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灵的审判

　　一
　　“天劫......天劫降至。”这是玄师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他们围在她身边，并未感到多少惊愕，却为她的醒来，都高兴坏了。
　　青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已经几宿没睡了，看到玄师醒了，便默默地离开床榻，去边阁睡了。
　　弃儿又大哭了一场。玄师听到他的声音，又虚弱地问说：“孩子们都好吗？”
　　弃儿他不敢答应，只是给玄师磕了三个响头。嵬连忙把他扶起，并对玄师说：“在天阶帝国的宗寺里所发生的一切我们都看到了，是金儿用尽玄力，把复影之像传送给了我们，知道是那孩子救了你，她假意将你杀死，因为并没有伤到要害，然后用超强的时空纠缠术把你遁入了异维，等待着我们，让我们将你救回，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要好生休养。”
　　“金儿她......？”玄师问。
　　嵬毫不隐瞒地说：“她已经死了。”
　　玄师并没有说话，她紧紧拽住被子，眼泪从她脸颊流淌不止，虽然没有撕心裂肺，但或许这样的悲痛才更加欲绝。
　　嵬不忍看到这种生死离别的伤感，他来到了阁外，看到独眼王子正和沈崇子国相在院子里议事。
　　“萨伦布尔这个人，世人都说他是个莽夫，老夫倒是觉得，此人不乏大智慧。”
　　“是啊，他竟然没有再次杀了我，不知道是胸襟旷阔，还是另有图谋。”
　　“洛瑟君，你瞧这国相宅邸，我进住前，里面藏满了金银珠宝，萨伦布尔杀了前国相，却没夺他财宝，老夫自始至终都想不通，直到你们的出现，我突然意识到，萨伦布尔要的或许是整个天下。”
　　“那晚见到我表兄查曼斯，他也这么说。”
　　“那晚的事，在殿的所有人都看到了，究竟为了什么，你们连万颜宫都敢闯？”
　　“为了救那玄师，原本想和萨伦布尔做个交易，让他答应我们动用冥卜的力量救她，而我们，或许能帮助萨伦布尔摧毁反戈到贵族一边的叛军，如嵬所说，那支叛军已非比寻常，早晚祸害世间，所以，我们可以帮他，我是说青和嵬，不过在此之前，嵬想找回他的手杖，没有手杖，我们救不了自己，也帮不了萨伦布尔，更救不了她。”他指指躺在内阁里的玄师，“青和嵬闯进国王的密库，嵬拿回了手杖，我当时在外守着，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不过，嵬出来后告诉我，他一碰到手杖，就觉得不对劲，像是锅里的水煮沸了要掀翻锅盖一样，之后，嵬就开启了手杖中的机关，随即出现了一个光球，在光球中，竟找到了我们要找的人，原来，是一个叫金儿的孩子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了她，并把她传送到了我们这里。”
　　“那手杖是嵬的？”
　　“手杖是我族先人的，”嵬见独眼王子的嘴没有盖子，便打断说：“我说过，偷国王的东西是死罪，但我们也是为了救人，要不是在大殿上让国王亲眼所见，或许我们早就被乱刀砍死了。”
　　“好在你们救回了她，不过，今后你们有何打算？还会帮助我们打败叛军吗？”
　　“橡木帝国的王位，也应由萨伦布尔这样有能之人才可以胜任，我，已不再奢求君临天下，荣华富贵，为我王族复仇，太多的仇恨只会伤害我身边的人，此后，我想尽可能保护更多的人。”说完，他看了看嵬。
　　“国王不杀我们，可不是为了留我们一条生路放我们走。”嵬说。
　　“嵬君所言甚是，要以大局为重啊，哦对了，刚刚国王派人来旨，说今晚邀请几位去竹林古堡密谈。”
　　“沈国相，国王的旨意真是刚刚到的吗？”嵬瞪了一眼沈崇子，然后笑着转身离开了，“好，待我洗个热水澡先。”
