉默着互相对视一眼,神情变幻莫测。
司响盯住野猪,咽了下口水。
“胖子,你会宰吗?”
“是时候展现你的技术了,上吧,砍死它我们当晚饭。”
雨还未落,如遭雷劈。
郝有钱整个人僵硬,半晌,他喃喃道:“你们是不是忘了,我连鱼都不会杀,还是叶哥帮忙分的尸。”
“我的叶哥,我好想你呀!”
这一刻,四人无限希望叶淮洲在身边,哪怕被暴揍一顿也行,只求他能救命。
但是,并不在。
唐糖忽然开口,“快点吧,那猪看起来要忍不住了,我们得想办法联系叶哥。”
郝有钱猛地抬起头,期待看向她。
他觉得唐糖是个智慧型选手,肯定有办法!
唐糖皱眉,“我记得他手机是24小时开机的。”
当然,那段死了一般的日子不算。
“那……”郝有钱迟疑,“试试看?”
红浆果特别酸,摘了好多个,叶淮洲一个个尝,都只咬一小口,好吃的就递给米栗。
两人待在一边,嘀嘀咕咕那种形态的果子最好吃,多摘点给小伙伴们分。
背包放在草地,手机铃声被杂物压得发不出声,默默振动了好久,显示出郝有钱的五个未接。
“不行,他没有接电话。”
面如死灰,郝有钱绝望捂脸。
喷出一阵热气,野猪哼哧喘息声愈演愈烈。
他们的处境越发危险。
司响:“我们只有两个选择。”
“一,拔腿就跑,但是有可能跑不过。”
“二,我用弓箭尝试弄瞎它眼睛,准头不够,可能会更加激怒它。”
哪个都不想选,想摇着花手飞上天。
郝有钱:“……我觉得还是第一条更容易点。”
既然决定了,那就没有反悔的机会。
倒数三个数,四人如离弦之箭窜了出去。
野猪呆在原地愣了两秒,没想到这群人类不讲武德,它还没动嘴就先行逃跑。
发疯般的追赶来。
几乎是眨眼间就冲到背着郝有钱的顾朝飞身后,张嘴露出尖锐獠牙。
郝有钱吓得亡魂皆冒。
他在最后面,要啃也是先啃他。
“快跑——!!”
他大吼一声,指挥往前狂奔。
这个时候谁敢停步?
一旦稍微慢一点,野猪立马能咬断他脖子。
司响边跑边回头,拉紧弓,瞄准,射击——砰!
猪皮的质地坚韧,野猪毫发无损,甚至连伤口都没有破。
唐糖转身冲回去捡起木棍。
“我来帮忙。”她咬牙,朝着野猪正脸狠狠砸下去。
“嗷!”
野猪吃痛,愤怒嘶吼。
一群阴险狡诈的人类!
它凶恶扭动肥硕的身躯,带起呼呼风声,像是在嘲讽几人的不自量力。
玩命跑了十分钟,体力消耗殆尽。
好几次踉踉跄跄,差点摔倒跌入猪口。
司响脑袋飞速运转,大喊:“猪不会上树,我们快爬上去!”
会爬树的唐糖首当其冲,几个箭步来到树干前,借助惯性腾跃上去。
心脏速度过快,她顾不上吃药,赶紧拉上司响。
“哎哎呀,我的裤子勾住了!”
两人没法一起爬,顾朝飞先上,挤过唐糖的位置,让她方便吃药,自己拽小宝贝。
野猪尖锐的獠牙穿透郝有钱的屁股兜,
他吓得哇哇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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