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替身太子妃我不当了(重生)

作者:酒初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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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5 章


      夕阳的余晖打云层里泄出一丝半缕,照着穿了年下新衣,喜气洋洋赶回家的路人身上。

      白鹭浑浑噩噩地回府,径直奔去书房。

      她明显失魂落魄的样子,惹得怀南心里一个咯噔,看向桌案旁只穿了件普普通通白衫的少年。

      赵元昭掀了掀眼皮,不疾不徐地搁下手里刚拆开的文书。

      “你亲眼见到了?”

      白鹭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想到徐娘子的话,只觉得自己的一腔真心都喂了狗,脸上疼得紧。

      “是,属下亲眼所见,沈娘子与她的夫君同进同出,发间戴了她夫君赠的簪子,连腰间都系了原本当出的玉佩。”

      赵元昭站起身,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窗前空鸟笼的笼门,“无一丝被迫情态?”

      他像是在问白鹭又像是问自己。

      白鹭不愿回想,却不得不承认,“的确如此。”

      郎君静默片刻,轻轻笑了下,“倒是我自作多情替她安排了出逃法子。”人家压根就没那个意思。

      怀南咂摸出几分自家殿下的心绪,连忙奉上热茶劝道,“殿下也是好心,沈娘子白费了您的好意,那叫不识好人心!回头有她后悔的!”

      赵元昭手指轻拨,咔哒一声细微声响,空鸟笼的笼门被锁住。

      他没理会为他打抱不平的下属,转而问起了旁的,“新的住所都安置好了吗?”

      怀南点点头,有些犹豫,“安排是安排妥当了,可徐娘子说娘娘身子骨亏空的厉害,应该尽量减少挪动。郎君这会儿就非要着急搬过去吗,晚上几日缓缓呢?沈娘子虽说决定回去了,但她生母与娘娘曾交好过,她未必会立时将娘娘的下落告知旁人。”

      赵元昭不笑的时候有些冷淡,清湛眸子投过来的轻飘飘一瞥就止住了怀南习惯性的絮叨。

      “怀南,你跟了我几年了?”

      怀南摸不着头脑,“我打八岁起就跟着郎君的啊。”

      赵元昭扯了扯唇,“我从不做无把握之事,也从不将先手留给别人,你跟了我这么些年,还不清楚吗?”

      他顿了顿,又道,“再让人去历山,把柳家人转移去别处。”

      沈灵霜一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不了什么手脚,但他也不能让自己陷于被动。

      怀南心神一凛,叉手道,“喏!”

      侍从出门时还顺手把皱着一张脸的白鹭拉扯出来。

      白鹭苦着脸,“你拉我做什么,我还有话跟郎君说呢,我总觉得,沈娘子会不会另有苦衷,说不定就是……”

      怀南打断她的话,“你就没发现郎君心情不好吗?”

      白鹭啊了一声,回头去望。

      素衫玉冠的少年郎曲肘扶窗,长身玉立,正遵从医嘱远眺天际。唇畔挂着的梨涡虽然没有浮现出来,但他眉目平静,下巴微抬,神情颇为洒脱自在,怎么看也不像是心情很糟糕的样子。

      白鹭瘪了瘪嘴,“没看出来啊。”

      怀南一巴掌呼她后脑勺上,恨铁不成钢道,“平时叫你多琢磨琢磨也学学察言观色,偏你懒,说自己怎么都学不会,索性不学。连自家主上的心情是好事坏都看不出来,怪不得杨叔当年不让你进暗卫近身伺候殿下呢。”

      白鹭不服气,“殿下的心思本就难猜,再说了,当初明明就是杨叔说你干活最利落,闲来给殿下收拾屋子最好了,才派你来的。”

      怀南被揭了老底,气得想跟她去校场比划比划,他平日里就懒得理这摊只长武艺不长眼色,死活扶不上墙的烂泥,但念着从小一同长大的情谊,还是告诫了几句。

      “沈娘子那事以后可不许再提,殿下面上看不出来,心里啊,可是不舒坦着呢。”

      见白鹭满头雾水,怀南叹了口气,往后院走去。

      殿下或许自己未察觉出什么,可他和徐娘子这些身边人是看得清清的。楚家娘子打小就在他身边打转,也没见殿下高看几眼,顶多算是客气有加,而这位沈娘子一来就惹得他青眼相待。

