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知道

　　李皓轩看他有些严肃，好奇的问“什么样的故人？你的初恋回来了？”
　　赵念冬愣了一下，“我初恋去哪了？”
　　“你小学同桌，总给你带小蛋糕，你说长大要娶她，后来他们家移民美国了。”
　　赵念冬有些无语，“你比我记得还清楚。”他摇摇头说“你记不记得我之前有一个舅舅家的表妹。”
　　李皓轩点头，“我还给她补过课，不过她的数学真是一言难尽。她叫什么来着？”
　　“程曼语，她叫程曼语，后来也没改名字。”
　　“在哪里碰到的？”
　　“上周我和朋友去吃饭，她在餐厅打工。吃过饭后我去找她，她已经下班了。听她同事说她好像在上大学。”
　　“她今年二十二岁了吧？”
　　赵念冬点点头，表情有些凝重，“后来我又去找过她，她已经辞职了。另一个同事说她好像是单亲妈妈。”这话也不可信。那个同事明显对她有敌意，也有可能故意诬陷她。
　　李皓轩看看好友，“你觉得她过得不好？”
　　“我不知道，我常常在想，如果当年我没有告诉我舅舅，他们就不会离婚，她也不会没爸爸。”
　　“你舅舅根本就不是她爸，如果你没说，这件事早晚也会被大家知道，结果是一样的，你没必要自责。”
　　他摇摇头，“后来我回宜川又碰到过她一次，她妈妈和有夫之妇在一起，那人的老婆上门来骂她，不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李皓轩过来拍拍他的肩膀。
　　他打起精神，笑了一下，“算了，不说这些了。”
　　挂了电话后他神秘的说“我姐叫我去酒吧接她，你要不要一起？”
　　两人快速冲了个凉，在路上时赵念冬问“你和我姐最近怎么样了？”
　　“我和她摊牌了。她说要考虑考虑。”
　　“考虑多久了？”
　　“两周了”
　　赵念冬失笑，这可不是她姐的作风。她向来主张快刀斩乱麻，怎么突然换了策略。最后赵念冬只提醒他说“有时太绅士也不见得是好事。”
　　两人下车后看到旁边牌匾上大大的闪着光的‘夜色’两个字，赵念冬说“之前一直准备职业医师考试，好久没来这种地方了。”
　　“夜店之王又有用武之地了。”
　　赵念冬笑骂他。“比你这个得道高僧强。”
　　李皓轩进去后就被动感的音乐，五光十色的灯光晃的头晕眼花。他很少来酒吧，主要是太忙了，并没有时间。
　　两人看到赵念昔坐在那，旁边有一个男人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她哈哈大笑，转身看看那男人摇摇头。男人抬手想拍她的头，被她躲过去了。
　　李皓轩太爱她这样肆意的笑容，整个人都发光。又太怕她这样轻浮的态度，怕自己也只是她生活调剂的一部分，甚至不重要到她连一个答复都不屑给自己。
　　两人走近认出杨帆。赵念冬和他也认识，他们诊所和他家加工厂也有合作。他熟稔的坐到杨帆身边和他称兄道弟起来。
　　李皓轩坐到赵念昔旁边。她看到他有些惊讶，随即大方的笑着打招呼。
　　“喝了多少？”李皓轩凑近她耳边问她。
　　她指指桌上的那杯酒，和他比划着，“就一点。”
　　不知是不是酒吧太热还是因为喝了酒，她脸色有些红，涂了不知什么颜色的口红，但李皓轩觉得挺好看的。她被他看的不自在的转头，想拿桌上的酒杯喝一口。她手刚碰到杯壁，被李皓轩的手握住。他拿起她的那杯酒贴着她的口红印喝了一口，然后看着她笑了一下。
　　酒吧里灯光忽明忽暗，她并不能完全看清他，却还是被他这个动作弄得面红耳赤。
　　他又凑过来贴着她的耳朵说“有没有让人插队？”
　　耳边传来热度，她下意识缩了一下。
　　他看她反应，靠在椅背上笑了起来。
　　她转身瞪他，喝多的那个人是他吧，在这耍酒疯。
　　杨帆和赵念冬聊的来劲，并没注意这边的情况。
　　他用口型问她“走吗？”
　　她有些犹豫，点点头。
　　李皓轩站起来对赵念冬和杨帆说“她喝多了，我送她回去。”
　　赵念冬一副看戏的模样，倒是杨帆惊讶的看他一眼，有些眼熟，肯定在哪见过，但想不起来了。
　　李皓轩无所谓的说“好呀，我和杨哥还要再聊会。你们先走吧。”
　　杨帆看看站起来的两人，心里隐约有些猜测，他又看看李皓轩，很是惆怅。长江后浪推前浪，他已经被拍在沙滩上。现在不仅要和大叔抢妹子，连帅弟弟也来分一杯羹，他太难了。但就算之前他还幻想和赵念昔发展点什么，看到李皓轩后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从酒吧走出来，有风吹过，带来一阵清凉。
　　两人没有着急回去，沿街走着。路过一家奶茶店，李皓轩买了一杯奶茶给她，“醒醒酒。”
　　赵念昔接过，有些哭笑不得，“我就喝了一点。”倒是他把杯里剩下的酒都喝了。
　　赵念昔喝了一口奶茶，居然甜度适中，她不禁眯着眼睛多喝了几口。
　　两人都喝了酒。只好叫了代驾。
