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咒回]玛丽苏生存记

　　虎杖悠仁奔跑。

　　浸泡在泥水中的石板踩在上面时会感觉到脚底的湿滑，道路边的路灯忽明忽暗，让人难以看清前路，幸好领路的玉犬雪白的皮毛在昏暗的雨夜中很容易辨认。

　　身上背着一个成年人的少年在暴雨中穿行。恶劣的天气下，时间似乎变得模糊起来。或许过了很久，或许只不过几分钟，他看到迎面奔跑过来的犬形式神，以及匆匆跟在它后面的钉崎野蔷薇。

　　直到站稳，虎杖悠仁才松了一口气。

　　"我找到东桥先生———"

　　他的话语突然止住，视野突然有些摇晃。呼吸声、心脏"咚咚"跳动的声音在嘈杂的雨声中格外清晰。或许因为此时的虎杖悠仁表情有些可怕，打着黑伞小跑过来的少女怯缩地躲在茶发一年级生的身后，而正在对面的钉崎野蔷薇注意到虎杖悠仁的异常，她迅速地切入主题:

　　"发生了什么？"

　　"…………离开这里，钉崎。"虎杖悠仁找回了声音，他将还在昏迷的年轻辅佐监督推到对面，对上同级生褐色的眼瞳，少年努力地让自己的语速保持在可以听清楚的范围内，"伏黑留在教学楼那里，有什么东西跟着我过来了，我去引开它。"

　　"哈？"

　　茶发的一年级生细眉纠起，手掌下意识握紧铁锤，随后一道风铺面而来，差点将她打了个措手不及。正在这时，躲在钉崎野蔷薇背后的少女疑惑地"唔"了一声，她的手从钉崎野蔷薇的肩上抬起，捏住一张看不清颜色的纸片。有着红色兜帽的少年转眼就只剩下逐渐缩小的背影。

　　"抱歉钉崎，拜托你先把他们带出去！"

　　"喂！虎杖！"

　　穿着咒术高专制服的一年级生咬了咬牙，用力把年轻的辅佐监督半托起来。她没有注意到本是蹲坐在一旁的黑色玉犬倏然消散在阴影中，只是紧盯着虎杖悠仁远去的身影，大声喊道:

　　"听好了！回头要请我去银座的寿司店，不许违约！"

　　"听到了！"

　　同样穿着咒术师制服的少年大声回应，但耳边只余下呼啸的风声和雨水落下的声音。虎杖悠仁不确定自己的话有没有传达到，此刻也没有空闲的精力去回头确认。比打在身上的雨水还要冰冷的的视线紧紧黏在背后，带着宛如追逐着老鼠的猫一般透露出渴望与残酷。

　　甩不掉。

　　当少年脚下加速时，他立刻发现了这一点。周围的陌生事物匆匆变换着，脚底溅起水花。注意到有些眼熟的高楼，虎杖悠仁咬牙向另一侧折返。他穿过树木茂密的道路，俯身直直冲进空无一人的操场。

　　被雨水浸润的操场格外湿滑，还没等到虎杖悠仁放缓脚步，近在咫尺的围栏发出刺耳的"嘎哒"声，不详的的颜色在斑驳的油漆上漾开，眨眼间便将所有的围栏染上阴郁色调。

　　‘雨夜、空旷、绝望…………’

　　一直紧贴在背部的目光像是凝成了实质，虎杖悠仁转身。阴云密布的天幕下，形状如裸/身的类人形咒灵在操场的门□□动肩膀，六只眼珠转动，向怔然注视的人类发出如同嘻笑的声音。

　　‘………特级假想咒灵、两面宿傩。’

　　【看样子是你被抓住了啊，小鬼】

　　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个被冠以"两面宿傩"之名的诅咒言语中似乎带有些许兴味。在这一瞬间，虎杖悠仁眼前的雨夜变成了赤红的水潭，面有黑色纹路的诅咒之王正斜倚白骨，一双细小的眼睛在他面颊上睁开，与那双沾染朱红的琥珀色眼眸一同睥睨面前的人类。

