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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杨枫眠稳了稳心神,走到楚源面前:“你不是外来的吗?你怎么会知道。”
“是秦虎跟我说的,”楚源脸上笑容依旧:“喝醉,的时候和我说的,你知道吗?秦虎对你们很失望。”
杨枫眠觉得头要炸了。
楚源继续说道:“秦虎跟我说,他之所以会去收保护费。”
“就是因为收保护费的会时不时的去村里打家劫舍。”
“他们见他人高马大,最适合做这种活了,就拉他入伙,说这样就不打劫他们村子。”
楚源看着杨枫眠铁青的脸:“他说他不想伤害百姓,因为他自己就是百姓。但是为了家人和乡亲,他还是去了。”
“所以你就借机帮忙,取得他的信任?”杨枫眠怒视的看着楚源,恨不得把他那张嬉皮笑脸的脸撕下来。
“对啊,他看我是外来的所以没有防备吧。他说他不想在帮着收保护费了。”
“但是他要想摆脱他们,就要付一把笔钱给他们,我说我可以帮他付。”
“还可以给他一笔钱,前提是要用身体帮我做个实验,但是没想到,他居然死掉了。”
楚源说的一脸惋惜但是耳舒和杨枫眠一个也不信。
耳舒说道:“你早把他当目标,才和他吃饭的吧。”
楚源不说话,耳舒继续道:“所以那个幕后主使到底是谁。”
楚源一脸犹豫道:“真的要说吗?你不怕你的主子承受不了羞辱寻死吗?”
楚源挑衅的看着杨枫眠,杨枫眠咬着牙,对耳舒说道:“那个主使不会是你吧?”
耳舒摇摇头:“郎君真会开玩笑。”
杨枫眠回头看着楚源,楚源笑笑:“我懂了,那个幕后主使就是你爹啊,县令官。”
一句话,如同五雷轰顶,把杨枫眠二人惊得瞪大了眼睛。
楚源看着两人的表情笑的合不拢嘴,一只手扶着铁门,一只手捂着笑痛的肚子。
杨枫眠感觉自己耳边全是耳鸣,一定是他听错了,杨枫眠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遍。
“哈哈哈哈!你们的表情太好笑了。”楚源笑的蹲下身子,也不管什么君子礼仪了。
“秦虎说当他知道幕后主使是谁时,他惊的下巴都掉了。哈哈哈哈!”
“你撒谎,你撒谎!”杨枫眠从过去一把抓住楚源的领子,猛地向自己一拉。
楚源一头撞在铁柱子上,楚源捂着自己的额头:“你与其在这儿无能狂怒,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你亲爹呢?”
杨枫眠还想在揍他一下,反倒被楚源抓住手,猛的一拉,自己一头撞在柱子上。
杨枫眠挣脱自己的手,捂着头怒视的看着楚源,眼里全是血丝。
恨恨的瞪他一眼,起身向外跑去。
楚源捂着头,不爽的看着耳舒。
耳舒沉默的在一旁站住,居高临下的看着楚源,冷冷到:“你这么做只是想取乐吗?”
楚源看着耳舒,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父亲的影子。
楚源怔怔的点点头。
耳舒蹲下身子与楚源平视:“你当真姓楚?”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楚源恶狠狠的看着耳舒。
她一个奴隶凭什么这么跟他这么说话。
“我知道了,”耳舒站起身往外走。
突然想起楚源刚刚嚣张跋扈的样,在看看现在狼狈样,忍不住还想嘲讽一番。
“你的作案手法漏洞百出,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怀疑,可能就直接当意外死亡处理了。”
“你什么意思?”楚源瞪着耳舒。
耳舒缓缓道:“你这么做主要是想挑战官府权威,顺便找乐子吧。你从一开始就想找个人执行你的计划,秦虎的出现和他的身世因该是你最完美的猎物吧。”
楚源缓缓爬起来,抖抖衣服上的灰尘:“你说的没错,我自己都没想到会有这么完美的猎物出现。”
“他江湖帮派的身份,是你很好的掩护。若是遇到别人,一听他是江湖上收保护费的,可能就不管了他了。”
耳舒冷冷的说道:“但是你尸体处理的太蠢了。”
楚源怒视看着耳舒:“你说什么?”
耳舒轻笑一声:“尸体身上的伤口走向太乱了。伤口密度也不自然。”
“你是想模仿擦伤,用针确实是一个聪明的手段。只可惜,你太得意忘形了。”
“忽略了这一点。还有如果尸体是高处坠落而死,身上怎么可能不骨折?身上的衣服怎么能是完好的呢。”
耳舒毫不掩盖自己取笑的神情,看了楚源一眼转身就走。
楚源尊者的身份被狠狠地挑衅了,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对着耳舒的背影咆哮着。
耳舒头也不回的走了,听着背后的咆哮,想想刚刚楚源得意的样,她现在也算是扳回一局。
而公堂内:“你说什么?”杨刺史拍案而起:“你在说一遍!”
