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恨半生醉梦余岁

作者:醉梦余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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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放!我信他一定有足够的理由闯进王府。传我的话下去,王府的每个角落必须有人看守,不得放过任何死角。后院不得让他们闯入,做好一切作战的准备,我倒要看看荆洛黯是什么理由闯我羽鹰王府。”香穗跟在我身后,疾步前往后院。
      站在前院的台阶上,跟在我身后的暗卫走到大门前,命令守门人将王府的大门打开了。然后一队士兵顺势闯了进来,分两队左右列队站好。然后从军队中间走进来一个二十几岁的男子,他身着官服,头戴官帽,手中拿着佩剑。眉宇之间是阴气,眼神犀利,一脸的坏笑。看到他,我想到的是邪魅二字,虽然相貌娟秀,却透着阴狠。荆洛黯,你很嚣张。嚣张的朝我走来的步伐是何等的蛮横,看我的眼神是何等的跋扈。他似乎要将我看穿,嘴角那奸邪的微笑,让我斗篷下攥紧的拳头,指甲似乎陷入了手掌之中。
      我冷冷的看着他,他走到我面前,站在台阶下,草草的拱手道:“刑部荆洛黯,见过郡主。”
      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没有说话,眼神更加冷冽。他抬起眼,一笑,然后说:“惊扰郡主了,这訾阳城里来了细作,我等奉命追查。这刚追到王府门前,细作就消失不见,有人看见是进了羽鹰王府。所以我等也是为了南国的安危,还请郡主配合。”
      荆洛黯说完之后,抬起头不屑的看着我,然后用露骨的眼神在审视我。我身旁的暗卫往前一站,“荆大人,王府内并未发现细作。”
      “啪!”他抬手给了那人一耳光,“你是个什么东西,本大人和郡主在说话,从哪里冒出来你这么个东西。”
      这个下马威给的很是时候,我走下台阶,站在被打的暗卫身前,微微屈膝,“荆大人息怒,侍卫们在六王爷身边自在惯了,待六王爷回来定会教训的。”
      听到我说六王爷,他更加不屑的一笑:“六王爷?原来是六王爷身边的人,六王爷对郡主真是爱护有加,出城之前还留了近臣来保护。不过,我怕是等不到六王爷来教训他了。”
      “香穗,准备纸墨。将荆大人今日说的话都记下来,父亲哥哥不在家中,王府都是女眷,若传出什么不好的就难解释了。”我看着荆洛黯,笑着说。
      荆洛黯抬眼看着我,“你什么意思?”
      我笑着说:“我的意思?皇上这几日病着,就等着六王爷回来侍疾。您说您等不到六王爷回来了,我想着皇上该怎么办!”
      “你……鹿青黛郡主还真是名不虚传。我也不与你多说,现在我怀疑细作进了王府,我必须搜查。”荆洛黯不再阴阳怪气。
      “你怀疑?那荆大人怀疑错了,王府并未有生人进入。”荆洛黯,你是什么东西,你说你怀疑就让你搜府?
      荆洛黯阴沉着脸,“这么说,郡主是不配合了?”
      我脸上也没了笑容,“你可知,今日我开门让你这群不知何物的东西进来就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你一无皇上口谕,二无皇上圣旨,擅闯王府,一句奉命行事就想让本郡主放你的人进去搜府。你奉谁的命,行谁的事!”
      “当然是我的命令!”我顺着声音看去,武以哲一身戎装走了进来。他还真是沉不住气,派出荆洛黯不放心啊这是。
      众人下跪,“见过五王爷。”
      荆洛黯退到一边,“五王爷,黛郡主好大的威风,下官也不知如何是好。”
      荆洛黯殷勤的站在武以哲身边,之前的嚣张跋扈全收敛了,怪不得武以哲对这位表弟那样重用,此人倒很会做事。
      “黛郡主,洛黯一路追查细作,在王府附近跟丢,所以事关南国安危,还请黛郡主通融。” 武以哲温和的对我说。
      我屈膝行礼,“并不是青黛不通融,王爷将父亲派出接应哥哥和六王爷,府中只有女眷在家。这么多男子,贸然搜府,怕是传出去坏了我们王府的清誉。加之,王府看守素来严谨,若真有细作进府躲藏,定然早就发现了。”
      武以哲走到我身边,在我耳边轻声说:“你这是在埋怨本王将羽鹰王派出去了?”
