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二十年

　　我们喜欢在烟火绽放的节日里静静瞧着另外一边暗淡的天空不说话，喜欢一直唱着那个昔日暗恋了许久的偶像的歌，喜欢在钟表的固定节奏里沉睡。宇宙经纬分明，交错编织，我们那么热烈地期盼有一天所有时光的倒流。这样的日子有趣而平静，三年倏忽而逝。
　　——来自于网络
　　地点：县城
　　人物：程清任昔
　　新镇又下了一次雨，程清在老家已呆了快一个月了。早上起床时，还收到萧易的信息，问程清什么时候可以回学校，他下周一答辩，几日不见，思之如狂，可以缓缓归矣。程清嘴角露着笑容，但还是回了自己乐不思蜀~其实程清是计划这两天回去的，一是收到齐文的信息可以去领毕业证了，加上自己也要收拾行李，毕竟还有一周就真的要离开校园了；二是有美人兮，见之不忘，思之甚切。
　　临回学校前，该见的人总归是要见的。
　　任昔就是其中一位，她是程清高中时候的好朋友。任昔家在县城，高中毕业后考了市里面的师范专业，毕业后在县城东边的乡镇里当一名小学老师教数学，新镇在县城的西边，距离县城大约三四十里。正好今天是周六，两人便约着去高中——县城一中附近见面。
　　整个县城都在程清在外求学的日子里慢慢变化着，以前两小时一班从新镇出发的公交，现在20分钟一班了，也有了时刻表，家乡是越来越便利了。程清坐在通往县城的公交上，看着马路两边不断向后飞奔的层层叠叠的小楼，还有路边新种的各色小树苗。马路也是越来越宽，越来越平整了。终究不再会有程清小时候“只闻其声，不见村庄”的景象了。
　　很快就到了高中的站点，程清就看到任昔在站台等着了。任昔独特的嘴角痣还在，上次她说去做激光看来还没去。任昔身高大约1米72，比1米65的程清高一些，两人上高中和大学的时候身高都长了一些，任昔长得更多；身高较高的任昔比程清稍胖了些，大概因为个子高的缘故不似大部分女生的温婉，有股英气~除了现在的程清和任昔都绑了马尾辫子，关于性格两人依旧变化不是不大，越长大可能就越能看开很多事，所以她们也是更洒脱了些~估计任昔也和程清一样都没学会化妆打扮，两人见面都还是素颜朝天，很朴素。
　　曾经在“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最后努力下，程清顺利进入了他们那县城最好的高中——县城一中，也算是终于走出了新镇的第一步。作为县里唯一的省重点高中，大多数的学生都是县城初中本部升上来的学生，极少数的学生来自于县城下面的各个乡镇，程清就是其中的极少数，极少数也就意味着程清会遇到极少的熟人。
　　程妈听说进入高中时候有军事训练，便提议程清减掉多年的长发，说一是方便打理，一是不和大脑争养分。程清也觉得这么多年来，确实没有短发过，也可以尝试下。在程妈的帮助下，就把辫子剪掉卖给了路过收辫子的人，程妈收入240元。如此程清真的是拥有了超级短的头发，加上程清一直喜欢穿黑白灰偏中性的衣服，大家常常误认为她是程浅。而程浅因为文化课成绩不好，打算复读一次，本可以上县城二中的他，却一定想要考程清的高中。因为学校离新镇有三四十里路，程清回家不是很方便，便开启了住校生活。
　　高中报道第一天，进入班级的时候，大家都误认为程清是男生，还被一个男生勾肩搭背。
　　那是程清第一天到学校，找到自己的班级，站在门口，还没进去。
　　“你也是这个班的？”说话的是一个高高的带着眼镜的男生，上前勾住了程清的肩膀。
　　“是的……”第一次被搂着肩膀的程清吓愣住了，但还是小声挤出了两个字回复他
