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透)香窃玉

　　玉娘子说：“孩子，你长大了又能怎么样，又能怎么样呢。现在你还小，你就好好在娘身边过几年舒服的日子吧。孩子啊，你莫不要会错了意，我们是奴隶，什么情况下奴隶才能有独立的房间，你，你会明白的。现在，你也只能跟着娘。不然呢？等你有了自己房间的那一天。”
　　玉娘子强忍的眼泪又下来了：“玉儿，玉儿，都是娘不好，娘自私，娘舍不得。娘这样的身份就不该有孩子的。我总抱着一丝侥幸，你能形貌普通一点，有娘的照应，能做些轻省的活。可是你为什么要生就这幅模样，这样的。。”
　　玉娘子再说不下去了，抱着润玉痛哭。而润玉，已经被这个打击弄懵了。
　　润玉明白，如果玉娘子说的是真的，他还真的没什么办法可想。上一世天道把他扔到狼堆里，他是可以反抗的。杀人也无妨，因为别人是施暴。可是这次，他的主人拥有处置他的所有权利。生杀予夺的所有权利，这是合法的。
　　润玉头都要炸了。怎么办？逃跑，就是逃避，态度不好。反抗，是不合法。只要他的主人要他侍寝他就得照办。杀了主人？啊，想都不要想。他还要不要表现良好一点减刑了。
　　润玉闷想了许久。毁容，不可以，态度不端正。连扮丑都不行，只能该怎样就怎样，尽量低调。
　　润玉把被子拉过头顶。哎，棉花塞耳朵都不行。润玉琢磨着搓个厚实的棉条试试。然而郁闷着郁闷着日子不会稍停，还是不紧不慢的过着。
　　润玉半大的时候就要做差事了，哪有人家养奴隶闲人的。
　　玉娘子是将军身边得脸的人，管事的也不敢怠慢了。看润玉年纪虽小手脚却稳重，就要润玉试着保管茶具。
　　润玉喜出望外，这个差事好。他认认真真的清点擦拭每一个茶具，分门别类放好。管事要润玉做这个是有原因的。奴隶很少有认得字的，识字的奴隶一般都在主人身边伺候。这种保管的活计，领用归还要记录，盘点要造册，还真的缺人手。
　　管事提着心观察了一段时间，看润玉没有磕碰着茶具，这才松了一口气。
　　玉娘子人情往来都是熟练的，准备了合适的礼物叫润玉送给管事。
　　玉娘子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存在，和男子一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以避嫌。
　　润玉都不用玉娘子教的，润玉的社交水平是王中王的级别。
　　将军府上上下下都喜欢润玉，可以说，润玉就吃亏在一个出身。
　　这日将军府大摆宴席，大家都忙得脚不沾地。润玉被抓了个现行，被喊去奉茶。
　　润玉微愣了一愣。润玉一直不太敢去前院，虽然他知道该来的是逃不掉的。
　　府里确实忙不过来。润玉吸了一口气，稳稳接过茶盅。
　　惯爱喝茶的润玉这是第一次给人奉茶。润玉哪怕是穿着奴隶的粗麻布衣，无可掩饰的风华也是与生俱来。
　　厅里骤然安静了下来。
　　润玉低眉顺目，稳稳当当的行至将军的案前，跪坐，取下空了的茶壶，换上满的。然后端着托盘起身，面向宾客的方向后退。出了大厅才掉转头，加快了些步伐离开。
　　他是来替换空了的茶盏的，执盏伺候的自然另有他人。他的娘亲玉娘子就在坐，玉娘子陪着一个熟客，是和将军交情不错的一个官员。
　　那官员回头问玉娘子：“这就是你的孩子吧？”
　　玉娘子脸色雪白，好在妆比较重，不是太明显。玉娘子压制住哆嗦，温顺应道：“是。”
　　那熟客道：“长大了啊——”
　　尾音稍拖长了点，似有某种意味深长。玉娘子赶紧垂下眸，掩去眼里的惊惶。
　　玉娘子跪伏在地哀求：“孩子还太小。。”
　　将军说：“你也知道闵大人在皇上面前是得用的，素来又与我交好。他也没有什么难以接受的癖好，看中了你的孩子也属平常。你这又是做什么？”
　　玉娘子仍是哀求；“求将军垂怜！”
　　将军有些烦躁：“玉娘子，你素日也算是懂事的，怎的这次这般不识好歹？你要我拿什么去拒绝闵大人？”
　　玉娘子抬起头，脸上哭的不甚好看。不是女人勾搭男人那种恰到好处点到即止的哭泣，是真正的哭的脸变了型，眼泪鼻水糊了一脸。
