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灵的审判

　　一
　　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并不是躺在密林之中的草地上。他看看自己身上的伤，有几道伤口还在流血。他站了起来，再看看四周，“难道已经入夜了？”他心想：“可不对，不管在哪，夜晚都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他又朝前走了一段路，站到了一个高坡上，眺望远处，他看到了刚成为冥卜时的那一幕。
　　辽阔荒芜的大地上到处坑坑洼洼，而空中悬浮着许多巨大的瞳孔一般的球体，墨笔画成的符纹一般的火焰从大地燃升向天空，眼前景象没有色彩，一片灰暗。
　　他看到远处矗立着一座座方尖碑，就像用黑铁炼制而成的剑倒插在大地上，他望了很久，想鼓起勇气朝尖碑走去，但又害怕地停下了脚步，可好奇心永远胜过胆小的灵魂。
　　他走了很久，中途不时抬头看看，总觉得天上的那些巨大的球体在偷瞄他。他加快了脚步，想要尽快躲进方尖碑。
　　终于，他来到了方尖碑的面前，发现眼前的尖碑并不像是一座建筑，更像是这个方尖碑形状内的空间被抽干了光，里面黑洞洞的。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尖碑，就在这时，突然从尖碑上看到了一头鸠鹿站在他身边。
　　他转头看那头鸠鹿，发现它和大地一样，也被墨笔画成的符纹一般的火焰包裹着。
　　他正看得发愣，空中又划过一个人影，他定睛一看，是人无疑，但是背上却有一对翅膀。那个刚刚还在天空飞翔的人转眼间就稳稳地降落在了他的面前，更令他惊讶的是，翅膀竟然消失了，而那人也被火焰包裹着。
　　“原来能感应到暗仪的人不止我一个。”那人竟开口说道，还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你是......你就是传说中的天灵吗？”
　　“你是谁？”
　　“我叫青。”
　　“可你为何带着面具？”
　　他摘去了面具，继续问说：“你是诸氏部落的守护者，天灵？”
　　“我是亥武氏族的族师，我叫嵬。”
　　“你是雪山脚下的部落的族师，可我见到的是位......”
　　“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人见他一口一个天灵，问道：“你跟我来，这里不宜久留。”
　　他跟随那人和鸠鹿又去到了一个深坑里。
　　“你也是亥武氏族的族人？”
　　“我......”他不想否认，因为怕那人知道自己是帝国冥卜后会对自己不利。
　　“你刚刚差一点掉入另一个世间。”
　　“这里是哪......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不是用玄术将自己虚像化了？”
　　他看看自己手上的臂器，发现不见了，“是的，我手中原本有个臂器，可将自己变成一道光影。”
　　“看来还是被你们发现了天灵创造的玄术。”
　　“这东西并不是我做出来的，我只是使用者。”
　　那人看看他身上的伤，便知道他口中的器具一定是一件武器。
　　“过了千年，什么都变了，天灵一定想象不到，也绝不能让他知道。”
　　“天灵，他在这个世间？对了......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这里是由暗仪构成的异之维界，是天灵之界。”
　　“什么？天......天灵之界。”
　　“没错。”那人抚慰了一下身边的鸠鹿，继续说道：“这个世间与我们的世间不一样，看起来会很奇怪，你瞧那天上的星星，其实是天灵之目，因为维度诡异，让它们看起来格外的大，还有方尖碑，其实是一个个不一样的世间，世间从顶上的一个点开始慢慢长大成高耸的方尖碑，方尖碑有多高，世间生长的时日就有多长，里面或许有和我们一样的人类，如果你触碰它，就会被拽入其中，掉进另一个世间。”
　　“你和它身上的火焰是什么东西？”
