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咎由自取（斯赫sshg）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开始遵循一种范式。斯内普几乎不说话，就算出声也不会看她一眼。绝大多数情况，他只是双手背后，凝视着窗外。她躺在床上，房中如此沉寂，以至于数尺外他的呼吸都清晰可闻。她注意到自己开始测量他们呼吸的频率。她呼三下他呼两下，如齿轮一般精准切合。

　　有时她会问他一些问题。绑架他们的是谁，限制魔法的咒语如何运作，窗户玻璃厚度为多少，又是谁在给他们做饭。他一个也没有回答。

　　一天两次，食物出现在消失柜里。他们在沉默中进食，吃完后放回盘子。饭后，赫敏会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既是为了锻炼，也是为了消耗体力。有时她会再次探查房间，继续寻找出逃的可能。做完这些后，她便会躺回床上。

　　她会在傍晚洗澡，每隔一天便在水槽里洗一洗衬衣与内衣。若能全力拧干，洗澡水变凉后衣服基本可以晾干。每次她洗完出来时，他都已经穿着白衬衫和黑裤子躺在床上，背对着她。他的外袍整齐的挂于椅背，有时她会对他道一声晚安，但他从来没有回应过。

　　当第五天的余晖落下时，她对着斯内普的后背喃喃，“教授，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失去心智了。”

　　他没有转身地说，“庆幸那是你唯一会失去的东西吧。”

　　???????????????????

　　又过了五天，她仍未看见或听见任何斯内普以外的人。世界被压缩在这个小小的囚房中。她觅遍了房间的犄角旮旯，没有放过一寸地板，想找到可能此前忽略了的某处缝隙或裂痕，也许还有出逃的机会。地上的每一片瓷砖，墙上的每一处裂纹她都熟稔于心。但什么也没有发现。只有紧锁的门，钉死的窗户，和绝无出逃的可能。完全如斯内普所述 。

　　而斯内普似乎没有关注任何事情。唯一能打破他静止姿态的只有吃饭和睡觉。他只会在她睡着的时候处理个人需求；每天早上醒来时，她都能发现他在厕所洗漱的痕迹。赫敏叹息着想，至少证明他还是个人类。

　　一天下午，她躺在床上，脑海中盘点着所有能想到的开锁咒语。目光扫到窗前斯内普的身形，发现了他与在霍格沃茨时相比的变化。他变得更苍白，更憔悴了，头发也稍微长了一些，还添了更多的伤疤。

　　想到他假扮食死徒必须忍受的那些事，还要面对向凤凰社报告的压力。我们都对你有太多的误解，她想。

　　???????????????????

　　第十二天，又是新一轮无果的搜寻。赫敏把前额抵在她床边窗户的栅栏上。从这望出去的视角与斯内普那边相似，不过是偏东一边的草地，周围也环绕着树丛。被穿透玻璃的阳光晒过的栅栏带有些许暖意。她抬起头，看向窗外一片盎然的春意。尽可能向前伸手，伸过栅栏，触到了玻璃窗上。就只有这一两英寸厚的玻璃，就把她和外界隔绝开来。让她远离了新鲜空气，阳光，还有自由。

　　“近在咫尺。”她轻叹道。突如间，一阵挫败涌起，她朝窗户挥拳砸在栅栏上。然而除了挫伤了手指，没有任何变化。“该死的，”她抽痛出声，无力的靠墙搓揉着手指。不知是第十几次，她对着斯内普的后背问，“为什么你不试着逃走？”

　　令她惊讶的是，他向她微微偏过头，回答道，“因为毫无意义。除非我给他们想要的，否则没有出去的可能。但是我不会。”

　　赫敏瞪大眼睛盯着他，这是自他们被关在这一周半以来，他透露给她信息最多的一次。“给他们什么？”她匆匆跨过房间站到他身边问，“他们想要什么？”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情报。”

　　“什么情报？”

　　他又转回了窗户，显然重新考虑了和她说话的决定。赫敏翻了个白眼，一屁股瘫坐在最近的椅子上。他真是让人忍无可忍。在过去让人头脑麻木的十二天中，他对减轻这天该杀的房间中的压抑没有任何帮助。他只挤出了屈指可数的几句话来回应她几壶几壶的问题。乏味，就如厚毯一般紧紧勒着她喘不过气。

　　不仅如此，对哈利与罗恩的焦灼忧心也不时啃噬着她。她怕他们会来找自己。她最担心的是这两个男孩也风风火火地陷进来，暴露了他们自己的据点。他们需要继续寻找魂器，需要在没有她的情况下继续战斗。

　　显然，他们也没有了斯内普的暗中协助。

　　???????????????????

