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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Choice
她就是这样相信着。这是她毫无理由的直觉。
她来到阳台上，窗子外面有铁栅栏，看起来是没办法简单走出去的了。如果从楼下走，势必会通过XCUTION的监视范围。
里尤打开了手机，迅速拨通了电话。
里面有几十条未接来电。
“嘟”声只响起了一次，对面马上就有人接听，看来也是高度紧张地等待着她的联络。
“志波。”里尤首先发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激动又像是松了口气：“久南！你去哪里了？！”
“鸣木市，应该是黑崎一护所前往的地址。”里尤根据窗外的景色大概能判断出这里的位置，虽然也有些猜测的成分，“我这里出了一些问题。一护回去了吗？”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海晴简直想骂人，她难道不知道如今离当初一护第一次前往XCUTION的基地已经过了多少个小时？
一个叫莉露卡的少女带茶渡去了XCUTION，和一护一起找到银城空吾，银城告知了他自己的身份和目的，他们都是完现术者，想帮助一护恢复死神之力，这些也是一护后来告诉她的消息。
“看来现在是最糟糕的情况啊……我可能被灌了奇怪的药，记忆断片了。”里尤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幸，但她十分果断，“现在我就过去找你。”
“浦原先生在等你，直接来浦原商店吧！”海晴提醒她。
“好。”
里尤再度环顾四周，防守很严密，看来只有来硬的了。于是她不再犹豫，从义骸里脱出，冲着窗外的方向发出一个“简单”的虚闪。
“轰——”
巨大的墙壁被冲破的声音让楼下正在游戏里激战的雪绪瞪大了眼睛，沓泽也不由得晃动了一下擦酒杯的布，那可不是什么正常的声音。
月岛对自己的植入过去的能力十分有自信，他大概是笃定了她不会擅自离开这里。
可是他的猜测好像出现了偏差。
“楼上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听到很恐怖的声音？！”
莉露卡一脚踹开门，显然，她刚到门口。
“她居然用虚闪轰掉了我的墙？！所以都是月岛的错啊！他就不应该带那个女人回来！”雪绪要发飙了，“你们以为负责赔偿的人是谁啊？！”
同一时刻，在空中以响转逃离的里尤难以按捺心中的混乱。
她还是选择了逃出来。明明她爱慕的人让她等他回来，也一点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她找不出记忆里的偏差，她不能怀疑他曾经在她生命里留下的火光，那些都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事，她理应知道。
她要在那儿等他回来，和他一起吃个饭，然后……
“呜……”里尤皱起了眉，她的不安越来越浓重，“果然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尽管重重疑云纠缠着她，她还是没有放慢脚步。
她没有纠结的余地。
“久南！”
很快，浦原商店前的空地上，海晴正在翘首以盼。
“抱歉，我来晚了。”她落到地上，问，“志波，你最近见过月岛先生吗。”
从她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海晴猜到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特别的情况。海晴本人是通过一护的转告才知道月岛一直以来与银城敌对的这件事的。而里尤，本应不知道他。
“啊？”海晴不太确定她的意指，“你是说，银城提到的那个月岛秀九郎？”
她们好像没在说同一件事。
“银城提到的？”里尤的迷茫开始扩大，“不，我问的是，你记得月岛先生曾经帮助过我们的事吗。在我第一次来现世的时候，还有……”
月岛秀九郎在她的过去里占据了十分重要的地位。
那么志波也理应记得他。
她需要志波的帮助。
“他把你怎么了？！”海晴使劲摇晃她的肩膀，“你在说什么屁话？！”
这当然不是什么好结果，里尤狐疑地盯着海晴的眼睛，试图找出一点点谎言的征兆，但是她失败了。
这个月岛秀九郎只存在于她的世界里，和外界的他人没有任何交集。
“原来如此……”里尤头疼地埋下头，“真是始料未及的能力啊……连我都中招了。那个男人恐怕能够修改别人的记忆。”
可是若要如此解释，她过去那些真切的实感又是怎么回事？修改记忆能做到那个地步吗？会叫人感到生命被缝合得如此严谨，甚至挑不出一个错来吗？就连他的体温她都记得，这应该是做不了假的。
“诶？”海晴还没消化掉她的讯息。
“真是无耻的能力。”里尤咬牙切齿地说，“你能想象吗，他无孔不入地渗入了我的过去。这种感觉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月岛”这个人的形象在她的印象里鲜明饱满而炫目，他和她在一起的每一件事她都记得清清楚楚，逻辑上没有任何纰漏，喜悦的心情更非虚假，哪怕是不刻意去想，她也能立刻告诉自己——月岛先生就是她最重要的人。
这太可怕了！
难道实际上出了问题的是海晴？不，不会的，她不会说谎……
