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往黄泉

　　和室装修雅致，少女和阿飞坐在榻榻米上，田心神姬亲自为他们端来了各式点心和茶饮。从栗子羊羹、草莓大福、薯蓣馒头、麻糬等，到蛋糕、泡芙、舒芙蕾……无一不是造型精致、摆盘漂亮，桌子上很快被放得满满当当。
　　“两位还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告诉我。”田心神姬蔼然可亲。
　　“够啦够啦，谢谢仙女姐姐。”
　　阿飞貌似对烤团子产生了兴趣，将白玉团子、艾草团子各放了两串在七轮炭烤炉上，还热情地让田心神姬也坐下来与他们一起享用甜点，被她微笑着婉拒了。
　　少女没有细听他们闲聊，侧首凝视着宽阔恢弘的手绘墙画。雄浑的山峰，灵动的云雾，栩栩如生的双龙升天，龙身盘旋起伏，龙鳞层次鲜明，显得威严又霸气。
　　分明是蛇窝，却冠以“龙地洞”之名，且处处可见龙的元素。在这里，实力堪比青蛇仙人的蛇，会有多少呢？眼前这一位算吗？
　　少女将目光移到田心神姬脸上，脑海里开始幻想她一旦变脸会是什么模样。
　　烤团子及其他甜品的香气慢慢弥散开来，钻入鼻腔，撩拨人心。本来打定注意不碰此地食物的少女莫名地被勾起了馋虫，觉得好饿。
　　“啦啦啦，团子烤得外皮焦脆内里软糯最好吃啦。大人，你等会儿想蘸甜酱油还是红豆泥呀？”阿飞一边在烧烤网上转着团子一边问少女。
　　“红豆泥……”少女舔了舔嘴唇，下意识地回了一句。
　　“那我蘸甜酱油哦。”阿飞眼见烤得差不多了，拿了两串丸子递给少女，自己也拿起一串，蘸了些酱油，迫不及待地侧过身就要咬。
　　不对！不能吃！
　　少女压下心头对甜品的欲望，翻身至阿飞那边，挥手打落了他的团子。
　　阿飞先是吓了一跳，见团子掉了又心痛无比，泫然欲泣，“大人——”
　　“阿飞，你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少女的眼神重又变得清明，甚至带了几分犀利。
　　“龙地洞也许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大人你不用这么谨慎吧……仙女姐姐热情待客，你把人家一番好心都糟蹋了。”阿飞恨不得把团子捡起来吹吹继续吃。
　　“这应该是幻术吧。一位前辈曾告诫道，幻术除了催眠、精神控制、激发人的恐惧，还能蛊惑人心，不要沉迷其中，否则可能会送命。”少女对上犹在微笑的田心神姬的视线，“这位姐姐，龙地洞对所有来访者都会给予这样的考验吗？”
　　“心性很坚定呢，居然没有被最爱的甜食所诱惑。”田心神姬的笑容渐渐扩大，嘴角咧至耳根处，美艳的五官变得狰狞起来，黑眸化为狭窄的金色竖瞳，浓浓的眼影延至鼻翼，说话间露出锋利的尖牙和长长的蛇信。
　　阿飞似乎被这一幕吓到，而当他发现周围恢复为原先阴森诡谲的环境，香甜悦目的食物倏忽之间成了散发着恶臭的腐烂之物，骷髅遍地，白骨累累，顿时跳得远离了桌子，捂着面具难以置信道：“怎么会这样……”
　　“真可惜，本以为能吃上新鲜的查克拉，并品尝到来自异世界的奇妙能量呢。”田心神姬以一副惋惜的口吻说道。

　　“你输了，赶紧让他们进入下一关吧。”从迷雾深处遥遥传来另一名女子的声音。
　　“我知道，但还是有点不甘心呢……”田心神姬飘到了半空中，对着少女说道：“你说的没错。无论来访者是谁，都必须经历试炼。白蛇仙人大人赋予我们的职责，便是筛选出有资格进入龙地洞的人，并允许我们吞食掉失败者。自古以来，都是一心追求力量的疯子才会来到这里。小姑娘，我们知道你是另有所求，但规矩不能破，白蛇仙人大人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见到的，你得凭本事赢得我们认可才行。”
　　早已见惯揍敌客以试练之门测试访客是否够格进入该家族的少女闻言松了一口气，“这样才对啊，仙人秘境的排面必须得有。若是没有考验，轻轻松松就可以进入，厉害的仙人想见就能见到，我反而疑心会不会碰上个假冒的。呐，姐姐你能不能好心再透露一点，比如试炼一共有几关呢？”
　　“真是个有趣的孩子呢。”田心神姬兴许是很久没见到如此从容淡定的访客了，眨眼间恢复了仙姿玉貌，饶有兴致道，“像我一样负责试炼的还有两位，不知道你能否顺利通过她们那两关，我倒是挺期待看到她们遗憾的表情。”
　　她说完便往后退去，在迷雾中完美隐去了身形和气息。

