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而生

作者:小蛇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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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2 章


      公堂内,平头小伙哭诉着申冤

      程县丞,走向前,殷切的说道:“杨刺史,这帮歹徒属实嚣张,不如我立马带人前去捉拿。”

      耳舒眯着眼,看着程县丞:“哦?程县丞知道歹徒在哪?”

      程县丞转头看着耳舒一时语塞,回头看见杨刺史也用一种狐疑的眼神看着他,急忙说道:“我怎么能知道歹徒在哪,这不一时心切嘛。”

      程县丞继续说道:“况且,坐在这儿也不是办法。歹徒他不会自己送上门来,还是要我们自己去找才是。”

      耳舒想了想:“程县丞说的是,但是这么心急不怕打草惊蛇吗?”

      耳舒继续说道:“这帮歹徒能如此胡作非为,幕后没有势力帮衬是不可能得,我想自秦虎的死,他们就有所警惕了。”

      耳舒看了一眼楚源:“毕竟凶杀案一出,官府必会出动调查,只要一查秦虎的身世,保护费一事也就藏不住了。”

      程县丞居高临下的看着耳舒:“所以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现在就算是找到歹徒聚众之所,怕也是人去楼空。”耳舒看着程县丞说道。

      程县丞沉思到:“是啊,杨刺史,小郎君在外查案,跑了两天了。这么声势浩大,那些歹徒不可能不知道,说不定早就散了。”

      杨刺史点点头:“现在在查此时怕已是难上加难,不过邪气之风不可再兴。”

      “对长街附近的治安管理加强,若是再出现严重事件,直接向我汇报。”

      杨刺史站起身:“还有,如果再有这种有案不报的情况,你们这些管理者我都一并处罚。”

      “一天天的只知道窝在公堂里,怎么能及时发现问题。以后每月定期亲自上街做民意调查,写出案宗呈上来。”

      杨刺史严厉的审视一圈地上的人。程县丞立马狗腿道:“杨刺史英明。”

      杨刺史看着楚源:“你已认罪?”

      楚源无所谓的点点头。

      “哼!”杨刺史当官多年,遇到草芥人命的不少了,多说无用:“既已认罪,那就秋后问斩。”

      “我回州府了,程县丞,”杨刺史看着程县丞,用提醒的语气说道:“县令不在县丞要替其掌管。”

      程县丞不断行礼:“是,是,我一定替县令守职。”

      杨刺史又审视一圈,觉得无大碍了,便甩甩袖子走人了。

      一屋子衙役送走杨刺史,楚源被押回大牢。

      里正和程县丞在一边说着什么,耳舒在暗处看着。

      这时,面馆老板走来:“官爷,我的赏钱……”

      耳舒看着老板:“不好意思,我现在身上没有钱,你要是不忙,你随我去取吧。”

      老板犹豫了一下:“算了,我不要了。”说着就走了。

      耳舒看着老板的背影,又看了一眼程县丞。

      而程县丞也正好看向了耳舒,耳舒微微行了礼,淡定的走了。

      衙门外,耳舒向里看了一眼,确定没人看着她,便跟上老板:“老板你等等。”

      老板正垂着头,一脸愁容。

      耳舒看着老板的神情很不是滋味,这一次堂审和她想的有些出入。

      出于小心谨慎,她便没有让老板发挥作用,结果是有些不尽人意。

      “老板,我知道你现在的想法,虽然这次对江湖帮派一事,没有一个确切的结果。但并不意味着,我们就对此事放任不管。”

      “我有一个很坏的想法,如果此时鲁莽了事,可能会对衙门内部带来影响,所以我们得慢慢来。”

      耳舒诚恳的看着老板:“我不求你理解,但是请给我们一点时间。”

      耳舒拿出钱袋:“我身上只有这点,你先拿着,其他的我日后在给你。”老板手里拿着钱,神色复杂。

      州府后院

      耳舒快步来到杨枫眠的院子里:“耳舒,你回来啦。”

      蹲在门口的景舒看着耳舒走来,想看到救星一般朝耳舒跑去。

      耳舒皱着眉质问道:“我不是让你看着郎君吗?你蹲在外面干什么?”

