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品《静水流深》

作者:吾栖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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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豳风云扬4-5


      第四章:痛打刘铭
      第五章:乡近情亦倦

      一、章节人物
      出场人物:
      刘锶
      刘子敬
      刘镗
      刘铭
      张广
      郭俊
      亓檀
      解语
      知忧

      提及人物:
      武圣、宫女、刘镱、文清娘娘、蒋含、郑后、影、映、亓烟、亓塘、亓飒,亓老爷子(亓过)、安俊侯、安俊侯的二郡主

      二、情节梗概:
      第四章:痛打刘铭
      刘锶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兵分两路护送郑后回卫国。
      刘铭当了一回黄盖,假扮郑后,归程之上向刘锶明示倾慕之意。

      第五章:乡近情亦倦
      刘锶回东也,接武圣嘱咐婚事的密旨,趁势收买人心。
      解语知忧二婢为刘锶准备赴宴。

      三、细节分析:
      1.子敬脸红,委婉陈情。
      刘锶不过稍稍打趣一番,子敬便脸红不说,还坚定地说了一句“只要爷一句话,就是给爷穿一辈子衣服,子敬也愿意”。
      刘子敬喜欢刘锶,这事儿显而易见,但是他只是文清娘娘陪嫁侍卫的儿子,后来被文清娘娘赠与刘锶,两人一仆一主,身份有别,所以即便是喜欢,子敬也不会轻易表露,只在平日照顾刘锶体贴入微。偏生刘锶惯于调笑,在这风花雪月之事上口快于心,一时不防破了子敬的心防。但是子敬天性比较,嗯,比较木讷比较忠犬吧,所以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也只会老老实实地说出这句毫不华丽却无比动人的情话来。
      刘锶此时却是后悔了,子敬的心思他是一早就明白的。子敬可以带在身边,子敬可以当自己人,子敬也许可以是他唯一可以给予“信任”这一精神寄托的人,但是,他唯独不能够给他同样的心情予以回报。只因刘锶对情之一字,避如蛇蝎,插科打诨彼此调笑逢场作戏他都可以游刃有余,可一旦涉及真情实意,他便有些目盲,反而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2.刘锶语露杀机。
      在刘镗与诸将为刘铭求情之时,刘锶一句“好啊!反了你们!”,语露杀机。
      这杀机从剧情而言,自然是做戏给周围的一干人等看的。
      主帅刘锶大怒欲斩刘铭,为的是刘铭欲“轻薄”郑后。“轻薄”尚且如此,若是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比如斩杀,那后果更是可想而知。刘铭身为卫国王子,地位尊贵,尚且如此,旁人就更不消说了。刘锶这一出戏,明面儿上是冲着刘铭,实则警告其他人等,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打着斩杀红颜祸水的旗号对郑后不利,谁要这么干,就等着人头落地。
      除此之外,似乎也可以从另一个方向解读。刘锶虽为做戏,只怕也是存了几分真意在里头。朝堂上勾心斗角势力割据,军队之中自然也少不了派系纷争,各方眼线。刘锶此人虽然聪敏不至于轻易被人算计,但是对于这些明里暗里的斗争也是感到十足厌倦疲惫。当看到这么多人或真或伪虚虚实实地为刘铭求情,厌倦之外,怒由心生也是有可能的。

      3.刘铭表露心迹。
      在与刘锶同车之时,刘铭撒娇痴缠,十足小女儿情态。也亏得之前有说刘铭个性天真烂漫,所以他无论出什么奇招,这会儿看起来才不至于觉得很突兀,可惜他的语言情态当真是太女性化了一点。
      在上药前,刘铭有一处动作与其余肉麻发誓的表情和话语略有违和——此一处动作是指:刘铭咬刘锶撒气。
      刘锶刘铭上演一出周瑜打黄盖的戏码,这本是计划之中的事情,刘铭定是权衡了利害关系,才肯挨这一顿板子。事后赌气撒娇一则有可能是后悔了,当真恼了刘锶,但更大的可能性是博取刘锶的同情激起刘锶的愧疚感。而刘锶让刘铭咬他泄恨的时候,刘铭也是毫不犹豫下嘴就咬,甚至咬出血来,此时我忽然想,若是刘铭当真心仪于刘锶,又怎么舍得在刘锶为救郑后受伤大量失血之后,还如此狠地咬下去。咬完之后是一句:“三哥,莫要忘了今日就好。”不像是要诉衷情,反倒更像是刘铭对刘锶的纵容宠溺有所感触似的。
      而后那一大段为君不惜性命的表白,过于甜腻,如若不是刘铭天真烂漫、情根深种,那就是别有用心,刻意做作了。

      4.午膳验毒。
      刘锶与刘铭所扮演的郑后同车回卫都东也,容易招来两股势力下毒手,一则是郑国余孽,另一方便是忌惮刘锶回朝的刘钿一派势力,这么一来沿途自然是风险多多,所以刘锶于饮食上确实是不可不防。刘铭对于验毒一事觉得麻烦,他在卫宫长大,即使再天真,对这种事情也应当是有所了解,此时觉得验毒没有必要,肯定是有足够的自信。但刘锶说了一石二鸟之后,刘铭一脸不信,不能不让人觉得可疑。

