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往黄泉

　　“角都，快过来，这女人的尸体变成了这玩意儿。”
　　不远处传来飞段的惊呼声，角都心神一凛，正要起身去查看，手腕却被拉住了。他低头瞧去，见少女睁开了双眼，明亮莹澈的蓝眸里蓄着笑意，软糯的一声“大叔”令他心底的烦乱瞬间被安抚。
　　“放心，她不会再为难我们。”少女抓着角都的胳膊借力坐起，抬头看到飞段正拧着眉用镰刀尖戳着地上的蛇蜕。
　　“为何这么说？她又在哪里？”角都沉声问道。
　　“她早已死去，借着曾经蜕下的皮才又出现在我们面前，详情回头再说给你们听。”少女留意到身上伤口已被简单处理，心知必是眼前男人所为，不禁又甜甜道了声谢。
　　“先离开这里吧。”
　　哪怕小姑娘言语中透露出已与那女子化敌为友之意，角都的戒心却不曾放下，此行之凶险远超他的预期，他之前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会遇到来自龙地洞的厉害家伙，差点就栽了跟头，眼下他只想尽快撤离此地。
　　少女点头称好，站起身正要走，忽然想起了什么，上上下下摸索起来。
　　“在找什么？”拎着镰刀走过来的飞段好奇地问。
　　“猫眼石。”少女翻找了一会儿，终于从包里扒拉出一颗圆润通透的黄色猫眼石，伴随着惊讶的吸气声，还附带取出了意外之物。
　　包里少了两颗巧克力糖球，却多出了两枚薄薄的金片，椭圆形，黄澄澄，刻着古朴的花纹和文字，仔细看的话，表面还有捶打延展黄金留下的纹理，应当是古时流通的一种金币。
　　“呀，是真的金子呀。”少女笑弯了眼，撞见紧盯着金片的莹莹绿眸，赶紧把它们又收了起来，警惕地说道，“这是她的回赠礼，我可不会上交组织。”
　　“我没逼你上交。”角都眸色深沉地扫了少女一眼，转身迈开了大步，“走吧。”

　　没了针对查克拉的禁制，也没了幻术干扰，三人可以轻松地下山。但少女望着下方密密麻麻的石阶一眼望不到头，扶额作出了头痛状，体力消耗太大尚未恢复，完全不想飞跃而下，更不想慢腾腾走下去。
　　她瞅瞅左前方，银发忍者背着三刃镰刀走得轻快，又瞄瞄右前方，魁梧的蒙面忍者步履从容又稳健。
　　察觉到少女停下，两个男人不约而同转身回望，触及她那鬼精鬼精的目光，当即把她的小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娇气的丫头，真拿你没办法。”飞段勾唇轻哼，嘴上嫌弃着，但显然乐意带她一程。
　　角都静静看着她，光从眉眼看不出什么情绪，不久朝她缓缓伸出了手，其意思不言而喻。
　　少女眼笑眉飞地两臂一张，从台阶顶端飞扑而下。
　　角都稳稳将她接住，暗中卸去她冲过来的力道，抱着她继续往下走。

　　打架打累了的小猫在角都的怀里并不安分，扭动了好一会儿说要找个舒服的姿势，和飞段聊着聊着就又吵起来，被他警告了闭嘴后，又悄悄搞起别的小动作。
　　透过血云袍和作战里衣上的破洞，一只小手在角都原本被土矛贯穿的部位摸摸捏捏又戳戳。少女当然不可能摸到骨头和内脏，所触到的是细密的缝合痕迹，黑线有一点点凸起，旁边鼓胀的肌肉饱满结实，手感颇佳。
　　角都忍了一阵不见她消停，蹙眉斥道：“干什么？”
　　少女收回玩得不亦乐乎的爪子，叹羡道：“想看看大叔的伤口……原来已经全缝合上了，地怨虞真是万能啊，修复身体速度快效果好，你和飞段哥哥的恢复力实在太强了。”
　　角都客观评价道：“你的愈合能力也不差。”
　　“比起你们来还是差远了。这次很抱歉，大叔你好心陪我过来，我却害你又损失了一颗心脏，好像还是你喜欢的属性……下次我挖一颗补偿你好不好？挑个年轻的、厉害的……一口气完完整整地掏出来……我的挖心技术不是我自夸，不比那……”
　　角都漠然丢出一句“不用”打断了少女的滔滔不绝，无视她气鼓鼓的模样，冷哼道：“这么有精神，下来自己走。”
　　少女顿时有气无力地轻咳两声，显出疲惫虚弱状来，闭上眼把脸埋进角都怀里，再也不敢吱声，没过多久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角都垂眸瞧了一眼小姑娘安稳的睡颜，紧了紧抱她的手，加快了下山的速度。