      景舒委屈:“我也想啊,但是郎君把房门锁了不让我进屋。”

      耳舒叹口气,用手戳着景舒的头:“说你聪明又笨的要死。”

      “跟我来。”耳舒拉住景舒来到房子后方,景舒抬头看着大开的窗户:“耳舒你好聪明。”

      “是你太笨了。”耳舒小声的说道:“小声点,我抬你上去”

      景舒虽是男子,但是因为是个奴隶,从小在原主人那忍饥挨饿。

      从小的营养不良,导致景舒的体型比耳舒还瘦小。

      耳舒勉强把景舒抬到窗台上,景舒爬到屋里后,帮着把耳舒拉上来。

      两人来到床边,耳舒看着床上的大鼓包,轻声唤道:“郎君?”

      床上静静地没有动静,耳舒两人对视一眼,耳舒示意景舒去拉被子。

      景舒伸出手犹豫了一下,又把手缩了回来,对着耳舒摇摇头。

      耳舒叹口气,自己也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去拉扯被子。

      被子被杨枫眠死死的压着 ,耳舒愣是扯不动。

      耳舒看着景舒,景舒犹豫的上前帮忙。

      两人起拉着被子,而被子里的人也是挣扎着死不松手,但是还是被耳舒两人来开了被子。

      “郎君!”耳舒一咬牙,一用劲,把被子拉开。

      就看到杨枫眠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和凌乱的头发。

      耳舒看着杨枫眠含泪的眼睛,原本一肚子的话一下子,说不出口。

      耳舒也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人,只能大眼对小眼的看着。

      这益都县有一个洗手奉职,但又多愁善感的县令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耳舒,我好累。”杨枫眠看着耳舒,哑着声音道。

      耳舒一听,原本还有点心疼的情绪一下子没有了:“郎君这就累了?那我刚刚从衙门回来,我还没喊累呢。”

      杨枫眠看着耳舒冷漠的态度,把头转到一边。

      而耳舒只当是他在回避。

      耳舒背过身子,坐在床边说道:“从衙门回来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我们在干什么。我们忙活了两天,饭没有吃好,觉没有睡好,但是好像又什么都没有做好。”

      景舒坐在床边的脚踏上,笑着说道:“可是我们把杀害秦虎的凶手捉到了啊。这难道不是做好一件事吗。”

      耳舒看着景舒:“这算什么?这本就是我们因该做的事情。”

      耳舒说的很急,语气稍微有点重。

      景舒有点被耳舒吓到了,缩着身子,小声说道:“做好该做的事情,难道不是做好一件事吗?”

      耳舒哑然,她有点不太确定了。

      他是捉到了凶手,这确实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但是耳舒现在脑子都是老板失落的表情,和楚源得意的笑声。

      她实在是没有办法认可自己做好了什么,更没有办法像杨枫眠一样躲在屋子里逃避事实。

      耳舒无法反驳景舒,皱着眉不说话。

      景舒看着杨枫眠:“我的父母都是奴隶,在遇到郎君之前,连拿书的机会都没有。”

      “我不懂什么大道理,我唯一知道的就是,郎君救了我的命。”

      “如果当初不是郎君买下我,我早就饿死了,我相信,郎君能救我,也一定能救别人,更多人。”

      景舒崇拜的看着杨枫眠继续说道:“郎君能对我这个的人产生怜悯之心,也一定对世人皆是如此。”

