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咎由自取（斯赫sshg）

　　两天过去了，他们基本没有交谈。大多时候赫敏都待在自己那半边房间，斯内普又回归了站在窗边的常态。他一直背对着她，尽全力忘记他们间发生的变化。

　　就好像我真能忘了似的，他疲倦地想。太阳缓缓西沉于天际线，他竭力忽略她在背后徘徊的声响。当他闭眼一刻，她的面庞便浮现于眼前；而晃神一秒，就回味到她环在他身上的手指和柔软的唇。才三个星期，就糟成这样了。一开始他以为他们能在这挨过半年，现在他都不确定能不能撑过一个月。

　　他不可饶恕的软弱了。他根本不该和她说一句话，更别提触碰她，更别提......想到了她在怀里的感觉，他的胸口猛然收紧。

　　他设想了每条逃脱路径，预想了种种计策，而又逐一否决。唯一存活的办法就是拖延审讯足够长时间，等待外援。绝无仅有。

　　他想到马尔福客厅中的雕花玻璃球 ，其镶嵌于半环的支架上。若囚徒触碰了对方，它就会转动一定角度。接触形式越亲密，旋转也会越快。他交待过马尔福，等玻璃球转满一圈时就该把囚徒带去审问了。

　　两天前，玻璃球肯定转动了些许，但他不确定具体有多少。若再发生几次这样的意外，他们则难逃审讯。他必须全力远离她。

　　若我还能做到的话，他绝望地想。迷咒在脑神经中嗡鸣震颤，不断抽动着昭示自己的存在。他起初设计意图根本不是如此；这并不针对于一方已经喜欢另一方囚犯的情形。这定给里德尔供足了笑料，他想，这辈子第一次女性回应我的爱意，竟极为讽刺的在他妈我自己设计的审问装置中。他望向窗外，不知多少次希望在马尔福的地牢中时他们就结了他。

　　格兰杰说她完全没感觉到咒语起作用，但那不可能。也许只是对她的影响小一些，她大概率是没注意到。

　　但她比这机敏，比这伶俐，脑海深处的一个声音小声说。而你施咒的时候承受着很大的压力……你能百分百确定没施成左偏咒吗？你没有时间去检查。他无视了这个声音，这是希望的声音，而他早就习惯于在希望冒出头时就将其扼杀在摇篮内。

　　???????????????????

　　这天晚上，夜幕刚刚降临，赫敏打破了长时间的沉默。“我有疑问。”她的声音在寂夜中尤显突兀。

　　“我也有，”他呵斥道，“但我没蠢到要问出来。”没有回应，但片刻后他听见地板吱吱作响，她起身走了过来。

　　赫敏在他站着的窗旁不远处停下了脚步。他感受到迷咒开始嗡鸣。它在脑海中柔声蛊惑，引诱他贴近她，抚弄她，【南无】要【喝啰】了她。斯内普强制自己转移注意力，望向庭院的花楸树。

　　“可以请你转过身来吗？”她问。

　　他的拳在身后攥得更紧了，“我倾向于不。”

　　片刻沉默后，她不动声色地说，“我能强制你转过来。”

　　他差点脱口‘你可以试试’，却忆起上次她抓住他手腕那一刻涌起的欲望，又从舌尖咬了回去。他咬紧了牙关。

　　真他妈该死的迷咒。他可以泰然自若地站在盛怒的伏地魔面前，现在却被这个女孩的几句话搞得丢盔弃甲。

　　赶在她可以实现她的威胁前，他转过了身。

　　“满意了？”他尖刻地问。她站在几英尺外，月光柔和地摇曳在眼眸中。

　　“嗯哼，”她端详着他的脸，如同在研读一本格外有趣的书。他庆幸自己站在背光处，能让脸弥蒙在一片阴影里。他不希望她觉察到他脑中任何的思绪。

　　“你说你有疑惑。”她开口。

　　“同你一般。”他回讽道。

　　“我会回答你的，”她忽略了他的语气说，“诚不欺你，任何你想知道的都行。”她挑衅地对着他的眼睛，“只要你也做出同样的保证。”

　　“不行，”他即刻回绝，“绝无可能。”

　　她挑起一边眉毛。让她失意吧；他不会，也不能再透露他脑海中的事情了。不能再暴露他承诺恪守的秘密，意欲隐藏的心绪......还有不愿显露的羞愧。

　　她放弃了争执，“行吧，不用回答每个问题。但你至少可以保证你说出口内容的真实性？”