　　一听是女生的声音，搂程清的胳膊迅速放了下去，只见那男生忙说：“对不起，我还认为你是男生~”
　　程清羞红了脸和耳朵，也没有抬头，但说了“没关系~”，而后迅速进入了班里女生多的地方。
　　因为大多是本部上来的学生，所以大多认识，大部分成群结队的聚在一起。进入班级的程清看到一个窗户边长得很漂亮的女孩，一个人在专心看书，便走了过去。
　　“你好，这个位子有人吗？”程清指了指她旁边的座位，小声说道
　　“没有~”那女孩抬头看了下程清笑着说道，而后继续看小说了~
　　“你好，我叫程清”
　　“我叫张琪”那姑娘看小说没有抬头~
　　程清便坐下了，端详起了旁边的张琪，她是一个看起来很文静的女孩，扎着不长的低马尾辫，穿着淡蓝的带些小白花的长裙，相比较土土的程清灰色短袖黑色泛白运动裤，张琪就更显得漂亮明媚。看书的时候偶尔还会露出笑容，让人可以看到她的小虎牙，也很是可爱。随着她的翻页，程清看到她在看得是明晓溪的《泡沫之夏》。
　　大约到上午的最后一节课要结束的时候，学生差不多都找到了教室。这时，一个矮矮胖胖，平头，面色严肃的中年男人进入教室，简单介绍了下自己叫魏顾，是程清他们九班的班主任，并给大家介绍了接下来军训时间及一些规定，安排下下午的事宜，下午两点集合，发放课本等教材，并会分好军训装备。明天开始军训，魏顾说完注意事项就让大家自由活动了。
　　“张琪，你能不能少看点言情书？”说话的是坐在程清前面短发的姑娘。
　　“不能”张琪并没有抬头看她。
　　“你这从初中看到现在，市面上的书估计都你看完了~”转身对着张琪的姑娘对着张琪继续说道~
　　“你一边玩去，不要打扰我看夏沫和欧辰~”
　　“夏沫、欧辰应该是小说里面的人物吧”程清想着，程清之前是没有看过这么厚的小说，自己初中的时候也偶尔有一些八卦杂志、花火之类的书籍，但没这么厚，那时候学校是禁止学生看之类与学习无关的书籍的，所以初一初二的时候程清也偷偷看过。
　　那时候刘亦菲的《天龙八部》、《仙剑》、《神雕侠侣》特别火，无论男生还是女生都收集了好多她的画报和明信片，程清也不例外，买了很多贴纸贴在本子上、文具里，明信片夹在书本里；还有很多男生会把海报装饰自己的书桌上。
　　但初三成绩不好后，程清就没再看过或者收集过了，偶尔会从座位斜后的刘亦菲死忠粉班长那里偷几张好看的用来做书签。
　　“你好，我叫任昔，任往昔已逝，来者可追的意思~”短发姑娘对着程清说道，她和程清一样都是很短的头发，她较高一些，嘴角大大的痣具有极高辨识度。
　　“你好，我叫程清，程门立雪的程，山清水秀的清~”程清估计是对同时短发女生的归属感，觉得任昔很是率真。
　　“你也这么短的头发啊，我还认为只有我一个人呢，那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任昔性格也很是男孩子，说话颇有些大姐大的味道~
　　程清其实也不是想那么短的，主要是买头发的人想挣得多，便把程清头发剪短了，但看任昔这么开朗洒脱，程清倒是很喜欢和很羡慕，就回答道：“好啊~”
　　从和任昔聊天得知，她之前和张琪同班，都是县城初中的，张琪特别爱看小说，初中不让看小说的时候，张琪还偷偷包了书皮，封面写着作文选的字样。
　　“你们相信一见钟情吗？”看书看累的张琪终于加入了程清任昔的聊天~
　　“不相信，你看你天天看的书看的剧，哪来那么多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戏码~”任昔说道~
　　“我相信，未来的他一定是帅气的身影向我走来~”张琪还沉浸在小说编织的美梦里，带着甜蜜的笑容说道。
　　“你清醒点吧”任昔说道