      人呐,还是得讲究点缘分。

      哪怕是段孽缘,一定会有缘无分也是得有的。

      被人心里惦记着,城南一座不起眼的民宅里,沈灵霜被门槛上掉落的浮尘惹出一个喷嚏。

      赵元璟皱起眉解释,“此处僻静,久无人居住,沈兄昨日才被送来,下面的人还未来得及洒扫彻底。”

      沈灵霜没有心思计较这种小事。

      她径直穿过中堂,直直奔着后院去。

      房间显然重新布置过的,云鹤炉里焚着安神香,但凡是有棱角的器具上都罩着厚软锦绣,地面上也铺着三寸来厚的钩纹团花波斯毡毯。

      屋里静得很,连更漏都没摆,能听见床榻上那人匀长的呼吸声。

      沈灵霜轻手轻脚地走近,站在床边,一眼就看见睡熟了的沈谦光眼下深深的青黑。

      宣化门前再一次看见兄长棺木的恓惶暂时有了归处。

      她捂住嘴,却不敢抽噎出声惊醒兄长。

      她重又退回门外,轻轻带上门。

      赵元璟身边已经多了个慈眉善目的老者。

      他介绍道,“这是照顾你兄长的医师,他会跟你说说你兄长的病情。”

      沈灵霜点了点头,原以为他会退下,可赵元璟却纹丝不动。

      她只得当着赵元璟的面询问起兄长的状况。

      那名老者却也没有藏着掖着,一股脑将沈谦光的情况说了个分明。

      原是打从围猎场见过血,兄长就受了刺激,陈年的心理创伤使他陷入癔症,对周围状况无知无觉。好不容易在施针服药好转之后,又从沈平等人那听见府中的小道消息,误以为她出了事。

      一时心神大恸,去寻赵元璟质问时不小心从石阶上摔下去磕伤了后脑,这才时常陷入昏睡。

      好在没伤及要害,好生将养个一年半载,淤血散了,应该就没有大碍了。

      居然要将养一年半载,阿兄伤得不轻,沈灵霜眉眼里流露出愧疚忧虑之色。

      说到底,阿兄会受伤,也是因为担忧她。

      沈灵霜垂着眼,不说话。

      赵元璟叹了一口气,“巧合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

      “那郎君想怎么安置我阿兄?”沈灵霜看着赵元璟,“讣告都发出去了吗?”

      赵元璟微微一怔,“你知道的,以沈谦光的身世,趁此时意外假死,从此隐姓埋名,也是一种解脱。”

      这是沈灵霜原本为自己准备的路,她自然知道其中的好处。

      隐姓埋名,从此远离长安、东都这两个政治与权力的中心,应当就不会有人再将多年前的旧事翻出来。

      可阿兄与她不同。

      他自幼在佛寺长大,最向往的便是与家人团聚和合,他喜欢热闹,最喜欢在上元节领着她去安福门外看整个长安银河倾倒,星火错落。他结交了许多书画文章上的好友,不时便要与三五好友踏春出游,吟诗赏景……

      让这样的阿兄放弃一切,远遁出逃,比杀了他都让他难过。

      赵元璟见沈灵霜沉默地站着,眉心微蹙,“你难道还想让他留在沈氏?一旦东窗事发,沈家脱不了干系。”

      沈灵霜抬起眼看着他,“阿耶当年将阿兄带回来时,一定就想好了后果。”

      赵元璟本就是挤出的时间,鬼使神差地陪她耗费在此,见她坚持,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不耐,顿了顿,软了声色劝道,“若是有法子,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他的身世,太过敏感,一旦被人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沈灵霜却只看着他,目光不躲不闪。

      赵元璟头一次发觉,他心中那个始终如杏花般温婉的少女竟是生了一双无比清亮的眸子,像是能看到人心底里去,倔强无比。

      赵元璟头一回,几乎想避开她的目光。

      沈灵霜看着他,“你是怕阿兄之事将来有可能牵连到你,那会让圣人对你生出疑心。”

      赵元璟意外地扬了扬眉,却也不否认。

      “我不可能会留后患在身侧。”

      沈灵霜细细咀嚼,难免心里一个咯噔,她眼睫微颤,“如果我没回来——”

      赵元璟嗓音冰冰冷冷,透出比庭院里那口深井里的水还要刺骨的寒意,“那下葬的棺木里,就会有沈谦光的尸骨,他的讣告也会被送达长安。”

      他会活埋阿兄!