　　斯内普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她把不停歇地把无穷无尽的问题抛向他，最糟糕的是他想回答。他想告诉她。数不清多少次，他从舌尖咬回了即将脱口的答案。不能。他告诫自己。你必须忍受于此。

　　她躺在房间对面的床上时，忍耐会容易点。但她从来不肯安静地呆着。她会踱来踱去，徘徊在他周围就像潜行觅食的母狮。他能用余光扫见她的动静，捕捉到她飞过的一撇蓬乱的棕发，或闪过她白色薄衬衣的一角。有时候她站在他身边，近到几乎要碰触他。她无法意识到这使他遭受着什么，也无法察觉到他们有多接近灾难的边缘。

　　若你能忍受几个小时的钻心腕骨，那被赫敏.该死的.格兰杰审讯几天也不成问题，他暗想。但是钻心咒从未推他到崩溃的边缘，而他现在感觉已在崖边摇摇欲坠。

　　只要重推一下，他想，我将万劫不复。

　　第十四天早晨，窗外阴云密布，房间笼罩在阴沉中。赫敏在昏暗中起身，开始一天的日常。她用清水洗了脸，尽可能刷了牙——作为牙医家的孩子，她知道牙膏和牙刷的替代方案，一种用手指刷牙的方式在短期可以起到很好的效果。她洗漱完毕后感觉有点人样了。

　　还有另一个如今早晨的常规，她问斯内普，“这是什么地方？”

　　没有回答。她走过去与他并排站在窗前，他们的肩膀近乎相触。他立刻浑身绷紧，站姿也僵硬起来。

　　“我知道这是一所监狱，”她微微转身说，袖口轻轻撩过他的袖口，“但我不清楚这是哪一种监狱。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把我们俩关在一起。但我相信你知道这些答案。”

　　他没有动，也没有回应她的问题，“我会自己弄明白的，”她扬起头看着他的脸说。他下巴微乎其微地抽动了一下。她得到了一个反应，赫敏允许自己微微一笑。很好，她决定过一阵儿再试一次。

　　几天后，他们吃饭的时候赫敏开口问，“为什么你不愿意让我碰你？”

　　他僵住了，拿叉子的手停在半空，而后他放下了叉子。“别问。”他只用一个音节回答。

　　兴奋的电流穿过她，终于得到了不同的反应。任何变化都是好的。她尽可能保持面无表情，“不要问什么？”她追问，“不要从你这儿寻求你关于自己建的监狱的答案吗？”

　　“格兰杰！”他提高声调以示警告。

　　“所以为什么不让我碰你？”她又问了一遍。

　　“并不是说我有多想碰你，”听到这句他的面孔里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赫敏继续说，“但你不得不承认这种行为很奇怪。”

　　“谈话结束！”

　　“不行！”她提高嗓门，“当然该死的没有结束！我受够了你日复一日轻轻松松背对着我站在那，把答案全锁在大脑中，让我完全闷在鼓里！告诉我到底什么情况！？”

　　他猛然站起来，转身就要走回窗边。而没等他反应过来，赫敏一跃而起，够到他的手腕并紧紧抓住。他僵在原地，呼吸突然变得沙哑而急促。他的皮肤发热，摸起来几乎有些烫手。他紧咬牙关嘶嘶地说，“我警告过你-”

　　“我知道你警告过我什么，”她模仿着他的语调，“而且我也告诉你，除非你给我些答案，否则我不可能松手。”