      我木然听着,他声音甚是暧昧,“阿黛,你只要答应跟了本王,今日我便让人撤出王府。”
      见我不说话,他又说:“六弟不会回来了,你跟了本王,整个南国就是你的。”
      我往后一退,抬起眼皮冷傲的看着他,褚炎宇不回来,你就能坐上南国皇帝的龙椅吗?他可能感受到了我的敌意,但是他丝毫不在乎,更加嚣张的凑到我跟前,“我知道六弟俊俏,可是男人最没用的就是容貌,你只有跟了本王,才能体会到拥有整个南国的感受。”
      “五王爷的意思是非搜不可了?”我看着他,冰冷的说。
      武以哲看了我一眼,邪魅的一笑,“既然黛郡主不通融,那么本王就只能硬闯了。”
      说着他抬手一挥,荆洛黯暗笑,便带着人要冲进后院。我大喝一声,“来人!”暗卫拿着弓箭站在了房顶。
      武以哲眉头一皱,“鹿青黛,你好大胆子!竟然敢抗旨!”
      “五王爷,本郡主是抗了谁的旨?皇上的?还是你的?你无凭无据擅闯我羽鹰王府,欺我母女孤身在家。你派我父出城,又借口闯我王府,请问五王爷,你居心何在!”我凌冽的看着他。
      武以哲轻哼一声,“鹿青黛,你虽然不是羽鹰王府的亲生女儿,但是这将门虎女也倒是能担起来。本王实话告诉你,今日这羽鹰王府,本王搜定了!”
      我往前走了一步,“五王爷,你试试看。”
      “五王爷,她一介女流,我就不信她敢动手。洛黯这就搜府让她看看。”荆洛黯在武以哲身边说。
      武以哲看了他一眼,默许了他的话。荆洛黯一挥手,刚迈了一步,一支冷箭射在了他的脚下。
      “荆大人,你若再往前一步,下一箭我不敢保证射的是哪里。”雪越下越大,我手中的手炉已经冰凉,这样使我清醒。斗篷上的积雪已经不少,我轻轻拍了拍肩头,转身走到台阶上站好。
      “五王爷,如此雪景本该备酒招待,但是父兄皆不在府中,改日再请五王爷过府做客。”看着满脸怒火的武以哲,他怒视着我,恨不得要将我碎尸万段。
      “黛郡主,你可知你妨碍公务,窝藏细作,该当何罪!” 武以哲对我说。
      我低头看了看已经浸湿了的鞋子,然后抬起头重新看着他,“青黛不敢当,妨碍公务?窝藏细作?五王爷可是有证据了?”
      “你不让搜查,便是妨碍公务,找不到没有细作的证据,就是窝藏细作。”荆洛黯站在武以哲身后大声说。
      “刚才青黛就说了,第一,你等毫无证据闯我王府,算什么公务;第二,王府戒备森严,不可能有生人进入;第三,羽鹰王府是先祖钦奉的异姓王,世代承袭,不见圣旨,任何人不得擅闯!这样,可、够、清、楚。”我瞪着荆洛黯,他咬牙切齿的看了我一眼。
      武以哲嘴角上扬,说:“今日本王见识了,青黛郡主好大的胆量,男子当仁不让。洛黯,今日之事你记下便是!都给本王退出王府。”
      “五王爷……”荆洛黯不放弃的叫着武以哲。
      “本王说话你也不听了!” 武以哲看着我,厉声对荆洛黯说。
      荆洛黯不甘心的大手一挥,带着一队人马撤出了王府。武以哲走到我面前,抬头看着我,嘴角露出笑容。
      “鹿青黛,等到你跪在本王面前的时候,本王倒要看看你如何再自诩清高。你记住,你这个人本王要定了。”他走到我面前,用暧昧的眼神看着我,嘴角挂着邪恶的微笑,他抬起手要抚摸我的脸。
      我站定不动,用不屑而冰冷的眼神看着他,“雪天路滑,五王爷好走不送!来人,将大门关上,免得再放进了疯狗。”
      听我这么说,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荆洛黯生气的要上前,他拦住荆洛黯,然后对我一笑,转身离开了王府。
      暗卫将大门关好,我转身走进了后院。这些人,果然是想要在王府里留下通敌叛国的痕迹。若真的同意他搜府,想必不是搜出信件,就是能押出一个他们口中奸细出来。武以哲,你就这样迫不及待的想要做南国的皇帝?你的父皇还在,容得下你如此嚣张。
      经过此事,王府的戒备更加森严,除了采买,任何人都不再进出。采买的东西必须经过认真检查,才能进入王府。这几日,我必须做到天衣无缝。
      “郡主,昨日你在前院受了风寒,手脚都冻坏了,奴婢熬了驱寒的药,您喝了吧!”香穗端着药走了过来。
      我刚起床,正穿着鞋子,“母亲和嫂嫂的药可送去了?”
