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无泪

作者:凤尾竹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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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7章败露



      自从老熊回来后,建国就回到了原来他那半边床上,在美美地睡了两天后,他有想法了,却发现身边的那个物件不听使唤了,他用手去摸那滑滑的肌肤,开始夫妻交流的初级阶段。
      她把他的手扒拉下来,转身说: “我累了,睡吧。” 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地道,可心中的厌恶使她不允许他再碰自己一下,现在她真真切切地感到了身边这个物件的存在,像插在心上的一把刀,让她真正地懂得了什么叫心痛。
      她回家如入无人之地,听他说话就反胃。
      “阿么了?” 可以理解为 “怎么了?” 实际上寓义范围还要广的多,几乎涵盖了 “5W”,即:WHEN,什么时候、WHERE, 到哪儿去、 WHO,谁、WHAT, 什么、WHY,为什么,因此,有人就把 “阿么了?” 作为了当地人的代名词,比如问XX是哪儿人,只要说是“阿么了”, 就清清楚楚地表明了是当地人,不是“土著”,起码也有200多年的移民史。
      每天一进门,他的一声 “阿么了”, 她感到越来越刺耳,后来简直就不能忍受,她不耐烦地说: “你不要‘阿么了,阿么了’的行不行,想说什么就照直说。”
      他一时还真不知道要说什么,家中的空气变得越发沉闷,于是他不再说话,打开收音机,这是一台我国自产的第一代红灯牌收音机,当时的名牌,也是他们结婚时家里唯一的家用电器,他的思绪随着电波飞扬,心情也会放松许多,后来就养成了一进门就开收音机的习惯。
      他开始有感觉了,回想起别人异样的目光,老婆的青春再现、 猛然侧身和最近老婆的“魂不守舍”,他还回忆起,有次向天雁来家进门时,站在门口的妻眉毛上挑,媚眼频抛的情景,当时,他心里掠过一丝不快,但很快就被其乐融融的气氛所淹没,她甚至为妻子的开心而高兴,他也想起,开始是他叫老婆给向天雁洗衣服的,他很后悔:这简直是引狼入室,绝对的引狼入室。
      他当然想起了那个下午,猛然悟到妻子手里的工作服没准原本就是自己的,那还是他下班回来时从院子里刚收回来和其他衣物一起扔在床上的。  不是缝衣服那他来干什么?关键是有什么事不能明说还要来撒这个谎,他感到了问题的严重,他决定要跟她谈谈,以制止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今天两人都上白班,吃晚饭的时候他几次偷看妻子,见她的脸上时不时会浮现出一种按捺不住的微笑,他想现在她心情一定不错,此时谈这一类话题应该不会吵起来,可是谈什么呢?他想:第一从女儿的角度,让她为女儿将来的名声想想,另一个我立刻反驳:如果她说: 我怎么毁坏了女儿的名声?我该怎么说?能说晚上你不让我碰吗?他痛苦地摇摇头,想想也是,她做了什么?也可能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于是说算了,别没事找事。
      可是他一转身准备带女儿出去时马上又坐了下来,不对,有事,一定有事,就在那个“缝衣服”的下午,对了,他想起两个多月来自己断断续续在冷师傅家里住了不少日子,他既然在光天化日下都敢入室,那夜里……,他不敢往下想了,他觉着这事到了非说不可的地步了。
