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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比起初来乍到，还有心情联想些其他东西的江户川乱步，对这个游戏、也对自己都相当了解的波吕丢刻斯，在五条悟说出事了的瞬间，就明白了现在的处境。
逃。
要快点想办法逃出去。
失败了。
他们全部都会死在这里。
高高在上的守秘人放弃了这个破破烂烂无法拯救的故事，命运将这个世界推入戛然而止的结局，未能获得happy ending的调查员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不过是和这个世界一起葬身于此，成为无名世界的无名陪葬品罢了。
跑团从来都不是什么绝对有头有尾的英雄冒险故事，“主角”真的可能在故事结束前全部阵亡，能全须全尾迎来光明的结局是极少见的情况。
比起五条悟曾经经历过的那几场“幸运游戏”，密斯卡托尼克校史馆内血迹斑斑的伤亡登记薄才是游戏的真实。
之前星守在书上写下的【设定】是——通关失败的游戏世界会不同程度的入侵影响现实。
失败的调查员必须在脱出前——如果有脱身的办法——拉着那个没救的世界一起自爆，才不会对现实世界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影响。
这是调查员们问起来可以给出的说辞。
哈。
但事到如今，这也只能是个说辞了。
另一个真实世界正在靠近，他哪有时间继续和他们过家家。不给他们看看后果，这些想太多的剧本精永远不会认真玩。
卡斯托尔和波吕丢刻斯才不会舍身为世界，自我牺牲送五条悟他们离开。
他们才不关心人类的未来、世界的毁灭这样无关紧要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有且仅有那一件——
【不准自爆，想办法离开！】
卡斯托尔和波吕丢刻斯同时说。
听到哥哥声音，还被困在一楼的波吕丢刻斯愣了一下，下意识重新扬起灿烂的笑脸：【嗯！】
【哥你等一下，我马上过来和你汇合。】
甜蜜乖巧的回应不影响青年手上冷漠的动作，从研究所掠来的手术刀精准划开身前人的颈脖，将头颅剥离身体。
而青年在一分钟前，还模仿着哥哥温和的笑容对这个人说：“前辈，方便过来一下吗？”
然后在一个无人的监视盲角“借用”了这位前辈的头。
通往第三层的通道需要扫描三级资格者的虹膜打开，平时有阿努比斯盯着当然没办法走旁门左道上去。不过阿努比斯死机死得正是时候，波吕丢刻斯现在也没耐心慢慢说服两个三级带他们上去。时间紧急，他一秒都不想耽误。
“接着。”波吕丢刻斯将那颗新鲜热乎的头抛给站在他身后的江户川乱步，收好手术刀去寻找下一个猎物。
被迫和这个隐藏性疯子狼狈为奸的江户川乱步，接着那颗“门钥匙”表情扭曲。
其他去上层的办法以他们俩的脑子能想出来很多，可他也没办法否认波吕丢刻斯的做法的确是最迅速、麻烦最少的。无法以这两点说服波吕丢刻斯，就算江户川乱步不认同他的做法也不会多嘴。
现在离开游戏要紧。虽然江户川乱步是第一次接触这个游戏，也还是通过优秀的能力推理出了正确的后果。
————
“现在怎么办？”五条悟蹲下抱起还在昏迷的夏油杰，看着走过来的卡斯托尔问：“你们刚刚说的‘自爆’，是什么意思？”
卡斯托尔扫了他一眼，没说话。扯出挂在胸口的萤石灵摆，一贯平静的脸上浮现几分焦躁，用略显过分的力道摩挲着那颗硬度不怎么高的宝石。
脑海内迅速将所有在这里看过的书和景色、所有和NPC的对话整理浏览。
“第三层图书馆最深处……球形把手锁住的那些长方形隔间，那里有你们想要，也需要你们找到的答案。”卡斯托尔低声重复了一遍不久前阿努比斯的话，抬起头看向五条悟。
“现在去图书馆。”