　　沈崇子一时哭笑不得，为了缓和气氛，他又说：“刚到的，刚到的，国王还说，清晨前线来帖，军贴上提到了三个孩子，分别叫花儿、伯婴和牧九儿，在龙城被我军所救，现在安然无恙地我军军帐里大吃大喝着，我听青君说起过，有劳嵬君告知一声。”
　　“国相有心，谢了啊！”嵬背对着沈崇子挥了挥手说。
　　到了夜里，嵬和青，还有洛瑟，坐上了冥卜的轿子，弃儿留了下来照顾玄师。
　　“原罪邪魔，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劫？”洛瑟问说。
　　“独眼君，你少了只眼睛，嘴巴怎么也不好使了，天劫的事绝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天下大乱，我们就更难收拾了。”嵬叫骂说。
　　“天劫这种事，我说了也不会有人信的，世人肯定会把矛头指向统治者们，世人绝不会相信他们所崇拜和信仰的灵啊神啊仙啊会派邪魔来害灭他们。”洛瑟抱怨道。
　　“嵬，你知道六魔前往何处了吗？古籍对邪魔倒是有过记载，但也是寥寥几句，我看邪魔长得就像天阶帝国所信奉的古魑，传说古魑是世间所有世人共同的古老先祖，这不是......天大的讽刺嘛。”青说。
　　“我所知道的，并不比你们多，但有一点我很肯定，要想对付邪魔，需要你我这种体质的人。”嵬看了一眼青。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邪魔身上有黑火，是暗仪？我还记得那妖人也能控制暗仪施展玄术，看来他和我们一样拥有这种能力。”
　　“没错，明仪玄术对付不了它们，可是......我们上哪儿找黑火去？这需要能产生暗仪的重质矿料，而这种矿料只存在于异之维界。”
　　“当初你送我回......”青突然意识到洛瑟在边上，“你不是徒手做了一个暗仪玄器吗？”
　　“你别忘了，我们只是将自己虚像化了而已，真正去到那的只不过是玄器或你手中的臂器所解构的我们的另一重光影，任何东西都不可能通过光影带回，说白了就是不能交换物质。”
　　“可那妖人手中的暗仪玄器是从哪来的？”
　　“很简单，你看到被盗的古魑宗寺位处何处？”
　　“在天外。”
　　“我敢肯定，那妖人手中的暗仪玄器一定是他自己做出来的，而且，邪魔一定是穿过尖碑来到了我们的世间，降临在宗寺的是邪魔的实体，那妖人用暗仪玄器为邪魔建了一座降临的空港。”
　　“怎么可能，暗仪玄器连你都做不出来，难道他比你的术行要高不成？”
　　“如果他受邪魔的控制，可就难说了，你好好想想，他在交出暗仪玄器的前后，脸上的神情有何变化？”
　　“从希望到绝望？”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那妖人的体内已经埋下了邪魔的种子。”
　　“嵬，绕了这么半天，这暗仪玄器到底能不能被做出来，如果邪魔不开口教我们的话？”
　　“能，但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或许，他可以。”青突然压低了声音。
　　“谁？”
　　“弃儿的师父。”
　　二
　　他们一行人被帝国的冥卜带到了一片竹林中的一座古堡，国王还邀请了国相大人和三位他国的贵客，其中就包括洛瑟的表兄，查曼斯王子。
　　阔别南界之后，青再一次见到了师妹红。
　　“我们一进首府，师父就在一家酒肆里喝着小酒等候着我，我们的行踪，是不是你透露给师父的？”青见到红后便问。
　　“师父神机妙算，不用我去监视他也知道你进首府了。”红带着他们来到了古堡后院的一处瞭望塔，一个破木塔，塔身周边围着一圈深坑，这十步宽的护塔池是用石砖砌筑的，护塔池里没有水，池壁已经出现了裂缝，而且被壁虎藤和蕨类植物覆盖着。
　　“师兄弟们可都还好？”
　　“白死了，橘至今下落不明。”
　　青双手合十，嘴中念念有词。
　　“白被师父派去了贵瀧帝国执行任务，橘一直沉浮在神圣汗迦帝国，不过已经失去音信很久了。”红一边说，一边扒着壁虎藤沿着池壁下到了池底。