      少女脸色白了一瞬,身形轻轻一晃。

      赵元璟没事人似地扶住她,“霜儿怕什么,你不是已经回来了。扶棺之事我做的隐秘,灵位上没有官位,沈谦光三字也可能是同名同姓。只消把那一队奴仆的嘴封住,就不会有人知道你阿兄曾经死而复生。”

      他凝着少女的眸光温和,隐含笑意,像是对着他最心爱的女子。

      可没有那个郎君在心仪女郎的同时,会云淡风轻地对她的家人痛下杀手。

      他就是在明晃晃地威胁她,逼她用自己来换阿兄的命。

      天际霞云万千,暖光融融,灯笼渐次点燃,烛光重重,照在人身上本该是温暖柔和的。

      沈灵霜却冷得发抖。

      她第一次直面赵元璟从未在她面前展示过的雷霆手段,简直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她前世爱上的,竟是这样一个冷血无情,不择手段的郎君吗。

      曾经,赵元璟囚禁她而另娶楚如霜时,她还以为是自己爱错了人,三年朝夕相处也没有打动郎君冷硬的心。

      可她现在开始怀疑了,赵元璟这样的人,真的会有心吗?

      沈灵霜眼前的迷障像是被大风吹散,突如其来的清明开朗。

      可赵元璟却像是要将自己展现在她面前似的,步步紧逼。

      “我曾经想过很久,霜儿大约是总以为我是移情别恋,亦或是对楚如霜情根深种,才会千方百计地想要离开我。”

      从赵元璟的视角看过去,少女乌发如云,眼睫如蝶,乖巧安静时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揽入怀中。

      他这般想,便也这样做了。

      沈灵霜浑身僵直,一动也不敢动,任由他的怀抱气息如影随形地笼罩住自己。

      赵元璟从前不愿解释,也不屑解释,好像一旦解释了,就显得自己居然也会耽于儿女情长。

      可如今说开了,他却隐隐觉得一阵畅快。

      在沈灵霜看不见的角度,郎君淡若琉璃的眼里深色暗涌,“我对楚家女,不过逢场作戏。我的妻只有你,我的所有子嗣只会唤你阿娘。”

      前世的记忆在脑海中走马灯似的回转,沈灵霜想到一个极可怕的可能,“她不能生育——”

      赵元璟大大方方地承认,“是我下的药。”

      他轻笑一声,附耳靠近,温热呼吸喷洒在少女鬓边,好似情人低语。

      “我早就说过,我的孩子,只会是你所出。”

      “所以霜儿,我便是将来纳她做了侧妃,也不会近她半步,绝不会让她威胁到你的地位。楚家不过是一块垫脚石,等到用处尽了,便也该退场了。”

      他将怀中人扳过身子,面对面站立,原以为对方会喜极而泣,可却只从少女眼里看见了复杂的惊讶,惧怕,或许还有别的什么,却绝没有他所期盼的爱慕。

      赵元璟意味不明地盯着她,很快又释然。

      有沈谦光的身世在手,灵霜绝不可能再离开他。

      他没事人似地牵着少女走过庭院,沿着长长木梯登上二层小楼。

      沈灵霜偏头看他一眼,不懂他要做什么。

      赵元璟也不解释,只是将她带到凉阁靠北的窗边。

      楼下有人高呼一声,“主上,人已带到!”

      沈灵霜循声望去,就见梁弈正狼狈不堪地站在楼下,他像是受了伤,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嘴唇也毫无血色,再配上幽黑的眼眸,活生生像是地府还阳的鬼差。

      “一点点背主的教训而已,”赵元璟漫不经心道。

      他更关注地显然是另一回事。

      见梁弈对他们揖手示意,他便将窗子支得更开。

      “上元节将至,我给霜儿备了一场焰火。”

      沈灵霜不明所以地望去。

      将暗的天幕下,远远的,先是窜起一道直直烟柱,随后便是滚滚黑烟,隐约还能听见有人叫嚷,黄犬狂吠的动静。

      只听‘啪’的一声,发红火光里,猛然窜起一朵烟花,流光溢彩地炸开,随后是第二朵,第三朵……

      临康坊里,梳妆打扮好要出门去陪宴的琵琶女被突如其来的大火气了个仰倒。

      她才习了新曲美滋滋地要出门与老对头争奇斗艳,隔壁邻里就着了火,说不定就要蔓延到自家,这下也只能推掉邀约。

      “临康坊只是犯祝融不成,三天两头的着火,”她嘀嘀咕咕地,抱着琵琶回了屋,气恼地拨出一曲气势汹汹的兰陵王入阵曲。

      五颜六色的绚丽烟花叠绽空中,四散流落的火星如银河倾倒,美不胜收,引得其他坊间不少行人驻足观看。

      沈灵霜却冷得牙齿都在打颤,攥紧的手心,指尖都泛白。

      “冷么?”

