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 我的爱意

作者:少年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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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7 章


      这种场景下的访谈,其难点在于如何把想要问的问题隐藏起来,最好是让受访的人不问自答。一般企业的人,是不愿意和人力资源部的人多说话的,究其原因,主要是坊间总传言“人力的人是老板的狗腿子,过来套话的。”
      但林姐带的团队,口碑要好上很多。林姐总和他们说,员工的事无小事,得真心帮助他们。尤其是涉及到员工福利和薪酬这些琐碎重复的工作,很多搞人力的做着做着就忘了目的,瞧不上这些“细枝末节”,心里净琢磨着要去干一番大事,给组织把个脉诊个断,给老板出出主意。可是小事儿都干不好,何以为大业?了解业务都是从细微处着手。到了左安这里,平时这些员工的需求,凡是转到她那儿的,都能竭尽所能快速解决,左安还常常能想在前面,主动解决很多问题。所以工作一直处理得十分踏实,和一线业务也经常交流。加上她自带的亲和力,自打坐那开始,过来的“受访者”就多有一种“哎呀小安来看我们啦,大家都很想你”的反应,然后噼里啪啦和她说很多。
      然而这些人毕竟都是销售,尽管比较信任左安,可凡事留三分已经是习惯了的做法,所以说的人虽然能侃,却要听的那个人会辨真伪,能控节奏,在你来我往之间,让真的想法走出大幕。
      所以一天下来,没聊几个人,左安和赵腾的脑子却一直没闲着。临近傍晚时,两个人找了个小办公室,交流这一天的工作内容。
      左安把大家提的需求和建议先整理出来,转到有关的部门先行解决去了。最重要的员工动态部分,他们还要等等再集中处理。
      两个人正讨论着,外面传来一阵嘈杂。
      “老大回来了!”
      “老大好。”
      “老大!”
      赵腾没太在意,想着说完手上的事儿再出去招呼也不迟:“这个问题,共享中心在上个月不是处理了吗?怎么还会有人没收到——”
      他话没说完,就见对面的左安噌地站了起来。
      她心砰砰直跳,然而对上赵腾那略带惊奇的眼神,左安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激烈了。
      “那个……”她坐了下来,“我以为外面有什么突发事件呢。”
      “哦,听声音应该是沈总回来了。咱们出去打个招呼吧。”
      刚说完,外面有人敲了敲门。
      门开了,沈烈站在那里。
      他两肩落满雪花,笔挺的风衣未脱,寒气未散,竟有几分傲然风雪的味道。他目光越过赵腾,与左安遥遥相望。
      见了人,才知道想念远比自己以为的更甚。
      两个人相互凝视,直到赵腾礼貌地说了句:“沈总好。”
      “哦,沈总好。”左安如梦初醒般跟着说了一句。
      “你们好,辛苦了。”沈烈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晚上大家伙儿一起吃个饭吧。”
      “好的沈总。”
      “好的。”

      上学时候,在每个寒暑假来临之前的最后一天,左安总是班级里最坐得住的那个人;工作了,在每个国庆春节长假到来的前一天,左安依旧是整片办公区里最沉得住气的那个人。如果预见美好的时光就要到来,那么此时此刻的平静等待,只会使下一刻更加美妙,就像美酒开启之前的陈酿,就像美景到达之前的旅程。
      所以直到晚饭结束,沈烈安顿好了所有人,在等待信号灯的十字路口中将左安的手牵起来之前,她平静得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定力。
      沈烈捏了捏她的指尖,不舍地移回了方向盘,他目视前方,难分真假地不满道:“装得这么镇定,我都要以为你不想我了。”
      左安却道:“沈烈,还有多久才能到家?”
