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间的遥远

　　裴访琴多想是自己的水杯砸地江薇研流产，也不想...也不想陈可善被牵扯进来。

　　沈又情那句话后，却没人喊医生，因为江薇研和陈良骥之间只站了个陈可善，她被谁绊倒的好像不言而喻。

　　陈可善懵了一瞬间，她没伸脚绊她，却也在她冲过来的时候下意识挡在了陈良骥的身前，移动的过程中往前送了凳子。江薇研就是被这把突然前移的凳子绊倒的。

　　“爸爸，打120。”陈可善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蹿了上来，下意识抓住了身边陈良骥的袖子。

　　陈良骥仿若回过神来，右手播了电话，左手却没离开陈可善的手。挂了电话，甚至还安慰她不要害怕。

　　她在生日宴上，失手害了自己的弟弟或者妹妹，后续却没有受到任何处罚。救护车还没来她就被沈京九半拥着带走了，具体怎么和解的当时她并不清楚。

　　后来陈良骥娶了江薇研，陈可善有些模糊的念头闪过去，但毕竟江薇研已经跟了陈良骥许久，她也不好肯定是不是她促进了两人走进婚姻。

　　直到陈可善大学毕业那几天，陈良骥趁着裴访琴出差，带她回老宅庆祝。几个叔叔阿姨都在，来来回回就那几句夸人的话，陈可善有些疲惫，就提前上楼休息，江薇研是端着她最爱的椰奶进来的。

　　她的声音甜的像裹了蜜：“可善，阿姨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害了我的孩子，你爸不可能娶我这种背景的女人的。可是我也不能待见你，因为你我这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我那没出生的宝宝没得好冤呐，你晚上睡觉不害怕吗？我可是好久都睡不好觉呢。”

　　那件事后陈可善至今还没回过老宅，这事暂且不提。

　　回到沈京九说的因为孩子不和她告白，她是可以理解的。她当时寒假就是在沈家过的，晚上睡觉确实噩梦连连。

　　那段时间因为睡眠不好，白天精神状态也很差，有次和沈京九看电视剧里男主出轨，女主受不了流产，竟然鬼使神差地对他说了句：“大猫，你说男女之间这么恶心，为什么大家要谈恋爱呢。”

　　沈京九应该是试图挽救一下她扭曲的三观的，但当时的她戾气太重，只把那句“闹闹，错的是某个特定的人，不是爱情，这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她记得自己回呛了句：“沈大猫，你自己扪心自问，说这些话你不心虚吗？”

　　那件事自然是不欢而散，但沈京九那时已经不会生她的气了，是她恼自己口无遮拦。

　　服务员上菜打断了陈可善的回忆，她看着对面满脸怜惜的人，终究是软了调子：“大猫，我没事了。妈妈说了，就算是我故意移的那把凳子，爸爸也帮我赎罪了。”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沈京九只回了这样一句话。

　　陈可善又瞬间觉得，如果能有个这么选择无条件信任自己的伴侣，应该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吧，可是这个人偏偏是沈京九。“哥，就像我刚刚说的，我过不去自己心里那条坎。你可能因为当时不喜欢我，因为当时只是把我当成了妹妹，所以肆无忌惮地让我给你介绍一个又一个女朋友。我不奢求未来的对象是母单，但我受不了他和我身边好多朋友都在一起过，这会让我有种是最后一个被挑中的感觉。”

　　“闹闹，我当时很不成熟”，沈京九努力逼迫自己组织语言，却因陈可善最后一句话有些无措。

　　“我知道，我可以理解但是接受不了。”

　　“闹闹，我不知道该怎么补救。可是你已经搬过来了，我们试着处完这两个月，可以吗？我会记得你的忌讳，我们的关系暂时不谈，好不好？”

　　“会很尴尬吧。”

　　“闹闹，不破不立。既然说开了，我们肯定需要再探讨一种新的相处方式。你今天说这么多也不是想和我永远不说话，对不对？”沈京九话里的哀求已经快溢出来了。

　　“我以为说完你会变得和以前一样。”陈可善闷声回答。

　　“傻丫头，我都说了喜欢你，你可以当没听到吗？”

　　“可能不可以。那怎么办啊？”陈可善说着还白楞了一眼对面的人。

　　沈京九深深凝视着她，刚开口说了声闹闹，就被手机打断了，他本来不是很在意，拿起手机是为了挂断，但看到是袁才哲的电话。给陈可善看了眼手机界面，示意她自己先接个电话。

　　“京九，事情有点棘手。我刚刚把闹闹第二个热搜撤了，三分钟不到又起了新的。我让人查了下，董岩和同时期的另一个流量在争一个恋爱综艺的资源，对方应该是想用闹闹这个事把他挤下去。”袁才哲耳朵不太好，嗓门也出奇地大。

