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透)香窃玉

　　后来润玉才慢慢了解了。
　　玉娘子是家生的奴隶，因为长得好自幼就被放在小主人，也就是将军身边。玉娘子认字还是将军教的。
　　润玉觉得玉娘子和将军的相处方式很有意思。
　　两人应该是有感情的。但将军是个板正的人，他对自己的妻妾都严格的守着规矩，初一十五必去正夫人院子，侍妾不多不少和他这个地位匹配。去侍妾那里是为了繁衍子嗣，大户人家的生育压力全由正妻承担是不现实的。
　　润玉有时候不免会怀疑将军对玉娘子是有真情的，但是他又认可玉娘子待客。总归将军是这个国度的卫道夫，什么都按规矩来。奴隶就是奴隶，再喜欢，最多平时多照顾一点。
　　将军给玉娘子的温柔也是实实在在的，好比这次为了玉娘子和闵大人讨人情。要知道人情这个东西，欠了总是要还的。
　　润玉现在不管茶具了，将军把他要了去替他擦刀。
　　千万不要以为擦刀是件容易的事，这是个技术活。而且是将军近身的差事。
　　将军忙完一天回房歇下会派人唤润玉来擦刀。什么，将军回到家就可以擦刀了，不用等到就寝？那怎么可以，刀是不能离身的。
　　润玉觉得自己大概是逃不掉听壁脚的命了。将军在和他的妾在床上运动，他就靠着屋内角落擦刀。还好，还是拉了个帘子的。
　　当然没有帘子他也不可能看的到，将军是个守规矩的人。老老实实在床上拉紧了床帐做事，将军不搞什么遍地播种的情趣。
　　润玉郁闷。这么板正的将军为什么一点也不介意人听壁角，就为了什么，刀不离身？放屁，他怎么不叫他拿着刀去帐子里擦？
　　润玉很忧愁。他体会到了天道的阴险。上次天道大概是急了，把他扔狼窝里，给了他反抗的机会。这次天道给了他这么个身份，又给他安排了这么个主人。就算是按照润玉的天帝标准来看，将军也是个不错的人。
　　作为臣子，他忠君爱国。作为丈夫，他敬重发妻。对朋友，待之以诚。对奴隶，他做到了制度内的最大限度的仁慈。
　　处在将军这个阶级，真没什么可指责他的。对玉娘子母子，他也是处处照顾。润玉空有一身本事，尽是无从下手。他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润玉抬头看了看天。嗯，天道这次挺聪明的。
　　天道有助攻，心魔内心叹息。小应龙，这次对不住你了啊。也是时间拖的有点久了，你还是赶紧回来做你的天帝吧。

　　天道问：“六界政务如何？天界中枢可还稳定？”
　　心魔说：“没有问题，很好，非常好。小应龙制定的制度极好，天界运转一点问题都没有。至于其他几界，现在消息瞒的还算是紧的，暂时没有传开。”
　　天道松了口气：“那就好。”
　　可是天道更舍不得润玉了。这个天帝真不错，啊，快了，那小奴隶就快十四岁了，赶紧让将军解决了他吧。
　　润玉明白，天道也明白润玉明白。当然心魔也明白润玉明白，润玉只需要屈服一次就行，将军完事的时候就是天帝归位的时候。
　　何止！还是应龙血脉完全觉醒，得到全部应龙传承的时候。
　　所以，其实只要一次，一次。
　　天道就像个拐子在哄小朋友，大概更有点像哄小孩伸手的护士。宝宝乖，扎一下就好了，就和蚂蚁夹了一下一样。不疼的哦，就一下下。。
　　将军也有不做运动的时候。将军宿在书房，润玉跪坐在他下手擦刀。
　　将军看书一抬头就看到那孩子认认真真的拿绢布擦刀。
　　先拿湿绢擦，再拿干绢擦。再重复一遍湿绢，干绢。然后再重复一遍。
　　保养刀剑是个细致活，一般的刀客剑客，除了练习武艺，大量的时间都要花在擦刀上。