      “王妃今日好多了,起床用了早膳,药也用了。世子妃还是老样子,草草的吃了几口,药也用的不多。”香穗将药放好。
      “把披风给我拿过来,我先去母亲那看看。”我对香穗说。
      香穗拦住我,“您还没用早膳呢,何况这药……”
      “不急,我先过去看看。”香穗没办法,急忙给我拿了手炉,将披风给我穿上,陪着我去往母亲房中。
      “这雪是一夜未停吧?”院子里有些积雪,晶莹剔透,雪景很是漂亮。
      香穗小心翼翼的扶着我,“是,南国少有这样的雪。”
      “南国不似大兴那样寒冷,今年的冬天不知道大兴如何了?”不知道斐萱和啸儿,还有舒平可都还好。斐萱的孩子应该能够下地走路了吧,离开大兴这么久,真的有些想家的感觉。或者是因为褚炎宇不在吧,他在的地方我总不会孤单。“香穗,叫人从叶子上收集些雪,湖中若能划船进去,便将荷叶上的雪收集起来吧!”
      香穗不解的问:“您要雪干什么?”
      我说:“雪水煮出的茶,清甜浑厚,等哥哥和父亲,还有六王爷回来后,一定会思念家中的茶水。”
      香穗点点头,我们一路就来到了母亲房中。
      刚进门,母亲靠在床头,“天寒地冻,你怎么还过来?”
      我将披风递给香穗,坐在母亲床边,“拿着手炉也不感觉多冷。听说您好好服药了,等到哥哥回来母亲就病好了。”
      母亲握着我的手,“昨日武以哲带着人闯王府了,我听说你一个人拦了下来。”
      我笑着,“怎能是我一个人拦下来,都是咱们王府的护卫,我不过是给他们长些士气罢了。”
      “听说还动武了?你一个女孩子,这刀剑无眼……”母亲担心的看着我。
      我笑着,“咱们家是武将,舞刀弄枪的还不是常事,何况女儿也不会功夫。那是武以煦身边的人,听从女儿的命令而已。只恨我是女儿身,不然跟着哥哥学些功夫也还不晚。”
      “难为你一个人了,我这个不争气的身子,孜钊又病着……”母亲眼角流下了泪水。
      我急忙给她擦泪,“您这是什么话,咱们王府是能让人随便闯的,我不看好家怎么得了。”
      母亲笑着点头,“是了是了,你哥哥父亲都不在家,你是要将家门看好。”我们都笑了。
      “母亲,今日想必消息就送来了,哥哥他们都在赶回家的路上,您好好吃饭,休息就行。”我给母亲盖了盖被子。
      母亲说:“你去看看孜钊吧,多和她说说话。”
      “我这就过去,您休息。”从母亲房中出来,就去了孜钊房里。
      孜钊的早膳还没来得及撤,我走进去坐在桌子旁,“嫂嫂的早膳很丰盛,刚好我还没有吃早饭。”拿起筷子我正要吃,孜钊叫住了我。
      “阿黛,都凉了,叫她们再做些新的过来。”孜钊笑着说。
      我喝了一口还有些温热的粥,“无妨,都还热呢。我刚从母亲那边过来,肚子正饿着。”
      她笑着看我一个人吃饭,然后说:“阿黛,辛苦你了。”
      “你这是什么话?”我放下筷子。
      孜钊说:“五王爷昨日要搜府,是你拦下的。”
      我一笑,“总不能让他说搜就搜吧,我们是什么人家?让他随意拿捏。”
      “我这不争气的身子,让你一个人面对。”孜钊内疚的说。
      第七十八章
      香穗给我递了水,我漱完口,走到她床前坐下,“你呢,就是先养好身子,等哥哥回来不要埋怨我没有照顾好你才是。嫂嫂,我们是一家人,要相互照顾相互依靠才行,过多的话我们不必说。”
      孜钊笑着,点点头。然后说:“我会养好身子,一定养给青冉生个健康的孩子。”
      “这就对了。”我拉着她的是手,放心的笑了。
      可能是真的很疲惫,晌午我沉沉的睡了很久,等到起来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香穗说褚炎宇派来的侍卫一直在外等着。我急忙穿好衣服,出去见他。
      那人见到我,拱手道:“郡主,六王爷与王爷派去的人已经接应上,世子和六王爷都平安无事。雪天路滑,可能要耽搁几日,但是六王爷说不出五日就会回来了。”
      “好,辛苦了。”暗卫行礼,退出了大厅。
      总算听到“平安无事”这四个字,王府也能安稳了。褚炎宇,你要敢有什么事,我定不饶你。想到这里,我不禁一笑。
      香穗盯着我,“郡主终于笑了,这几日您一直是愁容满面。如今世子和王爷都无事,大家也都安心了。”
      我笑着说:“是。香穗,立刻去告诉母亲和嫂嫂,她们听到后病也会好个大半。”
      他们平安的消息也传进了宫里,皇上一时好转不少。武以哲怕是失望透了,肯定憋着一口气不知道往哪儿撒。
      五日后,父亲和青冉终于回到了訾阳城,褚炎宇是需要回宫见他那位父皇的,所以我先见到是父亲和青冉。
      他们离家的几日,也是很担心,回来后知道家中都平安无事,也就放下心来。只是孜钊小产的事让人伤心,青冉见过母亲后,便急急的去了卧房看孜钊。青冉回来了,孜钊定然也会非常开心,心结也就能打开了。
      不知道褚炎宇出宫了没有,这几个月他出门在外,棉衣不知道带没带够。临出门之前,我给他送了棉衣过去,可是他这个人总是不大注意身体,身边的随从留给我大半,伤剑虽然跟在左右,毕竟是男子,不比女子细心。
      我窝在床上,辗转的睡不着。香穗进来往炭盆里添些炭火,我问:“香穗,现在几更天了?”
