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的世界崩塌了

　　平日里，司马辰的老好人形象此时发挥了作用，殿内一多半朝臣也开始帮着宗令斥责冯齐明。可冯齐明只盯着宗令不停的想抓他的衣袍，嘴里更是一声一声泣血的叫着小梅。

　　白珧在心中暗自表扬姬焱这次调查非常成功，连银簪也能挖出来，着实不容易。皇帝陛下看着司马辰不停的叩头，迟疑了很久，开口说道：“子言，光凭一个犯人之言就断定宗令教唆投毒，是否太轻率了些。”

　　殿内的刑部尚书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略有些轻视的看向白珧。

　　白珧沉稳的答道：“陛下，子言只说是冯小柱的主家，从来没有说过那主家就是宗令大人，犯人是自己找上宗令大人，大人也可以解释解释哪里让人产生了误会呢？”

　　司马辰有些生气的转向白珧：“子言，大殿之上，陛下面前，可不能信口开河。皇叔根本没见过此人，你所说的故事不可胡乱杜撰，令陛下产生困扰。”

　　白珧目光紧紧盯着司马辰，朝卫广打了一个隐蔽的手势。卫广见到后立即朝大殿门口的亲卫士兵示意。

　　“皇叔您放心，子言不会胡言乱语，也不会信口开河。冯小柱在被张大御厨收养以后就改名冯齐明，这件事御膳房老人都知道，可以查证。至于小梅，就要问问宗令大人府上在五年前是否有一名叫梅雁的丫鬟，撞墙自尽了！”

　　“丫鬟的事，我怎么知道，五年间王府不知有多少丫鬟来去，本王连这个也要一一记在心头吗？简直荒谬。”

　　冯齐明听到这句话再无侥幸，连日的严刑拷打和心神紧绷已到极限，如今又闻噩耗，骤然昏厥过去，禁军侍卫只得将其抬出大殿。

　　殿内众人看了这出大戏，都觉得靠这犯人的指认，沧邑王要确认宗令的罪行似乎有些儿戏。

　　白珧当然知道，但这只是开胃小菜，大餐还在后面。

　　“皇叔为陛下管理宗室，尽心尽力，十分不容易。但如今总有人想颠覆王朝，犯上作乱，还和异族勾结，将朝内重要军事布置泄露给细作，皇叔觉得这样的人该如何处置？”

　　司马辰瞬间楞了，不明白刚才还在说丫鬟的事情，怎么转眼又变成谈论细作，不知白珧有何意图，斟酌了半天才开口言道：“军事上的事本王不清楚，但对于和异族勾结、泄露军事情报的人，本王认为一经抓到就应斩首示众，诛灭九族，以儆效尤。”

　　白珧轻轻拍了拍手，赞赏的说道：“皇叔真是嫉恶如仇，卫将军昨日端掉好几个细作窝点，抓到一个身份奇怪的人，此人身怀我北疆城防图打算交予匈奴，皇叔要不要见见？”

　　司马辰面无表情：“这是靖安司的事吧，抓到就直接斩首，何须见本王？”

　　“我以为皇叔会有兴趣见见，或许皇叔还和此人打过交道，见了兴许可以为他向陛下求个情。”

　　“绝对不可能，如此叛国投敌之人，本王看到第一个斩了他，如何会为他求情，子言你莫要污了本王的名声，你就是如此对待长辈的？” 司马辰斩钉截铁的说道。

　　皇帝陛下也有些迷惑于话题的突然转变，卫广端掉细作窝点的事他曾经汇报过，但因两人忙于逼宫和抓黄金案主谋未来得及处理。白珧此时提起这事难道发现了什么？

　　司马辰的话音刚落，卫广就请求陛下恩准，将抓到的细作锁拿上殿。

　　此人被卫广的两名亲卫士兵押送上殿，一见此人，殿内大部分人脸色都是一变，显然都认识此人，而锁跪在大殿一边的司马赞兄弟俩脸色更是变得惨白，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如若勾结异族的指控被证实，那连死都是奢望，嘉熙王府更无一丝生路。

　　“相信诸位有很多都认识此人，马代，嘉熙王府亲卫统领。皇叔也不陌生吧？”

　　“嗯，曾在嘉熙王府见过几面，如何？如此罪人何必上殿，交由靖安司处死即可。”司马辰说完面向马代口气轻蔑的说：“你如此叛国行径，猪狗不如，还不快快自行了结，减轻自身罪孽。”

　　马代目光呆滞的望着司马辰，脸上神色古怪，似哭非笑，十分扭曲，听到王爷要他自尽的话语，有些反应不过来。

　　“皇叔何必急于让他自尽，上天有好生之德，活着总比死了好。况且只要他交代出背后之人，兴许陛下还会额外开恩，饶他一命。皇叔说和他不熟，可是让子言非常疑惑的是，子言的亲卫可是亲眼看到他时常进出皇叔的府邸，这如何叫不熟？”

　　白珧趁机将姬焱召唤到大殿，姬焱一口咬定亲眼看到马代进出皇叔府邸，司马辰有些气急败坏，对着皇帝陛下赌咒发誓，还声声表示请立即处死马代以证清白。

　　之前冯齐明的事情在皇上心中只是种下一棵怀疑的种子，但并无确凿证据，而如果是和异族勾结，出卖边防布置图，那可是叛国大罪，两罪并处，那只有杀错没有放过。

　　此时，原本跪着一声不吭的马代忽然朝着皇帝陛下咚咚的磕起头来，嘴中说道：“陛下，小人知道自己罪无可恕，但请陛下饶过小人一条狗命，小人愿意将幕后之人说出来，也是这个人让小人撺掇司马赞逼宫，小人手中还有很多证据可以交给陛下，请陛下饶命。”

