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咎由自取（斯赫sshg）

　　赫敏看着他的脸，心脏在胸腔中狂跳着等待他的答案。她都不太确定自己哪来的勇气开口问出这个问题。

　　斯内普的眼睛在月夜下闪着幽光，他轻声说，“这是个危险的话题，格兰杰小姐。”

　　“我知道，”她说，“但我有我的理由。你不一定要回答。”

　　“是，”他说，“我可以不回答。”他用审视的眼光打量着她。她迎上了他的目光。在霍格沃茨七年级时，他完美出演着食死徒的角色[1]，很难从他的举动中看出那会是对她有感觉的人。若真如他所述的那样，他在被困在这里之前就对她有所心动，他理应能给出可信的回答。加之她感觉激化他的欲望最终会有助于当前的形势，而不是阻碍他们的逃脱。

　　但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真的想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注意到了她，又是什么时候心意萌动。

　　横亘在他们间的沉默远超离了舒适区，但感觉自己正在被考验着一般，她保持缄默。斯内普锐利的目光盯着她；赫敏不知他能从自己脸上的线条中能读出多少讯息。

　　终于，他长叹一口气道，“鉴于我估计你迟早能挖空心思从我这掘出答案，不妨现在就告诉你。”

　　他双臂交叠，轻倚着墙说，“在你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学年，”他的声音变得沙哑浓重，“圣诞节的前几天，因为斯拉格霍恩被下了波拉泡粉(Bulbadox powder)[2]，我代了一天魔药课，你有印象吧？”

　　“嗯，”那是斯内普这年仅有的一次出现在魔药教室，她很难忘记。

　　“当时课堂上正在熬制曼德拉草恢复剂，马尔福坐的离你不远，显然他对怎么处理原料束手无策。他在偷看你，模仿你的操作。当然，你的技艺无可挑剔 。这也是他看你的原因，而你知道他在效仿你。”

　　听他这么说赫敏后颈涌起一番古怪的欣喜，她意识到这是斯内普第一次肯定她课堂上的魔药水平。

　　他继续说，“进行到最后一步时，需要将德拉蔓草切为细丝，每条应精确切为四分之一英寸，你故意切得很宽，切成了四分之三英寸。德拉科一知半解，完全仿照了你的做法。你固然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爆炸的德拉曼草糊了他一脸。”她没忍住笑了出声。

　　“没错，在其他人因为爆炸分神的时候，你重切了一份材料，这次毫厘不差。你的手速迅疾如风，甚至我都看不清你的动作。切完后你用余光瞥见我在看你。你抬起头然后......然后对我笑了一瞬。好像我是你的同谋一般。”

　　“你就是，”她说，“本来你发现我图谋不轨的时候可以把我扔给卡罗们惩戒，但是你没有。当时你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我。然后我想，噢......他乐在其中。”

　　“是啊，”他眼里闪过几分暖意，“没错。”

　　他近乎露出一个微笑，让赫敏心跳悸动起来，惊讶地发觉自己内心深处有多渴望能再看到他上扬的嘴角。

　　“就是那时候，”他说，“当你看向我.......当你与我共通那一刻。让我猛然发懵，就像世界在我脚下倾斜。”

　　空气沉重而覆满火花，她几近不敢呼吸。

　　“两天后我路过走廊时又遇见了你，感觉依旧，我便肯定了。”

　　赫敏消化着这一切，“你让我的那学期过得水深火热。”她柔声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他用陈述事实却没有一分自怜的语气道，“所有我关心过的人均以毁灭告终。”

　　赫敏睁大眼睛看着他，突然想投入他的怀抱。哦老天，她恍惚中想，我真的为他倾倒了。

　　“我们可以有空继续这个话题，”她说，“如果.......如果你愿意的话。”

　　他清了清嗓子道，“我相信轮到我提问了，你在图书馆的研究——”

　　“我不能告诉你那是什么，”赫敏打断道，“在这里不行。”

　　他挑了挑眉嘲弄道，“能请你准许我说完吗，格兰杰小姐？”

　　她合起嘴，看上去有些窘迫，“好的。”

　　“你的研究，”他重复道，“仍在你的记忆中吗？”

　　她确定地点了点头。

　　“那这就是为什么你如此急切的想要联系你的......朋友？”

　　赫敏没有理会他说朋友二字时讽刺的腔调，回答道，“是，很大一部分原因如此。当然我也很想再见到他们，但我更需要向他们传递信息。或是向任何凤凰社里的人。”

　　“他们有可能自己发现吗？”他问。

　　赫敏猛然提起眉毛，眨眨眼问，“你说哈利和罗恩？”想到这里她没忍住嗤笑了一声。

　　“那就是不了。”斯内普冷冷地说。

　　“抱歉，”赫敏摇了摇头，“但你能想象他们在禁书区认真做笔记的样子吗？”

　　“我理解，”他说，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社里其他成员有发现的可能吗？”

　　她摇头否认，表情又凝重起来，“没有。我凭直觉研读资料，都没告诉罗恩或哈利我的理论是什么，对他们来说甚至很难听懂。我也不认为其他人能想到去研究我读过的那本书。”

　　“嗯，我估计也是。”他眼中带有几分古怪的情绪看着她，漫不经心地用拇指摩挲着下巴，沉思了片刻。

　　“格兰杰小姐，”他终于开口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你相信这个研究可以结束战争吗？”

　　“是的，”她轻声说，“我相信。”

　　???????????????????