　　“阿飞，跟紧我。”
　　少女望着远处再度出现的点点亮光，毫不迟疑地飞奔而去。
　　“大人，刚才幸好你及时阻止呢。那个，我们要不要谋划一下，关于第二关……”阿飞自觉缀在她身后，对后面的考验提出了天马行空的猜想。
　　少女嫌他聒噪，可比起无声随行，他的絮絮叨叨更能让少女确认他的位置和状态。虽然她曾声明，此行凶险，大概会顾不上他，但她仍思量着尽可能将人全须全尾带回组织。
　　只不过，哪怕她随时关注着阿飞，两人终究还是失散了。
　　阿飞像是凭空消失一般，尽管少女张开了范围最大的圆，却毫无踪迹可寻。

　　立在原地的少女垂眸思忖之际，眼角余光处忽有白帛飘过，当她抬头细看，却无人影。
　　不一会儿，白色的身影又从不远处的石柱旁出现，看那身量和一闪而过的面容，似是一位比田心神姬小一些的姑娘。
　　少女对出身龙地洞的蛇姬们的神出鬼没和恶趣味已是习以为常，看第二位考验官那鬼鬼祟祟的行为便知是要引她进入某个陷阱，她干脆遂其愿，跟着那一位兜兜转转了半天，“误入”一个山洞，洞口石门落下的那刻，还故作惊慌地捶了几下门。
　　“别演了，你明明一点都不慌。”
　　新出场的白蛇仙人亲信自称是市杵岛姬，扎了俏皮的双丸子头，也戴着一顶中间饰有金色圆球但式样有异的金冠，双耳各垂着一枚蓝色勾玉。她一眼看穿了少女不甚走心的表演，自己也不隐身了，在空中枕着头翘着腿飘飘悠悠，嘟着嘴一脸不悦。
　　少女无奈地扶额，“我作为平均水准是S级忍者的某组织的正式一员，也是讲排面的好不好，这点状况就心慌意乱，岂不是给组织丢脸？但我若不配合你玩，你说不定也会生气。”
　　市杵岛姬傲娇地冷哼了一声。
　　“我那个戴面具的同伴没事吧？”少女问她。
　　“不知道。我只对你感兴趣，想试试看你是不是比这个世界的人类更好吃。”市杵岛姬毫无征兆地贴到少女背后，在她转身时又灵活地飘远，语气里毫不掩饰恶意。
　　少女一点也不在意对方把自己视为食物，继续提问，“刚才那位姐姐也知道我来自异世界，是白蛇仙人告诉你们的吗？还是，你们感受我的能量非这个世界所有？”
　　市杵岛姬笑得狡黠，“你只要知道我们无所不知就行了。”
　　“呵，但愿你们是真正的无所不知……”少女也低低笑了起来，“接下来，我陪你继续玩吧，差不多该公布第二关的游戏规则了吧。”
　　市杵岛姬拍了拍手，山洞内一处地面冒出一块约3×2米的拼图板，与此同时，无数花花绿绿的拼图块从虚空中掉落下来，堆叠成一座小山。
　　少女伸手接住从天而降的一张彩图。
　　两条龙张牙舞爪，凌云飞腾，回曲相应，呈一升一降之态，正在戏抢当中飞舞的火珠。
　　这幅“双龙戏珠图”画面细腻生动，色彩热烈活跃，但用来拼图颇为麻烦。
　　少女随意捡了几个拼图块，见它们色调太过相似、图案亦无边界，不禁皱了皱眉。
　　市杵岛姬笑吟吟道：“这些拼图块里有一些是多余的，专门用来干扰你的判断。另外，游戏并无时间限制，在你筋疲力尽之前，可以尽情尝试。只要你完成拼图，就算你赢，我便会放你走。这是离开这里的唯一方法。”
　　“这么说来，杀掉你是没用的……唔，你是想用这种单调繁琐的游戏来消耗我的意志力和体力么？”少女在说话的同时对彩图细细端详起来。
　　“我呢，不喜欢太活泼的能量。”市杵岛姬在凹进去的石壁上坐了下来，“你在这个山洞里待的时间越长，能量便流失得越多，哪怕它不是查克拉。等到你支撑不住时，我就——咦，这是什么东西？”
　　正要变幻出狞恶蛇脸放狠话的市杵岛姬突然停住，低头瞅了瞅少女刚才抛过来的小东西。
　　“给你两颗巧克力糖球，放心，没有毒。你先吃着玩，我要开始了。”少女弯腰挑拣起了拼图块。
　　“切，区区人类的食物……”市杵岛姬把糖球抛起又接住，盯着精美华丽的糖纸半晌，瞥了一眼背对着她在忙着拼图的少女，悄悄剥了一颗丢进嘴里，不久微微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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