　　有着樱粉发色的少年眨了眨眼睛。

　　雨水从眼角滑落，在他面前的是昏暗的雨夜，名为"虎杖悠仁"的少年很清楚，刚才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景象不过是幻象。

　　…………一个由过去的经历所衍生的幻象。

　　雨水随着呼吸进入喉中，少年将垂落的、湿漉漉的头发用力捋到一边，只是视线触及到缓步走过来的怪异咒灵时，琥珀色的眼眸中泛起名为"情感"的涟漪。

　　"喂，宿傩，你应该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哼】

　　面对虎杖悠仁突然抛出的问题，以"两面宿傩"这个传说中的鬼神为代号的诅咒之王并没有给出答案。但这不妨碍虎杖悠仁清晰地理解了自踏入这座少年院起、一直笼罩在心中的阴云到底是什么。

　　‘…………伏黑应该就在这附近，在这里战斗的话会波及到那边。’

　　虎杖悠仁转身，再次迈开步伐。视野中被咒力强化的铁栏摇晃着，本该属于他的、形形色色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飞速掠过。

　　[雨水冲淡了地上的血迹，秉承"不平等救人"理念的咒术师正站在那里，在雨夜中颓然垂下头，看不清表情。]

　　["笨蛋。"]

　　[几乎察觉不到咒力的异瞳咒灵夸张的大笑起来，自吞下手指咒物便寄宿在这具身/体中的诅咒也发出响亮的嗤笑。楼梯中，已经不成人形的黑发少年攥紧他的衣袖。声音断断续续，如同在哭泣一般。]

　　["………悠仁…………为什么？"]

　　咒力回应了此时高涨的情感，在身/体中肆意奔流，带来的冷意仿佛浸透四肢百骸。虎杖悠仁脚底发力，从操场围栏的上空越过。清脆的"咔哒"声穿透暴雨传到耳边，围绕操场的无形隔阂顷刻间破碎。

　　天边闷雷炸响，随之而来的闪电几乎映亮了大半个天空。少年落在地上，溅起水花。被闪电照亮的面容上，眼中闪烁着凛然的光芒，犹如一团不熄的火焰。

　　远处爆发的咒力波动让异形咒灵的两只眼睛"咕唧"向一旁转动。它的视线穿过密集的雨幕，看到大蛇正张开嘴向黑红的咒胎咬下，银白的鳞片在黑夜中闪烁着冰冷的光泽。但相比之下，另外四只眼睛关注的人类身上的吸引力似乎变得更强烈起来。这只违背天性、远离自己出生地的新生咒灵把头颅拧了两圈后，在"好玩的"和"好吃的"中选择了后者。咒灵恋恋不舍地将两只眼珠转回来，伸出手臂，它用不太灵活的脑袋决定早点结束游戏。

　　无形的引力陡然间爆发。本踏上山道的虎杖悠仁一脚踩空。他的身/体被莫名的力道撕扯，有些狼狈地在湿润的地面滚了几下才堪堪站起身。呼啸的风声穿透雨幕传到耳中，少年下意识挥出拳头。

　　黑蓝色咒力犹如不熄的火焰在人类少年的身上燃烧，稍显麦色的肤色与咒灵青灰色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虎杖悠仁的眼睛睁大，在接下咒灵一拳的那一刻，他仿佛听到自己手臂吱嘎吱嘎发出碎裂般的悲鸣。但出乎意料的是，少年没有感觉到什么疼痛，甚至手臂也完好无损，只是皮/肤被粗糙的地面刮出些许血痕。

　　雨水自皮/肤滑下，在昏暗的环境中裹挟着淡淡红色一起坠落。虎杖悠仁清楚地看到与自己记忆中没有多少区别的咒灵正将脑袋拧了个180°，看起来似乎对这个结果也有些意外。一片纸屑晃悠悠地落在它的肩头，咒灵和人类注意到了小小的"不速之客"。