　　“你身上也有，不过你看不到，这是暗仪之弦，因为维度诡异，我的翅膀，其实那不是真正的翅膀，而是我在波动这个世间里的暗仪之弦，然后就可以在这个世间随意穿梭，包括在天空中，你能来这里，没准你也可以。”
　　“可我......并不知道我是怎么来这里的。”
　　“你用了玄术，将自己虚像化，从而变成了一重光影，可是，使用玄术，会产生暗仪，如果你的肉身能够感应到暗仪的存在，暗仪之弦就有可能将你的一重光影带到天灵之界来。”
　　“也就是说，我在我们的世间中消失了？”
　　“也不尽然，另一重光影留在了我们的世间。”
　　“我不明白你说的，不过，我之前使用这臂器虚像化的时候，从未来过这里的，除了这次，哦，不对......还有我第一次使用这臂器之时。”
　　“这就好比开门，假如你去一间酒肆，你打开酒肆的阁门，从外往里进去后，再从里往外开门出去，你开门出去的时候有可能会来到异之维界，如果当时你正好波动了暗仪之弦。”
　　“嵬，天灵现在在何处？”
　　“就在头顶。”
　　“就是那巨目中的其中一颗？”
　　“没错。”
　　“难道你是被困在这里了吗？那我不就永远都回不去了？”
　　“我来这，是跟随天灵而来，他正在接受众灵的审判。”
　　“什么？天灵......接受审判？”
　　“就是因为天灵向我们人类世间泄露了玄术，违背了天灵法则。”
　　“我是说，嵬，你在一千多年前就跟随天灵来到了此处？”
　　“哦，对对，我忘了解释了，天灵之界并没有时日这个维度，你可能比我先来到了这里，也可能确实经历的一千多年，我们才有幸相见，更有可能是天灵在降临我们的世间前，我们就已经来到了这里，每个物体的时日都不在同一条时日轴上，但如果你能回到我们的世间，可以确定的是，天灵的这场审判已经持续了千年之久。”
　　“一场持续了千年的审判！”他感到惊愕，很快，他又问：“如何才能回去，这里不是我们待的地方，我们回去吧。”
　　“用暗仪玄器，这样你就能回去了。”
　　“你难道不跟我一起走吗？”
　　“我不想走，也不能走。”
　　“为什么？”
　　“当初天灵被召回，他知道自己犯了天灵法则，这场审判的结果很可能是要毁灭我们的世间，所以天灵回到这里的时候，我用玄器将自己虚像化偷偷跟了来，如果审判结果真如天灵所说，我就可以回去想办法留住人类的火种，你能来这，我猜想肯定是你们从我墓中偷走了那封双锁信，那信原本是指引我找到环灵笼窟解除玄术封印用的。”
　　青似乎明白了一切的开始，但是眼下，他顾不上天灵被审判，他也无能为力，如果有一天世间会被毁灭，我要回去陪伴父亲，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可我并没有什么玄器。”
　　青见他站了起来，随后伸出一只手对准了大地，大地之中突然漂浮起一团黑色的沙尘，很快，沙尘汇聚，竟变成了一根泛着光泽的手杖。他将手杖在五根手指间来回转动，随后说到：“找到那扇阁门，回去吧。”
　　“可你......真的不跟我一起走吗？或许，我们能阻止这最坏的结果发生。”
　　“我必须等审判结束，否则就没人向你们报信了，你回去之后千万不要把我所说的告诉任何人，如果不信到还好，要是都信了，世间就会大乱，最终会自己把自己给毁灭了。”
　　“我知道该做什么，谢谢你，嵬。”
　　“对了，这头鸠鹿不小心被我带到了这里，它的来这前的光影就在我墓地附近，把它也带回去吧。”说完，他摸了摸鸠鹿的脸。
　　青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一帮孩子正围着他，他知道这几个孩子是谁，还有坐在暖炉边上的那个女玄师。
　　“这里就是环灵笼窟吧？”
　　“师父，玄师，他醒了，你们瞧，他的面具摘掉了，哇，这个人长得好帅啊。”花儿指着青喊说。
　　“小心，你们离他远一点。”玄师跑了过来，把孩子们拉到了一边。
　　“是帝国派来的冥卜不是？”霍恩大人问说：“来这，难道是为了看望老夫我不成。”
　　“在下青，是冥卜没错，但已经被革职查办了，如今草民一个。”
　　“你来雪山作甚？”玄师问说：“我们在山腰交过手，你还敢来这，信不信我......”