      听见我说话,香穗轻声说:“郡主,您还没睡呢?已经三更天了。”
      “你快去睡吧。”我对香穗说,她退出了房间。
      褚炎宇一定宿在宫里了,否则他定会过来。躺着睡不着,辗转的有些头疼,我坐起来蜷缩着,房间里放了两个炭盆,但是这怕冷的毛病让我也感觉不是很暖。
      “我就知道你在想我,想的睡不着。”听到说话声,我就知道这个不足寻常路的人又跳墙进来了。
      褚炎宇走到我床前,正想要坐下,然后又走到炭盆旁,“险些让身上的寒气冷到你。”
      我一笑,然后赤脚走下床,走到他身旁轻轻的抱住他。我能感觉他的身体一下子就僵硬了,那种不自然很好笑。
      他将我抱到床上,“地上凉。”然后给我掖好被角。我抱着他,他身上很凉,那么冷的天他骑马过来,一定冻坏了。
      “外面这样冷,我身上暖和。”
      听我这样说,他暖心的笑了,“夕文,你这样关心我,我很开心。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是在想我吗?”
      我笑着说:“是。”
      “哦,今天这么乖?”他摸了摸我的头。
      我用手捧着他冰凉的脸,“你得脸好凉。”
      他握着我的手,从他的脸上拿下来,然后将我搂在怀里,“看到你我就不冷了。”
      “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我问。
      “刚回訾阳城,我自然想见到的人是你。可是我必须要先进宫见了那位父皇,才能再过来。他病了,我又不能急着出宫。见我平安回来,他精气神也都好多了。陪他用了晚膳,又服侍他躺下,这时宫门已经下钥了。我本来是要宿在宫中的,可是很想你,所以今晚是必须过来的。我便买通了宫人,悄悄的出了宫。”他认真的说着,我仔细的聆听。
      我说:“知道,想着皇上见到你定然要留下你,所以知道你明天会过来。这一路其实,并不平安对不对?”我坐起来,认真的看着他。
      他嘴角一笑,用手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最聪明的就是你。”
      我站起来,在他身边左右看着,“你受伤了?”
      褚炎宇急忙把我按在床上,重新给我盖好被子,“都好了,不过是被划了几剑,暗卫都是精良部队,不过是皮外伤。”
      “可都上药了?”我担心的问。
      “恩!”他笑着点点头,“已经好了,你别担心。其实我和鹿青冉刚出城走了不远,就遇到过一次偷袭,对方就想试试我们带的人马的实力。果然,没有刺杀成功,我们戒备也格外森严,他们便也无从下手。后来在边境和回城的时候也都刺杀过几次,都没能得逞,眼看着我们接近訾阳城,对方也就放弃了。不过你让修冥传的消息,让我和青冉有些担心。对方见刺杀不成功,就假传消息,让皇帝和王府不安,也是煞费心机了。”
      我看着他,“幸好你事先安排了一切,否则我们真的会乱了阵脚。那名假传消息的督军,一定要看好,可以让他指证是谁的指使。”
      褚炎宇摇摇头,“今日我进宫就对皇帝说了,宣召的时候,说那名督军早在一天前在家饮酒,雪天路滑不慎跌入自家池塘中溺死了。这样巧合的事情,怎么去解释?我们遇刺,那名督军确实在场,不过是缩在后面没敢上前。后来他称病,请求回家养病,所以就让他回了訾阳城。”
      “那还真是巧合,这样的事情谁也不会相信。这么说来,武以哲的安排真是天衣无缝。我书房的那封信也是他派人送的,只是我知道没有你的消息一定就是不可信的。但是,我没能查到是谁进了我的书房。”我握着他冰凉的手,给他暖手。
      褚炎宇宠溺的看着我,“我的夕文很聪明,还知道先找修冥,这让我很放心。听说,武以哲带兵闯王府,你的人放箭了?”
      我笑着说:“是你的人,不是我的人。他一旦闯进后院,就一定会搜出王府窝藏奸细的证据,不是书信就是他事先准备好的假奸细,所以我必须阻止他闯入后院。”
      “让你受惊了。”他摸着我的脸,我笑着摇摇头。
      然后他似乎有些不开心,嘟着嘴看着我说:“武以哲在你耳边威胁你了,还说你一定是他的人。”
      我笑着,然后说:“你怎么知道?你的暗卫连这种事也告诉你,那么近,他是怎么听到的?”