      耳舒看着景舒,她不是很能理解。

      这样一个动不动就逃避问题,动不动就耍小孩子脾气的人。

      景舒怎么对他有这么大的期望呢。

      景舒趴在床边,看着杨枫眠。

      杨枫眠扭过头看着自己忠诚的小跟班,欣慰的笑笑。经过今天这一天的打击,心里总算是好受点了。

      杨枫眠又看着耳舒挺直的背影,心里不舒服。

      耳舒和他走的很近,他以为他们是互相了解的,但是好像并不是。

      他一直看不懂她,看不出她的心思,她对朝政民事的热切,超出了他的认知。

      他以为她对这些事的关心,只是出于对百姓的同情,但是又好像不止。

      她对他的督促,他也直观感受到了,耳舒见不得他这幅样子。

      但是她为什么不想想,他现在有多难受。

      杨枫眠看着耳舒的背影,光是背影,他都能感觉到疏离和冷漠,杨枫眠叹口气:“景舒,我头疼。”

      “郎君你是不是着凉了?”景舒急切的问道。

      杨枫眠摇摇头:“我没着凉,就是头疼。”

      景舒战起身:“郎君一定是太累了,我去请郎中。”

      景舒说完,就大步的向外跑去。

      一时间,屋里只有杨枫眠和耳舒两人,无言的尴尬在屋子里蔓延。

      耳舒忍不住了,也起身:“郎君先休息,我去厨房吩咐弄点吃的。”

      “你不用管我了,你还是去操心你的大事吧。”杨枫眠转过身,背对着耳舒。

      耳舒看着杨枫眠的背影,怒火更大了:“这是我的大事吗?这难道不是你的是吗?”

      “这既然是我的事,你那么心切干嘛?”杨枫眠淡淡的说道。

      耳舒一愣:“郎君这是什么意思?”耳舒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的杨枫眠:“郎君是觉得我多管闲事了?”

      床上的人没说话。

      耳舒不敢相信,杨枫眠默认了,一时语塞的说不话。

      耳舒气的呼吸都急了,扭头转身出了屋子。

      耳舒径直的来到厨房,拿起碗从缸里舀了一碗水喝了起来,耳舒喘着粗气,努力的平复自己的情绪。

      一旁的明舒走过来,瞪着眼睛看着耳舒:“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这是主子的碗。”

      耳舒看着碗,气到:“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用!你不要仗着郎君宠你,你就胡作非为,小心我告到夫人那去。”

      耳舒看着明舒:“你去啊,你现在就去。你最好让夫人把我卖了!”说着走到一旁抱着头,

      明舒被气的在一旁胡言乱语,也不知道再说什么。

      厨娘走到耳舒边,在耳舒身边坐下:“今儿是怎么了?怎么气冲冲的。这不像你啊。”

      耳舒看着李厨娘死气沉沉的说道:“李娘,这两天我在外面查案,遇到好多事情。”

      李娘安慰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做大事的人,操的心肯定多。”

      “我不怕操心,但是我怕自己无用。”耳舒看向一边,似乎另有所指。

      李娘活了大半辈子了,即便没读过书,有些道理还是看的明白的:“唉,郎君昨晚没回来,今儿回来,也不知道忙啥了,忙的一身脏,一回来就回房呆着不出来,午饭怕是也没吃。”

      李娘无视耳舒,走到灶前准备弄点吃的。

      一旁的耳舒没好气道:“吃不起饭的多了,他一顿没吃又能怎样。”

      一旁好不容易消停的明舒,一听耳舒这么说,一下子气炸了:“你这话什么意思?别人吃不起饭,那是别人的事,跟郎君有什么关系!”

      耳舒扭头,直直的看的明舒,“跟他没有关系?他一个当官的,他顾不好黎明百姓,就跟他有关系!”

