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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来
孟攸在穆晨等人的簇拥下来到新房,由于孟攸是入赘,“戏妇”过程是被穆敬主张简化了的。
众人只作了些吉祥诗来恭贺,又说了些吉祥话便走了。
放下手中的红扇,穆晚与孟攸二人四目相对。
二人举着酒杯,将合欢酒一饮而尽。
孟攸道:“娘子的一番心意,为夫感念在心,能遇见娘子,是我此生万幸之事。”
穆晚笑道:“不就是个婚礼,你高兴就好,我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关于穆家用娶妻的习俗和不是简单入赘那一套来办婚礼,孟攸心里还是很感激的。
他倒满两杯酒,一杯递给穆晚,“再敬娘子一杯。”
穆晚大大方方地喝了,她笑着拍了拍孟攸的肩头,“你跟我不用这么客气,以后唤我名字也行,我去卸了身上的钗环。”
说着,穆晚叫了守在屋外的丫头进来卸妆。
二人在丫鬟的服侍下,仔细洗漱了一番。
穆晚挽着袖子,放松下来后叹道:“这一天可真热,办婚事还是春秋时节好。”
孟攸道:“是啊,都出了一身薄汗,不过好在也不是盛夏。”
两个丫鬟恭恭敬敬退了出去,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人。
穆晚这才意识到有些尴尬的气氛,此刻她和孟攸两人都穿着薄衫准备睡觉了。
但还有重要的事没做,穆晚想起家里婆子跟她说过的话,略有些婴儿肥的脸上瞬间红了两团。
穆晚坐在床沿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孟攸,“有些热……不如,天凉些再说?”
孟攸的眸子清澈如水,看不出有一丝欲念。
他柔声道:“听晚晚的就是。”
穆晚露出个满意的笑来,侧身为他让开床。
孟攸爬上床睡在了里侧,穆晚刚一躺下,背后就被一堆东西硌得生疼。
“嘶!”
穆晚一把掀开被子,将满床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通通拢在了一堆,接着拿了盘子装起来放得远远的。
再次回到床上,孟攸手里举着颗红枣递到她眼前,“晚晚,还有一颗。”
穆晚将那颗红枣投进了桌上的盘子里,接着继续躺下。
孟攸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红帐,轻声道:“晚晚,我去吹了红烛吧。”
穆晚并未睡着,只是闭着眼睛在酝酿睡意,但脑子却越来越清醒。
她闭着眼睛道:“你去吧。”
孟攸嗯了一声,从里侧往外翻,长腿跨过来的时候犹豫了片刻,但还是踏了出去。
“晚晚,冒犯了。”
穆晚睁开眼就看见身上坐着个人,孟攸并未真正坐下,只是用这个姿势想下床。
两人彼此看着对方,一时都有些愕然。
孟攸迅速去吹了灯,再次往床上爬,这次他选择从床脚上,但眼睛还没适应黑暗,手掌撑在床上时不小心压住了一只玉足。
“失礼了……”孟攸赶紧道。
穆晚将两腿往上蜷缩,给孟攸腾出空间,“你慢些,别磕碰着了。”
孟攸终于回到自己的位置躺下,眼睛也慢慢适应了黑暗。
房间里并不是一点光亮没有,由于屋外挂满了红灯笼,穆家上下也都挂着灯,有灯光映照了进来,此时屋里的一切勉强能看见。
“孟郎。”穆晚忽然低低唤了声。
倏然听见这个称呼,孟攸怔了怔,许久才应了声:“嗯……”。
穆晚睁开眼,翻身面朝着他,“你入赘到我家,我想了想,还是不能让人说你闲话。”
孟攸也微微侧了身,一双好看的瑞凤眼定定地瞧着她,“无妨,我不怕被人说闲话,一切以晚晚的意愿为上。”
穆晚说得认真,“你自小凄苦,既然到了我们家,我定然不会让你和从前一样,以后我家也是你家,我的亲人也是你的亲人。”
孟攸心里一暖,眼眶有些酸涩。
穆晚挪着身子靠近孟攸一分,彼此的体温互相感染着,她红着脸道:“还是把事办完,日后省心些,孟郎你看呢?”