　　皇帝陛下阴沉沉的看了一眼司马辰，转回视线，虽然对马代也是厌恶之极，但是为了确认幕后之人还是开口说：“饶你不死。”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必让你后悔活在这世上，司马陵心中暗暗咬牙切齿。

　　马代一脸的庆幸，咧着嘴抬起头，准备开口。

　　此时，站在马代身后左方的亲卫士兵突然从袖中滑出一柄铮亮的匕首，揪着马代的发髻用匕首在他喉间一划，鲜血飙射而出，溅在皇座台阶之上。抹了马代的脖子之后，此人顺势冲向了皇座之上的司马陵。

　　皇帝陛下面如土色，身体哆嗦的软在皇座上根本来不及逃离。正在此人要冲上台阶之时，卫广迅速纵身跃到皇座前，正正拦在他面前一脚将此人踹下台阶，摔回殿内地面上。

　　电光火石之间，那人从地上又窜了起来，手中匕首闪电般直直的向白珧方向刺去。

　　姬焱之前一直在殿前作证，正位于白珧和刺客之间，眼见匕首就奔着姬焱咽喉而去。

　　姬焱尚震惊于马代的突然被杀，脑子还未转过弯来，刺客的匕首已到喉前。

　　此时一直在密切注意这个人的白珧握着姬焱的手臂一扯，直接将姬焱扯到一边，自己身子往旁边歪了歪，可惜没有完全避过，血花一闪，白珧脖子边一道血痕，差一厘便神仙难救，和马代一样的命运。

　　被扯到一边的姬焱回过神连忙转身护住白珧，一扭腰踹向那名刺客的胸口，将他踢飞出去。此时殿内大臣尖叫连连，往大殿内外四处躲藏。门口的禁军急忙奔入和殿内另一名卫广的亲卫士兵向刺客围拢过去。

　　卫广寸步不离的守在皇座之前，担忧的目光看到白珧并无大碍，放下心中巨石。随即望向那名被围的亲卫，酸涩的说到：“刘华忠，还不放下匕首，束手就擒！大殿之上陛下面前你这是不要命了？”

　　刘华忠嗜血的眼中有了片刻清明：“阿广，算我对不起你，来世我们再做兄弟。”

　　察觉到殿内某人的隐晦暗示，刘华忠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举起匕首朝自己脖子划去，另一名亲卫士兵察觉不对，从腰间扯下一枚玉佩向刘华忠甩去，直接击中他的手腕，匕首应声而落，旁边围拢的禁军一拥而上，将其制服并卸掉四肢关节扔到地上。

　　众人这才哆哆嗦嗦回归原位，忽然发现被抹了脖子的马代尚未死绝，他一手捂着咽喉，鲜血仍然循着手指缝滴滴答答，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另一手颤颤巍巍的抓住司马辰的衣袍下摆不肯松开，血流了一地，直至抽搐着气绝而亡。

　　司马辰之前死命想抽出衣袍未果，看马代气绝连忙抽出袍服后退着远离马代。

　　抖得像风中落叶般却仍守在司马陵前面的高公公，此时才迈着发软的腿招呼宫人进来，将台阶上的血迹抹干净，丛舒在司马陵旁边帮着整理衣衫和帝冠，平复心情，刚才看到刺客刺向姬焱和白珧的时候，差点想冲下去营救。

　　司马陵望着乱糟糟的大殿，心中缓缓冒出一股戾气，本也不是真的宽厚之人，如今接连遭遇了中毒、逼宫、殿内遇刺，已经将他内心一点点的容忍消磨殆尽。

　　看到卫广宽阔的身躯仍然守在前面的台阶上，这让他安心不少。抬眼又发现白珧也差点脖子开花，不由在心里掂量起他前面的话语，阴贽的双眸中蕴含着黑色的风暴。

　　姬焱着急的问禁军要了些白布，慌里慌张的帮白珧擦掉脖颈上的血迹，一层一层的包裹着伤口，白珧龇着牙，发出嘶嘶的抽气声：“老姬老姬，你别缠这么多层，你是想勒死我啊，没死刺客手里要死你手里了。” 说着用手扯掉几层，只留下薄薄两层缠绕着脖子，血迹仍然有些洇出布外。

　　姬焱看着眼眶有些红，瓮声瓮气的说：“就你这小身板干嘛往前凑，我老姬粗皮厚肉的中一刀也没啥，你个小鸡脖子差点就被砍断了。”

　　白珧嘿嘿了一声，朝姬焱眨眨眼小声说：“这可比万箭穿心差远了，别唧唧歪歪的，不像个男人。”

　　姬焱支支吾吾：“我老姬当然是真男人，成，老姬欠你一命，以后你就是我老大，都听你的。”白珧诧异的望了他一眼。

　　正当殿内众人都松了口气，禁军上前将马代的尸体抬出大殿时，一个阴恻恻质问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着。

　　“卫将军，你的亲卫居然谋害要犯，杀人灭口，还想行刺陛下，你这是要造反吗？还是你就是那幕后真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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