　　“不和你说，你叫程清是吧，你相信吗？”张琪转而对程清说道~
　　“我不知道，可能相信吧~”程清想到那年新镇初中看到的那男孩，仅仅是一个笑容自己却心动了很久，不过又能怎么样，任昔说的对，哪来那么多所有人都喜欢女主都围着女主转的故事，之所以成为书、被拍成电视剧、被追捧，不就说明现实不可能吗或者是少数吗？再说了一直普通的自己也从来不是女主。
　　等到其他班级也被安排好后，因为家在县城的张琪和任昔便跟着原来的小伙伴一起离开了学校。而程清因为程爸上午要开会走不开，说好开完会就和程妈过来给程清办理入住，所以教室人都走了，程清也不敢走，怕程爸程妈找不到自己，但中午了还没过来，程清便打算到校门口等他们。中午的学校很安静，不像上午的时候人来人往吵吵闹闹的。八月份的X城很热，程清沿着阴凉处走向校门，没一会就看到出租车上停在了学校门口，程爸程妈给程清带着被子、脸盆、水壶、等等用品下了车。
　　“爸妈，你们来啦~”门口孤零零等着的程清看着他们开心地冲上去
　　“你妈非要在超市给你买齐了再过来~等急了吧~”程爸扛起被子对上前的程清说道~
　　“没事~”程清帮忙拿起了脸盆水瓶
　　“小清，还有你一些衣服，我都给你叠好带来了~”程妈把包裹挎在胳膊上说道
　　“谢谢妈，我每周都能回家，少带点就行~”
　　“你万一想穿没有怎么办？”程妈说道
　　“妈，不至于，我这两周都是军训，估计都穿迷彩服，后续还会发校服~”
　　“带着总是好的”程爸说道
　　三个人在火辣的太阳照射下，一起穿过学校教学楼，走向学校的女生宿舍~
　　“高一(九)班是吧？在3楼3118~”交完宿舍费，宿管阿姨报了宿舍号后，程清他们便一起走楼梯到3楼，找到了3118宿舍。
　　进门看到了，一个高个子的女孩，长长的脖子，身材修长，像个芭蕾舞舞者，在一边收拾自己的衣柜，她的爸妈在给她铺床。
　　程清推门，轻声说道：“你好，请问这里是高一(九)班的宿舍吗？”
　　“是的，我们家小英是这个班的，你们是同学吧？”收拾床铺的穿着优雅的阿姨笑着说道~
　　“阿姨好，我叫程清，我也是这个班的，这是我爸妈，第一天送我来学校~”程清说道~
　　“我们也是，孩子第一次住校不放心~”那个阿姨说道~
　　程妈放下行李和水壶，说道：“我们也不放心~我们是城南新镇的，你们呢？”
　　“我们城北复镇的，来一次要一两个小时，远得很~”优雅的阿姨说道
　　“复镇可是县城的强镇，经济好啊~”程爸放下被子，听说是复镇的，接着说道~
　　“主要是得益于复镇有些石头~”一旁文质彬彬穿着考究的叔叔说道~
　　从程爸和他的交流得知，他是复镇的税务局局长，虽然程爸职级很低，但至少也是从政，两人还是有些话题，便也聊得来，说起了复镇石器的源头，大约是8亿年前，辽阔的海洋遇火山爆发，岩浆喷发遇海水冷却，经过挤压、断裂、形成各式各样的形状，加上海藻的影响形成了各种花纹和图案，所以复镇的石头出自土里而非山顶，多是生物化石。
　　“你好，我叫王英~这个旁边的柜衣柜还没人认领~”擦着柜子的高高姑娘很和善地跟程清说话~
　　“嗯，好的~”程清说完便把从宿管那里领的名牌放了进去。
　　“只剩上铺和这个靠门的下铺了啊~”程妈看了一圈叹气说道，宿舍有四个上下床，一共八个床位，已经住了五个人了，还剩下两个靠门的上铺和靠近门的下铺。
　　“妈，没事~我就这个下铺了，进出都方便~”程清倒是不是很挑剔，在床边贴上了自己的名牌。
　　“行吧，下铺方便些~”程妈无奈地说道
　　程妈便去水房打了水，回来认真帮程清擦拭了床铺，收拾起来~
　　许是王英距离远的原因，收拾好之后，他们便着急坐客车，就一起出去了~
