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得好时光

作者:文筱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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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0 章


      然后是行动上的为所欲为。如年辛苦做好的饭,哥俩不吃,故意弄乱了桌子,弄脏了地面。如年的脸憋得通红,说道:“不吃可以,但不能随意践踏别人的劳动,更不能随便浪费粮食。”哥俩一致对外:“别人做的饭,我们有权利不吃,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最后是群起攻之。哥俩强行将如年往外推,一定要赶她出门,并用警告的语气说:“这是我们的家,你以后不要再来!”
      如年还好脾气的和哥俩讲道理呢。“尊重未必换来尊重,与人方便不见得与己方便。孩子,请你们自重!不要自我标榜而目中无人,不要自以为是而为所欲为。”
      他们将如年的背包从阳台的窗户扔了出去,却没有精准的扔到草地上,而是扔到了人家的车上,警报器四起。俩孩子吓得愣住了,哆哆嗦嗦的啜泣起来。作为当时在场的唯一成年人,如年替他们道了歉赔了款。真是莫大的屈辱。如年想,她不是前世造了孽就是这辈子脑子进了水,明明已经遇到了一次胡搅蛮缠,怎么就又来第二次?没有第三次了,她不会再来了。
      乐令出差回来,哥俩恶人先告状,将那天发生的事都换了主人公,强加到如年身上。乐令果然很生气,本欲是要找如年理论的,幸好那车子的主人见了他说了实情:“小孩子是要好好管的,这样做怎么行?小树不直,难道等到长成大树再去掰直吗?幸好你们家的那位阿姨在场,态度也好,又是道歉又是赔钱的。要不然我还真不算完呢。”
      乐令再去追问兄弟俩,俩孩子很快就怂了,哭着说自己错了,他们只是不愿意如年当自己的妈妈。这一下,乐令着实觉得如年是个深明大义的女子。
      乐令瞒了如年,直接找了如年的爸妈,不知道乐令私底下是如何对家人说的,如年的爸爸妈妈劝如年不要任性。妈妈依然是柔和细语的:“乐令都说了,是孩子们不懂事,随意学了大人的行为,他会好好管教的。你不要和十岁的孩子动气嘛,你的年龄是他们的四倍,犯不着的。”
      如年这次不打算说任何话了,她是铁了心的不听劝。她想说:你们并不懂我这两年的生活是怎样的,以前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回过神来了,那就不要再忍受委屈了。
      “如年,你是四十岁了,难道还要再等?再拖?再谈吗?人生真的是一眨眼的工夫,你还有多少时间呢?咱出身一般,长相一般,条件一般,还要找个什么样的人呢?都说好饭不怕晚,但是晚了也就凉了,到了最后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人愿意做赔本的买卖,男人比女人更实际。唉,和谁都是一样的过。如年,咱就将就了吧,好不好?我和你爸爸年龄大了,就让我们看着你成家,行不行?”
      妈妈的语气里渐渐透着哀求,如年坐在那里无动于衷。妈妈轻叹了口气,离了沙发回了卧室。如年的心内积攒了气,没有人真正理解自己的想法,她像一只胀了气的河豚,越想越生气,她狠狠地咬着牙,一把推翻了身前的玻璃桌。她静等着玻璃碎片落地的声音,却发现毫发无损。
      乐令托如年的爸爸妈妈转达消息,若是如年有顾虑,他可以做出相应的妥协。结婚之后,孩子送到奶奶家居住,只办婚礼暂缓领证。爸爸妈妈的意思是觉得还可以接受,如年冷笑了几声,冷冷的看着爸爸妈妈,从牙缝里咬出几个字:“你们觉得好吗?你们觉得这样很好是吗?”她突然歇斯底里的喊起来,“你们觉得好,我就听你们的话。”
      她明白那个男人对她是没有感情的,无非就是给自己的儿子找个妈而已。说起那两个男孩儿,也是毫无感情的。一切都是假象。
      当谢秋娱谈起了恋爱时,她的眼里满是羡慕,那才是恋爱该有的样子,但她也提醒谢秋娱要留个心眼儿,似乎谢秋娱没有听明白。她笑了笑,不再多言。算了,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还管人家的事呢。不过,谢秋娱的恋爱才是恋爱该有的样子,她的眼里满是羡慕。
      她一直都是不渴望婚姻的,那两年是为了谁呢?为了世俗的眼光?为了自己莫名其妙的虚荣心?为了自己遭遇不测后有个人搭把手?她知道她半推半就的与乐令相处,一半是真的,一半是自私。她也被乐令所伪装出来的爱意麻痹了。