      于是他又从“第一,从女儿的角度” 开始组织他的语言,可是再想想,她什么时候在乎过女儿?那就从第二条说:要为她自己的名声想想,这两年人家刚刚正眼看你,你就弄出花花事来,人家会说你是骚到骨子里去了,但如果她问:我弄出什么花花事来了?我该怎么回答呢?如果她又哭又闹,我该怎么办呢?不行,他摇摇头;那就从第三点来说,也是最重要的,就是我,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不愿意戴绿帽子,另一个我说话了:不愿意戴你离婚呀,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不,这事儿不能随便说,这时他又怀疑自己是不是过于敏感,也许本来就没什么事,不是现在人都说: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要是在外面做了对不起对方的事,回家后都会内疚从而对对方加倍地好。照此理看,现在她对我这样那就应该是没做什么事了,他这样兜了一圈,心境反倒平和了。
      今天向天雁上白班,是自打从那半张床上下岗以后的第一个白班,晚上八点多钟他就躺在了床上,有了片刻的安宁和欣慰:半夜做贼这么多日子居然平安无事,莫非上帝也罩着我?是的,一定是的, 因为我是在玩着它老人家给男人女人编排的游戏,那感觉新奇而美妙,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痴男信女披荆斩棘、 百折不挠、 前赴后继,演绎出千奇百怪的爱情故事。
      爱情,我这是爱情吗?我有权利爱她吗?她可是有夫之妇,孩子他妈,我能承担起对那个孩子的责任吗?而建国又是那么一个大好人,夺他妻你良心上亏不亏?再说,父母知道了说不定会惊得连眼珠子都蹦出来,所以,即使给它冠以爱之美名也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可是,和她在一起,看着她,眼睛舒服,拥着她身心愉悦,那种感觉新鲜刺激,刺激得你每一根神经都高度兴奋,足以让人疯狂。
      向天雁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看清事物的本来面目了,那就是他和她其实什么都不是,既算不上崇高,也谈不上神圣,他们寻找的不过是男欢女爱,他只不过是个不合法的**人,他又有些自责和内疚,一个人为了减少内疚感,总要在心里寻找各种借口来平衡自己,于是他又想,我不过是在他不在的时候去补个缺,也没妨碍他什么,而又使她获得了快乐,他确信和他在一起她是快乐的,你情我愿,有什么不对?想想还是不对,那是人家的老婆,算了,不想了。
      贼本来就是在人家主人不在的时候去偷的,现在既然主人回来了那就算了,也该休息休息了,做贼的日子也挺难受的:从一吃完晚饭就谋划着什么时候闪进那道门最安全,然后就是不时地到楼下转,观察有什么人往四合院去了,猜测他们是去干什么,大概什么时间会离去,当然最担心的还是睡在马路那边的主人半夜回来。完后还得考察环境,以安全地逃出那道门,那点快乐和这其中的艰辛相抵也就所剩无几了,想想还是现在这样睡的踏实,他决定以后再也不去做贼了。
      万晓阳在外遇中品尝到从未有过的愉悦后,便再也无法甘于婚内生活的平淡了,就是和建国同睡一张床,她依然留恋着**的刺激,所以她无法忍受“假面夫妻”的生活。
      真爱是无罪的,有罪的爱不是真爱,所谓有罪,是因为,这爱里面有着别人的牺牲,别人的痛苦,有时,她也有一种罪恶感,但是很快就被电影《叶塞尼亚》里那个吉普塞老太婆:“去,去把属于你的那个男人夺回来”的声音所淹没。
      她也总在憧憬,前方那个更美好的站台在等着她,这里有性的成份,但更重要的是远远比性关系更强烈、更深入、更广泛的心灵需求,她每天都在期待,期待着时刻可以和他在一起,她要抓住他,享受生活的每一天。
      一旦回到现实中,她感到一种强大的压抑和心灵上的自责,于是每天都在经历这种内疚与渴望的内在冲突, 使她在这种困境中左冲右突,狠命寻找着一条可以自圆其说的通道。
      文昌德的“消费论”和爱情观为其提供了依据,而苟爱琴的一句“你有本事也搞你小姨子去。” 及其引起的社会反响,让她心里反生出些许的欣慰,还有点自豪 : “红杏出墙”也该算一种“本事”吧,自己能被一个帅气的小伙子相中,也算是福气,进而产生了一种怕失去他的危机感,在不知不觉中,将爱情进行到底的决心越来越坚决。