　　“玄师，你别误会，当初我确实是有任务在身，奉命寻找玄术的踪迹，可后来回帝国后，帝国发生了军变，我也受到了牵连，冥卜的官职没保住不说，还差一点丢了性命，后来我救了帝国的王子，他说南界诸氏与他们王族有盟约......”
　　“是我诸氏的大恩人洛瑟王子？”
　　“没错，我护送王子又来到了南界，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帝国的一支游骑军团也来到了南界，他们背叛了帝国也背叛了王子，一路上烧杀抢掠，估计这个时候已经在山脚下了。”青低下了头。
　　“他们......”玄师一听，整个人就像被闪电击中了一样，“看来我们还是晚了。”
　　孩子们见玄师掩面哭泣，他们也嚎啕大哭起来，因为他们的父母和亲人也在山脚下，唯独弃儿，他面无神情，过了很久，他开口说道：“玄师，是时候教我们玄术了。”
　　青听到玄术二字，立即想起了嵬所说的话，世间或将遭遇劫难，他想告诉他们，但家仇已经让他们失去了理智，这对他的接下来的打算毫无帮助，他想了想，“我是为了保护你们部落族人才受的伤，请教授我玄术，为你们的族人报仇。”
　　二
　　红知道，帝国的另一支执剑游骑军团通常会在燃料矿场附近驻扎，因为飞艇吃起燃料来，就像个饿死鬼，总是狼吞虎咽，所以只要找到附近的燃料矿场，就能找到艾伦威那疯婆子。
　　沈崇子不善于骑马，所以行了两日才找到离他们最近的一个燃料矿场，那矿场原本属于一位贵族大人，后来开采殆尽，就被废弃了，不过还剩点残渣，足够喂养几十艘飞艇。
　　“国相大人，你难道凭一张嘴就想去把国王的军械要回来？”
　　“我全身上下也就剩这张嘴还未呆木，况且，不去是死，去了没准还能活，怕什么。”
　　“这事怪罪不到你头上，你回去禀报国王，国王会惩治那疯婆子。”
　　“国王如此信任我，如果就这么回去了，身为读书人的我们还有何脸面，到时候国王重新重用贵族们，我们农户出身的平民就永无出头之日了。”
　　“我也是农户出身，看来我小看你了，还以为你在为权力而斗，小女子对你的不敬，还请你不要怪责。”
　　“国王谁来做我管不着，只要能善待平民，我沈崇子就会为其鞠躬尽瘁。”
　　“我们到了，国相大人。”红看到前方黑烟弥漫，无数架飞艇正停泊在一个矿坑周围还有那列轨车的残骸。
　　游骑军发现了他们，将他们押到了主艇的驾驶舱内。
　　驾驶舱有一个阁房那么大，里面堆满了金银珠宝和绫罗绸缎，一张铁皮小台上点着熏香，香气环绕，消失在舱壁上，而舱壁上挂满了一个女人的画像，有穿着军服的，也有穿着异国服饰的，还有什么都没有穿的，让第一次进来的人都误以为这里是一国女王的闺阁。
　　“我们又见面了，国相大人。”
　　“可不嘛，我总要拿回丢了的东西。”
　　“怎么身边还多了个催命鬼？难道萨伦布尔那家伙已经知道了？”她一边吐着烟圈一边问道。
　　“即便坐飞艇去首府，也得五六日，她只不过是国王派来保护我的。”
　　“国相大人，如今贼人当道，你为何还如此忠心耿耿，难道洛瑟那小子对你不好吗？”
　　“艾伦威长官，个人恩情与国之大事不能相提并论。”
　　“帝国要乱了哦！我奉劝你还是回乡养老，要是真发生什么战事，你国相大人的脑袋还不知道往哪放。”
　　“请问一声艾伦威长官，你是希望乱，还是不乱？”
　　艾伦威一听，觉得这话里有话，她从兽皮躺椅上起身，走到了小台前，续上一根熏香后，说：“我之所以劫你轨车，就是为了保护我自己，如果不劫，那车上的军械就是用来对付我的，你应该很清楚。”
　　“我当然清楚，所以我才敢来找你。”
　　“什么意思？”
　　“不瞒你说，国王此次让我出使别国，进购别国的军器，一是为了向别国示好，二是为了向别国示弱，其实我帝国不缺这批军械，国王是为了稳住别国势力，好专心搞民政。”