　　就算这样也超过了他对任何人的承诺。他平生都由盘根错节的谎言交织而成，这得以让他这些年间保全性命。但三个星期前他如亚历山大斩断戈耳迪之结[1]那般斩决了那些谎言。现在已经没太多可失去的了......且她的面容在月光下如此坦诚明媚。

　　“好，”他同意了，感到裸【怛那】露【哆啰】而脆弱。

　　她眨了眨眼，起初看上去有点惊讶然后......眼中闪过几分昏暗中他无法辨明的情绪。她下巴轻颤着说，“你可以先问，我已经......问过不少了。”

　　“这很不明智，”他说，想要孤注一掷地扭转危险，“你确定不再斟酌？”

　　她无声地摇了摇头。

　　不，她当然不会。那违背了她的本性。她的好奇心将终结他自取引发的灾难。

　　“如你所愿。”斯内普如是说，他无需思考的时间，自她到这的那一刻起这个问题就盘旋于他脑内，“你是怎么被抓到的？”

　　即使在月影下，她脸上的红晕也清晰可见，“我也不知道。”

　　他用能让霍格沃茨的学生心有余悸十几年的目光瞪着她道，“我预想中你能给出比这更好的答案，格兰杰。”

　　“抱歉， ”她低下头避开了脸，“我真的忘了，我当时半夜在图书馆的禁书区。印象中我做完研究把书放回书架后，至少跑到了门口.....但接下来的记忆就已经是醒在这里了。”

　　“什么研究？”他问。

　　她又对上了他的目光，“我想最好不要在这说出口。以防万一。”

　　“他们没有监听，”他说，“我们现在已经确认了。”

　　“仍旧不行。”她坚定地说。斯内普暂且跳过了这个问题，但在心中记了一笔打算以后再提。

　　“你和谁一起去的？”他改口问。

　　“我自己，”她回答道，“罗恩和哈利留守在原地。”

　　听到这句他立刻把她研究的是什么抛掷脑后，“他们什么？”他用危险阴沉的语调问。

　　“我是最熟悉图书馆的人。”她双手抱臂说。

　　“呵，所以他们就留你自己面对食死徒。派你独自去他妈的图书馆送死。可真够贴心啊。”

　　“那是我的主意。”她抗议道。

　　“那就是个蠢主意，”他回击，“你今天会在这和我说话清楚地佐证了这一点。况且他们根本不该同意！”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我猜要是你的话不会同意让我去，”她特别强调了同意二字说。

　　“对，我不同意。至少不能一个人。”

　　“因为我只是个傻姑娘？”

　　“因为我他妈的关心你！”他怒斥道，比意图的音调高了不少，“显然不同于波特和韦斯莱！”

　　她畏缩着吞咽了一下，“那样说不公平。”

　　梅林该死的袍子啊，那两个蠢货到底是怎么想的，让她一个人溜回霍格沃茨？待再次见面他定会咒他们个生不如死哭天喊地。

　　若他还能见到他们的话。他叹了口气，“生活本来就不公平，格兰杰。现在你最当清楚这一点。提你的问题吧。”

　　他能看出她不想放过这个话题，但审问他的机会过于难得，吊在她面前就如用小亮片诱惑喜鹊一般。

　　他以为她仍会问他逃脱的可能方案，那种她这两周至少问过几十次也没得到不同回答的问题。

　　然而，她直视他的眼睛开口道，“你第一次对我心动是什么时候？”

　　???????????????????

　　[1]神示说：“在通向宙斯神庙的大陆上，你们遇到的第一个乘马车者就是新王。”恰好这时戈耳迪正乘着牛车前往宙斯的神庙，人们看见巍然屹立在车轭上的神鹰，认为这是掌握政权的象征，就一致拥戴戈耳迪为国王。戈耳迪当了国王后，就把那辆象征命运的马车献给宙斯，放置在神庙中。他用绳索打了个非常复杂的死结，把车轭牢牢地系在车辕上，谁也无法解开。神谕凡能解开此结者，便是“亚洲之王”。好几个世纪过去了，没有人能解开这个结。
　　公元前3世纪时，古希腊罗马的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大帝在成为希腊各城邦的霸主后，大举远征东方。公元前334年，他率领进入小亚细亚，经过佛律基亚时，看到这辆马车。有人把往年的神谕告诉他，他也无法解开这个结。为了鼓舞士气，亚历山大拔出利剑一挥，斩断了这个复杂的乱结，并说：“我就是这样解开的。”——引自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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