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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3 塞索斯
Chapter 43 塞索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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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舞会的大厅，仍旧是符合整个建筑的简洁风格，只是因为要招待来宾，所以一应器具都很考究。
洛朗有几分赞叹的环视了一下，“很有品位啊，谁布置的？”
“阿尔方索。”米兰声音冰冷坚硬的简短回答。
洛朗忍不住向王位上端坐的皇帝看去。
简洁的装束，没有金光闪闪的首饰，却在那大理石宝座的衬托下，庄严肃穆。他脸上表情淡然，完全不是之前见面时的和蔼。与米兰冷电一样令人发寒的目光、艾德曼英气逼人的气质比起来，他深沉的不会泄漏一丝情绪，却又让人不感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狂傲。这是要本身洒脱的天性，和岁月的历练才能达到的吧？
相比起来，就性格而言，西西到是皇族的三个子代里，最适合当领袖的。那姑娘随意的倚在扶手上，嘴角挂着一丝温柔的淡笑，眼睛里是一抹绵里藏针的凌厉。可惜她太过纯善，政治这一套，不是学不会，真的玩弄起来，却会减损了她令人不舍的美丽。看来以后，自己要努力学习了，要不然以米兰的性格，绝对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指望斯内普的帮忙就不用了。他那一身形于外的阴冷，和骨子里的温柔，绝对是典型的争权夺利的上好祭品。出将尚可，入相免谈，一身的学院气，还是当他的科学家吧。只希望，艾德曼能娶个厉害人物。
想起政治上的事情就好心烦......洛朗无奈叹息。真诚无比的默念，皇帝陛下您可一定要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洛朗思绪万千的同时，底下就坐宾客私语的嗡嗡声越来越大。如果不是碍于西西他们的皇族身份，恐怕早就已经有无数双手指指点点了。
与往年不同，今年人形种族的宾客，清一色的是年轻人，准确地说，是适婚年龄的人。俊男靓女不在少数，其中有几个聚在一起的，显的尤其突出。一位是紫色旗袍长发垂肩的东方女子，一位是身穿黑衣透着邪媚的魔族男子，一位是皮肤隐隐发光白色礼服的木精族男子，还有一位大概比艾德曼还要高一头的身材健壮优美的岩族。
阿尔方索随意的挥了一下手，下面立即安静下来。他低沉的声音平稳的传到各个角落，“我代表帝国所有皇族，欢迎远方来的贵客。并感谢赛索斯(Sethos)策划的这次年轻人的聚会。”
说到这儿，那个魔族男子懒洋洋的欠身一礼。
阿尔方索无奈又慈爱的笑了一下，点头示意，“那么，舞会开始吧。希望大家尽兴。”
按规矩，由艾德曼，米兰，西西开舞。米兰让蕾欧诺拉夸张地给他打了个夹板儿在手上，找到了不用跳舞的理由。
艾德曼很无所谓的，潇洒的起身，走到那个东方女子面前，伸出手邀请。
阿尔方索挑了挑眉，低声对米兰说，“艾曼德眼光不错。魂.莫夷小姐，来自东方一个古老到不可思议的世家。除了她的姓代表的修族血统，还有最不可思议的东方龙族血统。就是不知道性情如何？”
米兰冷笑了一下，“你还真把赛索斯导演的这场闹剧当真了？”
阿尔方索微微的一笑，“你就这点像你妈，一到国事，就严肃认真的令人头疼。你不要把这当成选妃，就想成是解决你哥的老大难问题的好机会不就完了？相对于北方几个属国的卑鄙无耻，塞索斯这连恶作剧都算不上了。其他的人或者只是他来见西西的借口，但卡尔筑，达拉，却是明显是他特意邀请来和你们相聚的。此外，他对魂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他的眼光有多高，你是知道的。能近他身的女人，都有点儿斤两。”
米兰眼神明显缓和了一点儿，冷淡的说，“莫夷小姐非常正直，勇敢，有责任心。就是比较倔强。不过皇族近百年来的女性还没哪个不倔强的。所以我估计这算是优点。”
阿尔芳索轻叹，没有随着米兰转移话题，而是仍旧执着于之前的疑问，“米兰你究竟在怨塞索斯什么？你从前不是最喜欢缠着他了么？难道我离家出走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我怨他什么？”米兰忽然很孩子气的撅了撅嘴，“就没见过世界上有比他还笨的人了！这么多年，连个女人都追不到手。还魔族王子呢！还风流倜傥呢！还帝国第一大色魔呢！我看市帝国头号和尚！”
阿尔芳索苦笑。米兰也不看看塞索斯追的是哪个女人，是那么容易到手的？何况，感情的事情，谁说的清呢？西西没嫁给塞索斯，怎么米兰比塞索斯还哀怨？傻小子。
这时，洛朗也牵着西西的手，走进了舞池。米兰有些意外的看了一边儿黑色礼服，银色面具的斯内普。看不太清他的表情，米兰不知道西西为什么选择了洛朗而不是他。回想起来，确实从来没有见过斯内普跳舞，莫非他不会？米兰考虑到这事反正和自己无关，而且他心里还有很多别的事情可烦，也就没再深究。
一曲结束，阿尔方索起身，退出了舞厅。
宾客们也纷纷起身，椅子瞬间消失，围绕大厅，出现了各种饮品和精致的糕点。
米兰和斯内普一起走过去和艾德曼，西西，洛朗会合。
西西手里端着几块糕点，递给米兰，“生气也要吃东西，你嘴唇都泛白了，还以为没人注意到？”
米兰接过盘子，一反常态的磨磨蹭蹭的吃，一边吃还一边怨恨的瞄着艾德曼，似乎在嫉妒哥哥健壮的身体，抱怨自己稍不注意就废掉的体格。