　　“哼！说的倒好听，现在谁不知道，萨伦布尔那家伙是想稳固内政，搞独裁，这样他的王位就能世代相传下去。”
　　“老夫不敢妄言，他的阴谋，还有对你们的成见，这些都不是我能左右的，我只关心帝国众民。”
　　“你要当圣人我不拦着，但是我也是帝国众民的一份子，我得靠自己保护我自己，不麻烦你老人家。”
　　“我倒奉劝你继续听我往下说。”
　　“今天要是说服不了我，你们谁也别想走。”她突然变了面色，两道横眉竖起，露出了凶恶的目光。
　　“艾伦威长官，你可以留着这批军械。”
　　“国相大人......”红震惊道。
　　“我没听错吧，国相大人！”
　　“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帝国现在急需的不是大批军械，而是重质矿料，国王命臣出使，还有一项秘密任务，就是了解别国的重质矿料的丰度，我了解到，我橡木帝国国土上的重质矿料的丰度要远远高于别国，但是，帝国内重质矿料的开采和售卖权，都掌控在贵族大人们的手里。
　　自从洛长官统编了军团之后，正在秘密囤购大批重质矿料，老夫以为，洛长官一定是在用重质矿料研制新的军械，这也就应验了我的猜测，这批军械只是迷惑我们这些局外人的一个幌子，而重质矿料，显然成为了帝国的新的运脉。”
　　“所以那老狐狸没有用重军护送这批军械，因为他知道，即便被我劫走了，我也斗不过他。”
　　“是的，国王现在一定在为两件事所苦恼。”
　　“哪两件事，说来听听？”
　　“其一，重质矿料大多掌控在贵族大人们的手里，其二，就是矿料的秘密而又快速地运送。”
　　艾伦威一听这话，面目顿时变得祥和了起来。
　　“我军团的飞艇装备，加上刚从你手里抢回来的军械，恰恰是解决这两件事最好的选择。”
　　“没错！”
　　站在一边的红已经惊讶到无法言语，她脑子里一直在回想国相说的话，到底是什么力量，让一个军匪能够乖乖地听从他。
　　“好......甚好，我的孩子们正愁没正义之军务，而且，要想秘密而又快速地运送重质矿料，飞艇再合适不过，真不愧是国相大人，想得如此周到。”
　　“长官言过了。”
　　“你尽快回去禀报，我必将从贵族手中夺取料矿，然后恭恭敬敬地送到萨伦布尔那家伙的手里，放心，在贵族们的眼里，我就是个叛国军，牵连不到那家伙。”
　　“我相信这对长官来说是最好的结局了，你可不能言而无信，错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少废话，老娘我的话就是军命，军命不从，军法严惩。”
　　“好，有你这话，老夫告辞了。”
　　三
　　洛瑟王子见野人想要阻挡卡斯阿卡的游骑军，他知道这已经是最后的毫无希望的一道防线，他感到绝望，但又回想起自己曾多次死里逃生，“一定是父王在天之灵，让我活着，直到为王族报仇雪恨。”
　　当游骑军冲入寨子的时候，他已经逃往雪山。夜里的雪山寒风刺骨，但他心中还有最后一丝希望，就是找到那位曾经前来索要信件的女玄师，如今帝国游骑军手上同时染着王族和部落族人的鲜血，如果能找到那位女玄师，就能为王族报仇，为帝国报仇。
　　他步履蹒跚，身体已经被冻得不停使唤，这时，他看到前方有一头壮硕的鸠鹿，青说过，鸠鹿是灵兽，其他猛兽不敢靠近，而且也不害怕人类，所以他想牵住那头鸠鹿，背自己上山，可他从来没有驯过野生兽，他悄悄走近那头鸠鹿。
　　鸠鹿正在原地打转，为了不让它受到惊吓，他躲到了一棵树的后面，想看清它究竟在做什么。他看到那头鸠鹿转了几圈后便高高跃起，然后猛地落地，随即，地面发出一声震响，原来，它转圈是为了寻找一块山岩地，想要让山岩发出震响。它又一次敲响山岩，随后，傲然挺胸站在原地，好像再等待着什么。