　　这份奇妙的默契只维持数秒，模样怪异的咒灵与粉发少年几乎同时反应过来。虎杖悠仁偏过头堪堪避过青灰色的拳头，向前一步另一只手握紧成拳用力轰出，试图将这只似乎比记忆中弱了不少的咒灵拖入自己擅长的近身战，但咒灵的身体却轻飘飘地躲过他的攻击，眨眼间带着残影瞬间移动到几米开外。

　　六只闪烁着橙红光芒的眼珠紧盯着樱发少年，而虎杖悠仁毫不畏惧与之对视。随后，他看到咒灵那张带有黑纹的面孔蠕动几下，露出整齐的的尖牙。

　　【■■……】

　　古怪又刺耳的音节从利齿中溢出，有着青灰色皮肤的咒灵似乎不怎熟练，又像只是在发出嘲笑的声音。在这一瞬间，虎杖悠仁联想到某个自称因人类恶意诞生的咒灵。眼前的景象与回忆重合，少年毫不犹豫转身向后跑去，但这举动还是迟了一步————眼前密集的雨幕被无形的橡皮擦除掉一般消失，附着咒力的拳头锤在无形的障壁上，犹如打在一团棉花上。

　　沾染褚红的琥珀色眼瞳睁大，背后咒灵的声音似乎近在咫尺，就像是在嘲笑这个人类少年的不自量力。

　　【………■■】

　　【空有庞大的咒力却使用这种粗糙的手法，简直就是废/物】与从人类负面情绪诞生出的怨憎之物同样污秽的诅咒、"两面宿傩"如此点评道，话语毫不客气，【喂，小鬼。把你的身体给我】

　　"我不会听你的，宿傩。"

　　虎杖悠仁果断拒绝，他转身面对缓缓走过来的、掩饰不住鲜明恶意的咒灵，被锐利石子划出细小伤口的面庞上浮现出像是早有预料般的冷静神色，耳边属于诅咒之王的声音停顿一下，再度响起。

　　【想清楚，小鬼】这一次，两面宿傩罕见地很有耐心，甚至称得上循循善诱，【不这么做你必死无疑，那个黑头发小鬼就是下一个。不妨来猜一猜————】

　　【在你成为这家伙的养分之后，又会死掉多少蝼蚁？】

　　"我相信钉崎和伏黑。"湿透的校服紧贴着皮/肤，带来寒冷与沉重感，虎杖悠仁一边迅速查找回忆，试图找出自己知道的、有关于【领域】的信息，"而且我发过誓，绝对不会再借用你的力量。"

　　或许是因为这个人类的态度过于理直气壮，被困在这具身/体中的诅咒之王的声音一时间带上了些许困惑:

　　【………什么时候？】

　　"啊。"有着樱粉和漆黑两种发色的咒术高专一年级生俯身，语调轻快，"就在刚才。"

　　话音未落，正在活动着手脚的咒灵仿佛失去了耐心，青灰的影子与几乎凝为实质的咒力伴随尖啸的风声袭来，转瞬便逼近少年的门面。与此同时，虎杖悠仁毫不犹疑挥出拳头。汹涌的黑蓝色咒力在在触及到对方的一瞬压缩成近黑的色彩，巨大的风压以两者为中心产生，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

　　这一次，他切实地听到骨头所发出的"吱嘎"声响。虽然尽力去闪避，但是咒灵的攻击还是准确地命中了胸口。虎杖悠仁咬牙，咽下喉中的血腥味。他抓住那只青灰色的手臂，另一只手不带迟疑地挥出拳头，纯黑的火花再次闪烁。

　　【黑闪】，二连。

　　【————！】

　　咒灵发出吃痛般的嘶鸣，直接扯下手臂挣脱了钳制，试图效仿之前举动再次脱离。不料面前的人类少年跨出一步，如火焰般涌动的黑蓝咒力转变为纯粹的黑之闪光，带来远比双倍咒力更为强大的冲击。