      “他们都会看唇语,那个蠢货居然靠你这么近,改天我定要找他算账。”他一副被人抢了东西的模样,生气的嘟着嘴。
      我说:“这次在边境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褚炎宇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然后握着我的手,说:“其实我和鹿青冉出门,遇刺是我们早就预料到的,所以准备的倒很周全。不过这督军事情,出乎我们的预料。武以哲的势力渗透到了边境的军官当中,他本来手中就有兵权,边境大部分的也都在荆家和白家手中。我本意并不是想和他为敌,到南国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找你,而用了武以煦的身份就得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但是如今看来,武以哲视我为敌,所以我必须要自保。”
      我点点头,他说的很对,这个男子如此优秀。“分析的如此清晰,我终于也能知道你从宫中救走我时是怎样的周密计划了。武以煦的仇怎么样了?”
      “确定是武胜梅做的,但是却没有证据。不过听说最近武胜梅从宫里赶走了不少之前伺候的宫女,可以从她们身上下手。”褚炎宇说。
      “赶走了宫女,为什么?”我不解的问。
      褚炎宇耸耸肩,“不太清楚。对外宣称她被禁足,心情不好。但是以我所见,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我思索着说:“怕不是知道她秘密的人太多了,留在身边不安全。”
      “有可能。不说她了,你怎么样?是不想我想的吃不下睡不着,没有我在身边陪着,是不是特别无聊特别憋闷?”他钻到我怀里,像个孩子。
      摸着他的头,感觉这个人真是无奈,“我倒没什么感觉,就是香穗他们少了吃食来解馋,有些想你。”
      褚炎宇故作生气的抬起头,“你不想我?”
      “好了,刚才不就说,是了,想你想的心中难安。你可知道,我真的是怕你在外面遇到危险。这里不比大兴,宗坤起码是皇帝能够看顾我们。虽然你的身份是南国的皇子,但是毕竟树敌太多,很多事情是预料不到的。”我认真的说。
      他抱着我,“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会小心。倒是你,不在我身边我总是放心不下。羽鹰王府还这么霸着你,不让你嫁给我,我甚是心急。”
      我噗嗤一笑,“不过是没有住到六王府去,你这每天见我的次数也不少啊。”
      “那怎么能一样。我还想让你给我生孩子玩呢!”他说完之后,我有些慌乱。
      然后说:“你很喜欢孩子?”
      褚炎宇说:“对。虽然小孩子很烦人,但是有时候看着他们天真的样子倒也不是一种快乐。说到孩子,我想啸儿了。”
      我笑着说:“我也想他了,不知道他是不是长高了。”
      “过几天我就将他接过来,你们就能见面了。”他说。
      “是吗?”我开心的看着他,褚炎宇点点头。
      看着他明亮的眼睛,我心中不免有些替他惋惜,“既然这么喜欢孩子,为什么不成婚生子,否则也不会为了我受尽这些折磨。”
      褚炎宇捏了捏我的鼻子,“因为我想让那个给我生孩子的人没在我身边,如果今生等不到,那就来世,总之与我成婚生子的人一定是你。”
      我一愣,真的值得让他这样吗?他脸上的笑容,眼底的真挚,无时无刻不感动着我。他说过在峰麓台上,见到的人是我,他……其实一直在爱着我才对,可是……为什么我没有早一点知道他的心意。
      可能他察觉到了我的表情,然后捏着我的脸,“好了,不要乱想。我困了,我想睡觉,抱着你睡觉。”
      我往里面坐了坐,给他留出来位置。躺在他的怀里,很温暖,褚炎宇这个人是我今生的救赎。他从乱葬岗将我找回来,从仇恨中将我拉出来,带我走进我不敢在奢求的幸福中。
      青冉回来之后,知道孜钊和孩子的事情,细心的在家中陪着孜钊。这对孜钊来说,安慰了不少,她也渐渐的好起来,青冉也非常的高兴。青冉陪着她在院子散步,出门散心,看着他俩幸福的样子,父亲母亲也都从前些日子里的阴霾中走了出来。
      他们回来后也就是马上到了年下,各种的应酬也都增多起来。因为他们从边境带回来的好消息有很多,也发现了军营中的懈怠和武以哲的一些势力,这些问题全部被褚炎宇和青冉清除了。当然那些武以哲的势力,对外别人都以为是荆家的,皇上并没有迁怒武以哲,对荆家也没有明显的冷落。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谁也不能随便给别人扣上罪名。
      高兴之余,武以哲撺掇了那些忠心他的大臣,将冯景南和武胜梅的禁足解了。因为冯景南有孕,所以需要多走动和散心,皇帝便应允了。武胜梅是因为马上年下了,官眷们都是需要进宫参拜,一直禁足也失了颜面,所以武胜梅的禁足也解了。
      听说褚炎宇这次办事得力,皇帝赏了很多金银珠宝,更将他在皇子中的地位也提升不少。今日他带了很多皇帝赏赐的东西过来看我,忙着年下,他也有好几日不过来了。我倒没有过多的念叨,孜钊却每天过来替我念叨,让我感觉好笑。
      他一进屋,满身的风雪,我过去给他解了披风,将身上的雪扫了去。
      “这是前些日子我让香穗收的雪,煮了茶,你过来尝尝。”我给他斟了一杯茶。
      褚炎宇走过来,喝了一口,满意的点点头,“好久没有尝到你的手艺了,依旧是那样的香甜。”
      我笑笑,“近日六皇子春风得意,皇上的差事办的好,赏赐也自然得了不少。”
      “今日我都带过来了,你都收下。”他笑着说。
      看着满屋的东西,我觉得好笑,“怕是不止这些,六王爷这样吝啬,不将最好的带过来。”
      第七十九章
      我说的他一头雾水,看了看屋子里的东西,然后叫了伤剑进来,“近日皇帝赏的东西可都带来了,没什么遗漏的?”
