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灵的审判

作者:黑夜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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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要秘府


      一
      萨伦布尔,当年一个边防军的厨子,因为深得长官的信任,一步一步被提拔,直到三年前成了一军之长,带领3万人的铁骑军团游走整个帝国,是整个帝国内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执剑游骑军,国王的剑指到哪里,他们就打到哪里,就连邻国的民众,都用萨伦布尔的威号来吓唬小孩。
      半年前,老国王琼萨因为年老病重,想把王王位传给年仅十七岁的洛瑟王子,但橡木国内的贵族们担心新国王上位后,帝国的国力会衰退,他国趁机抢占城池,豪夺北界和南界的无主之地,就想拉拢一个军团搞军变。
      橡木国,谁都知道,拥有权力的并不是国王,而是国内的贵家大族。他们才是这个帝国背后真正的统治者。
      邻国比桑帝国,贵族们就和国王签订了一份国权书,从明面上将国王的权力关进了笼子里,但达成的条件是比桑帝国的哈吉儿国王的王位能代代相传。
      对于橡木国内的贵族们来说,要想发动军变,萨伦布尔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他的铁骑至少能震慑住首府的御守军团,而且一介莽夫,等坐上王位之后也容易控制。
      萨伦布尔从首席贵族伊凡亚大人的使者口中得知此事时,一开始大为恼怒,差一点把使者劈成两半,但那使者定是有备而来,他用计间离萨伦布尔和国王之间的信任,让萨伦布尔看看手里拿者的这把王赐剑,上面染了多少鲜血,这些血债理应由国王背负,但剑在他的手上,到时候被打入魔界的也肯定是他,如果民怨激发,国王拿他的人头往地上一扔,所有的血债一笔勾销,萨伦布尔一想,不会再有第二种可能,他心一横,同意了军变。
      军变发生的那个晚上,国王正在为王子的加冕举办圣预会,也打算通过这场圣预会为王子物色一位公主,便邀请了所有的贵族大人携夫人和子女参加。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首席贵族伊凡亚大人就将在今晚,在王宫内释放一头猛兽,将这场圣预会变成一场血洗会。
      圣预会刚开始,国王站起来准备演讲之时,萨伦布尔和他的铁骑军团就冲了进来,连个“杀”字都没有,顷刻间就将所有的王族斩杀殆尽,包括王子,也没能幸免,整个宫殿瞬间被染成了红色。
      萨伦布尔放走了所有的贵族大人和他们的家眷,唯独将国王的众臣扣押了下来,欲让众臣亲手将王冠戴在他的头上,而帝国贵族们会在次日收到新国王的金帛旨,以示新国王纪元开启。
      老国王的众臣中有平民身份的荐人,但更多的是贵族出身但依法无权继承爵位的贵家子弟。萨伦布尔很清楚,如果有人反对,荐人可以杀,但贵家子弟不能杀,因为自己是靠贵族的力量获得了王位。可是,萨伦布尔之所以能有今天,就是他从来不按常人思维的去考虑问题,他独树一帜,经常打破常规。他已经看透了这个王位的本质,如果继续依靠贵族,那么今天的局面总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当即做了一个决断,趁自己还掌有兵权,决定与贵族划清界限,他斩杀了众臣中所有的贵家子弟,包括国相伊肯,而所有的荐人,不管是否反对他当国王,他统统给予了提拔,他这是要收拢帝国众民的心,成为他开启新帝国秩序的奠基石。
      首席贵族伊凡亚大人听到自己的国相弟弟被杀,瞬间意识到,他所释放的绝非是一头猛兽,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只有尽快再发动一场军变,才能平息当前的危机,可是,其他几个军团,是否能站在他这边还不得而知。到底是选择维护老国王的正义,还是选择拥护新国王的军命,让他自己选也很是艰难,除非,借助别的强大的力量来推翻萨伦布尔,可上哪找这股力量,如果勾结他国,有可能连贵族地位都不保。
