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灵的审判

作者:黑夜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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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泄露天机


      一
      这是弃儿第一次踏入帝国的国界,但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尤其来到首府的坊街,酒肆的炊香,鸟市的喧闹,小贩的叫卖和家犬的市侩,所有的一切,在他看来,即是那么的新鲜,又是那么的寻常。
      他沿路打听王宫的所在,直到夜幕降临,才在天中巷的尽头,看到了一座雄伟壮观的宫殿,正门顶上赫然写着“万颜宫”三个金碧辉煌的大字。
      宫殿正门有御守军团把守,他不敢直冲进去,正当他为如何进得了宫殿而犯愁之时,突然看到有一行戴着面具的黑衣人护送着几顶轿子,正要入宫,他见机不可失,便拿出了手杖,在空中挥动了几下,只见一阵闪耀的粉末从手杖中喷洒而出,这些粉末落在了他的身上,一眨眼的功夫,他竟突然消失不见了。“师父说这食色粉只能在没有直射光的环境中使用,进到王宫,必定灯火辉煌,看来,还得用穿墙术躲进其中一顶轿子。”他心想。
      他又用手杖将自己虚像化,然后悄悄穿过冥卜护卫队,进到了最后一顶轿子里。
      “是......”
      弃儿一把蒙住了轿中人的嘴。
      “别出声,我不会害你。”弃儿在她耳边说。
      “放开我。”轿中人挣扎着发出模糊的声音。
      “你不出声,我便放了你。”
      轿中人没有回答,看来她答应了。
      “我现在放手,如果你不听我的劝告,我会让这一行人葬生火海。”
      轿中人点点头。
      弃儿也松开了手,然后轻轻拍去了身上的食色粉。他面对着轿中人,镇定地解释道:“公子,我并无恶意,只是想要进宫找我母亲,母亲在宫里当差,已数年未见,请公子能带我进宫,了我心愿。”说完,他叩头一拜。
      “谁是公子,也不睁眼瞧瞧清楚。”轿中人脸耳通红,目光躲到轿子的一边,悄声说道。
      弃儿一开始不明白轿中人所说的,他在仔细一瞧,发现轿中人肌肤细嫩,说话轻柔,长发盘起,又遮住了半边俏目。
      “姑娘?......冒犯之罪,还请姑娘多多包涵。”
      “免礼吧,我带你进宫可以,但你不能伤害我们。”
      “只要姑娘能够帮我,我决不食言。”
      见轿中人已无半点威胁,他撩起轿帘一角,向外窥看。
      他曾听青讲过王宫里的故事。这橡木帝国王宫的门廊长达百十步,两边有精美的壁画,刻画了帝国从建立之初一直到洪水纪时的最后一位贤君期间的几幅动人历史场景,有先王下跪求贤,还有艺女若帆间离军阀混战等,有些还在民间的戏院里反复上演。
      出了门廊,就是万颜庭,所谓万颜宫就得名于此。建筑宫殿的匠师们,将世间所有的美景都复刻在了这个小小的王宫前庭之中,有祁山下的融雪和绿洲,有西郡大裂谷,还有云山百艳花,此庭所盛之颜色,无人能数清。
      弃儿见轿子停在了万颜庭中,而且,庭中宫女往来甚多,都端着佳肴美食,看来,这里是摆上了宴席,而轿中人,应该就是宴席上的贵客。他趁人不注意,躲进了一座假山的之中。
      庭中灯红酒绿,御守军人随处可见,轿中的姑娘已被宫女迎接至宴会坐席上,他见那姑娘时不时回头看看假山所在之处,弃儿担心她会出卖自己,便想法办法寻找更好的藏身之处。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诺大的庭院身后,是一座高墙,高墙上有军人把守巡视,高墙下只有一个入口,一扇金碧辉煌的大门紧闭着,里面应该就是国王议事的殿堂。他看到能从金门进出的,只有身穿白色蛛丝铠甲的军人,这时,他有了主意。
      他又将自己虚像化,然后找准时机,进到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军人的身体之内,他的虚影被那军人的身体完全掩盖,根本看不到有个影子穿进了军人的体内。那军人走到了高墙的一角站岗,他又趁机穿过了高墙,来到了殿堂之中。