　　所有人都跟着红下到了池底，他们绕到了池的后方，这里有一个半身高的出水口，口子被铁盖封着。只见红用手指弹出一块小石头，石头砸在了铁盖上的一个小凹槽处，铁盖被打开了，然后所有人都钻了进去。
　　“很久以前，这池子里灌满了水，人需要依靠悬梯进到塔里，来监视附近的猛兽，现在已经荒废了，但这下水道还有用。”看到除了青之外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疑惑，红向他们解释说。
　　红口中的下水道，在其他人看来，更像是通往另一个地方的暗道，因为越往前走，视野越开阔，原来这破木塔下有个溶洞，水就是被排到了这里，而今，溶洞有被开凿过的迹象，岩壁上设有焦油灯台，每几步一个，走着走着，他发现前方有一条木轨，木轨通向的深处，有一簇微弱的光，微光之中，是一列轨车。
　　“上轨车，它会把我们带到我们要去的地方。”
　　轨车在漆黑的隧道中穿梭，螺旋向下，过了不知有多久，轨车前方出现了曙光，慢慢地，轨车减缓了速度，直到停靠在了一个巨大的地堡的底部。
　　他们抬头仰望，看到了一片惊人的景象，地堡宽阔无比，中空处还悬吊着锁链，锁链上挂满了运送斗，上方机轮声轰鸣，热蒸汽滚滚，还有人拽着绳索在中空处来回垂荡。更让人神迷的是，头顶上飘着像云朵一般的火萤虫群和肆意散飞着的烈火蝶，整个就像是异界之世。
　　红拍手将他们的注意力赎回，而后，又将他们带到了一间地阁里。
　　他们看到国王正等着他们的到来。萨伦布尔还是一如既往地坐在通往上层的楼梯上。
　　“你们退下吧。”萨伦布尔国王对护送的冥卜说。
　　戴着面具的冥卜都退下了，藏在一边站着，见国相大人也来了，便把国王身边的位置腾给了国相。
　　“青知道，这里本是用来秘密训练冥卜的地方，现在，它有了更伟大的使命，为我的冥卜大军提供源源不断的精奇的军械，这些，可都是你师父藏的功劳。”
　　“橡木帝国竟有一个如此巨大的军械库厂，实在是让人为之钦佩，为之颤栗。”查曼斯王子说道。
　　“是啊，我白沙帝国拥有世间最大的金银储备，却没有能力拥有这一切，真是惭愧，但也心服口服。”蔡钰大公感慨道。
　　“天启地承，佑哉，佑哉......”天阶僧一如既往地诵颂经言。
　　“各位不必抬奉，召集各位来此，并不是我萨伦布尔想要彰显军力，军无漏墙风，要不是世势所逼，我绝不会让你们来这，包括我的国相大人，这里是帝国七九府，已经不是从前的冥卜司了。”
　　“世势所逼，不就是贵族大人们造反了而已，不是吗？如此兴师动众，是不是杀鸡用上宰牛刀了？”洛瑟觉得萨伦布尔自从坐上了王位，只顾着壮大军力，却不为民间疾苦着想，暗讽说。
　　“洛瑟君，非也，如果只是内乱，你表兄和这两位贵客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国相大人说道。
　　所有人都围在国王身前你一句我一言，谈局论势，唯独嵬在壁炉前盘腿而坐，双手捧着手杖，双目紧闭，口中还念念有词。
　　“这位南界玄师是在做甚？”国王问。
　　青见嵬突然演这么一出，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嵬君向来神神叨叨，一会儿自称是冥卜，一会儿又称自己是玄师，现在，怎么还成了巫师，念咒推卦起来了？”洛瑟总觉得嵬不把自己当回事，有事没事就戳他痛处，现在又要在众人面前故作玄虚，装神弄鬼，他不讲颜面，一道儿的落魄王族总不能丢了王位还赔了声誉，便损他说。
　　嵬不以为然，没过一会，睁开了眼睛，然后说道：“这世间，从今日起，将多灾多难，战事频繁，民受疾苦，王承国难，是之为天劫降至，万物濒危。”
　　国王一听，气得跳了起来，一掌拍在了边上的一只石狮头上，石狮顿时四分五裂。“你说的，有何依据？”
　　“天阶帝国的劫难便是征兆。古籍有云：黑火重生，邪魔降世，天劫降至。”