      伤剑正要说话,我说:“伤剑大哥去喝茶暖身吧。”
      褚炎宇瞪着眼睛,看着我,我偷笑了,然后说:“听说你那位父皇还赏赐了不少姬妾,今日怎么没有一起带过来。”
      听我说完,他宠溺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握着我放在桌子上的手,“哦……原来是因为这个,你喜欢?可是晚了,我都赏给手下的官兵了,怎么办?可惜了。”他故作惋惜的样子,真是好笑。
      “是吗?六王爷怎么没留下几个自己喜欢的?”我凑到他面前。
      他轻轻捏着我的脸,“最喜欢的已经在我身边了,我不需要别人留在身边。”
      我笑了,被他说的笑了,其实明明知道他的心意,但是我还是想要去试探。
      看着我脸红的样子,他站起来拉着我,“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奢华的东西,但是我怎么敢偷偷收好这些东西呢,王府里的东西都是需要经过你允许清点过后才行。但是……姬妾就不需要了,我不想她们去到你面前给你碍眼。”
      我抬起头看着他清澈的笑容,“你知道碍眼?”
      “自然碍眼,说实话,孟宗坤就很碍眼。那个鹿青冉一开始就很碍眼,好在他有意中人,否则我还真的很担忧呢。所以,我想那些宫女在你眼里也很碍眼吧!”他贴着我的脸,看着我。
      我故作镇定的没说话,他紧张了,急急的看着我,我扑哧一笑,“褚炎宇,你若将那些人留在我面前碍眼,我会休了你。”
      “休了我?可是你还没嫁给我啊!看来你也是怕不急待的要嫁给我了。”说着他开心的将我搂在了怀里。
      这时门外香穗在敲门,“郡主,宫里来了圣旨,王妃差人来叫您。”
      我不解的看了褚炎宇一眼,他说:“应该是青冉的赏赐下来了,我们一起过去吧!”
      我们急忙去了前厅,果然是赏赐的东西放满了大厅,一群人都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羽鹰王世子此次清除边境军营隐患,同六皇子武以煦共同平定边境不安因素有功。特赏赐黄金百两、白银万两、玉环五对、绸缎二十余匹、玉石若干、黄金步摇一对。世子妃贤良淑德,温婉恭顺,晋封三品诰命。世子夫妇为朝廷鞠躬尽瘁,世子妃痛失腹中孩儿,为慰藉丧子之痛,羽鹰王府子嗣绵延,赐婚闫氏嬛渂为世子侧妃,侍奉世子世子妃,为王府绵延子嗣,下月初六迎娶进门。钦此!”
      听完公公的宣旨之后,我们所有人都惊呆了,怎么会有突如其来的赐婚呢。我看着褚炎宇,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完全不知情。怎么皇帝就突然将嬛渂赐婚给青冉了?她是将军府里的嫡女,怎会甘心做一名侧妃?
      所有人都呆若木鸡的跪着没人接旨,那位拿着圣旨的公公疑惑的看着众人,“世子,接旨吧!”