　　“流量？背景这么深？名字都不敢提。”沈京九凉凉问道。

　　“也不是不能说，就是...京九，是睿好在争，我不好直接出面。”吕睿好是袁才哲的前妻吕瑞琳的弟弟。袁才哲现在在央着吕瑞琳复合，所以哪怕是表弟未来的女朋友，他能做的也只是在后面撤，不敢正面刚。

　　“我知道了哥，你别管了。我直接去向嫂子讨个人情吧。”沈京九倒是不好在说什么。

　　看他挂了电话，陈可善才插话：“大猫，是琳姐吗？我去说吧，她很疼我的，肯定不让吕睿好乱来的。”

　　“我看行，我记得她之前还想把你介绍给吕睿好？”沈京九也不清楚陈可善身上的魔力，明明这么好看，却总是很招女孩子喜欢。

　　陈可善没理他的话茬，直接给吕瑞琳播了视频电话过去，隔了点时间才被接起来。

　　视频那边的女生一头黑短发，隐约可见干净利落的西装，“小闹闹，有事吗？”

　　“琳姐，吕睿好为了争资源把我挂热搜，你能不能帮我撤一下啊？才哲哥怕你生气，不敢撤。”陈可善想了想，还是加了最后一句。

　　“挂你热搜？”吕瑞琳皱着眉一顿操作手机，应该是去翻热搜榜了。翻到后，她也没很生气：“闹闹，这个男人长得还不错啊，没想过复合？”

　　“姐，我们很早就分开了。”陈可善看对面的沈京九已经臭的不行了，默默关了外放。

　　“行了，你都不要回头草，怎么会觉得我要袁才哲那个人，以后不要提他了，我去给吕睿好说一下，让他给你道个歉。”陈可善一听这就知道自己的抖机灵被发现了，乖乖点头挂了电话。

　　“沈大猫，你表哥惨了，琳姐提都不想提他。”

　　“看他们的缘分了，闹闹，要不要和我打个赌？”沈京九看她的神情就知道热搜没事了，起了别的心思。

　　“什么赌？”陈可善很是热衷和沈京九的这些小游戏。

　　“我赌我哥可以追回嫂子。如果我哥成功了，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成不？”沈京九微微眯了眯眼。

　　“那你得定个时间吧，如果一直没追到，你要赖账怎么办？”陈可善知道以前袁才哲对吕瑞琳多好，但是两人分手时闹得太惨裂了，再复合有点困难。

　　“一年吧。”

　　“成交，如果一年后他俩没符合，你也得答应帮我做件事情。”

　　“好。”

　　陈可善的手机再度响起，是吕睿好，陈可善撇了撇嘴，拿起了电话，一个喂字还没说出口，那边就开始嚷嚷起来。

　　“陈可善，你都多大了，告状精，还找我姐告状。”吕睿好和陈可善同龄，自小就两看互相厌烦，各种不顺眼。

　　“我哪知道你这么不要脸，为了什么资源，连从小认识的姐姐的新闻都可以卖。”陈可善侥幸比吕睿好大三天，解气。

　　“你少占我便宜，我也刚知道你和董岩那个衰人谈过，之前都是团队在操作。不过我们也没想主挖你信息，是你仇人太多，一看能整你就迫不及待把你照片献出来了。”吕睿好嘴毒的不行，却也有些惊讶陈可善这种软脾气能得罪什么人。

　　“吕睿好，你经纪人是想让你接触D家的代言吧。我前几天听月青那边的人汇报工作，这件事情是交给我们公司做中介处理的。”吕睿好的嗓门不算小，沈京九听不下去夺了手机。

　　“九哥也在啊，我就逗逗闹闹。”

　　“闹闹也是你喊的，叫姐姐。”

　　“好好，九哥，我听姐夫说你这段时间回来，以为得等到9月正式开学呢。团队的人不知道闹闹姐的身份，我去交代交代。”吕睿好小时候没少挨沈京九的揍，敢这么对陈可善讲话就是想着沈京九还没回来。

　　“你们团队只买了第一轮的热搜？”沈京九听他刚才说的有点奇怪，看来不止一拨人。

　　“是的，我跟团队那边确认了，后面的有别人在推。”

　　“吕睿好，你好好给闹闹道个歉，她从来不是你争资源的手段。”沈京九想了想还是说了声。

　　“哥，我知道错了，闹闹姐，这次很对不起。”

　　“好吧，你记得和团队说一下，我不想下次我被你推热搜了，结果你说她们不认识我。”陈可善就是看着吕瑞琳的面子也不会闹得太难看，并且事后的推手另有他人，所以顺着台阶就下来了。

　　挂了电话，沈京九才试探着问了句：“闹闹，你还能记得那张照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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