      那声音里弥漫着一种无法言说只能品尝的原始欲望,勾人魂魄,以至于沈烈二话没说,集中全部精神,用比往日快得多的速度开到了楼下的停车场。
      从停车场到房间外,他们俩走过不知道多少次,但哪一次也没有像今天这样,让人感到距离无比的远,时间无比的难捱。
      在钥匙噼啪作响,房门打开,灯光明亮的那一刹那,两个人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浓得化不开的占有的欲望。他们疯狂地亲吻彼此,毫无章法地脱去对方厚重的衣衫,待到纠缠着抵达卧室那张原本并不大的软床时,左安在贴身衣物之外,只勉强挂了件揉得不成样子的白色衬衫。
      而沈烈,除了将将掩盖住那庞然之势以外,其他早就坦诚相见。
      他缓了缓自己的呼吸,看看自己的模样,轻轻笑道:“安安,你比我还心急。”
      左安半躺在床上,身体感受着沈烈逐渐压过来的重量,那重量让她踏实,那滚烫又紧致的皮肤的触感让她爱不释手,而独属于他的味道像是专门为她配置的解药,只有他亲自驾到,才能解了她的瘾。
      她仰着头亲吻着他,一只手撑着床,另一只手摩挲着他后背狰狞的伤疤,情之所至,她看着他,低声说道:“我大概这辈子都会想你。哪怕像现在这样在一起。”
      这句话终于彻底释放了沈烈心中压抑已久的猛兽,爱与欲终究相交相融,从此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挡。
      (这里有很大很大很大很大一堆和谐)
      “安安,”沈烈指尖没入她浓密的黑发,吻着她的唇边,温柔说道:“如果不舒服,要让我知道。”
      这里还有,讲的是这件事情上男孩应如果尊重女孩。其实整篇都是在表达这个思想但是不让写,我也实在没有办法。大概人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拉拉手就能生孩子。你们这些读者啊,拉手的时候要注意,免得生出孩子。
      沈烈观察着她的反应……和和美美下……那是他们彼此日思夜想的人啊,还有什么比与心爱的人交融在一起更完美的事呢。

      良久……和为贵……

      “安安,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左安亦紧紧抱着他,回吻着,轻声道:“沈烈,我好喜欢这样。”
      “我也是,安安”他抚摸着她平滑的脊背,爱意把心头填得满满。
      (这里有很大很大很大一堆和谐)
      “可是你也好坏,”她嗔怒,“对我说那样的话,还……还欺负我……”
      “哦……那……我道歉,下次……”他偷偷观察她的表情,“不了?”
      左安却又羞又气。
      沈烈笑着看她:“怎么?”
      左安瞪她一眼:“我……我有说不愿意了嘛?”
      沈烈大笑,响亮地亲吻了她的脸颊,说道:“咱俩到底谁坏啊?你喜欢我那样,自己舒服了之后,却还凶凶地对我。”
      “你、你、沈烈!你又不讲理!”
      “对啊~”沈烈理直气壮地抱着怀中人。
      突然,左安说:“我爱你,沈烈。”
      “我更爱你,安安。”他吻吻她,嘴角飞扬。

      沈烈坐起来,为左安细心地擦着身上的汗。
      “先擦擦,等汗散得差不多了,咱们再去洗澡。”
      “哦……”她低了低头,看见膝盖后窝和大腿处依旧淌着汗,沈烈自然更甚。她好奇道:“真奇怪,我都没有动,还会出那么多汗。”
      沈烈吻着她红肿的唇:“真应该让你看看自己当时的样子,那样你就明白自己为何汗涔涔的了。”
      随即他简单的擦了擦自己,下了床,从柜子里取出了一条干净的床单。
      “安安,先起来,我把床单换了。”
      左安这才发现,床单又湿又皱,她又看了一眼地板,两个人的衣服凌乱地丢了一地,枕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掉在了地上,被子的一半铺在床下,睡衣早就乱七八糟地挤到了一角。
      这一切都昭示着刚刚那两个多小时的极致疯狂。
      (一片一片和谐)

      次日左安醒来时,已经接近中午。她的沈烈霸道地把她整个人都蜷在怀里,还未醒来。她想让他再多睡会儿,便静静躺着,心满意足地闻着他身上的味道。也不知过了多久,沈烈逐渐清醒,可是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手便不老实了。
      过了好一会儿,两个人互相把对方这个大“早点”吃掉之后,沈烈懒懒地,一手与她十指相交,一手搭在左安腰上,语气里满是宠溺地问道:“安安,想吃什么好吃的?我做给你吃。”
      明媚的阳光从窗帘的一角洒进来,昭示着外面是蔚蓝无云的好天气,光与尘同在,似乎也懒洋洋地轻轻翻滚着,左安伸出胳膊,朝着那光线动了动,然后她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
      “咦……我怎么浑身酸酸软软的……”
      她始终无法理解,自己明明没“出力”啊。
      “别做饭了,你不累吗?”她想沈烈肯定是更“辛苦”的。
      沈烈笑道:“喂饱我的馋嘴兽陛下是我神圣的职责,怎么会觉得累?”