　　程妈是一个干活麻利的中年人，但东西还是有点多，所以等到程清收拾完，都到1点了。因为第一天开学，食堂的饭菜提供延长半小时，程清他们赶到了食堂，程爸帮程清办理了饭卡，在学校食堂吃了午饭。许是临近食堂结束的饭点，可选的饭菜不太多，且不太好吃，程妈有担心程清吃不好起来，但听说了食堂二楼有小灶，又催着程爸去给程清多充了些饭钱。吃完饭后，程爸还给程清买了公用电话卡，跟她说有事就给他打电话。因为下午程清还要去班级，和程爸程妈一起逛了逛不大的校园，就分开了。
　　大约一回生二回熟，学生经过上午的认识，下午就很快熟络起来，尤其是男生因为一起搬书熟的更快。
　　“下面统计下大家的身高和体重，还有鞋子尺码，去领军训的鞋子和衣服~那个叫任昔是吧，看你那么活跃，临时任命你为班委了，你去统计下~”魏顾指着程清前排，和同学讲话不停的任昔说道~
　　任昔是一个自来熟的人，可能是大部分是她认识的人缘故，很快和大家打成一片，和男生谈论篮球啊游戏啊很很了解，也因为不扭捏做作，和女生关系也很好。
　　“好嘞~遵命~”任昔看着魏顾点名了她，很从容地统计起来~
　　“真不愧大家都叫你‘奶牛’，俯首甘为孺子牛啊~”统计到程清后面的时候，一个男生说了话，这声音是上午搂着程清的男生。因为被一个男生搂着程清很是慌张，并没有细看长相，但对她的声音记得很牢。
　　“孙文，为人民服务，你帮我统计男生，这样快一点~”任昔催着他说道~
　　“行嘞~”孙文回答道
　　两人像传销似的，不断发展下线，很快就统计好了班里的尺寸。魏顾便带着几个男生去领衣服和鞋子。
　　下发好衣服鞋子后，魏顾就说：“大家自由活动吧，明天7点班里集合，都不许迟到~”
　　“啊~这么早啊~”班里的声音此起彼伏~
　　“等到时候军训，对着中午大太阳，你们会发现7点的早晨是多么舒服~”魏顾说完走出了教室。
　　“任昔，大家为什么都叫奶牛啊？”程清看着好几个人跟她打招呼这样叫她，便好奇说道~
　　“因为我喜欢鲁迅啊，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多有为人民服务意识”任昔自豪地说道~
　　“别听她瞎说，是因为她初中默写‘俯首甘为孺子牛’，把‘孺’写成了‘乳’”张琪说道~
　　“看破不说破，行不行？”任昔说道
　　“孺子牛和乳子牛？和奶牛？”程清听完还是有些疑惑~
　　“是因为她还反驳，为人民服务可不就是心甘情愿为小牛喂奶吗？大家就开始叫她奶牛了~”张琪继续说道~
　　“原来是这样”程清笑着说道~
　　“新学期新学校，我就不能新开始吗？非说我的过去，给点面子还行~那时候刚学过‘羊羔跪乳’，我理解错了还不行嘛~”任昔狡辩道~
　　“我觉得你的理解很是新颖~”程清拍了拍任昔，虽然理解错了，但有想法总比没有想法的好，程清也是很喜欢有想法的任昔。
　　此后，两个人一直都是好朋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程清跟着任昔久了，再加上这头发都很短，性格后来也是大大咧咧地开朗起来~
　　学校旁边的奶茶店已重新装修了，之前周边有的很大空地荒地，现在都变成了楼房，“周边变化真的很大，原来那边都是荒地”，程清指着旁边的住宅区，对任昔感慨道。
　　任昔拍了拍程清，说：“大哥，根据政府的规划，现在主城区东移，这学校也都要搬县城东关了~周边变化大着呢~”
　　程清也不知道这个变化是好是坏，犹记得以前不同的领导喜欢不同的树，路边的绿化，换一次领导换一次树苗。希望这次规划的小县城，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吧，程清想着~
