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灰烬挥尽

　　人们总以为，命运是注定的。

　　但她直到此刻明白，命运，是用人的双手精心砌筑而成的。

　　从相异的时空，从白昼到日暮，从微灭的黑暗，从迸射的闪电，飞跃时间与歌谣，最终引导向观测者的结论。

　　而她们此刻，正在见证浩瀚宇宙深处的奥秘。

　　或许在灵力并不存在的某处，“死神”是某种特定职业的行动代号——

　　比如，□□。

　　点燃一根香烟，慵懒的爵士乐从破旧的二手音箱里传出，她会望着红绿灯，抬手，银色的精巧女士手枪划出随意的弧度。

　　空气里彻夜的雾霭弥漫不息，月光皎洁如水，在楼宇间穿行着样貌、年龄、发色、肢体结构各异的人群，霓虹灯牌闪烁过后，枪声如瀑雨般轰炸了交错的时空，敌对势力的走狗们如抽走灵魂一般骤然倒下，她才踏着不慌不忙的步子混入行人之中，消失在街角。

　　……

　　或许在命运交换的某处，她不再是这个故事的主角，但却阴差阳错成了另一个故事的主角——

　　“让我去空座市驻守？”米色头发的少女顶着浓浓的黑眼圈，作势要撕掉手里的任命状，“听上去就是很危险的工作啊！那附近最近是重灵地吧？我一个平平无奇的二十席搞不定那么强的虚啊！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坐在对面的浮竹笑着对她摆摆手：“别这么说嘛久南，因为是重灵地所以说不定能遇见很奇特的人哦。万一有命中注定的美男子出现呢？”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她整张脸都垮下去了。

　　随即，反驳的话语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朝浮竹冲去，气势汹汹、毫不拖泥带水：

　　“得了吧！就我这运气，就算遇到帅哥，他也肯定喜欢男人，要不就是已婚、渣男、进过局子的罪犯！队长，我已经再也不想工作了，拿着微薄的薪水在不被开除的边缘疯狂摸鱼就是我唯一的期待，要是我们有退休制度我绝对第一个报名，但队长！你最大的本领就是画饼啊！骗我去灵术院兼任教职不给调休就不说了，还硬让我想办法给涅队长介绍相亲对象？他能不把相亲对象变成生化实验对象就是祖上积德了！！”

　　早已习惯她的抱怨的浮竹继续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

　　味道很稳定。

　　“我给你涨工资嘛。”

　　怒气值渐进式攀升到新高度的少女“砰”地将茶杯摔在桌上，从胸口掏出每日随身携带的专业工具，不容分说扣在浮竹面前，强有力的挥舞甚至让浮竹的披肩白发齐齐向后飘去。

　　“涨？工？资？来，纸和笔在这，给我白纸黑字写下来，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涨幅和生效日期，记得盖章！另外今年我还要绩效SSS，三倍年终奖，15天无条件年假，以及你得把市丸银拉来陪我喝酒。”

　　这过于娴熟的连环夺命嘴炮让旁观者都不禁感到惊异：她，一个明明热爱生活热爱工作的阳光少女，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副爱财如命又毫无男人缘的究极社畜？

　　……没办法，其实她也不想接这个活的，只是浮竹给得太多了。

　　满月之夜的电线杆之上，黑色蝴蝶幽幽飞过，同样的位置，同样的时间，出现在这里的却是不同的人。

　　在这个世界，被派往空座市的不是朽木露琪亚，而是幸运地躲开了不幸宿命的久南乔。

　　于是，在悬挂着“黑崎诊所”的淡蓝色招牌的建筑前，橘发少年握紧双拳，不顾额角留下的血、也要护住身后的妹妹们的身影，恰好被她收入眼底。

　　“不许……对游子和夏梨出手！”

　　一护似乎做好了用自己的牺牲换得家人平安的准备。

　　但这一刻，出现在乔的脑子里的念头只有一个：

　　帅哥。

　　她得想办法搞定这个男人！

　　忽然从半空倒挂着垂下来的长发吓得一护浑身一抖，他顿时发出了奇特的尖叫。

　　而长发的主人，某位母胎单身百年的女性死神，正对他露出打量商品般的公式微笑。

　　“小哥，你是单身吗？”

　　“啊？”

　　“看来是了。那就好。”

　　虚还在身后咆哮。迎着白色的月光，它的身影爆发出浓郁的灵压，远超普通鱼骨D应有的强度。看到他们丢下它互相交谈了起来，它大概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打击吧？

　　从面对面的眸子里，她看到一护惊愕的目光仿佛在说：它要过来了！

　　但她丝毫不为所动。

　　一个绝妙的点子冒出了她的脑海。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她夸张地挡在一护面前，大喊一声：“糟糕！你快逃！”