      所幸,他进到了殿堂一角的走廊里,这里并没有军人站岗。走廊的左边就是王座所在的大殿,此时空无一人,走廊的前方应该就是国王的寝宫。
      “这里连个冥卜都看不到,或许王宫之中没有关押犯人的地牢,我该怎么办,”他一边向国王的寝宫走去,一边心想:“刚才看到冥卜护送轿子进宫,青说过,帝国有个冥卜司,难道,玄师在冥卜司的地牢里,可冥卜司又在何处,没准那位轿子里的姑娘她知道。”
      正当他想回到庭中,却见前面有灯火渐进,他又躲进了走廊边上的花木之中。只见一个身着黄袍,一脸络腮胡子,头戴王冠之人,在几个军人的簇拥下,穿过金门,去到了庭中。“那必定就是橡木帝国的国王萨伦布尔。”
      王宫殿后现在已经空虚,弃儿的肚子却犯起了嘀咕,他不敢去前庭,只好在殿后找些吃的,等填饱了肚子,就歇息一会,宴席散了,再去找那姑娘,问问冥卜司所在之处。
      可王宫殿后如迷宫一般,而且,要是让人发现,没准就再也出不去了,他沿着王宫的围墙兜了一圈,只见寝阁不见炊房,就要饿得快走不动了,突然看到围墙的一角有几个黑影在窜动,他躲在黑暗之中静静窥视,那几个黑影渐渐进入到了月光之下,他定睛一看,发现原来是那两个冥卜和独眼王子。
      “他们为什么要从这里进来?该不会......我的判断,是错的?”他心想。
      他悄悄跟在他们的身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这是个狗洞,我小时候常常从这里偷跑出去去后山,今天终于用上了。”独眼王子说。
      “与其钻狗洞,还不如听我师父的,假扮御守军人,去参加万颜宴。”青说。
      “你师父藏是好是坏还不得而知,万一设下个圈套,我们就前功尽弃了。”独眼王子又说。
      “如果我师父要加害于我,也不会告诉我们嵬的手杖的藏匿之处,他可是恨透了萨伦布尔,却又放不下我们这些师兄弟们。”
      “你们都别吵了,洛瑟王子,快带我去找手杖,有了它,我才能保护你们。”
      “我一眼就看出你绝不是我帝国的冥卜,你是哪个族落跑的玄师不是?”
      青怕洛瑟揭穿嵬的身份,便打岔道:“对了,洛瑟,你可别偷偷去找国相大人,他现在可是萨伦布尔身边的大红人。”
      “沈崇子毕竟是我提拔他上来的,让他去说服国王不是更好?”
      “我有办法说服萨伦布尔。”
      “要是他不听你的怎么办?”
      “所以一定要尽快找到嵬的手杖。”
      弃儿听得真切,此时此刻,他有些懊悔,玄师并不在冥卜手里,如此一来,花儿她们就会有危险,并且,他突然意识到,如果不借助冥卜的力量,不借助大军的力量,即便知道了玄师在那妖人的手里,也未必能将玄师救出来,大军与大军之间的角力,都是以杀戮为目的,他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让花儿她们去面对了死神。
      他想现身去向青请罪,可就在这一转眼的功夫,他们不见了。他来到大殿,看到国王正坐在王位上,王座之下,还站着很多人,其中一个,是那轿子里的姑娘。
      “什么,那妖人到底是何许人也?”国王坐在台阶上问说。
      “我只知道他叫凌骨侍,自从他偷了我们的宗寺,所有的天阶僧都成了流浪的乞丐,包括我。后来,我就去到了白沙帝国,因为那里是一片自由的大地,我在白沙帝国遇到了被比桑帝国的女王放逐了的查曼斯王子,王子向我倾诉了一切,他还让我向古魑祈求原谅他的母亲,我们成了好朋友,而后我也将天阶僧的遭遇告诉了查曼斯王子,王子一听,觉得这个妖人和他的同党定是南界野人部落中的玄师。”那个天阶僧说。
      “没错,我曾听我表弟提到过南界玄师,想和这位高僧一同南下去野人部落要个说法,没曾想......”查曼斯王子说。
      “查曼斯王子怕国王您对他有偏见,为了不连累我,假装与我不相识,可最终还是没能逃出国王您的法眼。”
      “这就是查曼斯王子你的不对了,我萨伦布尔绝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暴君,只不过我国内局势还未平稳,有些谨慎罢了。”
      “这么说来,两位贵客的目的,是去往南界?”国相大人问道。
      “这......”天阶僧和查曼斯王子互相看了看。
      “有话不妨直说。”国相大人说。