      赵元璟伸手抚上她的小臂,沿着衣裳下滑握住她的手,用力碾开攥紧的细指,握在手中把玩。

      “婢女不善伺候,竟是连暖炉都没有给你备下。”

      沈灵霜听出他话里的冷意,怕他对柳三娘不利,急急辩解,“是我不想带的,不关三娘的事。”

      少女坚持不肯在婢女一事上松口,小脸泛白,眼尾微红,梗着脖子与他争辩时简直像只故作镇定的兔子。

      赵元璟今日故意让她受了好大的惊吓,见此情状,便也不再难为她。

      毕竟,来日方长。

      他想要的,是找回曾经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少女,却不是想看她只是因为惊惧被迫留在自己身边,

      见她乌睫颤得厉害,郎君将她拥入怀中,伸手拂起她鬓边的碎发,又用指尖轻轻描绘她的眉眼。

      “灵霜,我今日带你过来,只是想告诉你,很多事,非是我不能,而是我不得不。但我会尽力在能护住你时,庇佑你不会受到伤害。”

      “上一世的我们落得那样的下场,是你不信我,也有我没有言明之过。但这一世,你再信我一次,你我绝不会重蹈覆辙。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终有一日,我会将天下女子都向往的那顶最尊贵花冠为你戴上。”

      他说的真心实意极了,少女垂着眼帘,乖巧恬静的样子像是认了命。

      赵元璟扬了扬俊朗的眉眼,露出了自重生以来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他想顺势吻上少女的唇,却被偏头躲开。

      赵元璟的笑收了起来。

      沈灵霜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三郎,你再给我些时间……”

      她掌心冒出了细汗,后背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郎君的脸渐次沉了下去。

      可怀中人几乎要抖成了只鹌鹑,看着的确可怜。

      他才缓和了脸色,慢慢俯身抵住她的额,那双眸子深不见底,像是要将沈灵霜整个人吸进深渊。

      “你要快些习惯才行。”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将前世他们那个无缘出生的孩子带来世间。

      他和灵霜的孩儿,无论男女,一定会生得玉雪可爱。

      赵元璟心软了下,低头亲了亲少女小巧的耳垂,“我们回去吧。”

      沈灵霜很想用帕子擦干净他触碰过的地方,可今日赵元璟给她带来的震惊太过,使得她脑子嗡嗡响,竟是乖乖地任由他拉扯。

      一步一步,她觉得自己在踏入深渊。

      可深渊里有阿兄,有沈家,她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

      赵元璟太过自信了,自信过了头,就会露出弱点。

      自己绝不可能就这么被他吓住。

      沈灵霜在心里深深吸一口气,渐渐平静下来。

      车驾经过临康坊的时候,一股焦糊味充斥鼻端。

      沈灵霜心知着火的一定是赵元昭的居所,心里泛起一阵刀割似的疼。

      经此一事,再加上白鹭的回禀,她与赵元昭、杨贤妃等人算是彻底分道扬镳了。

      他们大概会以为,是自己泄露了赵元昭别院的位置。就算猜测她有可能是被逼迫,也绝不会相信她真的什么都没有说。

      赵元璟也不知是怎么查出来的,干脆利落地斩断了她与赵元昭因为共患难生出的那一点点情谊。

      这一世阿兄会在她的看顾下,大约也不会再与赵元昭有交集。

      她与赵元昭,到此为止了。

      以后再见,别说是寻常友人,只怕要彼此敌对。

      沈灵霜看不见自己苍白的脸,赵元璟却看得清清楚楚。

      他倒也没疑心灵霜有什么别的心思,只是赵元昭是他登上太子之位的最大阻力,注定是要折在他手上,灵霜就不该与他有任何交集。

      今日这一场火,想来也要不了赵元昭的性命。

      只是一场警告而已。

      探子回报说赵元昭的眼睛还未好,一个瞎了眼的皇子,自己或许能留他一命,但也仅限于此了。

      赵元璟心思浮动,注意力全集中在即将到来的大朝会上。

      大典有言,“皇帝元正、冬至受群臣朝贺而会。”大朝之日,万国来朝,百官群贺,稍有讯息,天下皆知。

      这是赵元璟为自己择定的、揭露身世的最好机会。

      他本就是圣人的嫡长子,合该在天下万民的瞩目中风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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