　　嗤啦，鱼骨D的攻击如她所料，精准刺入了她下侧肋骨之间的缝隙，一个不影响任何器官正常运作的地方，看上去血流不止，红色液体甚至染红了月光，但她其实并没有感觉到很夸张的痛苦。

　　反正只要叫得惨一点，这个看上去没什么人生阅历的小弟弟一定就相信了。

　　果然，他看到她为救他而伤，都开始目光闪闪、紧紧抱住她的双臂了。

　　“喂！死神！振作一点啊！”

　　“咳咳，我、我不是死神，是……假面骑士。”

　　“……？”

　　一护本打算撒手，但她死死拽住他的手，不愿松开，主要还是因为拽帅哥的手太是一种享受了，在这种死而无憾的欣喜表情的映衬下，连随口说出的奇怪要求都变得合理了起来：

　　“听着，想保护你的家人，只有一种办法……就是你戴上这条腰带，由你成为假面骑士，代替我战斗。”

　　“假面骑士？”一护满脸写满了不相信。

　　她却认真地点点头：“没错，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假面骑士——Strawberry！！”

　　“？？？？？”

　　“成为假面骑士，去打倒邪恶的黑暗组织SIVER UNION、终结博士改造全人类的的阴谋吧！你可以做到的，Strawberry！”

　　噌——

　　不消片刻，戴上腰带的橘发少年浑身被昆虫类造型的金属盔甲包裹，从龙卷风中缓缓抬起头，面罩上的红色复眼闪耀着正义与勇敢的光芒，一双拳头，就能终结全世界的邪恶与荒谬。

　　……

　　从这里开始，脑洞好像逐渐打开了。

　　或许在“死神”不用魂葬引渡人类的某处，《死亡笔记》是他们用来收割人类寿命的方法——

　　烟雾缭绕的空间深处，在死神界百无聊赖等待着任务的黑发蜥蜴形死神忽然“啊”了一声，对前面的朋友说：“怎么办，我好像弄丢了我的笔记。”

　　这借口显然骗不到任何人。

　　“你是故意弄丢的吧。这都第几次了？”她的朋友额头滴汗，“所以呢，被谁捡走了？人类？拜托你，别像硫克一样整出关系到人类执法机关安危的大骚乱就好。”

　　那个死神却还在津津有味地托着下巴：“不知道那个人类，会写下谁的名字呢？”

　　与此同时，空座市公交站前，一只黑色的笔记本从天而降，正好被路过的棕发少年高中生捡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嗯，笔记还很新，没有人写过字，便顺手掏出书包里的笔，在第一页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40秒后，浅野启吾，卒。

　　……

　　或许在某处，机甲穿梭在宇宙、连接起旧人类与新人类，而“死神”的概念经过浪漫化的解构和重组，变成现实与幻想的交叉点——

　　比如那时选择与军团副团长、库罗斯私奔的精英驾驶员，里尤·拉里克斯。

　　在这座殖民统治占据主导近百年的水星上，银河联盟首席执政官·蓝染的命令是绝对的，至少军人们必须接受这一命令。但是否真正要执行，最终的选择权却在她手中。

　　人类与新人类的斗争持续了五十年，她已经累了，只需要一台最新配置的MS，不，他们叫它“高达”，她就能前往任何地方。

　　她是唯一能驾驶这台巨大机甲的驾驶员。

　　代号，“死神”。

　　在浪漫主义支配的故事里，逃离原有桎梏的美好愿望能战胜一切阻碍，比如种族、命运、权力、和基因。

　　“我们一起逃吧。”里尤踏上了那台机甲的驾驶舱，头盔里反射着库罗斯的脸孔。

　　他愕然地问：“你想好今后的对策了吗？反抗他，就相当于……”

　　“没有。”她果断地背过身去，望着军舰外的无限星河，那里几乎一片漆黑，但总有一处地方，闪烁着人性的光辉，“但我只知道一点，我想让你活着离开这里。如果战争是人类生来无可避免的命运，那么接受它，才是赢得自由的必经之路吧。”

　　水星为什么能看见月亮呢？

　　人的灵魂，能去往比地球更遥远的地方吗？

　　她能，带他一起去月球吗？

　　“我一直想来这么一次。”里尤点燃了引擎，驾驶那台巨大机甲对他伸开手掌，“跟我一起，去月球吧，库罗斯。”

　　……

　　又或许在某处，音乐和歌声才是带来幸福的真谛——

　　站在破败的校园一角，眼中有光的红发少女井上织姬忽然振臂高呼：“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

　　“为了拯救空座一高，我要成为偶像！”织姬猛地抓住对面的黑发少女的双手，面带红晕地劝说她，“让我们一起站上舞台吧，朽木小姐！！”

　　“咦？！！！！！可我根本不会唱歌啊！”

　　“偶像根本不需要会唱歌！只要可爱就足够了！”

　　“好像……你说得很有道理。”