　　将军抬眼正好看到润玉舔舐刀锋。刀很厚重，刀面也比一般的刀宽。将军有时候会怀疑润玉不可能把刀锋每一个角落舔到，但是他知道这孩子年纪虽小，做事却是极认真的。
　　他相信润玉会把刀的每一寸，每一个凹槽都舔到。
　　粉嫩的小舌掠过寒刃，画面太美。将军不敢多看，眼皮垂下遮住欲望。
　　他答应了玉娘子的。
　　其实将军也想过，不碰那孩子的后面，就让他给自己。。也伤不了他。不过将军明白润玉的妖孽程度，他不能保证开了头自己能克制的住。
　　他答应了玉娘子的。虽只是个女奴，虽然将军特意让自己不对玉娘子特别对待。玉娘子这样的才貌，天生就该是伺候人的。他喜欢可以，绝对不能对她和别的女奴不一样，乱了法度。
　　将军心软，他看不得玉娘子哭成那个样子。
　　将军和玉娘子从小一块长大，太清楚这个小妖精多会哭的漂亮，哭的楚楚动人。他冷眼看着玉娘子利用身体的优势，努力让自己和家人过的更好一点。
　　他不讨厌这样的女子。会利用天生才能让自己过的比别人好本来就无可指摘，美貌也是一种天生才能。
　　其实将军和玉娘子同龄。不过将军少年老成，又不苟言笑。
　　有一种人十八岁看起来就是这个样子，二十八岁看起来还是这个样子。再来几个十年也不见得会有太多变化。
　　将军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就他思量的功夫那孩子居然把刀舔完了。大概是没有尝到血腥味，正进行最后一个步骤，用干绢擦拭刀上的口水。
　　如果有血腥味还得重新来一次。湿绢，干绢，湿绢，干绢。。觉得差不多了就再舔一次。如果还有血腥味就还得。。
　　将军倒是从来没有见过润玉返工。这孩子聪明，鼻子也灵，一嗅就知道今天刀有没有见血，或者刀见了血了，他反复擦的够不够干净。到他开始舔了，就是快要收工的时候。
　　将军丝毫不怀疑这孩子一嗅就明白今天刀没有用过。但他还是煞有介事湿绢干绢舔舐擦口水走完整个流程。
　　有人一脸聪明样内里是个糊涂蛋，有人一肚子计较看起来天真无害。
　　玉娘子就是这样的，这女奴机灵着呢。将军并不否认内心喜欢玉娘子，和装傻的聪明人一起乐趣多多。
　　看玉娘子假装柔弱，最妙的是她明白自己知道她假装柔弱。有时候看她装的傻乎乎的间或狡黠的眨巴眨巴眼，比那些整天就知道争宠还以为自己手段很高明的妾有意思多了。
　　他知道玉娘子忙就忙个让自己和家人过的舒坦，这种小心思与人无害。他愿意成全。
　　可润玉这孩子不一样。他的聪明，他的骄傲，连藏都不屑藏的样子。他就算是毕恭毕敬的跪伏着，脊梁骨也是傲气的。
　　将军叹息。这孩子也就是在他手上，他能护着就护着点吧。但他这幅样子不好说，太招事。不过他终究只是个奴隶，哪天要是自己护不住了，也不必强求。各有各的命吧。
　　将军说：“可惜。。你要是我的儿子就好了。”
　　润玉正检查口水有没有擦干净，闻言诧异抬头。
　　将军说：“可惜了，你不是。我问遍了玉娘子那段时间伺候过的客人，都觉得不像。你的美貌远胜你母亲，哪家都觉得你不像。”
　　将军温言道：“如果你的生父地位尊贵，虽不能脱籍，但好歹也有名义让你免了侍寝。不然，想让你特殊都没有理由。”
　　将军叹息：“似你这等人才，做王子都使得。可惜了。”
　　润玉垂下眼帘，继续手上快完成的工作。待到收拾好，把用过的绢放在门口的篮子里，自会有人来收了去洗。
　　润玉行礼准备退下，将军却又开口了：“你想不想学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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