　　你几天前就应该告诉她了，他想。但怯懦阻拦了他。她是那么的聪慧，那么的伶俐，他早就该知道她总有一天会战胜自己。

　　她手触及的地方灼烧着，他的神经在尖叫。他保持缄默与僵直，害怕微动一下就会丧失理智。

　　过了像一辈子那么久的一分钟半后，他终于能控制着自己开口，“把手拿开，”他的声音嘶哑而低沉。

　　“回答我的问题。”她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他的眼睛猛然闭紧。

　　“我会告诉你，”他说，“但你必须先放手，”然后直视她狐疑的眼神说，“请求你。”

　　赫敏不由惊叫着抽了口气。斯内普-斯内普！刚刚竟然恳求自己放他走！她放松了手，斯内普立即甩开了胳膊。

　　“我们的谈话完全是一个错误，”他用一边用另一只手揉着这只手腕一边说，“后果会非常糟糕。”

　　“无稽之谈，”她说，“怎么可能糟过一言不发？不管怎样，我们已经被困在这了，一起说不定还能想出什么逃跑的策略。”

　　他闭了半晌眼，看起来比往常更枯槁憔悴，“坐下，”他说，“这得花上些时间。”

　　她在窗边的一把高背椅上坐下，斯内普也拉过另一把椅子坐在对面。他靠在椅背上，盯着天花板，手在身前搭成塔尖。

　　“这不是一个好主意，”他说。

　　“为什么？他们会监听我们吗？”她问。

　　他尖锐的眼神盯向她，好似恶蟒盯着猎物一般，让她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我深表怀疑。这里并没有设计为监听室。不用魔法也很难实现。虽说麻瓜的窃听设备不受限制，但房间也没有接通电力系统......卢修斯甚至都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

　　这些天来只听过斯内普说几个单音节词汇，突入涌入洪水般的信息量让赫敏措手不及，一时间难以消化。

　　“卢修斯马尔福？”她茫然地问。

　　他仍用毒蛇般的目光瞪视着她，让她好似回到了魔药教室里。

　　“马尔福庄园！”她大声肯定，感觉没有早点认出这是哪有些愚蠢。还有什么地方能躲过魔法部和凤凰社呢？又哪里有这么宽广的地方，还有足够的空间容纳一整个带有私人监狱的废弃侧翼呢？

　　“是。”他承认道。

　　“这是干什么用的房间？”她问。

　　他缓缓长叹了口气望向窗外，脸上明显表现出内心挣扎的迹象。最终，他对上了她的眼睛说，“它是审问的手段。”

　　赫敏皱起眉，”你之前说他们听不到我们。“

　　“我说的是我不认为他们会监听我们，且若是我也不会。他们不会在这个房间中审问，这里仅仅会加速这个过程。”

　　赫敏望着周围脱落的墙纸与破旧的家具说，“我没理解。”

　　“嗯，”他嘟囔，“我估计也是。”他的目光凌厉且穿透，让她在椅子上不安的挪动起来。

　　“格兰杰小姐，”他说，“你经历战争有一段时间了，你觉得疼痛是最有效的审问方式吗？”

　　他深黑的眼眸中瞳孔晦暗不明，闪烁着她无法辩明的情绪。

　　“我猜这与问题相关？”她问。

　　斯内普的表情没变，只是静静等待着，他的双手呈塔尖状，两腿交叠在前方。他们周围似有电流涌动，就如暴风雨前臭氧层变化后的空气一般。

　　“好吧，”她叹气道，“答案显而易见不是。疼痛只会让他们说出他们认为你想听的东西。”

　　“非常好，”他说，他的视线从未移开她的脸，“那比疼痛更有效的方法是什么？”

　　她喷出愤怒的鼻息，“你就不能别玩猜谜游戏直接告诉我吗？”

　　他没有理会。

　　赫敏瞪着他，但斯内普仍无动于衷。“好吧，”她妥协道，又思考片刻后回答，“把他们变为你这边的人。”

　　他抬起一边嘴角假笑了一下。

　　“格兰芬多，”他带了几分奚落道，“不错，但太耗时且效果不可保证，还有什么其它办法？”

　　她拧眉思索，时间秒秒流逝，她思量了好几种审问时能施压的方法，最终答案自然浮出。

　　“另外一个人，”她想到答案有些许得意地说。

　　他扬起一条眉毛，轻声问，“噢？”