      左安眨眨眼睛,听明白了他的一语双关,锤了他一下,道:“我……我哪里馋了?!”
      沈烈又笑着捏捏她的脸蛋,从床上坐了起来:“十二点多了,再不吃饭怕你饿的难受,给你做个粥好不好?”
      被子从他身上滑下,性感而充满力量的身躯在半明半暗的房间里有一种压迫性的吸引,左安忍不住朝他挪了挪,抱住他的腰,吻了一下,又吻了一下,她在被子里这样一动,上半身便说露不露的,一处腰窝连带着下面的曲线尽收眼底,她却无辜地看着他,好像自己只是普普通通的吃了两口甜食而已。
      沈烈上一秒还勤勤恳恳想着做什么饭给她,下一秒就被她撩着了。
      “你今天不想下床了,是不是?”他指尖在她头发里揉了揉,说不清是压制自己还是威胁她。
      左安撒娇道:“朕不想早朝。”
      沈烈无奈一笑:“马上就要下午了,”他想可能左安第一回便做这么多次,真的累着了,心里愧疚又有点心疼,柔声道:“你赖着床,饭好了我端过来给你。”
      “哦……”
      他俯身吻吻她的唇,再次揉揉她的头发,穿好衣服便下床去了厨房。
      左安听见厨房淘米的声音,盆碗相触的声音,还有开关橱柜的声音,这些平凡琐碎的声音却让她心头温暖无比。躺着听了一会儿,她发现自己并不是想赖床,她只是想赖在沈烈的怀里。
      于是她想起床了,却怎么也找不到睡裙塞到了哪里。
      昨天明明是好好叠着在床上的啊,后来……后来……哦,好像在浴室里。
      于是她翻开沈烈的衣橱,随意找了件上衣套上,出了卧室。
      沈烈正在切菜,围裙的带子将腰身勾勒得更加鲜明,高大的背影散落出温暖的气息,左安倚靠着卧室的门呆呆看了一小会儿,光脚踩在烧着地热的地板上,静悄悄走了过去,双臂环绕,从背后围抱住他,脸颊贴上他的脖颈。
      专注做饭的沈烈被她抱着才知道她下了床,愣了一下,心头涌上一股柔柔灼热,轻声道:“怎么起来了?”
      左安依旧一模一样的姿势黏着他,微闭着双眼,糯糯地说道:“想你。”
      沈烈便放下手中刀具,转过身紧紧抱住左安,吻着她的头发,额头,鼻尖,嘴唇。
      他好希望日子就像此刻这样,简单却动人地一直过下去。
      两人腻腻乎乎地亲吻了一阵,沈烈轻轻松开她,本来想说要先去做饭,结果这才看清楚左安的模样,呼吸一滞,心脏又重重跳了几下。
      她赤着洁白的脚丫,双腿修长,沈烈的宽大白色衬衫成了连衣短裙,左安也是个高挑个子,所以这“短裙”只隐隐遮住最要紧之处,却引他无限遐想。这样就算了,偏偏她还不好好扣扣子,七扭八歪,毫不对称的扣法儿欲遮不遮,玲珑曲线犹抱琵琶,被他吻过的脸上红云霞霞,揉过的发丝稍乱的掩着一点额头和脖颈,真是十分高级而慵懒地诱惑着他。
      (这里又有一片一片有一片和谐)
      沈烈去浴室把睡裙取出来,给左安擦好身子,穿好衣服,揽她坐入怀中,喂她粥喝。
      认识沈烈之后,好像就极少自己动手喝过粥了。她想。当然以后也不打算自己动手。
      嗯,好吃。
      这顿“丰盛”的午餐结束后,沈烈打算带左安去超市买点食材,晚上做顿大的给她“补充体力”。正要出发,赵腾打来了电话。
      脸色依旧绯红的左安定了定神:“什么事啊?”
