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光

　　张衫到教室的时候已经快上课了，她看着后面围着一团的人正在开心得说着什么。
　　“为什么你们都叫她姐啊，明明就是个小屁孩儿，怎么，她很牛逼吗？”李肆问道。
　　王云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致点了点头说道；“嗯，确实牛逼。”
　　李肆看着他们这副样子，拿下嘴里的棒棒糖指着王云说：“一个小女生，能tm有多牛，看着吧，我李肆来了蓉中，今后这呼风唤雨的主，就得换了。唉，我想了想，为了彰显我的气势，首先，这名号上就不能弱，我也不为难你们，这你们叫她姐，那今后，就叫我爷，四爷，听见没有。”
　　三个人看着李肆一副得得瑟瑟的样子，全然不知张衫此刻站在他身后，李肆见三个人都不说话，还以为他们不服又接着说：“唉，我告诉你们，我不和她计较是因为她是女人，那天你们飘姐和那什么几个什么帮会的打架，最后还是我出手相助的，由此可见，趁早弃暗投明，我将带领你们走向人生巅峰。”李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全然不顾旁边人的眼色，直到张衫开口。
　　“巅峰？我看是白癜风吧。”突然响起的声音着实把李肆下了一跳，他转身往后退了两步，要不是蒋利和王云扶住他，可能他就跌倒了。
　　张衫看着李肆的样子摇了摇头，她想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就你这个孙子样儿还想当爷，趁早回家继承家业吧，富二代。”张衫说完便转头要走。
　　李肆刚想反驳，张衫又接着说：“要是你们以后都叫她爷了，那我岂不是就得是太奶奶了？”说完给三个人使了个眼色。
　　张衫平时知道李肆总爱说些故事糊弄人，什么帮会打架，也就是上次她打工的地方有人闹事，李肆帮着她解决了，说来她也气，本来这事儿好好说就能解决的，可郭磊这人性子急，愣是和人打起来了，最后还是老板亲自出面解决的。
　　“唉，三儿，嘛呢？“
　　张衫转过头看着李肆那张笑吟吟的脸浑身不自在：“我叫张衫，木三飘的衫，不是一二三四五的三，你再乱叫，我牙都给你打掉。“
　　“哦，我叫李肆，放肆的肆，木三飘？以后我可以叫你飘飘吗？“
　　李肆这话一出，差点儿没让张衫把隔夜饭吐出来：“你他妈能不能别烦我，看不出来我膈应你？“
　　李肆有些莫名其妙，他好心好意想和张衫拉近关系，可人家却膈应自己：“你干嘛？吃火药了？“
　　因为上次工作的事张衫本来就烦李肆，她本来想的好好的不让人知道她在哪儿工作，可是李肆硬是偷摸跟着她找到她工作的地方，上次打架的事她差点被老板开了，所以现在看李肆怎么都不顺眼。
　　“别缠着我了，很烦。“
　　看着张衫冷漠的表情，李肆火冒三丈，他站起身就往外走，别人叫他他也当没听见。
　　看着李肆离开的背影，张衫皱了皱眉头，她觉得自己这样没做错，她是为了他好。
　　再后来的几天里李肆都没有再主动找过张衫，他原以为他们已经算朋友了，可没想到人家不但没把自己当朋友，还看不顺眼自己，他李肆从来就不是个喜欢主动找罪受的人，他已经给过张衫很多台面了，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李肆这样耐心，除了他妈。
　　李肆从网吧出来蹲门口抽了根烟，十月份的天已经开始转凉了。在蓉城的夜晚凉风更是瘆人，李肆打了个寒颤，他抬脚往网吧走了几步却被突如其来的尿意止住了脚步。
　　李肆站在网吧走廊思索了一下，他不太想回网吧，主要是这儿的网吧厕所他去过一次，差点儿没把他半年前吃的饭给吐出来。他凭着记忆找到了这附近的一个公厕，李肆是个路痴，他靠着一步三问终于解开裤带的时候还在心里暗暗夸自己。等他哼着小曲儿往回走的时候，被眼前这一幕给吸引住了。
　　巷子里站着人高马大的男人，个个面露凶色，甚至有几个光着上半身露着满背的纹身，一看就是社会人。
　　这十月底的天说冷也冷，他李肆都穿着两件衣服，说有人身体素质强，穿短袖也过得去，不过这光个膀子，确实把李肆震惊到了。更让李肆意外的是，这一群人面前站着的不就是一周前让他“少管闲事“的他亲爱的邻桌吗。
　　这么想着，李肆不屑地“切“了一声，说了句”晦气“扭头就走了。大概走了五分钟，他手机就响了，是郭磊，大概就是问他去哪儿了。李肆回了一句外面，郭磊又接着说：“噢，那您别回网吧了，直接去吃饭的地方了，奶奶今天晚上去她朋友哪儿，不回家，咱们吃完得早点儿回去。”
　　李肆低头看着垃圾堆边的钢棍，愣了几秒。等电话那头连着叫了几声他的名字，李肆才应声：“你们先去，我待会儿过去。”说完就直接挂了。
　　张衫看着面前的一堆人，心中毫无波澜，她歪着头对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说：“我不是说了吗，钱谁借的找谁，张慧蓉借的，你们找她。”
　　带头的男人看张衫这个态度十分不爽，他从旁边人手里接过一把刀，在张衫面前比划到：“正主已经找过了，没用，那个贱货，已经没有值钱的东西了。人也被玩儿烂了，没什么价值，她怕疼怕死，所以啊，她说让我们来找你，你是她的女儿，母债女偿。”
　　张衫苦笑，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她还是想让张慧蓉去死：“还是那句话，谁借的找谁。”说完张衫就像走，还没等她抬脚，就被拦下来了：“劳资说的话你没听懂是吧！今天我告诉你，不还就别走，看你这穷酸学生样儿，肯定还不起，这样，你去我们夜总会上班，卖身抵债，看你长得还行，你妈不值钱，你倒是能拉几个客。”
　　张衫听着这些刺耳的话，拳头都紧了，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动手，如果她今天动手了，接下来会是无穷无尽的躲藏与骚扰，况且她打不过。
　　张衫想放宽态度，早点儿解决，还没等她开口，就听见巷口处传来嚎叫声。众人目光一致向后看，就看见李肆手上提着钢棍，脚下踩着一个人。
　　“草，你谁啊？想死是不是！”临头的男人冲着李肆说。
　　李肆跨过地上还在哀嚎的人，慢慢向男人走去，旁边的人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摆好随时“战斗”的姿势。
　　男人看着李肆向自己走来，往后退了退，连带着身后的张衫也往后退了几步：“你…你干什么？找死吗?你们干看着干嘛。把他给我清理了。”
　　男人刚说完，十几个人便蜂拥而上，李肆侧身躲过了几个人的棍棒，瞬间投入到“战斗”中。
　　张衫站在后面愣了几秒，心里有一股很复杂的情感生了出来。她攥了攥拳头，放下书包，也冲进人群加入了混战。
　　这群人看着凶猛，实际就是些街边的小混混，没什么武力值，两个人没过多久就把十一二个人给打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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