      “当今世间,最为强盛的帝国,非橡木帝国莫属,我俩独闯南界,没准是送死去的,想问,国王您能否拯救我们小小的天阶帝国。”
      “这......”萨伦布尔想到贵族联军正在压进,觉得实在有些爱莫能助。
      “我查曼斯愿向国王您求个一官半职,帮助高僧夺回宗寺,以解亡国之危机。”查曼斯王子鞠躬说道。
      国相见国王一时沉默无语,便岔开了话题,“蔡钰大公,蔡姑娘,刚在宴席中老夫不便多问,进了大殿,不妨说说两位此行的目的。”
      “禀国王,国相大人,”蔡钰大公说:“如高僧所言,白沙帝国一直是个自由的国度,国人多为商贾运仕,可近些年来,贵瀧帝国和神圣汗迦帝国的贵族和王族越来越蛮横,不仅在各条货运走廊设置了关卡,收取过境税,还用军力压低货物的价格,实为强取豪夺,我帝国国王因此暴病不起,再这样下去,我帝国不得不再次雇佣外国军,来抵抗两个强盗帝国的霸权。白沙帝国建国之初,就是雇佣了贵国的游骑军,才从贵瀧帝国和神圣汗迦帝国口中夺了块碎肉作为家园,不知今日,国王您能否再派帝国游骑护我白沙帝国。”
      听到这里,弃儿早已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他得知妖人正在天阶帝国,也就知道了玄师的下落,他想尽快离开王宫,可就在这时,大殿之中出现了三个他熟悉的身影。
      只见青,嵬还是独眼王子,竟翻着跟斗从大殿的穹顶一跃而下,就像蜘蛛扑食一般围住了站在殿内的人。他看到嵬的手中拿着一根手杖,与自己手中的一摸一样。国王见状,顿时一跃而起,他想大声叫喊御守军,可嵬轻轻滑动了一下手杖的顶端,刹那间,从手杖顶部喷射出一股刺耳的气流,气流所到之处,没来得及捂住耳朵的人立即痛苦难耐。
      弃儿感到恶心,想吐却又吐不出来,而且,他听不到任何声音,也喊不出话来,又觉得身体轻如落叶,他一头栽在了地上,这时,独眼王子发现了他,便跑过来把他扶在了肩上,来到了大殿正中。
      弃儿虽然四肢无力,无声无息,但眼前发生了什么,他看得一清二楚。他见嵬举起手杖,又狠狠地将手杖插在了地上,嵬双膝跪地,又伸出双手,在手杖躯干的四周拨弄着空弦,没过一会,嵬的手指指尖与手杖躯干之间出现了一道道耀眼的闪电,突然,手杖的上空出现了一阵漩涡状的影飓风,指尖的闪电变得更加耀眼,嵬的表情也愈加得狰狞,不知何时,弃儿的听觉恢复了,他听到嵬一声撕心得裂吼,影飓风之中,忽然出现了一身白衣却又染满鲜血的玄师的身影,青跑了过去,紧紧抱住了她。
      一切落定,大殿中的所有人也都恢复了原样,而此时的国王并没有唤叫御守军,或许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吧。
      弃儿看到玄师身染血迹,以为玄师死了,便立即从独眼王子的手中挣脱,跑到了玄师的身前,他欲嚎啕大哭,可又被嵬一伸手给推了回去,“她还没死,青身上有止血的草药,让你青哥哥先为她疗伤。”
      就在这时,御守军冲了进来,他们拔出钢刀,将神秘出现的五人控制在了原地。
      国王和原本站在殿中的其他人终于回过了神。
      二
      花儿的年龄比伯婴和牧老九稍大些,这一路上,一向都被宠惯着的她突然变得成熟了许多,不管是找吃的,还是寻找借宿的地方,都由她一人担当着。伯婴倒是想分担花儿肩上的担子,但一见生人就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倒是牧老九,有手有脚,能说会道,可就是抹不开颜面。
      经好心人的指引,很快,他们几个就到了龙城脚下,这里已经不比往常,看样子,还有硝烟的迹象。他们躲进了离龙城城墙不远处一块高地里,想要窥视城内的情况。可是城墙太高,什么也看不到,城墙外,围着一圈破碎的巨石,原来,城墙的两端,靠近山体的地方原本矗立着两座巨大的雕像,如今雕像已经被毁,稀稀碎碎的大石块布满了整个城墙的外侧。
      “看来,要想进到城里,只能硬闯了。”花儿说。
      “可弃儿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伯婴回到说。
      “不管玄师在不在城里,只要遇到游骑军,就杀他个片甲不留。”牧老九说。
      “在南界河岸之时你为何不说这话?驻守在这里的,可是游骑军的中坚力量。”伯婴说。
      “我以为它们是怪物,所以......反正他们并没有那么可怕,我要为族人报仇,难道你们不想吗?”