　　少女一路上大部分时间都在睡，偶尔在半途休憩时半睁着眼迷迷糊糊地喝水吃点东西，等她完全清醒过来时，已经是在一家小旅店的房间里。
　　角都和飞段俱已沐浴过并换了衣服，少女在角都的催促下，把自己也收拾干净，然后趴了下来，乖乖由着角都给她腰侧、肩膀和大腿几处裂口较大的伤口再次上药。
　　“其实不管也没关系，这种程度，不会发炎的。”
　　角都手法熟稔地给她裹缠绷带，懒得同她搭话。
　　少女啊呜一口咬掉一颗飞段递到她嘴边的三色丸子，正要吃第二颗丸子时，飞段却故意拿开，坏笑着捏着小木棍晃来晃去，偏不让她吃到。
　　气得炸毛的少女正要以手化爪挠花飞段的脸，胳膊还没动便被角都一把按住。
　　“别乱动。飞段，别逗她了。”
　　角都瞪着两个不省心的家伙，克制住怒气，扭头把视线投向房间一处角落。

　　绝现身看清房间里的场景时，有一瞬严重怀疑自己进入的方式不对。
　　组织里残忍变态指数名列前茅的不死组合围坐在少女身边，一个笑眯眯地喂食，另一个认真地上药，看见他来了，还迅速拎起小姑娘的衣服，盖在了她仅着背心短裤的身上。
　　总觉得自己被当成了什么需要防备的坏人……本身就是坏人的绝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出来意，“佩恩又联系不上你们了，让我来看看。既然没什么事，你们便往石之国去吧，半藏余党的下落，我查得差不多了。佩恩让你们找到人后拷问一番，看是否还有漏网之鱼，之后便都杀掉。这个给你们。”
　　他抛给角都一个记载着那几名雨忍信息的卷轴，待要离开时，听见少女叫住了他。
　　“等一下，绝前辈，能帮我带个讯息吗？”
　　绝将合拢了一半的锯齿状叶子重又展开，朝这位似被三北组宠上天的小姑娘看去，等着她的下文。
　　“麻烦绝前辈告诉首领大人，等完成这个任务后，我要去一趟龙地洞，与我回原来世界一事有关。”
　　绝对少女突然提出想去传说中仙人三大秘境之一的龙地洞有点意外，瞟了瞟她身边的男人，见那两位似乎也是一愣。
　　“呵，看样子是找到新的线索，回去一事有眉目了。”白绝意兴盎然。
　　黑绝则从龙地洞想到了叛出组织的大蛇丸，审视地看了少女一眼，回应道：“好，我会转告。”
　　绝说完不再多留，身形渐渐消失。

　　“小丫头你去龙地洞干什么？”飞段满脸疑惑。
　　“你差不多该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是那个女人告诉你，龙地洞有你回去的线索？”角都盯着少女，微微皱起了眉。
　　少女穿上衣裙，毫无隐瞒地将她与青蛇仙人在意识空间的碰面告诉了两人，最后说道：“我一点都感觉不到身体里有其他东西的存在，但既然她说，那位白蛇仙人或许能解开谜题，那这一趟我是非去不可的。”
　　“那什么青蛇仙人肯定也找过她姐姐帮忙吧，而她那姐姐应该也巴不得把那男人送走，最后那男人不还是没能回去原来的世界？你可别被骗了，她可能只想诓你帮她把这破石头送回龙地洞而已。”飞段前倾身子，端详了一番少女拿出来的黄色猫眼石，又兴趣缺缺地坐了回去。
　　“它才不是什么破石头呢，这颗猫眼石很稀有的，我也挺喜欢这种宝石。”见角都摊开手心示意要拿去看，少女把猫眼石递给他，又抬手抚上自己胸口，“其实，上一次与大蛇丸对战时，他的通灵兽万蛇好像也发现了什么，但当时在场的大蛇丸却没什么反应，我在想，会不会只有非人类的智慧生物才能感应到。”
　　“大蛇丸那家伙都不算是人类吧。”飞段吐槽道。
　　“他原本是人类，即便学了蛇系忍术又对自己进行了奇奇怪怪的改造能变成蛇的形态，也不是真正源自龙地洞的蛇。无论如何，我想去拜访一下白蛇仙人。呀，我好像忘了问青蛇仙人龙地洞的位置。”少女懊恼地咬了咬唇，忽然想起身边就有一位见多识广的人物，不由转向角都问道，“大叔，你知道龙地洞在哪儿吗？”
　　角都的目光从猫眼石上移开，平淡无波地对上小姑娘满怀希冀的眼神。半晌，他缓缓摇了摇头，“不知道。仙人秘境十分神秘，我所读过的古籍上均未记载它们的具体方位，只能推断出它们可能是与现实世界相连的异空间，除非知道秘密通道，否则死都进不去。”
　　少女的眼眸登时失望地黯淡下来，还沮丧地垂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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