　　“没......没错，你怎么知道的？宗......宗寺被劫之时，我确实看到了黑色的火焰。”天阶僧惊愕道。
　　“你会不会是看错了，或许只是乌云，也可能是海市蜃楼所致？”国王问道。
　　“千万年前，就发生过一次天劫，传说中的巨龙，原本真的存在于这个世间，但不知为何，降世的邪魔将它们统统抹杀殆尽，才有了今日的我们，否则，巨龙才是这个世间的统治者。”
　　“放屁，巨龙只不过是洪水时纪的先人为了镇压海魔而杜撰出来的镇魔兽，如此荒谬的传说岂能当真？”
　　“如果没有巨龙，何来这地堡，还有南界的环灵笼窟，我一进这地堡，便看清了它的轮廓，不信，你们出去瞧瞧，轨车隧道是龙尾，中空之域是龙身，而龙首，就是这间地阁，此处是巨龙的墓室，环灵笼窟就是巨龙所产的龙蛋的存放之地，只不过后来变成了埋葬之地。”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跑了出去，等再进到地阁之后，脸上都面无血色，神情恐惧。
　　“要是真有巨龙，为何我们不见其骨？”国相大人问道。
　　“千万年了，早就被虫兽蚕食，草木吸嚼，腐土分蚀了，不过，我要是猜的没错的话，北界极北之地干寒冻地，或许还能找到一具完好的巨龙的尸骨，要想求证，不妨去趟极北之地。”
　　“没有人能去到极北还能活着回来的，如何求证？”天阶僧说。
　　“黑火重生，邪魔降世，天劫降至......”国王念道，“如果你所言不假，那么，我们都在劫难逃喽？”
　　还没等嵬回话，青便跑到了嵬的面前，他揪住嵬的衣领，大骂道：“你这千年的王八，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们，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不早说？”
　　“别冲动，青，放手让他说完。”藏开口说道。
　　“至于邪魔，我没骗你，何为天劫，我也确实一无所知，刚才的一句一字，都是我师父告诉我的，他也是为了我们不重蹈覆辙，再遇天劫，才......才偷传我玄法，如今他老人家已经入墓为安，如果我们再互相猜忌，自相残杀，如何对得起他的救世之恩。”
　　听到这话，青渐渐松开了手。
　　“连巨龙都没能逃过劫难，你我只不过都是区区凡人，天命不可违啊。”天阶僧说。
　　“不，是生是灭，不博一把怎么知道。”国王拔出了钢刀，并将刀尖对准了嵬，说：“我萨伦布尔，是九国至尊之王，这世间，除了我，没人敢与天斗，你们南界的玄师，如果能辅佐我，我便向苍生起誓，让天命见他娘的鬼去。”话音一落，国王一个猛子就把钢刀插进了岩地里。
　　嵬嘴角上扬，微微一笑，就好像国王把他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他走到国王跟前，抱手下跪道：“橡木帝国国王，我南界玄师，愿做臣下，遵承王令，直至苍生得救。”
　　“好，甚好，洛瑟，还有青，两位都是我橡木帝国之栋梁，我希望两位能重归万颜宫，意下如何？”
　　青看了一眼边上的师父藏，又看看跪在地上的嵬，“臣下愿回冥卜司，不......是帝国七九府，效忠国王，拯救苍生。”
　　“我......”洛瑟见青和嵬倒是爽快，可自己的身份又很特别，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洛瑟，我是你的仇人没错，你是想报仇，还是对我俯首称臣，任由你选择。”国王扔给洛瑟一把匕首，然后他背过身去，等待着洛瑟做出抉择。
　　事已至此，洛瑟没有犹豫，他将匕首丢在了地上。
　　国王转过身，捋着胡子说道：“灭族之仇都能放下，看来你的胸襟能盛下整个苍生啊，我要是死了，这王位也只有你洛瑟能坐。”
　　“我对王位毫无兴趣，你爱让谁坐让谁做去，不过，杀亲之仇，我一定要报，只是你的死期未到。”
　　“哈哈哈哈......你小子，像极了我，像极了我啊，哈哈哈......”
