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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2
血刃刺入獬羽的胸口似乎只是刺入了铠甲,缝隙里的衣物也没变色。
就在疑惑之际,獬羽睁开了双眼,只是一瞬间,警觉性让他审视眼前的陌生人,接着就是掌力狂击!
“师兄,我是月容!”月容及时闪退,半濯以另一个方向避之。
石壁被接连击中,碎渣簇簇而落,獬羽眼露猩红眸子,青面獠牙。
不仅他身量更加高大,额上凤眼妖印闪烁,一头披散的白发无风而扬,他左肩垂挂着白色狐裘,右肩却披了银白色铠甲,上面纵横交错密集的爪印,和一个狼窟窿头。
腰间配着白玉腰封加三条宽红带,上面绣着经海国图腾。
獬羽似乎不认识眼前人,朝人一阵狂乱嘶吼,指上锋利的妖狼爪凶狠,暴戾恣睢,眼看半濯已是危险。
“师兄!”月容扬声喊:“她!她我给你带来了。你对面的人便是......”
“住口!”半濯随即阻拦。
“不!他是。”月容在一边指着萧雪两人,对獬羽道:“师兄,给你献祭的人已经长大带来了,就是他!”
岂料,獬羽像失了心性,估计闲月容太吵,弃了半濯转身攻击月容,月容更不是对手,逃避都吃力。
想搭手的半濯只好朝雪念施法,萧含川眼疾手快推开雪念,自己身体瞬间飞起,纵使半濯停下也来不及,萧含川已经到了獬羽眼前。
他们之间只隔三步之遥。
“师兄他便是献祭品,你不要搞错对象。”月容累得不行,身体贴在石壁,气喘吁吁喘道:“只要你吸取他的神魂与血肉便可恢复,你就不想越蘅了吗?”
一声“越蘅”再次想动手的獬羽突然一滞,月容小心翼翼脱身来到半濯身边。
这次半濯原地未动,她已负伤。
“越蘅?”獬羽似乎努力搜寻大脑中的记忆。
被萧含川推开的雪念百般疑惑,含川怎么就成了献祭品?看他冷静神色早已知道。
可是,獬羽突然出其不意抓住萧含川衣襟,半濯还未出手便被月容阻拦,雪念就已经立在獬羽眼下挡住萧含川。
来不及使出经海剑,雪念紧闭双眼以身相抵,狼爪骤然猝停她鼻尖,毫厘之差,生命的窒息让脑海一片空白,似乎泰山压顶!
太突然,萧含川暗中险些击中雪念,他与獬羽都因雪念突然闪现而仓促收手自伤三分。
雪念暗中伸臂反手拽住萧含川衣袍,本想睁眼就和萧含川逃命,却发现眼前獬羽瞳孔不再猩红,那双眼,好熟悉。
青面獠牙消失不见,他与萧含川一模一样,真要说不一样,那便是眼底的深情和温柔。
也是如此,萧含川怔忡,他们真的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越蘅。”獬羽狼爪已收,细长手指扶在雪念脸颊。他满眼溢出的情愫雪念委实受不住,目光从他额上不再闪烁的妖印滑过笔挺鼻梁,双唇,喉结,对称的红色衣襟,左肩高耸的白狐裘,坚硬的铠甲,可怕的窟窿头,最后落在挺立插|入他胸口的血刃。
这人真是獬羽?
铜山出现的画面应该是真的,雪念神色有些僵,“我是你的将军姐姐,不管什么献祭不献祭,我不许你动他!”
如此理直气壮,都为雪念捏了一把汗,毕竟她的举止与不怒自威的越蘅还是有很大差距。
“好。”獬羽看也没看便答应。
他指腹触来冰凉,一点温度也没有,雪念的心跟着冷颤,萧含川见了可不依,眼见獬羽又有变色之势,雪念拽萧含川衣袍的手用力掐他腰,一吃痛,萧含川忍辱负重背过身。
雪念被他拥在怀里,方才的可怕战势转瞬温情脉脉。
“师兄,你想起来了吗?”半濯见有所好转,走近一步,“你让他们出去解决铜山妖祸,待平息后替你寻法子,我留下陪你。”
“不!铜山如今地步,想要平息,就凭我和雪念实在难以胜任。”萧含川镇定道:“让他随我们一起去!”