      电话那头说道:“我看本地新闻说这段时间这里有个S市历史文物精品展,我记得你好像很喜欢看展,明天要不要叫上你朋友,咱们一起去啊?我感觉到你说得对,到一个城市最该看看它的博物馆。来了这里好几次了,咱们也没机会逛逛,明天晚上不是就又要走了么。”
      一句好心提醒瞬间把左安拉回现实。
      明天……明天……她又要和沈烈分开。
      她心里难过得很,努力压制了一下,嘴上平静回道:“哦,不用了,明天和朋友有别的安排。”
      “这样啊……那我也不去了吧,”赵腾明显失落,又问道:“那明天晚上出发前一起吃饭吗?”
      左安有些奇怪,直白道:“为啥?”
      问完她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太过分。一起出差,各自领了任务后在临出发前一起吃饭,多么正常的思路,要在普通时候,也许这两天她都会和赵腾吃饭的,而且其他同事出差遇到周末时,结伴出行,也是十分常见的。
      果然,赵腾似乎被她这样的问询噎住了。
      “那个……我意思是,”她努力找补,“为啥要,要问,肯定是……一起……吃……饭……”
      她最后说不下去了,因为眼前的沈烈明显在生气。
      一分一秒,都那么宝贵,她却稀里糊涂就答应别的人吃饭,还是个男同事!
      毫不知情的赵腾在电话里声音十分兴奋:“好啊,那明天联系!”
      这兴奋让沈烈更冒火。
      挂了电话,左安愧疚地拽拽他的衣角:“对不起……我不该答应的……”
      沈烈看着她,平静了一下,问道:“说实话,那你想和他吃饭吗?”
      左安猛摇头:“我干嘛想要和他吃饭。”
      “那你想去看展览吗?”
      左安没立刻回答。
      “想吗?”
      “想。”
      沈烈拿出手机,“那我这就订票,明天我们看展览去。赵腾那边,我个人建议,你直接告诉他你的想法。大多数时候……”他顿了顿,十分认真道:“不要随便给别人可能的希望,最后更难处理。”
      “啊?可能的希望?”左安糊涂了。啥意思?
      沈烈知道她在这方面一贯迟钝,看来是真没明白,于是换了种相当直接的说法:“不要给赵腾可以追求你的希望。”
      “啊?……他?追求我?为什么?没有啊!”
      沈烈对她这样的反应无语得想笑,没再解释,只又强调道:“总之,我的安安,我尊重你的想法,也希望你自己尊重自己的心意,更希望……我和你的时间,不会被别人打扰。”
      左安抱住他,笑道:“我的沈烈,虽然我还想继续看你吃醋的样子,可是……你说得对,谁也不可以打扰。”

      还是半年前,两个人一起去的那个超市。
      还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浓郁的生活气息。
      把他们认作情侣,惹左安脸红的大妈也还在。事实证明,那大妈果然是有着丰富的生活经验,并未真的看走眼。
      她和沈烈牵着手,融进了这喧闹的人间烟火里。
      遥想当时的心绪,再看今日的身边人,真惹人颇为感慨,甚至感到无边的幸运。那会儿走在一起时,沈烈虽然不知不觉想着为她做饭,教她几个拿手菜,却并未敢想有一天真的可以这样。而左安呢,她更确定了,这样的地方,就是为了那些浑身充满爱的人准备的。
      两个人逛了许久,左安几乎对每一件食材都充满了兴趣和好奇,尤其是那些不常见的。沈烈在旁边一一为她介绍,哪个要怎么吃才最味道最好,怎么吃才更有营养,和什么搭配才更好看。这回左安终于破案了,原来方秦按照沈烈的食谱做的那条鱼,确实是买错了食材才变苦的,她想起那天晚上因为家里的事,还有方秦要离开B市,她大哭了一场,紧接着那个周末,沈烈就来了,当时说是来看客户,来开会,可是,她现在反应过来,他明明从早晨到夜里,陪了她整整一天。她当时还嘲笑“不想当超人因为会耽误谈恋爱”的他觉悟低。于是突然之间,很多小的细节她也都明白了,甚至沈烈为何“来看朋友”地出现在医院里,她也都懂了。
      原来真的从一开始,他就默默注视着她,爱护她,却从不邀功。
      她突然停下,看着沈烈。他正拎着一兜子食材,它们被装在野保中心的文创产品环保袋里,甚是好看,给沈烈有些野性的气质里添加了不一样的味道。
      “沈烈。”
      “嗯?”
