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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5 章
门后是纯白泛着蓝色微光的房间。
【卡斯托尔-侦查：80/84，失败。】
没有侦查带来的额外情报，进入房间的两人只能看见干净到空荡荡的方形空间中央，仅仅放着一个半透明的罐子。
里面泡着一对眼球。
以卡斯托尔的生物学知识完全可以判断出，这对碳基组织基底的眼球是坏死的。
“这对眼睛……它是蓝色的吗？”五条悟问。
虽然坏死的细胞组织使得眼球瞳膜如死去的鱼目一般惨白浑浊，但它勉强还能够分辨出原本少见且澄澈的蓝色。
卡斯托尔点点头，含糊的“嗯”了声。
五条悟猜：“这或许是‘我’的眼睛。”
“这个世界和荷鲁斯用那本《埃及神话》跨越时间与空间通讯的‘我’的眼睛。”
中午来三楼的路上，他和卡斯托尔将那本挤满了漂流瓶日记式对话的《埃及神话》内容过了一遍，毫无疑问关注重点当然是里面没什么规律，不过能看出来是两个人在隔空聊天。带着少年人天真而胆大妄为天马行空的交谈话语，一点点打动了原本以俯视视角研究人类世界的存在，新奇和喜爱慢慢浸染了那个更高维者的言辞。
当时五条悟就和卡斯托尔猜——
这个荷鲁斯没准就是曾经和这个世界小五换了身体的那个伊斯人。
五条悟发散思维：
一开始，这个伊斯人只是单纯当做一次平平无奇的人类世界考察旅游，选定了六眼这具优质生命体躯壳。作为高位生物，自然也不打一声招呼就强行占据了这个小五的身体，将小五换到这个奇怪的世界被迫“留学进修”。
在完成短期的人类考察研究目标后，这个伊斯人突然想回家看看。于是又一声招呼都不打将小五换了回来。
被换来换去的小五是什么心情不知道。但五条悟以己推自己，觉得小五应该也是既来之则安之，没事拿着这里的书看打发时间——因为不想搞学术研究还是看的《埃及神话》这种偏故事性的书，看就算了，还喜欢在上面写写画画乱涂鸦吐槽——总之应该是个短时间内在这里过得贼悠闲自在的小伙子。
（五条悟补充说明：我觉得我时间长了可能会造反想办法出去玩，所以这个伊斯人肯定没把小五晾这太久。）
小五没事写点吐槽不要紧。本来就是做这方面社会调查的伊斯人回来后一看自己的书，顿时被小五清奇的脑回路惊为天人，忍不住拿起笔在这本书上给那个无法见面的孩子留言，与他进行更深层次灵魂的交流。
总之这么一来二去，两人就以书为媒介，这么勾搭上了。
伊斯人被少年有趣的灵魂深深吸引，渐渐放下自己身为高位生物不可一世的身段，亲切地和小五平等交流，越交流越喜欢……
但好景不长，人类整个种族被地表突如其来的未知巨变灾难毁灭。反正就是因为这样那样他们也还不知道的原因没了。
突然失去灵魂挚友的伊斯人非常痛苦，却又追悔莫及。当他赶到的时候，小五只剩下了这对眼睛。
于是这个可能在伊斯人中非常有地位的伊斯人，想办法制作了这样一个完美的乌托邦世界，甚至复刻了小五的好朋友们，最后克隆了小五。
他想给小五一个完美、再也不会受到伤害的新世界。
甚至将名字改成了小五在埃及神话里提到最喜欢的那个神明的名字——荷鲁斯。
这一次，他就是小五的神明大人，他再也不会让小五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死亡。
……
卡斯托尔表情空白：“讲完了？”
五条悟呱唧呱唧点点头：“讲完了。”
被迫听了一通五条悟以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为主角，即兴创作的《你的名字》奇幻青春爱情故事的星守直呼内行。
笔给你，你来写.jpg
虽然五条悟的分析听着哪里都很离谱，但就是能让星守觉得，有些关键剧情也不是不能这么理解……
啊呸呸！五条悟的莫名其妙的逻辑闭环都要把他说服了，五条悟是怎么把一个克系神话生物毫无人性的操作说得怎么罗曼蒂克的！！！
这个冷漠的实验世界哪里有这么浪漫？是莫名其妙被关进这种封闭社会成为实验体不够令人全身发寒，还是毫无理由的被夺取身体控制不够细思极恐？
不存在这种少年心动好吗？！
都要团灭了你还有心思搞粉红团？！
五条悟你能不能意识一下伊斯人这种神话生物是什么东西！要不是他好心给开了【认知滤网】，你们看到的就是一堆奇形怪状挥舞着触手的圆锥体！
五条悟你脑回路好生清奇，在瞎扯淡这个技能上，身为守秘人的星守甘拜下风。
但脑力担当之一·卡斯托尔不能认输，甚至不能被五条悟这沙雕推理带到沟里去，他要跑偏了，哥哥说啥就是啥的波吕丢刻斯也会跟着一头栽进去，剩下的全指望乱步这个新人显然不太OK。
抹了把脸，卡斯托尔沉声道：“你认真的？”
五条悟眨眨他仅剩的左眼：“当然是开玩笑，不过我觉得你可以参考一下。”
卡斯托尔叹气：“好吧，有几个细节也可以作为参考。”
听五条悟瞎扯淡的时间，另外两人成功赶到三楼图书馆深处，和他们汇合。
接着突然“眼瞎”的队友，再次对这个房间使用侦查。
【波吕丢刻斯-侦查：80/67，成功。】
【江户川乱步-侦查：80/14，极难成功。】
【你们注意到浸泡着眼球的密封罐子下似乎有什么机关，并不是简单转动就可以打开的机关。极其细微的电光浮动在罐子的玻璃表面划过，或长或短但确实是有规律的电光闪动节奏吸引了你们的目光。】
得到提示的三人纷纷对着那个小小的罐子猛瞧，然后成功打开了罐子。
整个纳克特城构造投影出现在他们面前，上面各色的光点标示出了有神名的殿下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其中好几个光点已经熄灭。
波吕丢刻斯好奇的伸手，点开最顶层的那颗冷蓝色的光点。
荷鲁斯的身躯投影出现在这个纯白空间的上方，身后是一片漆黑的背景，大概能看出来对面空间只有他一个人。
他的对手不知所踪。
五条悟通过自己眼睛看到的那个“伏黑甚尔”不见踪影。
虚影的神明隔着空间垂眸注视调查员们，无感情的目光落点在那座“纳克特城”，虚无的双眼又好似冷漠地注视着这个破败的世界。
“至高神”启唇，祂带来终示：
“宣告，52号世界培养失败。”
空气全然凝结。
在一瞬间，万物、空间、时间都在“神”的指令下停止的流逝，除了被守秘人庇护的调查员。但空气停滞的阻塞感还是无可挣脱的笼罩了他们。
突如其来的窒息囚困着他们，骤然呼吸受限的艰难使所有人额头都或多或少渗出细汗。
但不能坐以待毙，还清醒着的四人都在计算着手上剩余的筹码。
五条悟率先出声：“哈。真傲慢，和中二期的我还真没差……”
和那位神明用着同一道声线的男人笑着，将伸手握住那对坏死的眼球。
“荷鲁斯，看着我。”
他和他对上视线。
蒙上白雾的苍天之眼对上无机质的纯净蓝宝石。
五条悟嘲讽地笑问：“你将这个世界视为你的试验场，这没问题。”
“但如果你也只是个实验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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