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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一连两个星期,光绪在晚膳时分总是翻我的牌子,一时间,我专宠后宫的传言甚嚣尘上,连远在颐和园的慈禧都知道了,于是理所当然的我又被太后召进园子给她老人家“请安”。
慈禧看来心情甚好,让我坐在她旁边细细端详了半晌方自笑道:“有了皇上的宠幸就是不一样,看看,这脸色越发好了。”我尴尬的垂着头暗自猜度她是不是笑里藏刀,慈禧见我神情以为我是害羞,越发和颜悦色了起来:“傻孩子,皇上宠幸你是好事啊,这还害什么臊,我看皇上再翻你两个星期的牌子,不久之后我就能有孙子了,这也是大清国的福气啊。”
“皇额娘,您可千万别那么想,我和皇上......和皇上.....是清白的。”我急着向她表明心迹,在没弄清楚慈禧真实意图前,我可不敢让她以为我“争宠”,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
“清白?”慈禧楞了一下,脸上现出了怀疑的神色,”这怎么会。”
“儿臣不敢欺瞒皇额娘,儿臣所说句句属实。皇上他....他虽然召儿臣侍寝,但却从未碰过儿臣......”我生怕她不相信,一狠心,把袖子向上挽起,露出了手臂上鲜红的守宫砂。
慈禧仔细瞧了瞧,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沉思了一会,像安慰我又像安慰自己似的勉力说道:“这比以前丝毫不待见你不是进一步了?这种事不能着急,慢慢来,皇额娘相信皇上终会宠幸你的。再者,你也在皇上面前多费点心,别让旁人再拔了尖去。”
我只得低声应了一声是“是”,慈禧又接着嘱咐我道:“本想召你进园子陪我住段日子,既然现在是这么个状况,你还是回宫里陪着皇上,在皇上身上多用点心思吧。”见我答应了,方自点点头,又和我说了会子话就让我回宫去了。
其实,我和光绪之间的感情不象是恋人,反而更像是无关风月的知己,我可以和他一起谈诗论画、品茗下棋,也可以花下浅酌,月夜抚琴,甚至他可以纵容我在他面前偶尔不守礼的放肆,忽来的突发其想;和他在一起的感觉是自由舒服的但却绝不是不舍分离的,他望着我的眼神里包含的是赞赏却绝不是爱慕,他对我的举动止于礼却少了恋人间忍不住的缠绵亲密。
“难道这才是光绪与珍妃之间真正的感情,以往我们认为他们爱的有多痴缠皆是误会了。”在回宫的路上,我在软轿里思索着,忍不住喃喃道。
刚回到景仁宫没多久,就听小福子在院子里大声通报:“皇上驾到!”帘子一动,光绪已快步走了进来,见到我俯身请安,忙上前扶我起来,对我宠溺的说:“你对朕还讲这些个虚礼做什么,快起来。”我盈盈起身,朝他嫣然一笑,他看我心情甚好,忍不住打趣道:“看来皇额娘并没有为难你,亏我还担了一阵子心。”
“你要是真担心我就别再翻我牌子了。”我朝他皱皱鼻子,真心的建议。
“你给朕讲的《神雕侠侣》还未讲完,朕要不翻你牌子怎么听得到结局呢?”他在炕上盘腿坐下,见我泄气的样子,忍不住朝我微微一笑,唤了声:“小福子!”
“奴才在!”小福子怀里抱着一个笨重的黑匣子小心的走了进来,身子僵直的跪下行礼。光绪示意他把怀里的东西放到炕边的小几上,我早忍不住跟过去动手动脚的仔细研究着,半晌发出一声惊喜的欢呼:“照相机!”
光绪听我欢呼,不由惊讶的问我:“你识的的此物?这可是英国公使今早才贡给朕的。”
“啊.....那个,是因为我小时候在广州见过一个洋人用的。”我含糊的回答他,随即兴奋的拿起那个相机翻来覆去的看着,虽然这是最原始的相机版本,先进性远远赶不上现代社会普及的数码相机,但所有相机的使用原理都是共通的,我试用了一下已基本掌握了它的使用方法,忍不住在屋子里东拍西拍的练手。
光绪看我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忍不住也好奇起来,走过来让我把使用方法讲给他听,等我比比划划的说完之后,他也惊叹道:“真的能把东西分毫不差的照下来吗?比宫里的画师化的还好?”
“那当然。”我得意的挥了挥手,等晚上我把照片印出来给你看你就知道了,哦,对了,那我还需要一个暗房。”我说完立刻把浣朱和小福子叫进来,让他们按我的吩咐去布置一个原始的暗房出来。
“要是真能一丝不落的拍下来,下次再闹灾荒的时候,朕就命人带着相机去把实际场面拍下来拿回给朕看,省得那些奴才尽在折子里写些不尽不实的话欺瞒朕。”光绪沉思着自言自语。
我正忙着嘱咐小福子布置暗房要注意什么,猛一听到光绪的话,一个新的主意从心里冒了出来......
我陪光绪用过晚膳后就一头扎进暗房,命浣朱在门外替我把守着不许任何人骚扰我,我小心的把胶卷放入显影液中轻轻拉动,等感觉差不多了的时候再轻轻的把胶卷取出放入清水中冲洗,约30秒后再把用水冲洗过的胶卷放入定影液中定影,等过了10几分钟定影成功后再把胶卷用清水洗一遍,最后小心翼翼的拿起照片挂到阴凉处凉干。
等照片完全干透时夜已深了,我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不禁臭美的暗自夸奖自己:“水平还不错嘛,可以直接晋级到拍摄人物照了,下次找个人试试。”随即兴奋的把照片拿出暗房,急着想炫耀一下自己的成果,刚迈出暗房门,就看到光绪仍趴在几案上皱着眉头批折子,还没有歇息,听到我的声音方抬起头来朝我微微一笑:“好了么?拿过来给朕瞧瞧。”
我快步走上前去,献宝似的把照片捧到他面前,他细细的一张张翻着看了,忍不住惊叹道:“果真神奇,拍出来的图片竟与实物一丝不差,真难为洋人他们怎么想的竟造出这么个机器。”
我看他喜欢,赶紧趁热打铁的把下午就兴起的那个念头借机在他面前说了出来:“皇上....”我唤了他一声,顺势又扯了扯他的衣袖,等他转头望着我时撒娇似的说:“臣妾想出宫看看......”
我话还没说完,光绪就截口打断了我:“出宫?这可不行,祖上定的规矩不允许后宫嫔妃随意出宫。”
“废话,我要是想出就能出去的话还求你干吗?”我心里不屑的想到,脸上却不敢带出一星半点,用哀怨无比的声音继续说服光绪:“皇上,自从臣妾10岁之后来到京城就没什么机会出去见识过,以前在府中是被阿玛管着,现在进了宫更是被祖宗制度管着,皇上下午还说那些折子上写的都是些不尽不实的话,臣妾出宫不是正好帮皇上拍些老百姓的实际生活场景,也有助于皇上了解民生啊。”
“皇上.....”我见光绪皱起眉头,急忙赶在他前面开口:“我知道皇上担心什么,但我保证绝对不去危险的地方,不多管不该管的闲事,真的只是出去见识一下很快就回来了。”
光绪看我满脸讨好的神色,想了想,终于宠溺的揉揉我的头,无奈的开口:“好了,好了,朕也知道你在宫里憋坏了,就出去看看吧。”
我“耶”的一声叫了起来,围着他欢呼:“皇上万岁,皇上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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