　　“审问目标关心的那个人，”她解释道，之前的恼怒随思考而消散了，“比如丈夫，妻子，兄弟姐妹，或是其他亲近的人。将他们作为人质或是......”她想到要说什么犹豫了片刻，“或者折磨他们。”

　　斯内咧了咧嘴，眼里闪着光假笑着说，“看看现在，这像是从格兰芬多口中说的话么。”

　　她脸红的移开了目光。

　　“好了，不管怎样，你说得没错。用受害者爱的人确实......很有效率。”他抿紧嘴唇，突然看起来有点不安。他又说，“现在，如果这个目标......没有爱的人呢？”

　　“每个人都有爱的人。”她脱口而出。

　　斯内普干巴巴地苦笑了一声，“那就假设如此。”

　　赫敏努力不让惊讶浮在脸上。她知道斯内普孑然一身，但没想到他会连一个可以去爱的人都没有。怎么会有人能既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

　　但这个可以之后再细想，她暂时推开了这些想法，专注思索他刚提出的问题。她紧皱眉头，咬着下唇。一个独子，一个孤儿，一个从未交过任何朋友的人......怎么才能让这样的人露出破绽呢？

　　斯内普纹丝不动地坐着，双手互搭为塔尖，安静地看着她。赫敏茅塞顿开，迎上了他的目光。

　　她用近乎耳语的声音道，“可以给他们一个爱人。”

　　“你确定那个该死的破帽子没把你分错学院？”他轻声问，而后又说，“继续想明白剩下的问题。”

　　赫敏的心脏剧烈跳动着，肾上腺素在血液中奔腾。她想起身狂奔，却无处可逃。仅有这几平房间和斯内普，而且，似乎还有不知某种迷咒或魔咒影响着他们。

　　她强迫自己深呼吸，“这不是一个游戏，”她说，“我也没有在你该死的教室里！”

　　“如果你有印象，不是我要选择要揭示这一点，”他尖刻地指出，“剩下的你爱想不想，随便你。但我告诉你，你胆敢再试着碰我一次，后果可不是你所能承受的。”

　　他眼里闪着警告的怒火，赫敏的呼吸堵在嗓子眼里，她抿了抿干裂的嘴唇。

　　她暗中对自己鼓劲，一定要想明白，赫敏，然后盯着斯内普后方的墙上说，“行吧，假设你——其他人，”她扫了一眼他纠正，“没有可以爱的人。那可以把他们和某人囚禁在一起，”她又思索片刻道，“或许能用他们已经认识且有一定联系的人。可以对房间施咒让他们......爱上对方。”

　　她咬着大拇指的指甲盖，大声说出了想法，“若是我的话可能会用一个简单的火石咒，那种人们通常用来让家里感觉更温馨暖和的咒语。可以改进一下咒语，让房间里的人更享受对方的陪伴......如让他们互相吸引。我设计时会让影响微弱一些。让他们的情感萌生得越自然越好，这样应该能得到理想的效果。”她盯着空白处思考，忘了片刻此时不仅是学术研讨。“剩余的工作可以交给封闭的房间与时间自然完成。我的意思，如果有时间的话。要他们已经互相有好感的话见效会更快。”

　　“是么，”他的声音微不可闻，“那这样比起在药剂店能随便买到的普通迷情剂有何优势呢？”

　　“拜托，”她不屑地说，“我刚才说了，诸如迷情剂类型的东西效果来得快也去得快。若想要更深入，更可靠，更能在审讯期间有持久效果的.......”突然意识到言语中暗含的实情，她话音渐弱。

　　“聪明的女孩，”他说，“我第一次给卢修斯解释的时候他花了一小时才勉强理解。”

　　所有的线索突然清晰起来，“哦，天哪！”血液在耳边奔涌嗡鸣，她惊惧地盯着他，磕磕巴巴地问，“那这......这被用过吗？你们在某人身上试过？”

　　“两次。”他说。

　　“奏效了吗？”

　　“一次。”

　　她冥冥中知道下一个问题的答案，但不管怎样还是要问出口让自己死心，“那另一次呢？”

　　他脸色略微发白，表情凝重地看着她回答，“待定。”