　　【黑闪】，三连！

　　少年挥出的拳头擦过咒灵滑腻的皮/肤，最后却落了空。在耳边渐起的嗡鸣声中，他看到青灰色的影子一瞬出现在操场的中心。

　　不详的色彩以形状怪异的类人形咒灵身边凝聚，生出凛冽的气流。潜藏于体内的咒力被【黑闪】引出，此时正呼应周围明显的波动，变得比以往更加活跃起来，甚至让紧贴皮肤的衣物隐约出现干燥的迹象。胸膛随呼吸起伏带来疼痛，虎杖悠仁一边皱着眉咳出血沫，一边将铁质围栏从地上拔起，快步冲向操场中心。像是注意到人类少年的意图，咒灵扭了扭出现大片缺口的手臂，六只眼睛齐齐对准少年，张开满是利齿的嘴。

　　【————】

　　伴随着嘶鸣，负面的力量迅速在咒灵的口中汇聚成一点，而后迅速爆发！粗/壮的力量洪流几乎映亮整个黑夜。意识到自己被牢牢锁定的虎杖悠仁咬牙，黑蓝的咒力自手掌流向手中的铁质围栏，将其强化到意想不到的坚硬程度。迎着几近漆黑的光炮，咒术师少年扔出了手中的"盾牌"，借助围栏被摧毁的一瞬停顿侧身翻滚，双手撑地，被咒力强化了肌肉的腿带着风声向近在咫尺的咒灵踢去。

　　传来的触感空空荡荡，被褚红几乎染成褐色的眼瞳突然睁大，映出放大的青灰色面孔。本该站在原地的咒灵不知何时贴近，纹有与两面宿傩相似黑纹面孔蠕动一下，咧开恶意的缝隙。虎杖悠仁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什么用力推了一把，近乎于漆黑的光在一瞬间淹没了视野。

　　而后，是几乎无限的纯白。

　　["说到底，咒具这东西呢，大概与《死神》里面的‘斩魄刀’类似吧？相比起来没有绑定宿主的需求，不过数量上反而劣势了呢。"]

　　[那是与今夜相似有不同的雨夜，坐在他旁边的短发少女支着脸，小小地打了个呵欠。在昏黄色的灯光下，她的眼底似乎有些乌青。]

　　["总之就是这样，如果身边没有趁手的咒具，拿普通的物品代替一下也是可行的哦？用游戏来解释的话，差不多就是用咒力暂时的附魔，从而可以伤害到由咒力构成的生物。"]

　　["这么一讲是不是简单些了？"穿着类似于大正风格衣物的少女伸出指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锵锵～接下来是新手咒术师的注意事项之三————在用咒力强化普通道具的时候，要留心四周的动向哦？毕竟咒术师又不是假面骑士和魔法少女那种爱与正义的角色，当然做不到特摄剧里面‘变身时间无敌’啦～"]

　　[像是为自己找到的合适解释而满意，这名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的咒术师在昏黄的路灯光下微笑。]

　　["实战的时候不要忘掉了这点哟？虎杖后辈。"]

　　"欸———真是的，玲子不是已经提醒过你了嘛？"

　　与突然回想起来的记忆中、那名有些陌生的女孩相似的声音。

　　皮肤触及湿润的橡胶地面带来的粗糙颗粒感，虎杖悠仁惊愕地睁大了眼睛。耳边还在嗡嗡作响，蹲下的、同样穿着咒术高专/制服的少女笑意盈盈地伸出指尖，淡色唇瓣张合，失真的声音清晰传入他的耳中。

　　"不过看在敢于挑战【领域】主人的份上………嘛，这次实战课就勉强算你及格吧，虎杖后辈。"

　　从脑海中艰难地搜索出面前这人的名字，一时间陷入恍惚的虎杖悠仁没有握住少女伸出的手，他带着不确定，问道:

　　"麻仓、前辈？"

　　"嗯嗯～是我哦，悠仁。"将虎杖悠仁拉起来，被叫做"麻仓玲子"的少女用比以往更加温柔的语调回应了他，可惜咒术师少年因为耳鸣并没有听出来这一点，"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管是咒灵还是两面宿傩，你都已经做的很棒了哦？所以安心吧，一切都解决啦。"