海晴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总有办法解决的，应该说，你能意识到这是他建立的假象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这是很重要的情报！其他问题我们会想办法解决，别担心。”
“会吗，把他从我的世界里剥离走总使我觉得不自在。”里尤的指甲刺进了她太阳穴附近的皮肤，“我爱着他？开什么玩笑……”
她的样子让海晴非常担忧。
“久南……你还好吗？”
“久南小姐！我们要开始喽！”
打破僵局的人是从店内走出的浦原喜助，他还是老样子，披着墨绿色的道行，脸上却没有往常那股狡猾的微笑。这样一本正经的浦原喜助她很少见到。
看来情况很严肃。
里尤抬起了头。
“开始？”
“为黑崎一护先生归还死神之力啊。总队长已经同意了。”浦原的话令她回想起了去年新年时分她对浦原的嘱托，“为了以防万一，我们也需要你的力量。很快就会有尸魂界的客人赶到了。”
——请让我助他一臂之力。
那是新年时她对浦原喜助的嘱托。没想到这个男人还真的特意为了等她拖延了一会儿时间。
明明他们就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挥霍。
“……”里尤顿时百感交集，“你居然还记得啊。”
浦原翘起嘴角：“关于生意的事，在下向来记得清清楚楚。”
海晴看了看里尤，又看了看浦原喜助，没有说话。她隐隐约约猜到两个人之间达成了某种交易，不过，反正里尤也不会做坏事，她也不是非知道内情不可。
里尤露出了有些释然的表情。“谢谢你，浦原先生。”
这时，她感受到了别的灵压，来自穿界门。
看来是有什么新角色要登场了。
果然，穿界门的金色光芒之下，一个瘦小却坚毅的身影逐渐显形。
随着光晕渐渐散去，那名黑色短发的少女走出穿界门，她手中握着一把奇特的蓝色灵子刀刃。但，里尤在意的不是她拿着的物品，而是这个人本身。
里尤忍不住发出了惊叹声：“你是……”
“好久不见，前辈。”
黑发少女沉静地应道。
对方一开口，里尤马上确信了她就是自己所熟知的那个朽木露琪亚。
居然是她！
真的是好久不见了……虚圈一战里，她也没有机会见到过真正的露琪亚，只见到过佐马利控制下的“爱的傀儡”。仔细一想，她们上次碰面，还是海燕死去的那一晚，那时候她还鼓励露琪亚不要担心、只管去跟随浮竹队长作战——也就是四十多年前了。
都已经……四十多年了啊……
“……露琪亚？”里尤有些激动地打量着她的短发，干脆清爽，常年以来她都留着和绯真一样的发型，所以里尤第一眼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你长高了！不对，你怎么还换了发型？那个副队长肩章……”
是十三番队的队花，是吗，看来浮竹队长也终于放下了当年的旧事。
能够得到浮竹的信任，露琪亚也一定很开心吧。
“久南前辈，我听说了你的事。”露琪亚见到她，心情也有些复杂，“虽然我很想劝你回来……不，没有虽然，我们全员都很希望你和志波前辈能回十三番队。如果可以的话，这次的事件结束之后，请你务必考虑一下。”
她说话的方法已经像极了一个副队长。
她成长了。
里尤突然有些湿了眼角，她扭开了头，不想在重逢的时候还谈起忧伤的话题。
“那些以后再说不迟……你是来做什么的？”过了一会儿，里尤问。
“来呈送归还一护死神之力的刀。”露琪亚解释道，“其他人稍后会到。一护是尸魂界的恩人，所以总队长派了足够多的援兵来帮助他。”
里尤这才有机会仔细查看露琪亚手里的蓝色灵子刃。
里面蕴含着一股巨大的灵压，确实不是依靠一个人的灵力能锻造的东西。
“就是它？”
“是。”
总队长原来是这样的性格吗？他是最不愿意看到现世的人和尸魂界发生关系的保守派啊。
就在里尤迟疑之际，浦原喜助又发话了。
“事不宜迟，叙旧就放到胜利之后吧。”他提醒里尤，“久南小姐，把你的灵力注入这把刀，我们该出发了。”
里尤没有异议。
“嗯。”
她慢慢将自己的部分灵力运送进了那把蓝色灵刃之内。
期间，她感受到了许多熟悉的灵压。
有阿散井恋次，松本乱菊，桧佐木修兵，更木剑八，浦原喜助，四枫院夜一……还有朽木白哉。他们都挂记着一护的状况。
这么一想，一护难道还不够幸运吗？得到了这么多人的支持和肯定，一般人是做不到的吧。
包括她也是，虽然只是打过几个照面，但在她转学到一护班上时，对这个少年的印象就不坏。相处只一个月，她便决定在他需要的时候借给他一份力量。这种人格魅力，只有真正的强者能做到啊。
她也想成为强者，所以十分了解这种心情。
“杀死蓝染”是里尤最后的野心，这个目标阴差阳错地消失之后，她暂时过着没有野心的生活，没有野心又不依靠本能的人很难在强者如云的世间前进哪怕一寸。但是一护给了她新的方向，那就是因守护他人之心而变强。
她感谢他。
最后需要解决的事还有一件。
“露琪亚，待会你们打算帮助一护消灭XCUTION是么？”她问。
“是。我们事先调查了人数，并且派遣了相应的支援。”露琪亚点点头，“对手是人类，打败他们即可，性命不是必须夺去之物。”
“也让我参战吧。”
“诶？”
“我有一个对手，无论如何也想亲手打败。”里尤拍了拍她的胸口，“如果我赢不过他，再请你们帮忙，如何？”
露琪亚没法拒绝她的请求。虽然她不知道为何这位前辈会突然提起参战一事。
“知道了，我会转告他们的。”
“那么，该出发了，我们先去吧。”里尤对浦原使了个眼色，“迟到一秒的话，一护都可能有危险。”
“如你所言。”
浦原扣上他的帽子，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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