　　赫敏猛然起身，差点带翻了椅子，她双臂交叠抱在胸前。

　　“你是在告诉我，”她避开目光说，“这个房间的设计目的是让我爱上你。”

　　“不是，”她惶恐地听见他的声音嘶哑而破碎。

　　“不，那只是连带作用。这个房间的意图是让我爱上你。”

　　过了有一分多钟，他们都陷入了沉默，赫敏第一次像是被塞住了喉咙。

　　”起作用了吗？”她最终如耳语般问，“这个房间，有作用了吗？”

　　他没有回答，她又追问道，“告诉我，斯内普教授，有作用吗？”

　　他的喉结频动，“那重要吗？”他问，而后突然呵道，“话题到此为止！”他猛然起身，转头迈向他两周以来一直站着的地方。面朝着窗户，双腿分立，两手握拳紧扣在后背。

　　“当然重要。”她冲着他的后背说，但他没有露出任何听到了的迹象。

　　???????????????????

　　赫敏躺在被褥上，盯着现已熟识的天花板一隅。

　　是时候对自己坦诚了，她想。是时候打开内心锁着斯内普在内的房门了。她需要想清楚迷咒有没有对自己起作用，辨明白到这后想法有无发生改变。要思考这些问题，就必须先审视自己对他的感觉。正视几个月以来她刻意回避的事情。她隐匿了这些想法太多次，已经成了条件反射。自我剖析并非易事，她每次试图抓住这些想法，它们都会如流水般从指尖溜走。

　　你能做到的，她对自己说，不要逃避了。她打开记忆的洪阀，顺其自然，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充盈了肺叶。

　　她注意到了他灵巧的手指，敏锐的思维，注意到了他......瘦削颀长的身体。想到这里她脸红了，她从不允许自己这般肖想他，但感觉就在那且如此真实；她喜欢看他优雅的动作，且已经有些时日了。她心神恍惚地猜想亲吻他会是什么感觉。她从未允许白日梦勾勒至这种细节。毕竟，他终归是斯内普。

　　她调整呼吸，闭眼细想。她几乎都没有意识到这些心思的存在，且在她相信斯内普叛变为敌方的时候，她就设法掐灭了这想法......但无法否认，它们始终在那，并不是此时此地的新客。

　　那有什么自来这后的变化吗？她蹙起眉，在记忆中逐一甄别。她迷恋他的手指，是，但以前也是如此。她对他有些许幻想，可此前也没少过。她喜欢他穿着白衬衣的样子，好吧这是新的，但以前也从未有过看他穿白衬衣的机会，所以这条不算。

　　她肯定是没有爱上他。

　　但你可以，脑海深处一个隐秘叛逆的声音低语道。她瞄了一眼斯内普的后背，仿佛他能听见自己的想法一般。但他同往常一样纹丝不动。他是她见过的最强大的巫师之一，也是她认识的最聪明的人，只有他能真正匹及自己的头脑。其他人甚至都不能接近这一点。

　　难道你不想知道和他在一起是什么感受吗？那个声音轻声问。

　　魔药大师斯内普会不会也想过和我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呢？

　　她的呼吸卡在喉咙里，这是新想法吗？若他在他们被囚禁于此之前就接近她......虽然连想都不敢想他会做那样的事，但如果他确实如此了，她能辨明他仍忠于凤凰社吗?她会推手拒绝他吗？

　　不，她心如雷鼓地意识到，她不会。可能得让他费些力气，想到这里她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但她不会拒绝他。

　　我想要他，她震惊地意识到，且现在我仍想要他。

　　再来一遍，她告诉自己，不要弄错。她蜷起膝盖，调整了一下睡姿，而后又从头到尾细捋了一遍思绪。脑中的画面从教室掠过，转到了他在格里莫广场的时候......那是她真正第一次注意到并留心观察他。她敞开心绪，让回忆肆意涌现，让自己对他的渴望第一次自由的呼吸，她品味分析这种感觉就像在观察一只珍奇的鸟。有什么新的吗？有任何不同吗？

　　片刻后，她呼吸急促，心神不定地得出了一个惊讶的结论：没有。没有任何不同。

　　“我不认为迷咒对我有作用。”她大声说出了想法。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