      就在这时,伊凡亚大人突然回想起弟弟曾经提到过,南界的野人蕴藏这一股比控火术和铸铁术更为强大的术,如果能获得这股力量,或许能和萨伦布尔相抗衡。
      当晚,他就召集了所有贵族大人在自己庄园的地下酒窖里再次商议军变之事。
      “各位大人,我想你们都知道了萨伦布尔这个畜牲对我们做了些什么,祸端是我们闯下的,这屁股也得我们自己洗。”
      “说的倒是轻巧,我们几十个家族,所有的家丞劳丁和奴隶统统加起来也不过万人,而且连上好的钢刀和蛛丝铠甲都没有,怎么跟萨伦布尔斗?”玛赛大人悲愤地说道。
      “是啊,我万万没想到萨伦布尔敢走这步棋,应该是筹划了很久,我们却给了他一张邀请函。”赫歇斯大人附和道。
      “我有对付他的法子,不知道各位想不想听,但这事要绝对保密,不能让萨伦布尔知道,否则我们永远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说来听听。”赫歇斯大人说。
      “我弟弟伊肯跟我说过,说南界野人有一种密术,比铸铁术和控火术还强大,但早已失传,不过有人拿到了当初创这密术的人的一封指引信,说是能将这种密术重现人间,便派冥卜司的人去打探了,算算时间,这个冥卜也该回来报信了,只要我们提前截获冥卜口中的消息,然后将他灭口,再雇佣我们底下的一些可靠组织去将密术偷来,或许整个帝国都将掌控在我们手里。”
      “等拿到消息后在议吧,我想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眼前迫在眉睫的是怎么防范萨伦布尔对我们继续下狠手。”卡利雅大人说道。
      “冥卜司的司长是不是赫歇斯大人的侄女婿?也被......?”玛赛大人问道。
      “没错,我的家丞已经将尸体收回,但脑袋不见了。”说完,赫歇斯大人流下了眼泪。
      “那个出去打探的冥卜一见国王换了,长官死了,上哪找他去,我的伊凡亚大人?”玛赛大人继续问说。
      “我让家丞去翻了翻我弟弟的宅院,查到这个前去打探的冥卜是五月墨花杂戏团团长的儿子,我已经将他父亲关押在庄园的草库里,那冥卜今晚肯定会自己找上门来。”
      “这倒是省事了,今晚必须问出个所以然来。”玛赛大人站起来说道。
      也就一杯茶的工夫,就听见有人来报,伊凡亚大人一听是那冥卜求见,立即命家丞带那冥卜来酒窖。
      那冥卜一身黑衣,头发左右对称披肩,脸上带着一副鬼谱面具,手上的武器已经被卸下,那冥卜被两个粗壮的护卫押到了伊凡亚大人面前。
      “好一副恶鬼的脸谱,看着真是令人毛骨悚然。”伊凡亚大人用轻蔑的语气对着那冥卜说道。
      “大人,请你放了我父亲,我知道你要什么。”
      “看来是个聪明人,这样吧,说了就放你父亲走。”
      “先放他老人家走,否则我一个字也不会说。”那冥卜明白,不说,还能谈条件,说了,他和父亲都得死。
      “好吧,就依你,放了他父亲。”
      “我还有一个要求,你不答应,我也不会说。”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敢跟我谈条件。”
      “我今天横竖都是死,死前有个愿望,不为过吧。”
      伊凡亚大人微微一笑,“既然你都清楚,那就痛快说吧。”
      “待会你给我留个全尸,我也好去见我死去的母亲,至于我父亲,他不知道我来这了,你放风出去,就说我死在了执行任务的途中,这样你与我父亲就两不相欠,你也没必要伤害我父亲。”
      “冥卜司的人脑子就是快,本大人实在佩服,好,就照你说的做。”
      “我去了趟南界,寻味着那封双锁信的踪迹,打探到有一自称玄师的人去到了屋脊雪山,我想那封双锁信将密术封印之地告诉了那个玄师,相信那玄师已经寻得密术,大人你要是想得到那密术,必定先要找到那位玄师。”
      “伊凡亚大人,这冥卜口中的双锁信指的就是你说的的创术之人的指引信吧,看来这冥卜没有说谎。”玛赛大人说。
      伊凡亚大人转了转眼珠子,问道:“那玄师姓什么名什么,现在身在何处?”