      5.刘镗之情。
      照之前描述,刘镗应当算是刘锶的兄弟中较为稳重精明的一个,但是在第四章里刘锶佯怒欲斩杀刘铭之时,刘镗一开始就慌了神,到后来不顾一切求情磕头求情,最后竟至晕厥。不管这是假戏真做,还是真正如此,都可见刘镗于刘铭的情义之深厚远超过寻常兄弟,加之前文中,刘镗对刘铭的百般维护,在面对刘锶这个兄长之时,反倒显得生分,足可见,在刘镗的个人感情世界里,刘铭是最亲近最重要的一个,就连他敬重的兄长刘锶也远远不及。
      第五章开篇,刘镗提及刘锶成亲之事的时候,只他一人淡定喝茶,一则是他早就知道密旨的内容,二则是他对这兄长确实敬重关心,武圣过问刘锶婚事、暗示娶公主郡主之流,其实是对刘锶的垂青,也意味着刘锶的筹码又要多一些,作为刘锶一派,这是喜讯,所以他一进门所说的好事应当就是这个意思;所谓的坏事多半是因为刘锶平日看上去风流惯了,无人管束,从此以后就不是自由身的调侃。到后来刘锶收买人心施展手段的时候,刘镗更是毫不犹豫表明立场,他对刘锶是因敬重而生出跟随之心。
      但与此同时,因着刘铭的表白,刘镗透着伤痛,也大概可以猜测出他是因为自己心心念念之人倾心于自己敬重的人,所以生出纠结来吧。

      四、费解之处:
      1.刘铭告饶。
      刘锶刘镗刘铭联合演戏杀鸡儆猴以救郑后之时,刘铭本应只为误死郑王而杖责,但却自动自发道出捏造的垂涎郑后之事,这里转得有些突兀和莫名。

      2.刘锶盟誓。
      在烧了武圣要他考虑婚事的密旨之后,刘锶就向子敬刘铭刘镗三人赌咒宣誓,这其中也是转得有些生硬。

      五、闲来抓虫:
      1.“绕你是王子,也要军法处置”中,“绕”应为“饶”。
      2.“这架势只差一步就似逼宫了”中,“似”应为“势”,“逼宫”二字似乎也有所不妥。
      3.“绕他这一遭吧”,“绕”应为“饶”。
      4.“儿臣与您同乘此车……”一句中,“儿臣”二字换为“侄儿”似乎更妥当一点。
      5.“上殿坐着父王王后”,前文提及武圣自文清娘娘之后,并未再立王后,不若把“王后”二字去掉。
      6.“解语怎的还这般糟贱我”中,“贱”应为“践”。
      7.“早知如此难捡”与“别捡这牢什子”中,“捡”应为“拣”。

      六、个人偏好:
      1.紫楠木簪子(刘锶簪发所用)
      2.莲子银露(解语知忧所炖,材料:莲子去心、百合择心,加冰糖)

      七、词句赏析:
      1.第五章第一部分:
      若君负我,虽死,亦无恨。
      其实此话有两种解释,从刘锶自身而言,他是自忖无权无势,即便被人所负,也是怨不得人,这说明刘锶心中其实并未全心信任任何人,叫人悲从中来又不免怜惜。
      而对于听到此话的刘镗三人,则是另一番感受,极易激起义薄云天,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情,足矣收买人心。

      2.第五章开头:
      冷夜寒似春不来,苦思夏荷碧难买。莲心清苦藕芽甜,同根异味笑不解,何哉?龙生九子亦不同,莫若饮酒且开怀。
      赏析:
      说的是帝王家,兄弟各有不同,要同心同德难上加难,与其费心思忖,不如少想这些烦心事。
      (啊,解释居然比原文还短,挠头,其实挺喜欢那句莲心清苦藕芽甜,好吧,我就是馋了啊捂脸)

      3.第五章中部:
      茶既冷,月偏残,只怨曲高弦易断。人既远,情偏存,空悔流年不留魂。流萤点点望新冢,磷光灿灿劲风寒。君不见,欲想入梦难。
      赏析:
      这是刘锶追思刘镱之作。
      茶凉月残,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曲高弦易断”暗喻刘镱人品高洁,但强极则辱,慧极必伤,人不长寿。第二句写刘镱虽逝去多时,但当年的情谊却没有忘却。最后写的是生死相隔,连梦中相见都是奢侈。
      刘锶对刘镱的追思在文中时时出现,可见用情至深,刘镱之于刘锶,或许更像是怒海中的孤岛,曾经是最初的救赎,也是可以安心栖息地方。
      不由得想起子敬的那句,吃过苦,才会善待真心待自己好的人——这句话在刘锶身上也许同样适用,只不过,他的方式显然与子敬不同。

      最后一曲《更漏子》赠刘锶刘镱。

      雾生风,风化雨,玉树花残若许。云破月,月逐星,暗香描画屏。
      缘既浅,何须羡,脉脉此情无怨。一念念,一声声,唤他听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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