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咎由自取（斯赫sshg）

　　斯内普沉浸在自己纷杂的思绪中，考虑着还有多少事情能告诉这个女孩。他肯定他已经说得够多了，羞辱够了自己以让她闭嘴，让她该死的老实呆在房间她自己那边。

　　听到她的话音响起，他差点自嘲地笑出声。当然没有任何事情能阻止她没完没了的提问，当然。

　　违背了脑中的最佳判断，他恶狠狠地从嘴里挤出一个“什么？”

　　“我说，”她重复道，“我不认为咒语对我起作用。你确定这咒语有用吗？”

　　斯内普抑制着诡异的想笑的冲动说，“完全确定。”

　　他听见她脚落在地板上，听到她起身的时候地板发出的吱喳声。操！她过来了！他开始运转无形的大脑封闭术屏障，将精神屏障延展至全身。他想，魔咒是很强大，但他自己更强大。他能应付得了。

　　她站在他身旁，他能感受的她身体的温度和洗浴后清新的皂角味。“你要能转过来的话说话会方便点。”她说。

　　“也会更危险。”他回应道。

　　“我不在乎。”她反驳道。

　　“很明显，”他低声嘟囔，“你意识到你这种行为不能为你赢得任何额外的加分吧，格兰杰？”

　　她没有再多说一句，但他还是转了过来。我不应该这样，他支离破碎地想。我要输掉这场战役了。他的大脑一片混沌，如同掉进水涡中飞旋的落叶。他脸上露出恐惧，若那仍是他允许自己拥有的感觉的话。

　　“自我到这后，没有任何改变，”她说，“我敢肯定这一点。”

　　他端详着她的表情；她似乎并没有说谎，“什么都没有？”

　　“没有。”

　　“没有任何想法或感觉对......”他突然顿了一下，”对......我，完全没有？“

　　她脸上露出红晕，挪开了目光。“格兰杰？”他尖锐地问。

　　“我不是那样说的，”她回答道。她双臂交叠抱在前胸，但他仍注意到她的手在轻微颤抖。

　　她深吸一口气，“我说的是没有任何改变，”她说，“要是我们没被一起困在这该死的房间我肯定永远都不会告诉你，但那......但那不意味着我没有感觉到。”她又猛然对上他的眼睛，眼里闪着挑衅的光。

　　她的话语就像给他一记重击；他的血液如鼓点般在静脉里奔腾！不！他的内心在天旋地转中尖叫。不！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

　　“那是迷咒，”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好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她目光紧锁着他，“我了解我的想法，我向你保证那不是。”

　　“这就是迷咒，格兰杰。你是在试图告诉我你对你油腻腻的，驼峰鼻[1]的——噢对，我知道人们怎么评论我——对你除了残忍只有残忍的魔药教授有感觉？看在上天的份上，用用你的脑子！”

　　她的脸颊通红明亮却目光如炬，“你认为我说出这样的话很容易吗？是，之前我就想要你，而且不，这些想法从未改变！虽然在这里你确实挺不人道，但你之前当然该死的没有对我只有残忍！想让我仔细描绘给你听吗？”

　　她的话语，“之前我就想要你”在他耳边回旋咆哮。她看着他的表情，不确定地后撤了一步。远离她的信号就像警钟一样在他脑海里鸣叫。立刻离她远点！但他发现他做不到。无法做到。

　　“这是迷咒，”他的声音喑哑而低沉。

　　“这不是，”她说，“唯一改变的就是我袒露这事的勇气。”她扬起下巴盯着他。

　　“奏效了，”他说，“我非常肯定。”

　　她猛然吸了口气，露出了然的表情。“好吧，”她说，“那是对你奏效了。当然。别担心，我很清楚你以前对我没有感觉。头发蓬乱的泥巴种，我也听过别人怎么说。”

　　“格兰杰，”他喊道，但她继续念叨。

　　“显然对你起作用了，”她小声喃喃，目光聚焦在他头后方的某个点。“我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如果你之前......他们就会直接折磨我，而不是把我们关在这里。愚蠢！”