　　该死的梅林啊，她肯定的回答让斯内普脊背发凉。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他身体微微前倾问，“你不怎么害怕被带去审讯？”

　　她抿起嘴唇，“谁说我不害怕了？”

　　他挑起眉毛说，“我说的。明显能观察到，你甚至连一半应有的恐惧都没有。你故意刺激我，似乎在邀约审讯的发生。”

　　她腼腆地笑了笑，“被你发现了是么？”

　　“我告诉过你，很少有事情能逃脱我的眼睛。”他眼神凌厉，有些许不爽，鲜有地发觉自己貌似失去了上风。

　　“你不必拿出在霍格沃茨威慑的那套做派。”赫敏的声音突然听起来有些疲惫，她一屁股在他的床边坐下，扶着床棱盯着面前的地板道，“我现在清楚了，这里没有出逃的办法。唯一的出口只有正门，而仅在他们带我们审讯时才会打开。所以审讯势在必行。”

　　“看来在你的认知中我没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他交叠着双臂，用低柔危险的语调道。

　　赫敏眼睛翻向了天花板，“我想要那样，不难看出你也想要。”她冲他抿嘴一笑，如同在诱他反击。

　　他拒绝咬钩，只是回以逼人的瞪视。

　　“与【南无】欲【喝啰】望抗争没有意义，”她继续说，“鉴于这是当前唯一能踏出这个该遭梅林谴的房间的办法。”【怛那】红【哆啰】晕攀上她的脸颊，表明她很清楚她自己在提议什么。他竭力将这个想法抹去。他必须重新夺回这场话语权。

　　“荒谬至极！”他嘴角拧出一个嗤笑，“迷咒让你失去了理智。若你的研究结果真如你所述的那般重要......若真能实现你所言的结果，你应该害怕它被劫你到这的人发现，而不是亲自奉入他们手中。”他提高嗓门，躲开了目光，使劲深呼吸平复自己，如此情况下再情绪失控可真是雪上加霜。

　　她盯着他说，“我很害怕，虽说我的大脑封闭术还可以，但他们毕竟是食死徒，而且......”她眼神瞟过他的前臂，令他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如果他们发现了，”她继续道，“后果会很糟糕，但他们当前更想要的是你大脑里的内容，而不是我的。况且他们之前将我绑到这里的时候都没有费心找出来，所以——”

　　“你无法确保这一点，”他打断道。

　　她的表情一片茫然，显露出诚心的惊讶，“我不能确保......什么，他们有没有摄神取念取得那些研究吗？”

　　“是啊，你都不记得他们做过什么，现在你怎么能肯定呢？”

　　她偏了偏脑袋挑起一边眉毛，看着他就好像他突然说了另一种语言。“因为我仍记得我发现了什么呀，”她回答道，“若他们已经发现就会——”

　　“消除这部分记忆。”他接过话尾，感觉自己比还在上学时候的毛头小子还要蠢，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梅林，这种丢脸还有完没完啊？

　　而令他惊讶的是，她没有揪住这点不放，只是点头认可。“没错，”她肯定道，“不管怎么说......我害怕他们会发现我的研究，我也害怕被折磨或是......或更糟的事情，”她的手指紧紧蜷住被单，“但我最害怕的是大脑里装着关键信息，却整场战争都困在这坐以待毙，无法起到任何帮助。”

　　她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害怕战败。”

　　???????????????????

　　听完她说的这番话，斯内普感觉好似体内的巨型重机通了电，又如同一直错位的齿轮猛然卡准了方向。她害怕战败，怕过于被折磨甚至被杀害。

　　她怎么有理由不怕呢？她拥有着目前她这一代最聪慧的大脑，却被关在监牢中，被剥离了任何能助于战胜的渠道。

　　不，应该说是被隔绝了除他以外渠道。而他自己也拥有同龄人中最杰出的大脑。

　　他太过沉浸于自己的失败与耻辱中，却失去了对基本事实面的判断。

　　“我们，”他喃喃道，“是战争中最好的武器。”

　　她皱着眉头，抬眼看向他问，“什么？”

　　“格兰杰小姐，”他回答道，“我明白你的思路了。”

　　她谨慎地问，“那该怎么办？”

　　“我们必须尽快逃出，要么死于抗争。”他答道。

　　???????????????????

　　[1]虽然简介说是从找魂器开始与原著分支，而实际上由于作者太久没看原著记混了时间线。所以这篇的真正时间线设定是——斯内普杀死邓布利多后当了校长，三人组也在斯内普统治下的霍格沃茨上了一段时间七年级后才选择离开寻找魂器。

　　[2]弗雷德曾在他五年级的时候将Bulbadox powder放进同学肯尼思·托勒的睡衣里，导致他全身长满了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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