      万晓阳魂不守舍, 晚上触到身边这个人, 心里就堵。 一会不见那个人就发无名火,上白班,晚上还要找机会补课,但天地之小,竟找不到合适的时空,汤师傅和建国是二班倒,而又不上同一个班,要他们同时在眼前消失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她和向天雁是三班倒,每逢上白班,她脑子里就在排序,寻找夜晚时间的契合点,因为大白天从青一色男人住的单身楼出出进进实在太扎眼。
      就在这一天晚上,万晓阳知道汤师傅上二班,见建国上车间去了,她就领着女儿来到向天雁的宿舍,一进门,看到向天雁是从床上起来给她开的门,她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在她的想象中,他应该一直在窗口守候或是在房里焦急地转圈,而不会是像现在这样悠闲自得地睡觉,这男人真是无情,于是她呆站在那里,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
      向天雁以为她是因为自己作为有夫之妇,做出这等事,怕他把她看贱了,因而故意做出一种她这种女人早已消失殆尽的自尊,或者干脆就是认为他向天雁是个敢做不敢当的小人,她觉着受了欺骗,伤心落泪。
      女人的泪总能唤起男人盲目的冲动, 激起男人献身的崇高感。他又激情澎湃地扑上去,两人抱在一起,她踮着脚尖,他们缠绕在一起,像水中的鸳鸯引颈廝摩,女人破涕为笑,像猫一样在他的怀里扭动着,温顺体贴地迎合着,说: “有时候我也觉得挺对不起他的, 这些日子我都没让他碰一下, 我把自个全都交给了你,你可不能说变就变呀。”
      向天雁为她的痴情所感动,感动得心里发酸,感动得压力陡增,刚才不再做贼的念头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疯狂地抱起她一骨碌倒在了床上。刚才万晓阳进门时,为了做出那点自尊,她不好意思把门锁上,向天雁因为先前的思考本已准备金盆洗手,所以没想着要把门锁上,后来疯狂之时已经顾不得抽身去锁门,只是顺便用脚把门踢了一下,这门锁只是碰了一下,又弹了回来。
      年仅一岁多的女儿可能是以为两个人在打架或是什么的,她悄悄走出去了,把门还拉了一下,她那点力气肯定是锁不上门,但也只留了个缝。
      汤师傅回来拿包烟,一推门,只见两个人在床上扭作一团,那么专注,以至于他在门口站了有1分多钟,他们居然还未发现,他心里“格噔”一下,莫非这小子看到了自己夜幕下的表演? 他一时脑袋“嗡嗡嗡”地叫了起来,没了主意,退出来竟习惯性地带上门,关门的响动和门外的脚步声终于惊醒了两个人,如一盆冷水从头泼下,把俩人浇了个透心凉。
      汤师傅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将这个发现和他的担心告诉了汪桂花。
      他们的花花事厂子都不管,可现在一不留神给这个毛头小子尽收眼底,心里总不是滋味,汪桂花说: “咱先把他们的丑事扬出去。”
      “人家连衣服都没脱,你那能往那上扯。” 汤师傅迟疑了一会儿,不安地说。
      “你咋恁较真,管她脱没脱衣服,你就往那儿扯,这种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都是扑风捉影嘞,谁还去调查她脱没脱衣服?只要咱把他们的事扬出去,就等于堵住了他们的嘴。” 汪桂花摆出一付造谣老手的架势,胸有成竹。
      汤师傅有点生气道: “这也忒毒了,平时小向对俺挺好,总是客客气气,屋里卫生一概包揽,有时俺错过了吃饭时间,他还替俺买饭,凭良心咋也不能害人家,俺跟你说这事,是叫你以后小心点,以后你再别到俺这儿来了。”
      回想自己在夜幕下的表演,脸皮再厚的人心里也不是滋味,于是,在她工作的家属工厂,这汪桂花绘声绘色地给那些婆娘讲着,当然,她不说是在汤师傅宿舍,而是改在了翻砂车间,她男人是翻砂工,说是在摞的高高的砂箱后面,在砂子上铺了块花床单,说完还看似无心、 实则有意地加上一句: “他们还真会找地界(方)儿,那细砂多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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