　　虎杖悠仁站直，他看到类人型的咒灵青灰色的身/体倒在塑胶跑道上，一柄刀刃正沐浴着雨水笔直地插/在咒灵的胸口，他移开了目光，看向自己面前的短发少女。

　　"钉崎和伏黑他们还在学校里………"

　　"没问题没问题～"咒术高专的二年级前辈打断了他的话，她向着自己的后辈眨了眨眼睛，本是深色的眼眸却在黑夜下显现出枯涸一般的不详血色，"接下来就交给玲子好了，哪怕是诅咒之王来了玲子也能轻轻～松松～应付掉哟？"

　　"…………我说，麻仓前辈？"

　　耳边长久的嗡鸣声没有褪去的迹象，虎杖悠仁的视野愈发昏暗，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认真注视面前的人。

　　"嗯？什么？"

　　如果用普通人的视角，大概只会看到正哼着不成调歌声的短发少女歪了歪头，发梢的朱红色鲜明到有些不正常的地步。而在在咒术师少年的眼中，远比自己刚才见到的咒灵汇聚起来的咒力更加昏黑、更加庞大的力量聚集在这个上辈子没见过的咒高前辈身上，如火焰般安静燃烧着，形式古老的字符从黑发阴影覆盖的地方钻出，令虎杖悠仁联想到某些贴纸式纹身。

　　"总觉得前辈现在已经开始‘虚化’了啊…………"

　　有着樱粉色头发的少年吐槽着，声音却越来越微弱，现在的他无法完整负担起连续【黑闪】的消耗。陆历扶住几乎要跌倒的虎杖悠仁，像是漫不经心地拭去对方面庞上稍微有些凝固的血痕，与少年微微阖起的琥珀色眼睛相视，随后露出了有些微妙的笑容。

　　"呀～这个嘛，毕竟要面对好几个boss，作为前辈，玲子总该拿出一点真本事才行…………喂喂，悠仁？"

　　"这里可不是睡觉的好地方哦？"在少年面前晃了晃手掌，却只有均匀的呼吸声作为回应，穿越者叹了口气，贴近对方耳边，声音拖长，"虎～杖～后～辈？"

　　下一刻，察觉到口袋中的物品被谁拿出，她毫不犹豫推开少年的身/体，向后退了几步。特级咒灵的尸体已经消失，只留下破魔的刀刃插/在原地，不过当穿越者下意识想要触碰刀柄时，指尖突如其来的灼痛让手缩回。

　　眼角瞥到有几颗短短的柱状物正安静躺在那里，几乎与红色的塑胶跑道融为一体。陆历抬眼，注视面前咒力波动有所变化的"虎杖悠仁"，以一种看似随意的态度开口:

　　"堂堂的诅咒之王，在故事的结尾才出来溜达几分钟有什么好处吗？倒不如说反而让人感到扫兴耶？"

　　有着樱粉发的少年正撕开画着歪歪扭扭咒文的符纸，看到包裹的内容物后发出一声嗤笑，随意地将外形粗糙的手指丢到一边。他撕开咒术高专的制服。看到这个举动，黯红的眼瞳睁大，少女几步上前，本是安静庞大的咒力以这个老旧的操场为中心涌动、爆发！

　　"几分钟？足够了。"

　　闪电划破漆黑的天幕，这一次，嘈杂的雨声不再响起。两面宿傩张开布满黑纹的双臂，同样布满了黑色纹路的面庞为附加上一种无法言明的邪气，细小的眼睛在麦色皮肤上睁开，一同打量着面前的少女。

　　空气中无数无形的利刃斩向短发咒术师，两面宿傩的视线触及到对方面上的诅咒留下的痕迹，他咧开了嘴角，笑容肆意猖狂。

　　"让我看一看现在的阴阳师到底沦落成了何种可悲的模样吧，麻仓家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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