艾德曼好笑的说，“我还怨恨呢。从小到大，阿尔方索和阿曼达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你这个病秧子身上，我这个大儿子被当成仙人掌似的，几个月不浇水都不会死的感觉。”
这一番话逗笑了大家，就连一直心情不好的米兰，都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老哥，冲着你这句话，冲着你找到了你心爱的姑娘，我今晚什么都忍了！”
艾德曼无奈的摇头，“怎么我们刚跳了支舞，她就变成我心爱的姑娘了？”
“很简单，每年开舞，你都和我抢西西。今年没人和你抢了，你居然跑去邀请别人。”米兰明确的指出可疑的地方。
艾德曼哈哈朗笑，“我是第一眼看见她就很喜欢她。还不知道她的意思，我也还不算了解她。”
米兰笑道，“既然如此，就不要在这里和我们耽误时间了，勇敢的过去和我未来的嫂子套近乎吧。”
“臭小子，要不是我看你不对劲儿，怕你出事儿，才懒得过来。走了，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艾德曼竟真的毫不犹豫得向莫夷魂走了过去。
“我真是服了艾德曼的简单逻辑了。怎么他用兵时居然会被称为‘鬼帅’呢？那智商都是从哪里临时拼凑的啊？”
洛朗瞟了他一眼，“他是大智若愚，不像你，什么都容易上心，最后倒霉的是自己。”
“对，你就是我惨痛的教训。”米兰呵呵笑。
正笑得开心，一个低沉性感的男声，打断了他的愉悦，“公主。”
声音不大，因为他离几个人还有一段距离。可简简单单的一声“公主”，西西握着酒杯的手，却不由的收紧。会场里有无数的公主，但是她却直觉的知道，这样的呼唤，出自这个人的口，只有可能是在叫她。
她心里轻叹了一声，忍着头脑中一阵剧烈晕眩转身，迎向那个缓缓靠近的魔族男子，行了一个帝国公主所能行的，最谦卑的礼节，“王子。”
男人有一双顾盼间邪媚摄魂的眼睛，微微的闭合着，像傲慢，像雍懒，又像是在忧伤。一身黑色的礼服，在暗红如血色的领巾点缀下，让人感到危险，却不由的想要靠近。
“塞索斯......”米兰声音低哑的叫了一声，却被洛朗轻扯了一下，而闭上了嘴。
赛索斯挑了挑眉，冲着米兰扯了扯嘴角，然后对面前埋着头仍旧在行礼的姑娘邪媚一笑，微微躬身道，“这个礼节好熟悉。公主，莫非一切都回到了从前么？”
塞索斯......从前......几个画面瞬间从她的脑中闪过。西西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站直了身子，后退了一步，却退进了斯内普的怀里，“王子......你好么？”
赛索斯注视着她的眼睛，微微一笑，“托公主的福，很无聊。”
看见他的笑容，她不禁也笑了，手紧紧的攥着斯内普伸到她腰间的手，沁满了冷汗。
“什么时候回来？”他的指尖出现了一簇小花，侧头打量了她一下，然后伸手给她别在胸前，“雨树花。还记得么？”
还记得么？他想问什么？她想起了多少？他这么问，是希望她想起么？她努力的甩开脑子里的一团迷雾，关切的问，“怎么？很吃力么？需要我？”
“从来都离不开你。”他垂眸微笑了一下，眼睛里毫不掩饰的滑过一阵混合了失望和希望的奇异光芒，“不急。该回来的时候，你自然会回来。”
“自由大陆南部那边......”她却无法像他说的那么轻松，“我一直在看资料，没有什么异动。还是......你瞒着我？”
“岛国和帝国的事务不够你忙的？”他挑眉，端详着她苍白的脸庞。爱情的雨露没有滋润的她丰满起来么？为什么她仍旧像处子般的清瘦？
“塞索斯......”
他沉默的凝望，把她的每一个细节都刻在心里，良久，才声音淡然的问，“你知道你遗忘了多少么？”
她的眼睛里，闪过一阵迷雾，然后咬着嘴唇，不住摇头，“没有忘......不是忘......”
他轻叹，想要伸出手臂把她拢在怀里，可是却看到了她腰间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手掌。他握紧了拳头问，“那么，记起了多少？”
她的眼睛里再次闪过一阵迷雾，唇色更加苍白，“不多......但是......王子......”
“仍旧是这么傻。”他低沉的笑了，笑声里掩饰不住的苦涩，“不，也许比从前更傻了。”
西西看着他的笑容，咬紧了嘴唇。
赛索斯邪媚的眼睛弯了弯，傲然的打量斯内普，神情中带着一点儿淡然却明显的嘲讽，“是他？”
西西凝视着他黑色的眼睛，低声道，“是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懒洋洋的说，“或许你不记得了。你我初识时，你曾经说过，我和他很像。今日一见，我却觉得，还是我好些。”
斯内普冷电一样的眸子扫过赛索斯的脸，不屑的哼了一声。
“无法比较。”她轻声说，说出了她一团迷雾的脑子里直觉的回答。
赛索斯闻言，邪媚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缓缓伸出手，执起西西满布着冷汗的柔夷，放到唇边轻吻了一下，“我的公主。无论你是否记起，我为之前争吵时的无礼道歉。我说过，你值得任何人全心全意的珍惜。塞索斯诚挚的祝你和他能幸福。愿你完成一直以来的心愿。过去的那些，该忘掉的就忘掉，很好。只是，公主，有一点请你记住，如果你需要我，任何时间，任何事情，只要我还活着，那我永远都在。”说完，微微一礼，洒脱的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米兰目送着赛索斯的背影远去，再看看身边无力的靠在斯内普怀里垂眸苦笑的西西，喃喃的说，“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低头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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