      明舒被耳舒的眼神吓得说不出话。

      憋着涨红的脸依旧不服气看着耳舒。

      一旁的李娘,洗着锅,若无其事的说道:“这天下吃不起饭的多了,都是郎君的错吗?郎君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他也管不了所有人。”

      李娘看着耳舒:“就连皇帝都何不食肉糜,更何况郎君,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

      “行了,都别站着了,都赶紧干活。一会把饭给郎君送去,”李娘瞄了一眼耳舒:“要是郎君身子坏了,吃不饱饭的人就更多了。”

      明舒走过来,拿起一根柴火戳着耳舒:“你赶紧走开,别挡着我烧火。”

      耳舒看了一眼明舒,起身往外走,不料明舒在后面,不屑的说道。“我看啊,郎君要是身体不适,一定是因为你,成天跟死人待在一块,把阴气都带给郎君了。”

      耳舒看着明舒,明舒回头瞪着她:“你看着我干嘛,你以后别进厨房了,脏死了。”

      耳舒叹口气,有气无力的走了。

      耳舒看着这一方院子,也不知道该上哪呆着,想想还是回义庄吧,那里适合她。

      耳舒托着沉重的步子,往外走,耳舒低着头,没有看到前面有人。

      待眼里突然出现一双脚,才猛地回神。

      耳舒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杨刺史,吓了一跳,连忙跪下:“大朗。”

      杨刺史看着耳舒皱着眉道:“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

      耳舒跪在地上,迟钝的说道:“大朗恕罪。”

      杨刺史冷哼一声:“恕罪?上次的罚还没领呢。”

      耳舒痛苦的闭上眼:“耳舒,领罚。”

      “现在这跪着吧。”杨刺史甩袖离。

      耳舒直起身子,看着杨刺史朝杨枫眠的屋里走去,心里叹了一声,又要吵架了。

      杨枫眠屋外,杨刺史在门外站定,准备了一下,抬脚走进屋里。

      杨刺史看着杨枫眠躺在床上,身上的脏衣服也没换,泥土灰尘都带到了床上。

      不满的皱着眉,张嘴就想训斥,但又想想,还是算了。

      “咳嗯!”杨刺史故意的咳了一声,看着杨枫眠的反应。

      正处在头脑混沌中的杨枫眠听到熟悉的声音,一下子惊醒。

      回头,看到自己父亲,不是起来行礼,而是一脸怨恨的转过头装睡。

      杨刺史忍下脾气:“听景舒说,你病了。”

      床上的人没回答,又问道:“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杨枫眠忍不住说道:“看到你就不舒服。”

      杨刺史气的没有好脾气,身上把杨枫眠拽起来:“起来!”

      杨刺史拖着把杨枫眠领起来。

      杨枫眠被拽的很不舒服,本就只是头疼,这下更是头晕脑胀。

      “放开我!”杨枫眠站起来,一把挣脱开。

      杨刺史看着杨枫眠:“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是对父亲的态度?”

      杨枫眠冷笑了一声:“父亲?你是什么父亲?”

      杨刺史一愣,压下自己情绪:“你就这么相信那个杀人犯的话?”

      杨枫眠扭过头没说话。

      杨刺史点点头:“好!你相信他,不相信我,你又是什么儿子!”

      杨枫眠看着地面一时哑然。

      杨刺史痛心的看着杨枫眠:“我自己亲儿子,都不相信我。我确实不是一个好父亲!”

      “我是一个失败的父亲,教出你这么不孝的儿子!”杨刺史气的指着杨枫眠,手都在抖。

      杨枫眠红着眼看着杨刺史:“你确实不是一个好父亲,你连那些普通人的父亲都不如!”

      杨枫眠红着眼眶,眼里绪着泪:“别人的父亲,是自己的儿子为骄傲,而你呢?”

      杨枫眠哽咽道:“在你眼里,我什么都不是。不管我怎么做你都不满意,我不管怎么做都是错的!”

      杨枫眠吼着发泄自己情绪:“阿良做什么都是对的,他就算是写了一个狗屁不通的诗。你都那么开心。”

      “而我呢?我每天要看那么多书,还要练武,你从来都没有对我笑过,不管先生说我多好,你都说不行!凭什么!”

      屋外跪着的耳舒听着屋里的怒吼,突然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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