　　……

　　或许在某处，死去的罪恶灵魂不会经由死神魂葬去尸魂界，而是随着地狱少女的小船荡向地狱——

　　身着和服，眼瞳鲜红的雏森桃笑着递上一枚稻草人：“来，解开这根绳子，你的怨恨，由我来消除。”

　　“怨恨？”

　　“只不过，诅咒过别人的人，自己死后也会堕入地狱。”

　　……

　　或许在某处，热爱俳句写作的吉良和修兵作为一对搭档，被路过的编辑邀请去了漫画公司的编辑部——

　　修兵面色复杂地瞪着手中的《BLEACH》，吃惊不已：“什么？我们经历过的一切居然是一本漫画？！而且我在里面居然只是一个配角到不能更配角的边缘角色？？？为什么啊？！”

　　吉良连忙使眼色：“还是先别说出真相吧，桧佐木副队长。”

　　“咳嗯，怎么样，两位，你们是有天赋的，想当漫画家吗？”贪财编辑·大前田希千代转了转手臂上的金镯子，敲敲桌面，“漫画可有意思了喔！”

　　“漫画家？”

　　“没错！你们知道吧，今年我们杂志新出道的松本小姐就是爆红高虐恋爱漫画《若我化身为蛇》的主笔哦！和集英社签约，参加金未来杯大赛，下一个漫画之星就是你！！”

　　“什么？乱菊小姐也在这里？！”

　　“你的意图已经昭然若揭了啊，桧佐木副队长。”吉良揶揄地看向他。

　　……

　　或许在某处，打牌才是人们决一胜负的主要方式——

　　碎蜂一甩花手，打出一张青眼白龙，厉声喝道：“到你出牌的时候了！拜勒岗！”

　　“哼，区区一个女人，怎么可能赢得了我？”

　　随着牌面出手的瞬间动作，整个赛场都融入幻象与魔法的舞台，观众们纷纷屏住呼吸，等待冠军的诞生。

　　……

　　或许在某处，偏僻海岛上的人们得了一种怪病，看到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影子就会消失——

　　浮竹一把抓住露琪亚的肩，劝道：“不，那不是真正的海燕，是他的影子！这座小镇上的人，都会得一种怪病，被影子取代！！”

　　“那是……假的海燕大人吗？可他们明明看上去一模一样……”

　　“别被骗了！朽木！”

　　……

　　或许在某处，经营着《灵能商谈所》的除灵师商人·浦原氏，正在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想去挑战大虚的初中生一护——

　　“黑崎先生，虽然我们生来便有和人们不同的‘特别力量’，但觉得不能误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存在。跑步快的人、唱歌好听的人、学习优秀的人、说话风趣的人、能使用超能力的人，你能断定他们孰优孰劣吗？对自己能力充满自信是好事，但不能骄傲。”

　　“我学到了，浦原师父！”

　　“哦嚯嚯，那你就继续安心在我这里打工吧！大虚就交给朽木氏去解决即可！”

　　……

　　或许在某处，地球面临原因不明的使徒入侵，四处飞来横祸，人类濒临毁灭，而被选中登上兵器的少年只是一个普通的十五岁高中生——

　　“恭喜。”

　　“恭喜。”

　　“恭喜。”

　　“恭喜。”

　　他明明失去了一切，却还是看到无数熟悉的人在为他鼓掌。

　　不可以逃避。逃避是没用的。不可以逃避。那就是你真正想要的东西吗。不可以吗。只是害怕所以逃避不可以吗。是啊，你迷茫过。都是无关紧要的人，大家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但是，但是，逃避也只会感到更大的空虚而已。

　　那一刻，一护望着站在周围的人群，纠结过后，痛苦地捂住了双眼。

　　“不，我要……我要坐上EVA！”

　　……

　　或许在某处，为了维持硝烟席卷的东国和西国之间的平衡，明星间谍——代号“黄昏”的乌尔奇奥拉·西法与伪装成普通人类的杀手——井上织姬开始了奇妙的同居生活。

　　“不能让她知道我是破面。”乌尔奇奥拉心想，“为了世界的和平，我一定要让妮露入读伦敦皇家公学。心是什么？毫无意义。”

　　“不能让他知道我是完现术者。”织姬心想，“要假装成人畜无害的好妻子，才能打消哥哥的怀疑。”

　　会读心术的妮露默默心想：“爸爸，骗子。”

　　……

　　或许在某处，某乔姓家族间传承的血脉成为拯救世界的最后窗口——

　　人类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存在于正义的光辉中的黄金精神将永远流传，而在十字路口的尽头，英雄必须捡起三样宝物：勇敢、善良和正义，才能战胜无所不能的敌人，这三样宝物缺一不可。