      青冉呆呆的看着圣旨,我看到孜钊一直跪着,没有起身,此时我不清楚她的想法,大约……一定是很难过。青冉愣着,我看到他死死的攥着拳头,完全没有要接旨的意思。父亲看了他一眼,然后微笑的接过圣旨。
      “谢主隆恩。”众人才从父亲的这句话里清醒过来,“公公留下用饭再回宫吧!”父亲走到公公身边。
      那公公接过父亲递上来的金子,喜笑颜开,“不了,王爷繁忙,老奴还得回去伺候皇上。王爷、六王爷老奴先告退了。”
      父亲差人送走了公公,众人坐在大厅里鸦雀无声。明明是天大的好事,赏赐,赐婚,但是对于羽鹰王府来说并不是那么值得高兴。父亲和母亲的情谊,整个訾阳城人尽皆知,王府里没有侧妃,更不要说侍妾。如今皇帝突然给青冉赐婚,这虽说是喜事,但是青冉的感受我们都是明白。
      “这是皇恩,咱们家该高兴才是。”谁也没想到,最先说话的孜钊。
      青冉不可置否的看着她,“孜钊,我不是那种妻妾成群的人。也许这就是鹿家人的传统,父亲如此,我亦是如此。”
      孜钊心中并不高兴,“真的无妨,青冉无妨。我知道你的心意就够了,难道我们要抗旨?我是能够接受这样的事情,我的父亲有妾室,我的姐夫有妾室,我从来没有奢求过我的丈夫没有妾室,所以……为了羽鹰王府,我们不能抗旨!”
      父亲和母亲对视一眼,父亲说:“孜钊,父亲也是从小看你长大,羽鹰王府和羽程王府是世交,你既已嫁到王府这里就是你可以依赖的家。父亲知道你懂事,这件事决定权在青冉,抗旨这样的事情羽鹰王府也不是没有做过。”
      母亲看着父亲,温暖的笑了,“青冉,有些事情我和你父亲不能跟着你一辈子,当然你是我最好的儿子,从小在军营摸爬滚打,母亲对你很放心。”
      两人说完之后,就一同走了,留下我们四个人四目相对。看着他们如此的情谊,我心中非常的温暖。我想到了我的父亲,虽然他粗心大意,这是常年带兵的习惯,但是对母亲的关心也是无处不在。
      “六王爷,这件事你可知情?”青冉急躁的看着褚炎宇。
      褚炎宇说:“我自然不知道,我们回来后父王病着,我虽然一直在照顾他,但也没听到他说要赐婚的消息。后来又忙着宫中年下要准备的东西,更是抽不开身。父王不过是说你办差得力,会论功行赏,但是赐婚的事情只字未提。”
      “不论皇上的想法如何,让我很费解的是,嬛渂是将军府的嫡女,论身份家世都不能成为一个侧室。即使是侧室,那也必须是皇子的侧室,就像如武以哲的任侧妃。以煦此次回城,皇上也不过是赏赐了姬妾,而哥哥的赏赐是将军府的嫡女,这样的隆恩未免有些过头了。”我对他们说。
      青冉眼睛一亮,“妹妹这么说,那就是有人从中作梗了?最近闫将军和谁走的比较近呢?”
      褚炎宇正要说话,孜钊说:“从中作梗?青冉你和阿黛什么意思?难道有人胁迫嬛渂?”
      我看了孜钊一眼,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对嬛渂的感情很深,深到可以共侍一夫。
      褚炎宇看看我,然后说:“我虽然到这訾阳城的日子不长,但是从官员口中得知,闫将军一直和羽程王府走的很近,所以这也是嫂嫂和闫小姐成为闺中密友的原因。”
      孜钊点点头,“没错,父王和闫将军是世交,我和嬛渂一同长大。”
      褚炎宇继续说:“今日世子这样说,我突然想起前几日见过闫夫人和闫小姐。父王微恙,我进宫侍疾,途径长公主的梅宫门口,闫夫人母女恰好请安出来。她二人见我过来,便行礼问安,我回礼后便于她二人擦肩而过。当时我见她二人的场景,不知道哪里有些异样,因着着急去父皇宫中,便没有在意。现在想来,是二人身上的锦缎。”
      “锦缎?什么意思?”我问。
      青冉和孜钊也不解的看着他,褚炎宇说:“她二人衣服的用料并非出自南国,而是出自大兴。”
      青冉一愣,然后说:“大兴?大兴赏赐的东西都是由国库收纳记载,只有皇上才能赏赐给官员大臣或是后宫嫔妃。近年来,大兴皇室动荡,并没有闲暇理会周边国家,不过是近半年来与南国来往频繁些。倒是前几日,大兴赏了些绸缎布匹金银首饰,还是借着六皇子的由头赏的。怎么闫夫人和闫小姐会穿着大兴产的布料,或者是从商贩那里采买的也不一定。”
      六皇子?宗坤也是费心了,为了我和褚炎宇真是煞费苦心。我看了正在看我的褚炎宇一眼,他轻轻一笑,心中已然也是感谢宗坤。
      “大兴新帝为了稳定与南国的关系,借口父皇将小儿子接回的喜讯,赏赐了很多珠宝绸缎。若是从平常商贩处采买的布料,我也不会印象如此深刻。就是因为锦缎是大兴皇室专用,现在穿在闫夫人母女身上,所以我肯定是从宫中赏赐出去的东西。”褚炎宇笃定的说。
      “那近日皇上可赏赐了大兴的东西给谁了?或者有闫将军府上。”我看着褚炎宇。