杨枫眠看着自己的父亲很是失望,摇摇头不愿多说。
杨刺史看着儿子一脸失望的表情,心里一凉,立马怒声道:“是谁胆大包天,胆敢用我的名义上在外面胡作非为?!给我去查,逮到他我一定要让他碎尸万段!”
杨刺史气的来回渡步,一看底下的人没动静,怒视的看着他们:“怎么?都聋了吗?”
底下的人一惊,猛地回神开始手忙脚乱的动起来。
杨刺史快步来到杨枫眠面前,想说什么硬是说不出。
看看他一身狼狈,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你看你这一身,赶紧回去吧,剩下的我来处理。”
杨刺史久违的拿出自己慈父的语气,轻声的对杨枫眠说道。
杨枫眠看着自己的父亲,心情无比的复杂,没做声,转身走了。
杨刺史看着杨枫眠的眼神,心里凉了一大截,他父亲的威信就这么破灭了?
耳舒从牢房里出来,正好看到杨枫眠从公堂里走出来。
“郎君。”耳舒看着杨枫眠的状态有些不安。
杨枫眠抬起头看着耳舒:“耳舒,你说我是不是因该一头撞死在这里。”
耳舒面色一沉:“景舒!带郎君回府上,好好看着他。”
景舒立马上前扶着杨枫眠就要走。
“等等,你在叫人去久香街把今早我和郎君吃面的面馆老板叫来,就说是来领赏的。”
耳舒嘱咐着:“叫自己人。”
景舒点点头,表示了解。带着杨枫眠走了。
耳舒调整好心态进了公堂。
一进去就看见,衙役们忙成一团,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这幅光景可真是难得。”耳舒走到公堂站在正中间。
一旁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的程县丞上向前来一巴掌打在耳舒脸上,伸手上下指着耳舒:“你一个奴隶,你这是什么态度!”
耳舒毫不惧,站的笔直:“我是奴隶,但是,现在站在这里的是衙门隶属官员,仵作!”
耳舒直视着程县丞。程县丞气的手里拿的纸,抖得像拿着筛子。
“杨公,你看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杂种。”程县丞走到杨刺史边上告状。
耳舒看着立马跪下,行了个大礼:“杨刺史,我要报案。”
耳舒语出惊人,一屋子的人都突然停下来,震惊的看着耳舒。
杨刺史看着耳舒,头疼的扶着额。
这死丫头跟他儿子一个样,不按常理出牌,叹口气道:“报。”
耳舒跪也跪的笔直:“长街有一帮江湖帮派在店铺家舍已经非法收取保护费已有两年之久,附近店家居民以不堪其恼已久。”
杨刺史看着一桌子的宗卷:“我知道了,我不是正在调查吗?”
“杨刺史真的能查到宗卷吗?”耳舒出声质问道。
杨刺史看着一桌子的宗卷,不解地又看看耳舒:“若是杨刺史能查到宗卷,杨县令就不会对此时毫不知情了。”
耳舒郑地有声的说道。
杨刺史看着手里的宗卷,明白了耳舒想要说什么:“民事案件都是层层接手,但是不管是什么案情必会经过县令的筛选。”
“若是出现重大事件,必然会交到我手里。若是连县令都不知道的事,那我也是不清楚的了。”
耳舒点头道:“正是!”
杨刺史一手拍在桌案上:“把本坊里正带上来!”
耳舒看着平时懒惰的衙役,在刺史的压力下,一下子都变得勤快了起来。
耳舒心里冷哼,这些不是好歹的东西,平时郎君都是以礼相待,他们不把郎君当回事,现在刺史在这非得威逼才识相。
不一会,武侯把本坊里正带了上来。
“拜见杨刺史。”里正黄忠小心的行着礼。
杨刺史看着底下跪着的人:“黄忠,进日你可有收到报案,长街有人收保护费?”
“额,我没有收到报案。”黄忠小心的说道。
“那近两年呢?”
黄忠有些犹豫,但依旧说道:“没有。”
“没有?”杨刺史猛地拍案而起:“没有,你旁边跪着的人为什么来报案!”黄忠看着一旁的耳舒。
“这不是小郎君身边的丫鬟嘛,这小郎君又在开什么玩笑。呵呵”黄忠说着干笑两声。
杨刺史看着黄忠:“开玩笑?这是能开玩笑的是吗?”