      “有你在,可真好。”
      她眼睛亮亮地看着他说。
      可是每次左安说他好,他就总会觉得自己受不起这样的赞美。
      他不管周围人,轻吻了一下左安的唇,笑着没说什么,和她继续采购去了。
      傍晚,沈烈除了左安最爱的罗香鱼之外,又做了两道自创的私房菜,尝过后,左安宣称从今往后这就是她最爱的三道菜了,并且鼓励沈烈继续努力创新,争取做出左安最爱的一百道菜来。当然这其中左安也打了下手,虽然没怎么记住做法,但也要求如果菜品有署名,她要排在第二位。
      “都听你的,馋嘴兽陛下。”沈烈和她一起洗碗时,再次宠溺着说道。
      现在“馋嘴兽”已经有了更“深刻”的含义,所以左安一听到这个词,脑子里不再像以前那样迅速出现好多好吃的图片,反而满眼都是那些疯狂得羞涩的画面。
      沈烈轻而易举就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了,添油加醋道:“怎么,馋我了吗,陛下?”
      “讨厌,好好洗碗!”她冲他淋起水花。
      之后两个人泡在书房里,为了更好的看展,左安专门翻出沈烈收藏的历史书和地方志,打算把和S市有关的部分粗略的研究一番。两把椅子紧紧并排在一起,两个人相互依靠着,夜色静谧,唯留书页翻翻的窸窣之声,爱的人气息环绕,偶尔轻声探讨,真是赏心悦目的可爱夜晚。

      博物馆距离沈烈住的地方有些远,第二天要早点起,所以这晚沈烈尽量把持着自己,临睡前只和左安折腾了两次,便忍着要她早点睡觉——虽然已经即将凌晨了。两个人均是意犹未尽地环抱着彼此,在渴望中不得不睡去了。
      等到第二天太阳还不太高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出发,开车大概一个小时,终于到了省博物馆,果然如赵腾所说,这次专题展览是近期的一个大展,巨幅的宣传海报老远就看得到,看上面的展览日期,没有几天就要结束了。
      来的真是时候,左安不禁觉得应该谢谢赵腾提醒——虽然她不仅忘了真诚地道谢,还在昨天又打了个电话推掉了晚上的邀约。好在赵腾表示理解,并没有表现出失落来。
      沈烈明明就是瞎吃醋嘛,当时左安想。
      进了馆,名不虚传,全国排名前几的实力就是不一样,设计精妙,馆藏丰富,这可把左安激动得不得了。左安知道沈烈也喜欢逛博物馆,他自己就逛过这个馆很多次,所以先拉着他去看专题展。专题展的布展方式更是一绝,两人牵手走在里面,犹如置身百千年前的空间中,尤其几件玉器和金饰,巧夺天工,精美绝伦,沈烈十分惊叹,极其喜爱,左安则把脸贴在玻璃上,痴痴围着其中一个镇馆之宝看了好久不愿离开。
      两人一路看,一路感慨,然后发现对方的想法总和自己的不谋而合,于是常常相视而笑,心中更加珍视。
      专题展外,便是文创周边了,沿着同样精巧的柜台走了没几步,左安惊喜地发现有几件饰品是专为她最喜欢的那件衍生的。
      “快来看这个,沈烈!”
      导购见左安满眼激动,走过来介绍道:“这是根据这次镇馆之宝设计的系列饰品‘且歌且行’,做工特别精致,件数也不多,展览结束之后,文物收回大库,这些周边也就不售卖了,您要是喜欢,可以先试戴一下,我觉得特别配您的气质。”
      沈烈指指一条项链道:“安安,这个好看吗?”