　　他快要被冻得失去意识，这时，他听到了一阵风声，不，那并不是风，是雪，是雪崩落的声音，他睁大眼睛，看看四周，却被风雪迷了眼。等到声音渐渐消散，风雪落定，眼前的景象，变成了另一幅画面。
　　画面不再死寂沉沉，他看到，遍地的活兽围在那头鸠鹿的四周。
　　以前，洛瑟王子从门客们的口中听到过许多奇珍异兽，他都半信半疑，可此时此刻，他觉得世人是多么的无知，原来，这个世间还有如此多的异兽竟然连名字都叫不上。
　　它们就像一支军团，正听授鸠鹿这位长官的低鸣。
　　他不知道这些异兽为什么会在在此聚集，也不知道那头雄壮的鸠鹿在说些什么，但他预感到，这并不是寻常的集结，它们在谋划些什么，或许是天灵下达的指令，下山拯救部落族人。“没错，一定是这样。”他自言自语道。
　　四
　　第二天清早，卡斯阿卡就来到了凌骨侍的帐房。
　　“军师，活人实验做的如何？可别耽误了我上山为你摘桃子去。”
　　“长官，你瞧，”凌骨侍指指那十几个被丝带吊挂在房梁下的诸氏玄师，“他们的刀口还未愈合，还处于昏迷之中，一旦醒来，他们就会像狗一样忠诚。”
　　卡斯阿卡瞪了一眼凌骨侍，凌骨书立刻补充说道：“当然，只会对你像狗一样忠诚。”
　　“好，很好，如果实验成功，我们就尽快上山夺取玄术。”
　　“这些玄师还清醒的时候，我用刑逼供也没有从他们的口中打探到笼窟的具体位置，如今部落族长们何在？”
　　“都被我宰了吃了。”
　　“长官你......唉！”
　　“怎么了？这些人一直嚷嚷，现在不耳根清静了？”
　　“我就担心即便这些玄师清醒了，也不知道笼窟的位置，本来还能拿诸氏的族长做诱饵，可现在......”
　　“怕什么，大不了就等他们下山，我们来个守株待兔。”
　　“铁骑军在雪山上无法作战，也只能在此截守，不过得活捉了他们，否则我们永远找不到笼窟。”
　　“我卡斯阿卡精军上万，捉几只兔子有何难，就是不知道他们何时会下山？”
　　“长官，你也别小看了玄术，眼前的这几个玄师术力不精，但也毁了你几个先遣军，如果他们获得了天灵玄术，我怕我们很难对付的了。”
　　“等这几个玄师醒了，你让他们先为我军团进行术训，我军团的武力不就所向披靡了嘛！”
　　“不瞒长官，施展玄术，需要配备玄器，就是这个。”凌骨侍从其中一个玄师的手中卸下来一只玄器手套。“每个玄师都会配备这种器具，根据不同人擅长施展的玄术，玄器也大不相同，你看另一个玄师的玄器，看起来就像一把匕首，身材魁梧的那一个玄师，拿的是一根很重的法杖。”
　　“凌骨侍，到现在你才告诉我有这个玄器才能施展玄术，你把我当脓包不是？”卡斯阿卡愤怒地捏住了凌骨侍的脖子。
　　“长官......长官，这玄器，笼窟里一定有很多，我没有骗你。”
　　卡斯阿卡松了手，说：“如果没有玄器，接下来怎么办？”
　　“没有玄术，我们还有战术，我会让他们乖乖坠入我的手心。”
　　“你还有这本事，说来听听。”
　　“在此之前，我得开一剂引药。”
　　“什么引药，你尽管提。”
　　“就是......你的人头。”不知何时，凌骨侍拿过匕首状的玄器，还没等护卫上前阻止，凌骨侍就将玄器刺入了卡斯阿卡的心脏，只听见“啊！”地一声，一块长着脓疮的烂肉拍在了地上。
　　卡斯阿卡的护卫见状，想上前砍杀，只见几个披着斗篷的蓝面尸人突然窜到了护卫的面前，还没等喊出声，就都射血而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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