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光

　　李肆到吃饭的地方的时候郭磊已经坐哪儿了，他看着郭磊一只手缠着绷带一只手翻着菜单，特别滑稽。
　　“磊子哥。”在旁边的查小杰看到郭磊兴奋得朝他挥了挥手。
　　郭磊回头看见了他们，把菜单递给服务员笑着点了点头。
　　“来啦。”
　　“你这上午才住进医院不好好休息休息，晚上又跑出来干什么？”李肆杵着拐杖坐在郭磊对面说。
　　郭磊拿过杯子想倒杯茶，他刚把茶壶提起来就被一边的查小杰接了过去：“哎，磊哥您歇着，我来。”
　　郭磊看着查小杰的动作有些好笑，今天早上还是他为李肆做这些事儿，这就过了一天，自己也享受到这待遇了：“四哥，你说咱俩不愧是兄弟哈，干啥都这么有默契，连受伤都一块儿。”
　　李肆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可能是以前喝多了好茶，这大排档的茶水喝着有一股子霉味儿：“你可拉倒吧，谁tm跟你有默契，你说你怎么这么傻啊，对方人那么多你还跟别人打，你脑子让驴踢了。”
　　郭磊有些委屈，他本来也不想打的啊，要不是李肆，他根本就不会动手：“哥，是你让我打的呀…”
　　“我让你打你就打，那我让你回去上学你怎么不去呢？”李肆靠着座椅说。
　　郭磊就知道李肆要这么说，从李肆回来他就软硬皆施得让自己回学校：“哥，我就不是读书的料，我一踏进学校我就脑袋疼。”
　　郭磊已经离开学校一年多了，他其实没比李肆小多少，要是他还在上学的话，正好和李肆一个级，可是郭磊没撒谎，他真的烦上学，本来他是没考上高中的，可是他爸硬是用了点儿钱把他送进去。他也想好好学，可现实就是，他一坐在凳子上就犯迷糊，就暴躁，更别说让他好好听课了。
　　“行，你这话说到这儿份儿上了，我以后也不提这事儿了，但是以后你要再让我看见你整天跟个二流子似的啥事儿不干就想着混社会，你看我弄不弄你就完事儿了。”李肆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没用，索性也就不管了。
　　“…我不是混混，也不混社会，我说了，今天早上的事儿是意外。”郭磊说。
　　“得，我再劝你就显得不知好歹了。”李肆说。
　　“那您今天晚上帮我忽悠忽悠老太太呗，我今天晚上就睡台球厅了。”
　　李肆皱着眉抬起头看着郭磊：“你tm自己回去解释，你又不是不知道红红姐跟人精似的，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个傻缺似的这么好忽悠。”
　　李肆也不敢再惹李肆，他知道每次一说他上学这个事儿李肆都恨不得锤死他。
　　“你好,上一下菜。”
　　“唉，张衫！”郭磊本来不高的兴致在看到张衫的时候瞬间高涨了。
　　张衫在店里看到郭磊三个人的时候是真不想出现在他们面前，可这不是她能决定的，她就是个打工的，得干活啊：“啊，磊子，巧啊...”
　　“你在这儿打工啦！”郭磊看张衫的眼睛都在发光，丝毫没注意到旁边李肆的眼神。
　　“嗯..是啊，你的，伤....抱歉啊。”张衫看着郭磊缠着绷带的手和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心里有些内疚，毕竟她和郭磊又没仇而且郭磊对她还挺好。
　　“哎，没事儿，跟你没关系，哦对了，这是我哥，叫李肆，早上你们见过，旁边这个叫查小杰，是我朋友，他们也在中学读。”郭磊拉着正在夹菜的李肆，一本正经的介绍了起来。
　　李肆没什么反应，倒是查小杰直接激动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你好我叫查小杰，我是十班的，姐姐，我很早就听过你的名字了。”
　　张衫被查小杰热情的态度弄得有些尴尬，她往后退了几步说：“啊哈，你好，那你们吃，我忙去了。”
　　李肆本来还等着张衫给他打招呼，没想到这人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走了：“哎，我这儿这么大个人你眼睛捐了没看见？”
　　张衫低头看了看被李肆抓着的手腕，有些上火：“你tm那根蒜苗啊！？”
　　李肆看着张衫离开的背影有些气，他看着被拍空的手突然气笑了：“这小娘们儿，还挺拽。”
　　“哥，你...认识张衫？”郭磊问。
　　“他俩是一个班。”查小杰边吃边说。
　　李肆转头看了查小杰一眼，示意他别乱说话。查小杰其实挺怕李肆的，暑假他见到李肆的第一眼就觉得这男人的气质一绝，肯定不是他们这个地方的人。李肆五官不算惊艳，但也可以称作好看，单眼皮短发，再加上一米八几的身高，那绝对算得上是校草级别。可惜人不太好接触，脾气有点儿臭。
　　“哥，你别为难人家。”郭磊给李肆夹了块儿肉，语气很软。
　　“你那只眼睛看见我为难她了，我和她都不熟，托你的福早上见的第一面。”
　　郭磊说不过李肆，只能老老实实埋头吃饭。
　　“对了，你爸今年过年回家吗？”李肆问。
　　“不知道啊，他没说。”郭磊放下筷子给李肆盛了碗汤递到他面前。
　　李肆接过碗说：“到时候他要是打电话回来记得问问，如果要回来就提前给我说，我好出去租房子。”
　　“不是，在家住不好吗，你非得搬出去，那么多房间你还怕没地睡？”郭磊有些急了，差点把旁边的杯子打翻。
　　“你他妈失忆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舅舅不待见我，何况我妈...我不想在他面前给他添堵。”李肆埋着头说。
　　郭磊心里有气，又不能发，本来今天他心里就膈应得慌，现在李肆还说这种话，他心里面更不是滋味了。他突然回想起小时候见李肆的第一面，他从小就叛逆，整天惹事，小时候的李肆长得文文静静，样子像个女孩子，所以他从未想过要叫这个只比自己大几个月的男生哥哥。让郭磊对李肆改观的事情是初一的一个暑假。那个时候没人能管得住他，整天和朋友结伴逃课上网打架，在一次打架途中，李肆去找他，碰巧遇到了，郭磊看着平时连垃圾都不舍得动手倒一下的人，为了自己动手打架。那一次是郭磊唯一一次见李肆打架，怎么说呢，比他凶多了。从那以后郭磊就默默在心里为李肆建立一个地位，他觉得像李肆这样的人，就算是傲，也有傲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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