然而。
“越蘅,真的是你吗?”獬羽言语温柔,一把抄起雪念,将她抵在石壁,埋头在雪念香颈亲嗅密咬,喃喃问:“你不是死了吗?经海国洒满你的热血,世人为你称颂,可我便被你狠心抛弃,残酷杀死。”
这些陈年往事雪念怎么会知道,只觉萧含川的亲咬是热的,滚烫的,而他是冷的,连喷洒在脖颈的气息都是凉的。
这人好奇怪。
她偏头陷在狐裘里,又软又痒,躲避獬羽时又往他胸膛蹭,“事情可能有些误会,我们先出去,你目睹铜山后,可能会想起来一些事情。”
“雪念!”又出卖色|相,萧含川无法再忍,一掌击向獬羽后背。
谁知獬羽反手接住一掌还击,萧含川顿时被震飞,好在落下时被半濯接住。
“你太弱,不配。”
“说了不许伤他!”雪念微恼欲挣脱獬羽,却被狐裘裹住飞出洞穴,“没动他,是他自找的。”
三人见状紧跟上去。
出了深林进入城里。
獬羽停在来往的人群,他们都像看不见獬羽与雪念,雪念稳身看獬羽,侧面冷酷,狼耳耸立。
“这些你是怎么办到的?想得起来吗?”雪念轻问。
望着满城“獬羽”与“越蘅”,他像是也痴了,他侧眸看雪念的眼神有强烈的诉求,垂眸犹豫后,他放弃了。
在他眼神示意下,雪念伸指放在他摊来的掌心,果然,手心也是凉的。
他与她十指相扣,执手朝城外走,穿过不同的“獬羽”和“越蘅”雪念没有出现一丝不适,想必是他的原因,问:“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凉?”
“因为你杀了我。”
他对人青面獠牙,杀人对他而言似乎如同捏死一只蚂蚁,可是看着这些与真实没多大区别的幻景,他对越蘅真的太偏执,太深情。
“好吧。”雪念软了声问:“那我怎么才可以救你?”
“把他给我。”
“你说含川?”雪念直接拒绝:“不行,还有其他办法吗?”
他更沉浸在那些幻景里,半响不回话,可一艘船无论在海洋里漂泊多久总要靠岸,萧含川半濯他们已经立在石门等候多时。
“那个.....獬羽。”雪念也不想打扰他,“如果放不下就留下。”
“你来了,留他们非但无益,反而不合适。”獬羽掌心覆在雪念右手背,拈食指,自己则伸出左手食指,同时点在幻境里的一男一女眉心。
整个墨城屋瓦墙壁,货物和人通通齐刷刷崩塌,天空突现白茫,纷纷扬扬下着一场皑皑“大雪”。
漫天白茫哗哗飞舞,闪了眼,动了情。雪念错愕良久,抬指接住一张白纸,上面画着栩栩如生的越蘅和浪荡不羁的獬羽,雪念在幻景里见过,他们很快乐,很恣意。
再接一张,又是不同衣着身份的他们,再接亦如此,原来獬羽创造了一个天空,里面住着他和越蘅。
他见了雪念,甘愿放弃了这一切,雪念心里很不是滋味,毕竟自己只是与越蘅长相相同,到底不是她。
曾经的墨城已成空,地上铺满纵横交错的画纸,没有一条线与之平行,倒是有两张画纸巧巧地重叠,一个“越蘅”像是穿越时空,伸出的手重叠在另一个“獬羽”的手腕。
他们彼此深情相望,在一个自由的天空下。
离开对于獬羽来说,他抱着雪念就已足够,只是她太轻,像抱着一团柔软轻盈的狐裘。
“阿嚏!”雪念打了一个喷嚏,獬羽又拢了白狐裘,雪念枕在里面哪儿都舒服,就是他的身体太凉。
出来后,见师父唇色苍白,月容也冻得搓手来回走动,萧含川对他们道:“你们等会。”
很快,萧含川拾了木柴回来生火,三人围坐在火堆旁取暖。月容便问半濯:“刚进去还没感觉,墨城里面为什么像寒冬一样,不施法护体手脚就冰凉了。”
萧含川见半濯苍白的脸色被火光倒映,他闭目打坐,一言不发,萧含便知道他在想事情。就在此时,又一道寒风袭来,柴火险些被灭。
眼前一片白红,原来是獬羽裹着雪念出现,萧含川沉闷脸色更沉郁了。
总算是出现了!
心里已经百转千回,见他刚松开雪念,先前獬羽的过分亲昵还堵在胸口,萧含川一把拉她紧紧拥入怀里,“你故意的吧,急死我了!”
温存不过几秒,獬羽便拉回雪念的手,“越蘅!他虽为我的身体,但也不许你当着我的面与他亲热,可不保有什么意外。”
“.....这”雪念心怨真能控制就好了。
蹭到雪念脸颊冰凉,萧含川也没与獬羽争人,就地挨着雪念坐下,替她取暖。
“这么冷,怎么回事?”萧含川不明白雪念被獬羽笼在狐裘里还这么冷。
被萧含川捧在手心里哈气,雪念顿感暖意融融,眸中潋滟,支吾:“我答应他我们一起救他,你不会怪我擅自做主吧?”
忽地,萧含川一滞,哈了一口气,冷漠道:“要我献祭不可能。”
雪念反手握他温暖的手,朝他微笑:“獬羽帮我们解决铜山之事,也答应我没得到我和清羽上人的同意,不会对你下手。”
“吃亏的不是你。”雪念看了左侧獬羽又看着斜对面没有表情面色苍白的半濯。
“但你是在肆意挥霍我的心。”萧含川揉搓她的手,“你不要参合,我和他会自行解决。”
“怎么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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