　　拿到曾经爱喝的奶茶，程清吃了口奶茶上面的红豆后，笑着说：“差点都找不到学校了，不过这双皮奶的味道还是原来的味道~”
　　两人看着对方笑着，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的学生时光。
　　随着一声哨响，拉开了高中的帷幕。操场上站满了迷彩服的学生，而靠近篮球框的就是程清的班级，任昔个子稍高些，站在后面，程清的个子中等，站在第三排的第三个位置，队伍毗邻男生，与程清临近的男生正是李途。县城还是很小，因为初三时候，程清适应不了晚自习模式，白天上课犯困导致发挥不是很好，中考理科成绩不太好没有分到实验班，但居然阴差阳错地和李途分到了一个班级。
　　由于刚开始时候，大家都没太多纪律，还喜欢耍些小聪明逃避军训。张琪就借由医生开的病假单，不参加这次的军训。八月底，正午的太阳厉害的紧，有几个男生还装中暑，被教官罚站军姿去了，老实本分的程清还是一如既往坚持做好自己的事。
　　在正步训练的时候，学生对步伐把控不是很好，来回正步训练的过程中，报告穿前后的鞋子的声音此起彼伏，忍无可忍的教官就规定：“再踩到别人的鞋子，就罚太阳下做抱头深蹲和站军姿”。被晒黑多圈的程清可不想再在烈日下被罚。然而天不随人愿，抑或者是越在意就会越犯错。教官话音刚落，程清就把李途的鞋子踩掉了，那一瞬间，程清心想完了，但李途报告给教官的是自己掉的。
　　“自己把自己的鞋子能踩掉？”教官满脸疑惑地说。
　　同学们都憋着坏笑~
　　“报告教官，鞋子有点大，没穿好~”李途大声回答道。
　　“出列，穿好鞋子，二十个俯卧撑；其他人继续训练~”教官严厉地大声说道。
　　“报告教官，好的”李途洪亮地喊着。
　　年轻真好，俯卧撑对常打球运动的李途根本不算什么事，所以很快速做完就归了队。忙于训练又害羞的程清也没敢对李途说声谢谢。许是从来没有被这样“呵护”，在程清封闭已久的内心里，熟悉的李途更加优秀起来，这次李途说者无心，但程清却听者真的有意了。一如之前李途跟程清说过的缘分，此时的李途像是踩着七彩祥云救紫霞的至尊宝，程清对李途好感的种子萌了芽。可是程清越是喜欢，越是不敢靠近，越是不敢说一句话。
　　程清不想再给李途添麻烦，便练得更认真。大约是吃得了苦，个头中等的缘故，程清还被选中参加军训的结束时的汇报表演。每天班级军训完，还要继续参加集训，学习敬礼以及军体操。
　　体力训练的间隙，也有很多好玩的小事。
　　那时候的教官都很帅，尤其是那时候因为《王子变青蛙》很火的单均昊，而隔壁十班的教练就和他长得特别像，导致每次军训休息时，很多姑娘都到十班围观。大约是知道了学生那些心思，很多休息的间隙，其他班的教官都是安排学生面对着十班席地而坐，时常还喊着十班表演节目。
　　年轻人的精力总是很旺盛，例如很多男生军训完还可以打球，所以即便劳累一天的学生，晚上依然是精力旺盛。临近军训结束的前几天，学了很多军歌的学生，在学校的安排下，在夜晚的星空下，各班席地而坐，进行高一20个班级的拉歌比赛。唱歌跑调没关系，声音大就赢了，程清他们喊得嗓子疼，但依旧很开心。
　　军训结束的那天，程清中午给程爸打了电话，程爸说会来接她。那天程清在被选中的队伍里一起表演了军体操等汇报演出，赢来了大家的掌声。随着最后的敬礼，程清结束了为期二周的军训，据说之前的军训还有去基地的拉练和打靶，但据说上一届好像有人在基地突发了疾病，所以今年就取消了远距离的拉练，尤其针对身体不好的学生有证明就可以不参与军训。