说完，卡斯托尔便动身向那座分开天地的高塔奔袭而去。匆忙的脚步并不在意身后队友是否跟上，丧钟响起的时间不曾明确告知，未知的终幕像猎犬一样在身后以恐惧追赶着、逼迫着调查员前进。
未知永远是最可怕的恐惧。
因为你无法知道断头台上的铡刀会在何时落下，下一刻？或者下一秒？它是否会在逃离的前一秒斩断生的希望？
无人知晓。
卡斯托尔和波吕丢刻斯能做的，只有在结束前竭尽全力找到安全脱离的办法。
五条悟抱着昏迷的夏油杰跟了上去。
他们在图书馆深处，找到了阿努比斯说的那些长方形隔间。用由复杂球形把手锁住的隔间连并在一起，看起来像是一座能够关闭并上锁的巨人书架。单是一个小格子就有四五米高，人类在这座书架前毫无疑问会感到那种噬人的巨物恐惧感；隔间上浮刻的曲线象形文字像是活着的生物，盯着看会有它在蠕动的错觉。
应该只是错觉。
卡斯托尔眨眨眼定神，伸手准备推开面前那扇门：【守秘人，我应该过图书馆使用和还是幸运？】
【卡斯托尔-幸运：70/13，极难成功。】
【你看到了整齐堆放的灰色箱子，摸上去感觉是某种密度很小的奇特灰色不锈金属制作而成。这些箱子上装饰有数学图案，并且用曲线象形文字注上了分类。过灵感。】
【卡斯托尔-灵感：80/1，大成功。】
【或许是因为阿努比斯给你们传输的知识，你莫名理解了这些文字的意思。正如你进入这个隔间门上的文字——脊椎动物层——专门用来存放脊椎动物发展出的文化，其中包括人类，也包括在人类出现之前曾统治过陆地的爬行动物与长毛哺乳动物。】
凭借这天降的知识，突然能看懂这些文字的卡斯托尔目标明确，直接找到了记载人类文化的那个箱子——最靠后那个。
打开箱子，里面是一页页由异常坚韧的纤维制作的宽大织物，上面用短短的文字记载了人类自认为漫长的历史。卡斯托尔一目十行，迅速扫过那些文字，目光停留在最后一句话。
【人类种群已确认灭绝。】
附带一张类似便签的织物：【地表温度过高，无植被生存条件，水分子含量不足0.0001%……所有脊椎动物全部确认灭绝。】
卡斯托尔将这些在群聊频道读出，用“门钥匙”打开通道正往上赶的江户川乱步听着忍不住插了句嘴：【难怪一开始世界观介绍会有一句‘地面是星球该有的弧度’，果然我们现在不是在地表。是在地壳下面？或者地核？】
卡斯托尔：【无所谓了。我先找找有没有离开的办法，应该是要先找到荷鲁斯。】
【卡斯托尔-侦查：80/10，极难成功。】
【你已经来到了这个房间的最深处。在摸索中，你发现箱子里还有东西。】
指尖触碰到一块凹陷，卡斯托尔将箱子里那些织物全部取出，露出了箱内符文的全貌——
像是嘴角上扬的唇、又像是向下看的变种荷鲁斯之眼图案，中间的眼瞳以五个球形围绕而成。中间留出一个圆形的凹坑，等待着第六只眼睛的就位。
在旁边看着的五条悟像是猛然过了个灵感，突然拉下自己的眼罩，右手附上那只被强行替换的金属眼球：“是要把这个放进去吧？”
卡斯托尔左右看看，对比了大小：“嗯，应该是。”
“噗——”
早上才修复好的眼眶再次被破坏，鲜血涌流而出。五条悟亲手取出那颗金属球，神情平淡地递给卡斯托尔。
【五条悟sc1/1d3，成功。San值减1。】
“第六只眼睛”归位，隔间最深处的那面灰金属墙伴随着“咔嗒咔嗒”的齿轮切合声轰然打开。
刺眼的光争先恐后挤进这个略显昏暗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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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飘=。=
五条这眼睛上上下下的频率都快赶上宇智波家的热插拔写轮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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