孟攸的心咚咚跳着,看着眼前的明眸少女,除了感激之外,爱意猛然滋长。
为了不让他被家里人说闲话,她违背自己的真实意愿要和孟攸完成夫妻之实。
孟攸虽然心里怜惜,不舍,但还是一寸寸靠近了她。
“孟攸铭记晚晚的恩情,生生世世不负卿。”
穆晚看着缓慢移到自己上方的孟攸,她有些紧张地捏着床单,看着那双平素里拿画笔的手指挑开自己的衣襟。
他的指尖很烫,触及到了穆晚的肌肤,她有些惊颤。
孟攸忽然道:“晚晚,我到衙门的第一天便在画册上瞧见了你,当时我心想,这样的女子,孟某此生都无缘了。”
穆晚惊道:“怪不得你如此爽快就答应入赘,原是早就惦记上了我。”
孟攸低头吻了她的唇,唇瓣像芙蓉花,柔软香甜。
穆晚瞧上的本就是孟攸这身皮囊,眼见他投怀送抱,才吻了片刻就失了神。
但孟攸接下来的行为并没有让穆晚满意,他折腾了许久也不得其法。
穆晚皱着眉,翻身坐起,“孟郎,你……”
孟攸尽是歉意,垂首道:“娘子海涵。”
穆晚道:“罢了,你自幼孤身一人,身边也没个丫鬟教导,我不怪你。”
她主动朝孟攸贴过去,“那……那我自己来。”
孟攸:“嗯……”
“我也是才听婆子们说的,孟郎海涵。”
孟攸:“……”
穆晚终究是个闺阁女子,就算把婆子们说的话都听了进去,实际做起来也是极其不顺手的。
更何况她根本不懂情爱之道,就算与孟攸肌肤相贴,也无法调动起情绪。
穆晚自己也笨手笨脚,道:“孟郎,方才是我错怪你了,这事怎么这样难办!”
眼看穆晚就要发脾气,孟攸左手将她揽进怀里,右手护着她的腰肢。
“晚晚,我并非全然不知,只是……可能要委屈你了。”
穆晚从他怀中抬起头望着他,“你尽管做,我不怪你就是了。”
能做成这桩事,总比瞎折腾一晚上要好,管它什么委屈不委屈,大丈夫能屈能伸。
孟攸将她妥帖地放下,低头吻去,借机转移她的注意力。
今夜迟迟成不了事也并非孟攸的错,是穆晚还太年轻,不懂闺房之戏。
夫妻洞房之夜,鱼水交融,讲究的是情难自禁,你情我愿,情到浓时自然而然就成了。
但穆晚只把这当做一个新婚之夜的任务,对孟攸尚且没有多深的男女情谊。
再加之孟攸怜惜她,不肯粗鲁对待,自然就是这样的结果。
但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半途而废的话又有些过于矫情了,尽管孟攸愿意,穆晚也不同意。
她这辈子最讨厌做半途而废的事,再苦再难也要做成,省得让人笑话。
孟攸柔情缱绻,用尽全力想要拉回穆晚天马行空的情绪,但她终究还是个小女子,无法进入孟攸营造的暧昧氛围里,与他一同沉沦。
“冒犯了……”孟攸在她耳边道。
……
第二日晨起时,穆晚还对昨夜的事心有余悸。
孟攸说的冒犯丝毫没有夸张,直到现在她还觉得身子不适,昨夜,也是真疼。
穆晚光想着都要倒吸一口凉气,英楠帮她穿好衣服时,孟攸也从外面进来了。
“晚晚可收拾好了,要去母亲那边一趟。”
穆晚瞧着一脸红润的孟攸,响起昨晚之事就觉得羞愧,明明是自己允诺的让他来,最后也是自己求饶着喊停。
她朝孟攸走去,低声道:“那一道去吧。”
本该是由自己领着孟攸去爹娘那里敬茶,因为赖在床上不想动,到头来还要孟攸来请。
想必这事早就传遍全家上下了,等下出去铁定被人笑话。
穆晚跟着孟攸慢慢走着,有些心不在焉。
“晚晚,你还好吗?”孟攸关切道,他停下脚步低头瞧着她。
穆晚望着他摇摇头,嘴角扯出个笑来,“我没事,孟郎不用担心,只是走路要慢些。”
见她脸色泛红,孟攸赶紧道:“那慢些走,父亲母亲那边不急,我一早去过了。”
于是,孟攸开始放慢脚步。
刚到甄氏屋里,穆荣就大大咧咧道:“你们两个,快来吃饭,晚晚你再不来我要叫人去催了。”
甄氏暗暗捅了自己的夫君一手肘,“你懂什么,不许说晚晚。”
穆荣果然不再说话,只是示意大家快坐下吃饭,他饿坏了。
穆晨与穆晚是龙凤胎,两人同岁,但模样却不太相似,穆晨只定了亲,但尚未成亲。
他看着穆晚道:“你今日怎么跟个蜗牛似的,往日吃饭不是最积极吗,跳着跑着就过来了,今日这是怎么了?”
穆晚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吧,果然被嘲笑了,对方还是自己的孪生亲哥。
有了新妇的穆敬就不同了,他学着甄氏的样子捅了穆晨一肘子,“吃饭去,少管闲事。”
穆晨急了,“怎么是闲事呢?穆敬,她可是我们妹妹,看她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你难道不担心,我问一问还不行吗?”
穆敬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我说你是不是脑子里缺根筋啊!”
“你才缺跟筋!”
听着两兄弟你一嘴我一嘴,孟攸都不好意思起来,“两位兄长,是我没顾好晚晚,以后定然不会了。”
“行了行了。”穆荣打断他们的话,“赶紧过来吃饭,我还要去县衙,最近忙着呢。”
几人都走过去坐下,甄氏看着孟攸温柔笑道:“早晨已经喝过茶了,一切从简吧,先吃饭,吃完你还得随你父亲去衙门,画像的事也耽搁了好几日了。”
孟攸道:“小婿知道,今日就随父亲一同去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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