里正连忙说道:“不敢不敢。但是我确实没有收到报案。”
一旁的耳舒冷声说道:“黄公,你可要想清楚,民众报案,你可接的是第一手。”
“那是自然,若是接到这案件,我必然会向县令呈上宗卷。由县令处置。”
耳舒依旧冷声说道,但是眼里透着一丝丝皎洁:“那就奇怪了,为何黄公不向上呈宗卷呢。”
“我不是上呈宗卷,那是因为根本没有宗卷可言啊。”
耳舒听着点点头:“黄公,言之有理,但是为何不问问长街的百姓呢?”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程县丞,突然向前道:“是啊,要问问当然是要问百姓才是。万一要是黄公玩忽职守,死不承认怎么办。”
杨刺史点点头,表示同意。
……耳舒在公堂里跪着,心想着,一切都在按自己的计划进行。
若是武侯带来的百姓,不承认的话。
那么她的猜测都有可能是对的。
又过了一阵,武侯进了报:“报!杨刺史,府外有人求见。”
耳舒不解,怎么这么快就把人带来了?
“让他进来。”杨刺史低声说道。
耳舒看着屋外,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才缓缓口气。
面馆老板不安的看着屋里的人,不是叫他来领赏吗?
为什么阵仗这么大,这么严肃啊。
老板小心翼翼的跪在耳舒边上:“拜见这位官爷,恕我有眼无珠,不知您的名号。”
杨刺史放低的语气:“嗯,我是这州刺史,你是何人,来次作甚?”
老板一听,这就是刺史啊,他还没见过真人呢:“我……我是……”
耳舒看着老板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轻声说道:“你就如实说。”
老板瞄了一眼耳舒,鼓起勇气说道:“我是来领赏的。”
杨刺史捻着胡子:“领什么赏?”
“是这位娘子说,提供有用情报可领赏钱。”
杨刺史看着耳舒,眼神询问。
耳舒解释道:“是的,近日县里出现一起命案。杨县令为了尽快破案,便以赏金令更快获得信息。”
耳舒心想,郎君借你名头用一下。
杨刺史点点头,这确实是最有效率的办法了:“为何我没有看到宗卷?”
杨刺史看着里正,里正忙回答道:“杨刺史,这份案宗我一接到报案就写好宗卷递交县令了。”
耳舒接着道:“确实如此,只是杨县令在查案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些问题。所以没有及时把宗卷上交州府,但是案子杨县令已经查清了。”
“哦?”杨刺史有些惊喜。
“我们所调查的死者正是收取保护费的一员,凶手已经抓住,现在正在牢里。”耳舒如实禀报。
杨刺史听着满意的指点头,果然还是他儿子,在差也差不到哪去。
耳舒看着杨刺史的表情继续说道:“杨刺史为幕后主使,便是出自他口。”
“把人押上来!”杨刺史一听就来气。
武侯听令把人押了上来,耳舒看着楚源手脚拴着铁链的样子就莫名解气。
楚源不跪,硬是被武侯摁着肩膀跪下去。
“你就是凶手?为何要污蔑本官名声?”杨刺史厉声道。
楚源看了看情况,大概猜到上面坐着的是谁了:“我没有污蔑你的名声,是秦虎告诉我的。”
耳舒在一旁解释道:“秦虎就是这次死者的名字。”
杨刺史明白的点点头,又问道:“你为何要杀他?”
“你们好烦啊,这个问题还要问多少遍。”楚源不耐烦的说道。
耳舒连忙说道:“杨刺史,他我们已经盘问过了。”
言外之意,问点别的吧。
“你说你是不是见到秦虎和他的同伙,一起收保护费。”耳舒看着楚源问道。
楚源懒得说话,只是点点头做回应。
耳舒接着道:“杨刺史,我们可以用他,辨认秦虎的同伙。”
杨刺史点点头。
突然一旁的老板偷偷的拉拉耳舒的衣摆:“这个人,我见过。”
耳舒对着老板让他大声说。
老板说道:“这个人,我看见他还秦虎一起吃饭,就在那间酒肆里。”
耳舒满意的对老板点点头。
“好了,这就可以证明收取保护费的事情属实,只是有人知情不报了。”
杨刺史捻着胡子,看着里正,后者低着头,恨不得把头埋胸里。
一旁的程县丞,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此时,武侯正好带来一名平头小伙子:“报告刺史,这就是长街的百姓。”
杨刺史问道:“你知道,你们那有人所保护费吗?”
平头小伙哭嚎道:“刺史,却有此事。”
“那你们为什么不报官?”杨刺史严肃道。
“刺史,我们不敢啊!他们说,如果我们报官他们就让别的弟兄来找我们,说是要报复我们。我们害怕,只好忍气吞声。”
“什么歹徒,竟敢如此猖狂!”杨刺史一掌惊堂木拍在桌案上。
刺耳的声音在公堂回荡着,所有人都吓得一缩。
平头小子愣了一下,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刺史,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耳舒看着平头小伙,这是什么路数,怎么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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