      “相信那位玄师已经下山,我只知道,他是一年轻男子,至于该如何找到他,就看伊凡亚大人的本事了。”说完,没等护卫动手,那冥卜就咬舌自尽了,一口鲜血从面具里喷射而出。
      伊凡亚大人气得恨不能将那冥卜碎尸万段,但他刚刚答应了那冥卜给他留个全尸,众人都看在眼里,他不想失了首席贵族的身份,就挥了挥手让护卫将尸体扔到郊外了事。
      虽然密术这事已经确凿无疑了,但要在茫茫南界中寻找一个不知姓名的野人,想必不整出点动静来是不可能了,他一拍桌子,咆哮道:“让凌骨侍把整个南界给我端了也得把这个人给我找来。”
      二
      萨伦布尔虽然坐上了王位,但眼下,这王座还是冰冷的,他感觉不到有多舒服,所以,我坐在了王座下的阶梯上。
      “我萨伦布尔还是习惯坐在没有约束的地方。”新任国王看着脚下雄伟的殿感概道。
      “您现在是橡木国的一国之君,应该坐在王座上号令众臣。”洛护卫见国王这番举动,提醒国王说。
      “不打紧,不打紧,对了,明日殿会,我想推举一个叫沈崇子的荐人做国相,你意下如何?”
      “这人我调查过,祖上三代农户,因为做了王子的门客,有些学识,而且能说会道,对您来说,是可用之才。”
      “让他为我在民间造造势,等我把这王位坐稳了,也该卸下蛛丝铠甲治理国事了。”
      “吾王,恕臣下直言,您这铠甲还脱不得。”
      “你直言无妨。”
      “您已经和那些贵族老爷们翻了脸,他们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这些人根深蒂固,关系盘根错节,拿我帝国百姓视为鱼肉不说,还勾结外国贵族势力抢占王族财富,再这样下去,帝国不是国,是要变成家国了,后悔刚才没有把他们全给宰喽。”
      “杀肯定杀不得,宅兹首府的这些贵族老爷们其实只是冰山上的一角,他们的势力都在地方,真把他们往死里逼,帝国就会动乱,目前这种情形,他们也只能在暗地里与您作对。”
      “敢跟我叫板,吃了豹子胆了不成。”
      “刚才伊肯首相说南界野人部落有种强大的术,还派冥卜司的人去查证,如果真有这种术,落到贵族老爷们的手里可就遭了。”
      “你信他说的?”
      “臣下刚刚派人去查那冥卜,发现那冥卜已经死了,尸体被伊凡亚大人的护卫扔在了乱葬岗。”
      国王一听,立即站了起来,眉头渐渐紧锁,他摸了摸腰中的钢刀,“都怪我,没听伊肯之言。”
      “我想我们已经丧失了这条线索,但并不意味我们没了主动权。”
      “你有法子?”