　　即将倒塌的教堂，尸横遍野的石板路，象征吸血鬼的红月，在“世界”的控制者面前，阻碍他的人都已经是冰冷的尸体了。

　　蓝染微微一笑：

　　“天之王座的空窗期终于要结束了。感谢各位抗争到现在，但很可惜，你们没法伤到我分毫。”

　　努力控制自己的替身“逆转感知”的平子真子扭头怒吼：“快！蓝染的替身很难对付！一旦进入‘镜中世界’，就再无清醒的可能！会一直沉浸在幻觉里！”

　　日世里对着面前的幻影，直接一记超光速拖鞋锤击：“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石鬼面军团的战士们明知随时可能丧命，却还是一直坚持拼搏到了最后一刻。

　　这就是真正的黄金精神。

　　与时代、年龄和出身无关，甚至也不限于家族的姓氏，前赴后继实现正义的替身使者们注定将这一刻化为永恒，哪怕为之化身死去的英灵，也要高声唱出这一曲赞歌。

　　……

　　“不可思议。”

　　看了这么多奇妙的世界，里尤忽然发现了一件事。

　　不论前往哪个平行世界，她认识的他们都在乐观、坚强、竭尽所能地谱写属于自己的乐章。这与她的选择无关，是他们的个性使然。

　　世界不需要孤身一人的英雄，因为所有人都是英雄，除了她，还有无数人会为了更好的未来而战。

　　这是否才是海晴真正想告诉她的结局？

　　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最后，停留在二人面前的，是最初她们来自的世界。

　　忽然一只手抓住了她。

　　“挺有意思的吧？”声音的主人说。

　　是海晴，她还在无聊地挠着耳朵，好像这样就可以让对话进行得更轻松。

　　里尤欲言又止。

　　确实，人的想象力是无穷的，或许真的在某个地方，他们能战胜地狱的意志，再次封印那个世界。

　　但是……

　　静谧，安详的静谧包围了她，前往下一个世界的入口就在不远处，而身后徒留一片流逝的光影，在纯白的空间里，海晴和她相对而立，耳边只剩下悠悠的风声在回荡。

　　她其实还不想回头。

　　但她又仿佛听见了无数人的声音。

　　他们都在呼唤她。

　　有海晴，也有伊集院、修兵、清音这些陪伴她走过学生时代的同窗，有浮竹、卯之花、海燕这些执导过她前进方向的人生导师，有赤井、季子、绯真这些胜似家人的朋友，有一护、露琪亚、织姬这些反过来教给她很多东西的后辈，当然也有葛力姆乔这种莫名其妙的死对头，和白哉这种与她并肩前进的战友。

　　他们都在等她回去。

　　还有人想用可以想象到的一切方式拯救她，但前提是，他们会知晓她心中最薄弱、最苦涩、最隐秘的根源，这恰恰会叫她感到愈加痛苦——

　　她不愿就这样与他们分别，这份留恋的感情，也会在同一时刻被他们洞察到。

　　明明她想做个果断、勇敢的人。

　　可她割不断这种眷恋。

　　“……”

　　到最后，她终于决定，要舍弃背后的“莫比乌斯”环。

　　双手绕到身后，聚拢在光环两侧。

　　很烫。

　　能支配时间和空间的能力确实很诱人，若想从地狱口中拯救其他人，她就必须拥有这样的力量。但如果她本身都消失，便再也无法见证她想保护的一切走向未来。

　　她不愿意这样。

　　她，果然还是，深爱着他们。

　　“……我们回去吧，海晴。”

　　唇边溢出轻声的叹息。

　　在做出这个选择的瞬间，她就会失去神明的祝福，变回一个普通人。

　　说不定，地狱也会再次对尸魂界张开血盆大口，只能相信她的那些同伴们能以自己的方式解决这场危机了，应该没事的，他们那么坚韧，一定能做到。

　　不过，这也会导致蓝染精心布局的谋略功亏一篑。

　　也算是另一种层面的、她对他掌控一切的自负性格的小小坏心眼吧？

　　“我可不会如你所愿，蓝染。”她觉得只有笑容能代表此刻的心情，因此她对着前方的虚空翘起了嘴角，缓缓按紧头顶的桂冠，“就算不借助地狱的力量，虚与人类和平共处的世界……也一定会到来。因为这是他的，最后的，也是唯一的愿望。”

　　“他？”

　　海晴眨了眨眼，似乎不明白她指的是谁。

　　这是专属于她的小秘密。里尤笑而不语。

　　在虚夜宫时库罗斯曾说过的话语又一次萦绕心头，她总算明白了，她继承他姓氏直到今日的意义。

　　创造他理想中的世界，这就是他托付给她的任务。

　　指尖异常滚烫，看来，失去力量比得到力量要叫人痛苦得多得多。

　　但这一次，她不会回头。

　　永远不会回头。

　　“喔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她手部的动作，曾经一度撕裂的时空，再度合而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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