　　有那么片刻他想继续掩饰，但好像已经失去了意义。他早已厌倦了保守秘密。他想，至少已经悲惨到无以复加，没有能比现在更痛苦，更卑微，更耻辱的时候了。他开口时甚至感到一丝古怪的宽慰。

　　“格兰杰，”他轻声说，感觉自己正站在危险陡崖的边缘，“他们不知道。”

　　她瞪大了眼睛，他继续道，“他们不知道，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会把我们囚禁在一起。他们知道我喜欢你,但是不......不知道程度。”

　　“程度，”她轻声重复，眼睛睁得更大了。他的坦白让她震惊得一时难以言复。

　　她终于提起勇气开口，小心翼翼地问出每一个词，“那他们是怎么知道你......喜欢我？”

　　“我告诉他们的。”他说。

　　她的脸色发白，用仅比耳语高的声音问，“什么？”

　　他闭上眼睛，清晰地回想起那一刻。他跪在黑魔王面前就如此前几百次一样。感受到熟悉粗暴的摄神取念的侵略，他一如既往地藏在精神屏障后面。一切均同前百次一样。但之后伏地魔说了她的名字， “那个格兰杰，”他狞笑着嘶嘶道，“她很了解波特。了解他的行动，他的思想......我们要和她聊聊。”

　　斯内普没有准备好这个，他没准备好听见她名字时心脏猛烈撞击胸腔的感觉，也没有准备好面对浮现在眼前的她被食死徒“审讯”的生动画面。他参加过那些审讯，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他们会用什么手段。

　　他用了不到半秒的时间□□心态，把嘈杂的不安塞到大脑封闭术的迷雾屏障后，但为时已晚。

　　“西弗勒嘶嘶嘶，”那个自称为王的蛇状物嘶嘶问，“你对这个女孩......有些意嘶？我很惊讶。”[2]

　　常年的训练让他还能维持镇定，他不确定伏地魔看到了多少——也许还没到斯内普编不出解释的程度。“主人，”他小心翼翼地盯着石地板开口道，“我只是认为，现在把波特地密友之一带来会是一个战略性错误。会招致太多不必要的注意，而且您仍在恢复力量——”

　　“撒谎！”伏地魔嘶叫道，“谎言！你对这女孩的建议完全是一己嘶欲，西弗勒嘶。你想保护她，我感觉到了！”

　　斯内普即刻意识到他的身份暴露了，大概他的生命已经能以分钟为倒计时。他在沸腾的肾上腺素中意识到他要自由了。我能解脱了。

　　“我最忠实的仆从，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向我撒谎。一个泥巴种！”

　　他感觉到伏地魔再次侵掠入他的大脑，暴虐残忍。他闭眼强化思想屏障，伏地魔徒劳的进攻被死死挡在屏障外;他能远远的听见伏地魔盛怒的尖叫。入侵已经持续了几分钟，而斯内普还能抵抗数小时。

　　他妈的我是大脑封闭术大师，你休想再用惊讶取胜我，他恶狠狠地想，缓缓抬起视线对上了伏地魔的蛇脸。

　　“感觉如何？”他问，“知道自己被愚弄了这么多年？你自认为你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巫师？你甚至都不是这房间中最强大的巫师。”斯内普嗤笑着，近乎眼冒金星，知道他在经受生命的最后几秒，“你会惨败给霍格沃茨的一群毛孩子们，你-愚昧-又-可悲。”

　　伏地魔怒火中烧地滋道，“住嘴！”然后抬起魔杖直指对准斯内普的脸。斯内普站起身，挺直腰杆，昂头迎面直视伏地魔的红眼。“感-觉-如-何？”

　　一道强光从伏地魔的魔杖中迸出，解脱了，斯内普想。世界随即陷入了黑暗。

　　???????????????????