      “重建冥卜司,我帝国的冥卜司是铸铁术大家霍凡创建的,原来是帝国的第七十九府,研制密器为国王所用,我们身上这轻便坚硬的蛛丝铠甲和不坚不催的钢刀就是七十九府打造的,后来霍凡一死,七十九府也就没落了,但是培养了一批术才,凯蒂萨国王时期将七十九府改名为冥卜司,而那些术才也就变成了冥卜,专门为国王做些私人的事,什么搞暗杀,搞情报等都是冥卜司的人干的,这些术士也没有办法,原本的学术大家都变成了刽子手,所以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各个都戴着面具,怕被家人认出来。”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冥卜司的人跟我们交过不止一次手,不都被我们打趴下了嘛。”
      “您想,与我们交手的都是一个两个冥卜,如果与一个军团的冥卜交手,鹿死谁手就很难说了。”
      “你说的对,之前我怎么没有意识到。”
      “他们通常隐于世,而且身手了得,武器进尖,与军团比,他们是绣针,我们是铁锤,从来没有人想着用绣针作为战争武器,那密术无非就是野人之术,只要我们继续研制密器,将铸铁术和控火术发展到极致,绣针的威慑力将绝无仅有。”
      “好......甚好,洛护卫,没想到你还有军师的头脑,这么多年来我是瞎了眼了,没发现你这等宝物。”
      “我也是跟您处久了才有的这悟性,全是您的功劳。”洛护卫弯下腰向国王鞠躬示意谦逊。
      “听本王令,今日起重建冥卜司,不......将冥卜司改为帝国七九府,军团编制,你洛护卫一人统领,但只为本王所用,最重要的是,帝国七九府为帝国机要秘府,由你秘密重建。”
      三
      “啊......!”只听见乱葬岗里发出一声嚎叫,一个身穿黑衣,带着面具的人站了起来,他迅速摘掉面具,往嘴里塞了一颗药丸,然后又跪倒在地,身体跟着呼吸起伏,没过一会,呼吸变得平静,他抬起了头,一脸血渍遮掩不住他幼稚的脸庞,他环顾四周,一看便知身处何地。
      首府郊外的乱葬岗,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只要是在附近执行暗杀任务,免不了要来此地一趟。
      他用假死术骗过了那些贵族老爷们,好在没有被碎尸万段,否则他也得在这里永久住下了。
      醒来后的他发现,这里不只他这一具新鲜的尸体,还有很多穿着王族绸服的人被乱刀砍死了的,他翻动了几具看了看,让他大为震惊的是国王也在其中,他知道王宫里发生了军变,但没想到国王的尸体竟如此草率地被扔在了乱葬岗。
      他又翻了几具,发现自己的长官也在其中,还有王子,“不对,所有尸体都产生了尸僵,唯独王子的虽然全身冰冷,但与活人一样柔软。”
      他往王子嘴里也塞了一颗药丸,等了片刻之后王子突然猛地吸了一口气,紧接着咳嗽了几声,王子活了过来。
      “洛瑟王子,你......”那冥卜还不敢相信是真的,他看王子身上至少有十几处刀伤,而且刀刀致命,却从魔界之王的手里逃了出来。
      “我没事,就是伤口很痛。”
      “你竟然没死,来,我扶你起来。”那冥卜轻轻扶起王子。
      “告诉你,我死不了。”王子又咳嗽了几声,还咳出了血块。
      “难道你也会假死术?”
      “什么假死术?快,我们去十字河西,御守军团一定在那等着我。”
      “王子,你看看身后是不是御守军团的军人,我看已经死了一大半了。”
      洛瑟王子转过身去仔细看了看,又捂着胸口数了数,两眼含泪地说:“他们就是太忠诚,才死了这么多人,剩下的,可能不多了。”
      “我们还去十字河西吗?”
      “去,这是我父王定下的规矩,如果发生军变,御守军团必须护我到十字河西。”
      “那可是比这还偏僻的地方。”
      “我知道,今天你救了我,我可以告诉你,十字河西有座暗堡,暗堡下有一条远航船,能带我们南下去南界。”
      “什么?去南界,我可是刚从南界回来。”
      “可......你怎么会在乱葬岗?”
      “说来话长,不过,你为什么不去找贵族大人们,干嘛要逃亡国外。”
      “那些贵族大人才是这场军变的主谋,看看我可怜的父王和母后,我恨不得将他们放入油锅煮了吃。”
      “我来乱葬岗前就在伊凡亚大人家做客,所有的贵族大人们都来了,看气氛,不像是在为篡位者欢呼,倒更像是想着为国王报仇。”
      “还是去南界吧,去找今天真正救了我的一位先生。”
      “今天救了你?......可这位先生已经去南界了?”