　　正当此时，所有人都被洛瑟的耿直逗笑了，唯独一人，却始终不苟言笑，神情凝重。国王瞧见了，便问：“国相大人？”
　　“禀国王，今日密会，您，还有什么打算？”
　　国王弹了弹楼梯上的灰尘，又坐下来说：“各位，今日在此密会，其目的，就是想拉拢各位。
　　只要南界的玄师能够助我一臂之力，快速解决内乱，之后我会向白沙国派驻游骑军，在贵瀧帝国和神圣汗迦帝国的后院放几门大炮，不仅能解蔡钰大公之忧，也能吸引两个帝国的主力军无法对外扩张，等到时机一成熟，只需一场小小的局部战争，以彰显我帝国的军力，便可降伏任何一个不安分的帝国。
　　而天阶高僧，则能笼络九国之内所有信奉古魑的信仰者，并向他们宣告，橡木帝国即将继承古魑宗寺的神脉，一旦我帝国内新建起一座更为威严宏伟的宗寺，供世人朝奉，到那时候，区区一座宗寺就能气定乾坤。
　　查曼斯王子，据我所知，你之所以被女王流放，是因为在比桑帝国内有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想要借王子你的名义推翻女王的统治，这股力量就是比桑帝国那几个古老的大氏家族，而不是被分封的新晋贵族，这两股力量从来都是水火不容，自从贵族们联合起来将国王的权力削弱了之后，就更是坐山为王，女王只不过是他们的傀儡罢了，更可恨的是，还和我帝国贵族勾结，也想把我的权力关进笼子，所以，我能在暗地里资助你和大氏家族来制衡贵族势力。
　　倘若一切都能如我所愿，我橡木帝国就能成为世间冥卜，不过，如今，上天打乱了这盘棋局，大公，高僧，还有查曼斯王子，几位可有好的建议？”
　　“我觉得......”嵬又站了出来说：“国王所言甚是，要想对抗邪魔，世间各国必须同心协力，绝不能打成一片散沙，就好比攘外必先安内，国王之策最为行之有效，也唯有这条崎岖之路可走，各位大人，是问，意下如何？”
　　蔡钰大公，查曼斯王子和天阶僧互相窥望了一番，不多时，都纷纷抱拳示意遵奉王旨。
　　嵬见大势已定，继续说道：“就按国王的计划行事，为了能战胜邪魔，我需要洛瑟帮我们一个忙。”
　　“帮什么忙？你可别给我下套，也别让我去军中养牲口。”
　　“不，这个忙，可以说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就别卖关子了。”
　　“你将这封双锁信，”嵬从袖口中掏出信来递给了洛瑟，“送到环灵笼窟，交给一个叫霍恩的老头。”
　　“什么？让我大老远跑去南界？你难道忘了南界河岸上有什么吗，况且，我又不知道环灵笼窟的具体位置。”
　　“别担心，我们会用时空纠缠术将你送到笼窟之中。”
　　“为什么不让青或弃儿去？我可不想再上那酷寒的雪山。”
　　“因为时空纠缠术需要耗费巨大的玄力，通常，需要六至八位玄师齐力开启时空纠缠，为了不让你被扯成面条，我们还要持续不断地增强玄力，要是你能帮我们玄师，就让青去。”
　　“可青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哼，我和弃儿他们也算是师兄弟，也能施展时空纠缠术。”青跳出来说。
　　“你......这......唉，我去就我去，也好，去看看我的鸠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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