　　结束后的程清，在人群中找到了程爸，跑上前来，开心地说道“爸，你看到我了吗？”
　　“是最后一排第三个？”程爸说道
　　“爸，我是你亲生的吗？我在第二排第五个~”程清嫌弃地说道
　　“你们都一样的衣服，身材差不多，还带着帽子，真的认不出~”
　　“确实~算了，原谅你了~”程清想着确实身材、衣服都一样，确实难认。
　　因为闲聊了会，导致天已经晚了，程爸便打了车到公交站，带着程清追赶上了最后一班公交回了新镇。
　　到家天已经黑了，开门程妈看见黑了好多圈的程清，说道：“你咋黑了那么多？”
　　“妈，有吗？”程清说完看了镜子~
　　“真的，咋又瘦又黑的了？”程妈很是心疼地说道~
　　“是黑的太多了吧？一群孩子里面我都认不出来她了，还是她找到的我~”程爸放好包，准备吃程妈准备好的饭时说道。
　　“哪有父母找不到孩子的，你真行~”程妈边给程清盛汤边说~
　　“你去试试~都会差不多大的孩子，穿的也一样，真的太难找了”程爸说道
　　“我肯定一眼就认出来了~”程妈反驳道
　　“我不信，一两千人里你哪能找到她~”
　　“我就能”程妈白眼说道~
　　“行行行，你厉害~”程爸边吃饭边不愿再给程妈争执~
　　黑了很多圈的程清，在军训结束休息两天后，回到了学校。顾魏说这次先按兵不动了，但男女生之间需要调开，后续会每个月根据月考排名重新选座，丑话说前头，避免日久生情，男女生不可以做同桌。
　　“大家年纪都大了，坐久了就容易生出感情，所以我们班就不要男女成为同桌了，进入一中就是学习的，其他事说不清楚，就不要瓜田李下了~”胖嘟嘟但严肃的班主任补充道，可能是作为年纪长的老师日累月积的经验。
　　高中的男生大部分身高偏高，不太喜欢坐前面。所以教室前面几乎清一色的女生。程清的座位还是之前张琪一起的窗边，座位前面是任昔，座位后面是孙文，座位过道的斜前方是李途。很多时候上着课，程清看黑板的目光总会落在李途的身上，从军训之后，李途就像一抹绚烂的彩虹吸引着程清的目光。
　　新一届的班委是大家自荐和班里举手表决的方式下产生的。因为前期任昔被魏顾临时任命和大家比较熟悉，加上她活泼好动也喜欢张罗活动，田径长跑还得过名次，任昔竞选上了班级文体委员。
　　高中的体育课不是很严，很多女生不是很喜欢满头大汗的运动，都喜欢在教室里聊天八卦，常常以肚子不舒服之类的理由请假，程清因为李途爱打篮球自然常跟着任昔，一来二去便成了任昔的小跟班儿，帮忙拿篮球，帮忙抬水，帮忙看守他们运动的装备等。虽然大多时候都很无聊，但程清甘之如饴。
　　蓝天白云下，可以看满满的荷尔蒙在阳光下浑汗如雨、在球场上各种跳动，好像也是很不错的风景，程清偶尔还暗暗地偷笑。
　　不过有一点不好，就是害羞的程清会被迫参与班级内里的各种文体活动。例如男女混合的拔河比赛，不用管程清的瘦弱就会被任昔报名；学校合唱比赛，不用管程清五音不全会被任昔报名；学校每周广播文稿选送，不用管程清有没有时间都要给任昔分担。在这样的损友帮助下，程清这样的途径学习的知识还是很多的。
　　当然程清有时也会给任昔抱怨，“小昔昔，能不能不参加吗？”程清可怜巴巴地对着任昔撒娇。
　　“当然不能，我这人不够，老师说要调动大家积极性，人数少就是我态度问题了不是，你作为我最好的兄弟一定要支持我工作”任昔对着程清挑了挑眉，感觉很有道理地说道。
　　“唉~遇人不淑啊~”程清边叹气边摇头道~又继续低下头写任昔给她报名的征文比赛的作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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