      “先生一直在南界,从未踏入我帝国境内,但是因为他,我今天才能死而复生。”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是贵族?”
      王子竟没认出他的身份,为了让王子继续说下去,他随口应了一声:“嗯,杂戏团的,给贵族唱戏的。”
      “那好,我也不瞒你,我父王在十字河建暗堡,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统治南界的部落族人,那里物产丰富,人杰地灵,但是有一次,我父王去南界私访,途中遭遇一场巨大海啸,差点被卷入茫茫大海,好在部落族人中有位叫玄师的人救了我父王一命,因为窒息时间过长,我父王一直卧床不起,那玄师给我父王进贡了一批药,那药要长期服用,能让体内的损伤组织快速修复,我父王为了答谢救命之恩,承诺永不侵犯南界,为了定下契约,双方互相扣押了对方的一件挚爱宝物,我父王将我最小的弟弟寄养在了南界,而部落族人给了我父王一封信,说是他们的天灵唯一一件传下来的物件,有上千年的历史。”
      “你能不死,是不是也是因为那药?”
      “没错,父王痊愈了之后,就把剩下的药给了我,我一直在服用到现在,今日能活着跟你说话,我想不到别的原因。”
      说到信,其实那冥卜早就想到是诸氏的双锁信,但他不知道那信为什么会在一个年轻的女玄师身上。“那封千年的古信去哪儿了?”
      “父王带着信回到了帝国,因为我父王不相信这封完好无损的信有千年历史,可能是觉得野人傻,误将十几年的东西当作了千年传物,也没有特别保护这封信,结果把信弄丢了。”
      “后来找到了吗?”
      “被我给找到了,要不是我的一位门客告诉我,首府古玩市场上出现了一件奇物,连钢刀都伤不了分毫的纸信,我也不会知道这一切。”
      “你把信买了回来?”
      “是的,我花了20块金币将它收入了囊中,不过没过多久,就有一位从南界来的女玄师把信要了回去,她说当年是他师父救了我父王,还把信作为扣押物给了我父王,又说他们部落要遇劫,取回信才能拯救部落,经父王同意,就把信还给了南界来的女玄师,当时我父亲还提到说,如果我们王族遇劫,希望部落族人也能出手相救,所以我一定要去南界,这是我父王的遗命。”
      那冥卜终于明白,他之前所要执行的任务的线索就是来自这封千年古信。“那位女玄师的师父就是你要去找的先生?”
      “嗯,我族除了我都在这里了,还能依靠谁?”王子指指躺着的亲人。
      “也是,好在你还有个弟弟在南界。”
      “听说已经夭折了,唉!”王子长长叹了口气。
      “我们走吧,我护送你去南界。”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又为什么要跟我走?”
      那冥卜知道,能来乱葬岗的,要么是杀人者,要么是被杀者,哪一个身份都不是能说得清楚的,索性讲实话,或许还能跟着王子,将来王子要是能重获王位,至少也能捞一个爵位。“实不相瞒,我是戏子出生没错,但我一直在冥卜司里当差,因为一项任务,我刚从南界回来,就被伊凡亚大人抓了去,他想知道我从南界带回来的消息,我说了,结果被灭了口,好在我是冥卜,受过训练,所以逃过了一劫。”
      “你去南界执行什么任务去了?”
      “说来话长,但我可以告诉你,是国王命令我去的,打探一种叫玄术的秘术,国王想获得这种秘术,用来威慑帝国贵族和外国武力。”
      “我父王从来没有对我说过。”
      “他应该也是从国相口中得知的,如果一早就知道,他也不会丢了那封千年古信,那封信是解开秘术的唯一一把钥匙。”
      “你是冥卜?”
      “没错。”
      “很好,我需要你这样的人护送我去南界,开个价吧。”
      “开价?你身上还有金币不成?”
      “我......”