　　“将军，将军！玉儿才十二岁，他吃不消的，他会死的。将军！我的亲弟弟就是那样没有的，我好怕。我就这一个孩子，我只有这个孩子。再过两年好不好，求闵大人再等两年。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求将军垂怜，求闵大人发发慈悲。。”
　　或许是这完全不加修饰的真情触动了将军，他轻轻叹了口气：“你起来洗把脸，我帮你试试。”
　　玉娘子惊喜：“将军，将军！您是最最仁慈的主人，您。。”
　　将军摇头叹息：“你也不用奉承我说好话。奴隶不是人，不过是为了一己私利，维护自己利益的说辞。说白了要是祖先的战争，成功者和失败者调转，如今跪在下面的就有可能是反过来。”
　　“我也就试试，能不能成看你孩子的命吧。其实他身为下贱偏要长这幅容貌，命本来就是注定了的。”
　　玉娘子深深叩谢。
　　翌日。
　　“闵大人答应等你的孩子满十四岁以后再送过去。但是他要求你们母子一起过去。”
　　玉娘子身子一抖，拜伏下去：“谢将军！”
　　将军说：“不用谢我，你准备一下，明日亲自去谢闵大人吧。在他那里多待一段时间，节后再回来也可。这个事情还是靠的你，靠的你在闵大人那里也有几分面子。”
　　“至于这孩子，以后就不要去外院了，我会交代下去的。这次我勉强能说上话，若是我说不上话的，你也不用来难为我。”
　　玉娘子恭声应是，又喊润玉出来叩谢。润玉自小就在屋内帘子拉出的角落里睡。就像玉娘子说的，正常情况下奴隶哪有自己的房间。
　　润玉学母亲那样恭恭敬敬的跪伏拜下去。将军：“抬起头来。”
　　润玉顺从地抬头，眼光落在地面，脸上没有表情。”
　　将军说：“你叫润玉是吧。这名字贵气，你娘怎么会给你起这个名字。也罢，这般绝色也当的起。等你满十四岁就去教诫院报到，等调教好了我亲自替你□□。”
　　将军温言对玉娘子道：“不会伤着你的宝贝的。”
　　玉娘子诚心拜谢。将军性善，玉儿的第一次由将军亲自弄，不会怎样吃苦。反正不管怎样都比现在就去闵大人那里强。
　　将军又道：“这般品貌糟蹋了是可惜，我会吩咐教诫院不用实在弄。”
　　玉娘子更是感激。
　　不管男孩女孩，下面教诫院的人是不能真碰的，要留着处子身。但上面等t教开了需是要上真人以适应。
　　教诫院这套，假正派人润玉是知道的。当然，真的正派人上官透是不知道的。
　　听起来挺残忍的，其实在阶级制度下这样的做法可以减少很多伤害。
　　要知道撕裂伤是会致命的。没有教诫院，玉娘子的弟弟仍然难逃他的既定命运。
　　将军性善，但将军也是这个制度的守护者。他是反对虐待奴隶的。将军府有教诫院，开销可比多买几个奴隶大了去了。
　　奴隶是可以生育的。人数既多，价格就不可能太高。长得好的奴隶也不过价格略高一点而已。
　　一日为奴终身为奴，他们没有别的去处，平民也不见得个个都有钱买大量的奴隶。所以奴隶的市场价是很贱的。
　　似将军府这样，奴隶能吃饱饭，做的活不是狠命压榨，生了病管治还能休病假的主人家真的是很难得的。
　　润玉自己作为统治者，眼界自不是普通人可比。普通人可以很容易的喊几句口号，打倒奴隶主，解放奴隶，教诫院这样恶心的地方就应该烧掉。要知道就是润玉治下的六界，只要这个行当不违法，他一样不会干涉各界内政。
　　当然逼良为娼在哪里都是不被允许的。
　　教诫院本身并无问题，但是用在自己身上就很成问题了。漂亮的小奴隶调教了待客本身也是合法的，但这个漂亮的小奴隶是自己就是另一回事了。
　　润玉又开始了呆呆的思考。
　　索性还有两年，其实也是润玉确实现在找不到什么有效的解决办法。润玉细细研读过了这个国度的法律书籍，想找点漏洞。
　　漏洞是百出，可都不是他这样的奴隶能够的上的。这个国度对奴隶框的很死，就是，不是人，不用当人看，是两条腿的牲畜。
　　名义上润玉认字是玉娘子教的。润玉在府里地位有点微妙，但书还是有的看的。玉娘子自己就能去将军府的藏书阁借书。
　　润玉刚开始知道玉娘子竟有这项特权的时候，很是小震惊了一把。当然，这对润玉是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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