      她一直都是听话的,虽然脾气倔强一些,但她不会过于反抗。
      这一次,却不同了。
      她将车子卖掉了,一居室也租了出去。签了合同后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使得她惊出一身冷汗。乐令是不知道她有这套房子的,但难保他不会跟踪自己,万一被他找到这里怎么办?不要紧的,不要自己吓唬自己,到那时自己已在千里之外,任他找去吧,实在不行就把房子卖掉。
      接着就是向金店提出辞职。金店的辞职期是一个月,如年心里盘算着时间刚刚好,一个月就一个月,忍耐过去就好了。金店的流动性较大,她不怕来新员工。反正作为组长的她是要负责带新人的。只要她不说,谁都不知道。金店更是不会说的,老员工辞职,其他人的心会跟着波动。
      她没有什么舍不得的,大不了换份工作,反正她是有能力养活自己的。
      如年与乐令似往常一样,只是如年不再去乐令的家了。乐令告诉她,兄弟俩真的被送到了奶奶家长住,婚礼是要大办一下的,这些都不需要如年操心,他会办好的。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底气不足,如年想到了一句歇后语,黄鼠狼给鸡拜年。
      她感到厌恶,看到乐令就觉得恶心。
      乐令嗫嚅了好几回,才说了关于之前给了如年一张银行卡的事,他说要暂时拿回去,要将里面剩余的钱用于办婚礼。如年赶紧将银行卡还给他,还是双手奉还。乐令并不谦让,理所当然的收了起来。他又说了什么,如年已经无心再听,她只想着乐令以前给她塞的钱是不是也要还给他才好,别到时候惹了一声臊。
      她可以走,但不能给父母添麻烦。烦恼肯定是要留给父母一些的,但是麻烦就不要再添了。
      她闭着眼睛去想下一步该如何做,计划只能放于心里,若是写在纸上难保不被人发现。想着想着就想到了这两年的生活。父亲住院、自己半夜生病无人管、与不同的人相亲无果、遇到乐令。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还有送到别人那里的金毛犬和大肥猫,它们过得好不好?
      原来她是做了两年的保姆,可是为什么当初自己没有发现呢?她的眼睛用力闭着,眉头也皱了起来。她想起来乐令有时候对她的不耐烦和趾高气昂的语气,为什么当时没有感受到呢?想到这里,她的心又抽了一下。这两年是怎么了。为什么可以一再忍受呢?她自己查过症状,她似乎是有情感淡漠症,怎么反倒在这件事上却是热忱了许多呢?
      那时的相处也是融洽的。乐令的风度翩翩让如年倾心,能够交往下去也并不完全是因为亲友的劝说,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愿意的。乐令曾说过要送给自己一枚钻戒,但真到了挑选钻戒的时候,乐令又变了口气,他很不耐烦的问如年:“那个东西是真的没有用的。”
      钻戒而已,如年并不是一定要戴在手上。她在金店工作,什么样的金银首饰都见过了,她不是非要不可的。他们去看钻戒,当然不会在自己的金店里。乐令的声音带着愠怒,惹得店员拿了异样的眼神偷眼看如年的脸色,钻戒在灯下闪烁,直闪的她头晕眼花。
      她感到一阵眩晕,慢慢睁开眼睛,不知身在何处。身边有人走过去,她迷迷瞪瞪的起了身,也跟着走过去。她透过四周的玻璃窗看出去,原来是车子到站了。置身于陌生的城市,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松懈。她知道此刻的家里,一定是混乱的。她也知道,这座城市是呆不久的。她肯定是要回去的。很快,或者很慢。
      如年的事在金店里不时被拿出来遛一遛,营销部的人有些不厚道,将这件事换了说法当作了宣传语。谢秋娱毕竟与如年离得近一些,有些抱打不平,却又说不出具体的缘由来,她将这件事告诉了步月。
      两个人长吁短叹了一阵。一会儿说如年不对,一会儿说如年也没错。步月担心如年的爸爸妈妈,谢秋娱摇头说不知道。步月与如年不熟,又不会劝人,只好问她谢秋娱的事怎么样了。谢秋娱叹气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本来没觉得什么,现在如年姐这一出,真是让我感到害怕了。我和她的情况又不一样,我的事牵扯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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