　　他们坐在后座，司机专心开车。李皓轩正襟危坐，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她没挣扎。他握着她的手一点一点的细细的揉捏。她不止手痒，浑身都有些不自在。想抽回手，他不让，和她十指紧扣。她在心里叹气，随他去了。
　　车停好后代驾离开，两人都没着急下车。李皓轩侧头看她，声音蛊惑的问“念昔姐，你到底想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她噗嗤笑了一声，看着他戏谑的说“你仪式感这么强。”
　　他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抬起手抚上她的唇瓣，喃喃道“我可能要食言了。”
　　她还没明白他的意思，一道黑影压下来，他吻住了她。不同于上次的浅尝辄止。这次他吻着她的唇瓣并试图撬开她的牙齿。她双手放在他胸前，不知想推开他还是想拉住他，正如同她此刻矛盾的心情。杨帆说她是防备心重的人，可能两人认识的太久了，在李皓轩面前她一直都是放松的。她眼里的李皓轩虽然刻板严肃，但绝对是善良负责任的人，她相信他对自己是认真的，但自己呢？她不能确定。
　　一只温热的手摸上她腰间的皮肤，她一个激灵开启了牙关，他舌头顺势伸了进来。他细细的吻她，既温柔又强势，和他这个人给她的感觉一样。不知何时她紧紧攥着他的前襟，他一只手按着她的头，一只手在她腰间。结束的时候她趴在他肩上喘气。
　　“还是你弟了解你。”
　　赵念昔没听清，“什么？”
　　他笑了一下，拨弄着她的短发，又去吻她的嘴角。她推他，他也不勉强，心情很好的看着她。满眼都是笑意，她几乎没见到他这样笑过，伸手慢慢摸摸他的脸，脸上突然有些哀伤和彷徨，轻轻的说“今天发生了好多事。”白天见到冯凯泽，和过去告别。下午碰到杨帆，想清楚一些事。晚上遇到他，开始新的一段旅程。
　　他温柔的问“发生了什么？”生怕打破了此时的涟漪。
　　她摇摇头，靠在他肩上，眼睛慢慢湿润。想到她逝去的青春，付出的爱情，也为自己短短几个月居然对别人动心而感到羞愧。她没想这么快开展一段新的感情，但这个人就这样出现了，不知何时侵入她的生活，在她的心上撞开了一个小口，强势的想挤进去更多。
　　她喃喃道，“我有些怕。”
　　“怕什么？”
　　“怕我会害了你。”
　　他掰过她的脸看向自己，她眼睛有些红，口红已经花了，居然有些柔弱美，尽管他从没想过她和柔弱两个字沾边。
　　他看着她郑重的说，“你已经害了我。”害了我好多年，如鲠在喉，吃不下，吐不出。
　　她落下眼泪。有对过去的怀念，也有对未来的忐忑。
　　他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叹气道，“我让你这样困扰吗？”
　　她摇头。
　　他慢慢将她搂在怀里。“不要哭，不要怕，一切都有我。”他知道她的眼泪不是为他而流，但没关系，他可以慢慢等。
　　赵念昔到家时她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正在客厅打哈欠。看她回来说“你再不回来我就打算报警了。”
　　她没理会弟弟的调侃，坐在沙发上有些沉默。
　　赵念冬说“那我上楼睡觉了。”
　　“别走，陪我坐会。”
　　两人就这样坐着，赵念昔也没有打算开口的意思。
　　“想什么呢？”
　　她看看他，摇摇头说“去睡觉吧，以后再说。”
　　“这可不像你，什么时候这么纠结了？”
　　她试探的问“你说李皓轩这个人，他……”
　　赵念冬忍住笑，装作不知道的问“你俩到底怎么回事？”
　　她叹气，捂住脸，“我被他搞晕了，你说他那么优秀，怎么会……”喜欢她。
　　赵念冬故作惊讶的说“可他爸没咱爸有钱。”
　　赵念昔气的想打他，“你认真点，你说他为什么和我表白，别说你不知道，我还没找你算账，为了好兄弟，出卖你亲姐。”
　　“冤枉呀，就像你说的，他那么优秀，你和他发展一段绝对不吃亏。”
　　她没说话。
　　“你和我说说你的顾虑。”
　　这是第二个人问她这个问题，宋晴岚之前也问过她，她当时说了一堆没用的废话。今天她实话实说，“我不知道，我最大的顾虑就是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发生的。他看着不像喜欢我这种类型的。”
　　“他不是喜欢你这个类型的，他是喜欢你，爱你爱的死去活来，只有你而已，所以自信点吧姐，就一个男人而已。也值得你这样纠结。”
　　她听完感觉豁然开朗，最后几句简直是醍醐灌顶。对他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弟。”她今晚能睡个好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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