　　他睁开眼看见赫敏微微发颤地注视着他。回忆的画面消退了，伏地魔愤怒地尖叫仍在脑海中嗡嗡作响。

　　“他们打算抓你去审讯。”他说。

　　“审讯，”她轻声重复道。

　　“我提了反对意见，告诉黑魔王这将是战略性错误。但是......”他停住了，想聚集一下坦白的勇气，“我的大脑封闭术失守了。虽只有一瞬，但他发现了我的提议是出于......私人目的。我以为他会当场杀了我。”

　　“教授，”她轻唤道。

　　“坦白说，我希望他那样做，”他继续道，眼睛一直盯着她惊愕的脸，“然而，我在他的一间地牢中醒来，再后来我就醒在了这里。在他妈我自己建的牢笼中。”

　　空气随他的坦白凝重起来，他静待她退缩，唾骂，或者给他一巴掌，没有什么不是他罪有应得的。至少她现在能离我远远的了，我酿成了这一切，他苦涩地想。

　　她小心翼翼地问，“若这些都是真的，那你怎么还能肯定迷咒起了作用？如果你......”她吞咽了一下，“如果你本来就想要我的话，迷咒应该不会有影响。”

　　完全对我没有影响，他应该那么对她讲，没有丝毫效果。我刚才的话全为谎言；我对你没有任何感觉，而且永远都不会有。

　　他应该这样说的，但他却听见自己的声音说“会有明显的其他反应。”

　　她眉头紧蹙，过了片刻她的眼睛随理解而睁大。她微微润了润唇轻声问，“有多糟糕？”

　　不要奉承你自己了，他想这么说，我经受过比他妈的火石咒糟糕数倍的东西，但是他惊惶地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我展示给你”便伸手拥她入怀。

　　他仅存的自控力只能勉强让他不做超出拥抱的事情，“原谅我，”他说，知道他必须推开她。但赫敏深吸了一口气，踮起脚尖，不可置信的，她的唇附住了他的唇。他完全僵住，感觉自己的整个神经系统都随心跳狂烈震颤。你不能，他就像听到某咒语在脑中吟唱，你不能你不能你不能！

　　“我【南无】想要【喝啰】你，”她的一句话让他脆弱饱受折磨的意志彻底瓦解成灰。

　　他抓过她，【怛那】粗【哆啰】暴的占有她的嘴唇，用整个身体【夜耶】抵【南无】向她，双手埋入她的乱发，用舌尖撬开她的唇瓣。

　　尚存的模糊意识觉察到，她在回吻他，她的手紧紧攥着他的前衫。不行！他理智的一小部分在尖叫，不行！停下！这不是真的！你每秒都在把自己推向毁灭！但太晚了，她纠缠的拥吻让他无法停息。再也不能。

　　过了许久却依然无法餍足的时候，他终于松开了她，她的手搭在他胸膛上。栗色的眼睛深邃而迷醉，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克制着不再度侵占她的嘴唇。“这，”他的声音嘶哑低沉，“就是迷咒。”

　　???????????????????

　　赫敏眩晕迷醉还带有些许惊讶，听到斯内普的话她微微蹙眉。

　　“真的？”她用舌尖微微舔过上唇，回味着他嘴唇留下的余韵，“可我对你有很【羯帝】浓【婆卢】烈的感觉，而且我告诉过你，这咒语对我没有用！”

　　他尖促地笑了一声，“没有咒语你都不可能摸我，不要侮辱我的智商！”

　　“也请不要侮辱我的！”她回击道，目光如炬，“你认为我不知道迷咒是什么感觉？现在没有任何迷咒作用在我身上！而且我......”意识到自己要说什么，她吞吐了片刻。但想到刚刚她的魔药教授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的亲吻她，所以毫无羞涩的必要。她扬起下巴，直视他的眼睛，“我以前也当然该死的会【菩提】摸【萨埵】你，不仅如此，我还会做更多！”

　　他张口结舌地盯着她，最终一字一板地说，“我像你保证，对我有作用。”

　　“教授，”赫敏说，“我不知道为什么对你影响不同，但是-”

　　她话音戛然而止，突然间一个想法击中了她，不会吧，他不会是……

　　“你施了左偏咒语（left-handed charm）吗？”她问道。

　　有那么一瞬他脸上掠过几分迷惑，这种表情在他脸上如此陌生，一刻间几乎让人无法认出那是他的脸。

　　“什么？”他问道，但语调更像是一句称述。

　　“这个迷咒，你施成左偏咒了吗？”