      “走吧,正好,我也想见识见识玄术。”
      四
      伊凡亚大人的家丞奉命来到了首府最繁华的一个市井里坊。这里商贩群集,受举的荐人和满腹文学的诗人随处可见,杂耍的戏子和一手巧握几支笔的画家为争一块空地从来不礼不宾,烟花红楼一家挨着一家,贵族家的纨绔子弟举着鸟笼,穿着华服在这里招摇过市,穷困的浪人为了争抢一份零工经常当街滋事,但这里并不归国王管辖,所有人包括贵族大人也都得听一个叫凌骨侍的人的。
      坊间有云:你永远找不到凌骨侍,但他永远能找到你。就连冥卜司的人,也经常花金币来他这里买寻人的消息。
      伊凡亚大人的家丞知道,只要在半月桥下挂一盏红灯笼。两刻内必定会有人来带挂灯笼的人去见他。
      和往常一样,家丞被一个刚刚手上还有活干的浪人,或是画家,或是红楼凤姐,或是小商小贩带到了一个他永远也想不到的地方,一家酒肆的猪圈里,家丞还没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恶臭,而凌骨侍却一个人拎着一根狗尾草在逗一群刚出生的小猪仔。
      “知道吗,这些猪仔是我亲手接生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从今往后,我再也不吃猪肉了,如果哪天我去伊凡亚大人宅院做客,给我炒两个素菜就行了。”
      “凌......凌骨侍,我......我家大人有事相托,500个金币,要一个人。”家丞每次见到凌骨侍都很害怕,所有从来不说废话,办事就匆匆离开。
      “我以前特喜欢吃猪肉,尤其是小猪仔,我一顿能吃一头,今天我来这里,就是迫不及待地想吃猪仔了,但是刚刚我看到活着的可爱的小猪仔后,我发誓再也不吃它们了,我要抱走圈养起来。”
      “我大人说了,500个金币,要一个人,如果您嫌少,再加200个。”
      “我这人平时喜欢吃些不一样的,昨天我就抓了几条鳗虫,卷烙饼里,味道就是不一般。”
      “要不这样,我大人说,700个金币加一件王宫里的贡品,是贵瀧帝国送来的,等事成之后给您。”
      “什么人?”
      “南界部落族人,是一玄师,男的,身上有我家大人要的情报,留活口。”
      “几日?”
      “越快越好。”
      “得嘞!”一直坐在地上的他一个猛子站了起来,然后从阴暗的猪圈里走了出来。
      要是在外人看来,第一眼见到凌骨侍,绝想不到他会是首府第一里坊的鼠头蛇王。一脸书生气的他说话彬彬有礼,举止淡雅从容,身材纤细犹如女人,但也有不相称的地方,一身难闻的臭味混着酒气,还有脖子上的一道长长的伤疤和一双不一样长的手臂,看的仔细了会让人误以为是具拼接而成的活尸。
      他应了伊凡亚大人的买卖,说来也该是他当这里坊的鼠头蛇王,只见他刚和家丞谈好了价码,就开始吩咐下一级的人员操办起买卖了。他向酒肆的掌柜要了一张纸和一支笔,一边念叨一边写:“一条船,20个猎人,带上猎具,猎场位于南界部落,猎物嘛......一玄师,唉,真可惜,吃不了,要活口,什么样的呢,我想想......哦对了,公的,最好是见了猎人就躲的。”
      写完,他将纸递给我酒肆的店小二,那店小二接过之后撒腿就往外跑,一眨眼的功夫就跑没影了。
      “我说客官,”他突然对家丞说:“这猎物要是难找,我可以亲自去,反正我已经很久没出去打猎了,也想出去散散心,但要另加一件物件。”
      “什......什么物件?”
      “运盐的买卖。”
      “这......这我得回去禀报大人。”
      “我想他一定会答应,去吧,就说我亲自出马必能得手,答应了就对着里坊点支烟花,我立马启程。”
      “好......好,我这就去禀报。”
      没过多久,就从伊凡亚大人家宅的上空飘来一束耀眼炫目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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