      那是一条精巧雅致的项链,取自镇馆之宝中最精华的那部分,同时像写诗引典故那样做了化用,让它更符合现代人着装的装饰需求,显得古典而高雅。
      左安是在同一时刻被这条项链吸引的,国风越来越时兴,可是很多设计都流于形式,要么是粗劣的复制,要么是胡乱剪辑到一起,这一条化形自文物同时又自成一派的繁花吊坠项链却十分与众不同。
      于是沈烈和左安请导购把它拿出来,果然如导购所言,她戴上去显得十分高贵,甚至气色都不一样了。
      导购懂得趁热打铁,且颇有眼力见,她瞧见沈烈看左安的神情,便取出一个小盒子,翻开道:“先生您看,这是同系列的情侣戒指,它们的花纹是从文物百花争春十景图上取的,所以每一对儿都不一样,寓意也不同,十分特别。您二位要不要试试?”
      两人对望一眼,欣然佩戴。
      两只好看的手上,各自带着一枚银质戒指,暗纹相缠,花色文雅,显得手指更加纤细修长。
      “很漂亮吧!两枚戒指对合到一起是完整的一副图案,您二位挑的这对儿叫做‘红豆相思’。”
      红豆相思久,永结同心游。
      这十个字忽的就印在左安的脑海里。
      她看向沈烈,沈烈握起她的手,道:“那就不摘下来了?”
      “嗯,好。”她温柔回道。
      之后再逛,左安便总是走着走着就抬起两人相交的手,摸摸两个人的戒指。沈烈笑着问她:“这么高兴?”
      左安扬起头来:“不知道,就是很开心。沈烈,我……我想一直戴着它。”
      即便是上班,见了同事,也想戴着,和你一起戴着它。你……敢吗?
      她没把话挑明,心里有些紧张。
      沈烈的确郑重地思考了一下,郑重地问道:“它确实是银质的吧?不怕水吧?我吃饭睡觉洗澡做饭,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周七天,都可以戴的吧?”
      左安踮起脚尖亲了他一口,郑重回答道:“时时刻刻,都可以。”
      沈烈紧了紧牵在一起的手,举起来吻了吻:“那就一起戴着啊,一直的那种。”
      左安眉眼美成了明亮月牙,紧接着她又想起了什么,把盒子里的项链拿出来,给沈烈挂上,将吊坠放进衣服里,贴合在他皮肤上。
      “干嘛?这是女款的啊。”
      左安也觉得这个行为幼稚了点,可是忍不住,羞道:“那个……你先给我戴会儿,等到晚上我走了的时候再给我戴上,这样……这样,上面就有你的温度和味道了……”
      博物馆的柔和灯光下,沈烈见到了左安眼中深深埋藏的不舍。
      他目光烁烁,百转千回,一把搂过左安,像生怕有人拆散一般抱紧不放。

      回到沈烈家中之后的整个下午,两个人的身体就没有离开过彼此。一片和谐。
      房间里充斥着靡靡的味道,太阳的光照已经有些无力,两个人终于知道累了,一片和谐。
      还有半个小时,就该出发去车站了。
      可是两人却一动都不想动,简直有故意拖沓赶不上车的嫌疑。
      也没说话,只是抱在一起,脸颊相贴,温存不已。
      终于,再不走真的赶不上了的时刻,沈烈起身:“安安,去简单冲一下吧,得马上走了。”
      “哦……”
      那声音几乎带着哭腔。
      沈烈心里拧着劲儿一抽一抽的疼。几乎手都是麻的。
      他没再说什么,和她一起冲了个澡,出来后赶忙给她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旅行箱里的东西也没怎么动过,她需要的日用品沈烈早就在家里备好了的。
      两人穿好衣服,沈烈把脖子上的项链取下,仔细地给她戴好,吻了下她额头:“走吧。”
      左安却说:“我自己走,你别送我。”
      “安安……”
      “我怕我受不了……你别送了。”她眼圈红红的说道。
      沈烈没回应她,下一秒,他拎起自己的旅行箱果断道:“我和你一起去,走。”
      左安惊了,拽着他不肯走:“你明天还要回总部开会呢!不是明天一早的机票吗?”
      沈烈则拎着旅行箱要开门:“从你那再出发也是一样。”
      “你确定吗?有合适的班次吗?别耽误了开会啊!”她还拽着不动弹。
      “再不走火车赶不上了。”他已经把门打开了。
      “不是,沈烈,终究,终究下周没办法呆在一起啊。”左安忍不住说道。
      “那不一样,”他回道,“总好过生生看你从家里离开。我更受不了。”
      左安瞬间停下了阻止他的动作。
      “那……走吧。”她拉上他的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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