　　赫敏还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偏向性咒语的实例，但她读过几则案例。通常见于影响友情或爱情的魔咒，且只有魔力特别强的男巫和女巫才能施出偏向型咒语。她扫了一眼斯内普，他听到她的问题一时哑口无言。

　　若施咒者不够谨慎，那他或她就有施出偏向型咒语的可能，这种咒语只会影响与施咒者同一性别的目标，左偏咒为男性，右偏咒为女性。（事实上这种命名与用哪只手施法无关；赫敏猜测这命名来源于很多巫师幼儿时期学过的“左手，右手，双手，魔杖手”的小游戏。[3]）

　　记载中最有名的案例是菲利达·斯波尔[4]任职校长期间，她意图在舞会时在礼堂中施咒营造浪漫的氛围，结果咒语让女孩子们悄然牵起彼此躲进城堡角落里幽会，留下一群不知所措的男生在礼堂中面面相觑。

　　偏向型咒语很罕见，但其完全解释了斯内普施在这房间中的咒语存在明显偏差的原因。

　　“你是知道什么是左偏咒语的吧......?”赫敏问斯内普。

　　“当然，”他怒气冲冲地说。

　　赫敏偏了偏脑袋，挑起一边眉毛道，“所以你有可能——”

　　“没有。”他厉声打断，但欠了几分以前的自傲凌人的气势，眉心挤出一道皱纹。

　　“你是魔药大师，”她不留情面地点明，“你在黑魔法防御术方面也出类拔萃。但是你的魔咒技艺可没那么知名，何况这种火石咒难度非常高，所以你会不会......?”

　　听到这里他的脸色阴沉起来，而她不得不抑制住翻白眼的冲动。哦天哪，她想，我伤了他的自尊。

　　“格兰杰小姐，”他拖长话音讥笑道，“不到五分钟前，你吻我就像吻一个久别重逢的恋人，若你不要再用说‘你没有被【婆耶】强【摩诃】迫就吻了我’来侮辱我，我会感恩戴德。我清楚你这样的人和你的朋友是怎么看待我。”

　　听见他如此奚落地描述他们间的拥吻，怒气骤然从胸口升起。“爱信不信吧，”赫敏怒斥道，“我告诉你，你那傻屁咒语完全没有对我起作用，你随意。自傲的混蛋！”话毕，她转身快步走回房间另一边，倒在床上，故意背对着他。

　　???????????????????

　　赫敏躺在床上望着窗角，他令人愤怒。但.......也许他说的对。梅林啊，她刚刚吻了斯内普！可能就是迷咒的影响吧。

　　不。我是对的。咒语对我没有作用。他施了该死的左偏咒语，完全是这样。她之前花了几个小时分析自己是怎样渴望他的，所以她能允许他吻自己也不足为奇。

　　她在脑海里回味刚才的画面时，红晕漫上了她的脸颊。老实说，她告诉自己，你不仅允许他吻了自己，你主动吻了他！就是因为你想要吻他。

　　他脾气暴躁，傲慢不逊，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但想到他贪婪渴求的拥吻。她想要那样。她还想要。

　　显然他也想。

　　我们该何去何从？

　　???????????????????

　　[1] hook-nosed由于后续赫敏对斯教鼻子有Aquiline的赞美，这里就暂译为驼峰鼻

　　[2]“Sseverrussss,” hissed the snake-thing calling itself his Lord, “you have an...interesst in thiss girl? I am ssurprisssed.”
　　蛇精病老伏的原话，折中处理了一下。感谢 \"有些意嘶\"的谐音梗提议！（*＾-＾*）

　　[3]Hermione suspected it was something to do with the “left hands, right hands, both hands, wand hands” game that many wizarding children learned in toddlerhood.没有查到具体是怎么玩的游戏，我猜应该是用来训练小朋友用哪个手拿魔杖的小游戏。

　　[4]菲利达·斯波尔(Phyllida Spore ) 女巫﹐著名草药学家，《千种神奇药草及蕈类》的作者，也曾任霍格沃茨的女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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