      “对,他们并没有那么可怕。”花儿一边说一边向城墙下走去。
      见花儿毫无畏惧地走向了敌阵,伯婴和牧老九也都卷起袖子,追了上去。
      他们来到了城墙前。城墙上的守军看到前方有三个孩子,便大声喊道:“城门已经关闭,任何人不得进入城内,告诫你们赶快离开。”
      牧老九喊道:“如果我数到三,你们再不打开城门,我们就自己进来了,一、二......”还没等他数完,一阵箭雨就飞向了他们。
      花儿微抬手臂,又舞动了一下手指,伯婴用双手手指的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环套在两腿外侧的左右玄器,电光在他的指尖与玄器间微微闪动,牧老九从腰间拿出罗盘状的拥有四轨两百五十六象玄术的玄器,他快速调制成“南海雪虫”一象。
      剑雨从他们身上穿梭而过,由于不能长时虚像化,他们跑到一块巨石后面,先躲了起来。
      城墙上的守军一看弓箭并未伤到他们分毫,就击响了战鼎,还传来“冥卜大军的先遣队来了!”的叫喊声。
      “他们把我们当成了国王军,怎么办?”牧老九问说。
      “管不了这么多了,先闯进城再说。”花儿回道。
      “我掩护你们,你们用穿墙术进城。”伯婴说。
      “可不知道城墙有多厚,里面有多少守军?”牧老九说。
      “嘘......”花儿悄声说:“这是什么声音?”
      “犬吠声?”
      很快,他们就意识到,即将要面对的会是什么。
      “糟了,谁还记得那首民谣?”牧老九问。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花儿通过复影术看到,在他们身后,是一大堆变成了恶犬的游骑军,他们身上仍然穿着蛛丝铠甲,而且,前腿两旁镶满了尖刺,嘴巴也长出了獠牙,耳朵竖起,正跃跃欲试地向他们靠近。
      “嘿,你们帮我看着城墙上的守军,我来对付这些游骑军。”伯婴自告奋勇说。
      “伯婴,不要硬拼。”说完,花儿一边用复影术监视城墙,一边让牧老九随时准备对城墙上的守军发起攻击。
      伯婴拍去玄器上的沙尘,然后站了起来,他后退着看看前方的形势,双手已经开始操纵起玄器。
      前方“恶犬”遍地,很多都站在大石块上,看它们的样子,随时都有可能猛扑向他。他发现,前方的恶犬与南界河岸上的并不相同,眼前的恶犬,双目坚定,蛛丝铠甲也被按照恶犬的形体做了改造,铠甲上,镶了很多暗器,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他们的背部都牵着一根淡蓝的丝线,丝线细长但又若隐若现,所有恶犬背上的丝线的末端最终汇聚到一点,就像一个人同时牵着好几条猛犬。
      伯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他向前虚晃一步,想要试着让恶犬先发起攻击,果然,站在最前方的几只恶犬如闪电一般迅猛地向他扑来,他来不及躲闪,只能先将自己虚像化。恶犬像是已经看透了他的把戏,并没有全力向前,而是在他身边围成了一圈,它们找准了时机,趁他的指尖没了电光,虚像化失效,便从腹部喷射出一条箭头锁链,直击向他双腿两侧的玄器,与此同时,一只个头稍大的恶犬,从石块上跃起,它张开大嘴,暴突出獠牙,巨大的身躯横浮在空中,射向他的脖子。
      伯婴下意识地离开了地面,一技后空翻,躲开了锁链和恶犬的偷袭,随即双手指尖又拉起了电光,在他落地前,他操控玄器将所有的箭头锁链刺向了那只偷袭他的恶犬,那只恶犬因身穿蛛丝铠甲未被锁链刺穿身体,但却被当成缠线板,被锁链缠住了全身,合围的那几只恶犬也被锁链给牵制住了身子,一时无法挣脱。
      他已经觉察到,恶犬背后若隐若现的蔚蓝线就如同是他指尖的电光,它们在互相交流,只不过他的是人器间的交流,恶犬失去了人智,也没有真正的野狗那般协同猎食了万年之久的默契,只能用这种玄术来弥补,看来,那妖人真不简单。
      好在他在笼窟时与雪豹交过手,高山上的雪豹也喜欢成群结队地围捕猎物。
      他稍稍冷静观察了一会,这时,一边的恶犬已经解脱了锁链的纠缠,正前方的恶犬也已经谋划好了,准备发动第二次袭击。他敲击了一下玄器,指尖的电光变得更加的耀眼,空气中渐渐显现出一股强大的无形场的脉动,这股脉动快速向外传播,把所及范围内的蔚蓝线撕扯得粉碎,原来,他找的了释放蔚蓝线这种元能的源头,就是镶嵌在恶犬颈部的一个类似玄器的圆盘中,只要破坏掉里面的机关,蔚蓝线就会消失,它们也就无法再群起而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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