      褚炎宇说:“我和青冉在外数月,并不清楚父皇赏赐了什么人什么东西。”褚炎宇耸耸肩,表示很无奈。
      一时间我们四人都无话,孜钊紧紧握着手中的帕子,想来心中五味杂陈。若说大度,像我当年当太子妃那时,所谓的大度不过是那些世俗的眼光,舆论的压力,将一个人逼得不得不大度。嬛渂是她的好友,她更不想落下一个善妒苛待贵府千金,闺中密友的名声。可是这佯装出来的大度,像刺进心口的银针一样,没有伤口没有鲜血,只有独自一人夜夜绞痛罢了。
      “天色不早了,明日青冉要进宫谢恩,还有半月就是初六了,我还要给嬛渂准备房间。”孜钊站起来就往门外走。
      青冉急忙跟了上去,拉着孜钊,“我是不会娶她的。”
      孜钊平和的说:“青冉,羽鹰王府、羽程王府、你、我,还有我们全家,谁也没有能力,也没有权利阻止这一切。如若不然,付出的代价不可估量。你我如此痛苦,想来嬛渂也是痛苦的。好在她是我的好友,总比让我和别人共侍一夫要好上许多。”
      “孜钊,你还不明白,这不是谁痛苦不痛苦的问题,而是如今有人在谋划什么。”青冉认真地说。
      “可是不管密谋什么,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啊!”孜钊眼睛里的泪光,刺的我生疼。曾经的我也是这般无奈吧,知道很多事情无法改变,所以需要自己将血泪吞进肚子里。
      我站起来,褚炎宇拉住我对我摇摇头,我目送他夫妻二人离开大厅。“阿黛……”他在王府里总是叫我阿黛,说是怕人听见他叫我夕文,便知道他早就认识我。每次听他叫我阿黛,我也会莫名的温暖,或者这样我才能感觉到这是一个全新的伊夕文吧。
      “阿黛,现在说什么也没用。既然圣旨下了,谁也无法改变。”他看着我。
      我说:“就这样看着孜钊成为第二个我,我心中很难受。”
      他拉着我的手,“不会,青冉不会让孜钊成为第二个你。我会将此事弄清楚。”
      我转过头,看着他,“此事有转圜的余地?”
      “我不敢保证,希望可以帮到鹿青冉,但是目前你最好和闫嬛渂见一面,探探她的口风。”褚炎宇笑着,刮了我的鼻子一下。
      “探口风?你在怀疑闫嬛渂?”我问他。
      褚炎宇说:“不知道,也不是怀疑,就是心中有些疑虑。总之我俩分头行事,看看有没什么办法阻止这场婚事吧!”
      我松下一口气来,“终是以煦最聪明。我做了你爱吃的土豆排骨汤,在火上炖着呢,此时刚好。”
      他点点头,拉着我的手走了。
      看着他吃的津津有味,我感觉也很开心。从小锦衣玉食的褚家大公子,倒也不挑食,最爱吃的却是这土豆排骨。
      我捧着脸看着他,他放下手里的汤碗,“看什么?你的未来夫君是不是很英俊?”他笑着说。
      “我在想,当时你的母亲和妹妹看到你喝汤的样子,一定很幸福。”
      听我这么说,褚炎宇的表情一下子温暖起来,他说:“每次去寺庙看君肃,母亲都会给我做土豆排骨汤。君肃都会像你一样捧着脸,认真的看我喝完。她说等她回家后,每天都给我炖汤喝。母亲却盼着我娶亲,说让我的妻子看看我这狼吞虎咽的样子好笑不好笑。现在想想这些事,恍如昨日。好在也都实现了。”
      看着我瞪着眼睛,疑惑的看他的样子,他摸着我的头说:“如今有人给我炖汤,也有人看我狼吞虎咽的样子,这不是都实现了吗。这也是我好的现在,便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
      “炎宇,谢谢你。”
      “为何要说谢谢?是我该谢谢你才对。”
      我摇摇头,“不对。是我谢谢你。不管是在乱葬岗,还是药炉,然后是褚家,到如今的南国,是你一路带我走出黑暗。”
      “傻丫头,是你让我燃起来活下去的勇气。你不知道没有你的那些日子里,我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活过。所以,你不要感谢我,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爱的人。”他笑起来,温暖的笑容同样是我活下去的勇气。
      “我只有你了,还请你多多指教。”我也笑起来,褚炎宇我要带给你幸福。
      他笑着说:“六王妃,哦,褚夫人,以后只管欺负我就好。”
      我俩大笑起来,很久了,我很久没有这样笑过,回想那还是在家中做女儿的时候。时隔这么久,遇到一个让我这样开怀大笑的人,是一件多么珍贵而幸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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