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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药(+找系统)
袁霏霏用手肘支着墙壁一起身却拉扯到了背上的伤,她顾不上撕拉掉衣角裹到伤口上,有比这更值得关心的事。
她竟醒了。
而顾谣自从醒来便安静的目睹了全过程,一头雾水几度渴望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道:“你第一次哭吧?”
袁霏霏察觉到自己在表达方面如此的笨拙,她的声线还在发抖,一被她发现便试图以笑容来化解,道:“我希望你能比我幸福。”
“就这事?”
袁霏霏凝望着她,又道:“我也不希望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再发生在你的身上。”
顾谣走到汽水贩卖机前面,她扫完了码等一声‘哐当’一瓶美芬掉到底下,道:“必须的。如今美伢入狱了,李警官也被免职了,你干的很漂亮。”
“更漂亮的还在后头呢。”
袁霏霏戴上vr装具进入游戏——身份核对~数据传输功能开启~加载成功。
“我要知道魏文的未来。”
系统:【有上百条信息涌现,以为你确证。其中他的未来,百分之八十为成功开启系统时代,成为领导者,带领世界走入毁灭。】
“我要剩下的百分之二十。”
系统:【父亲病死,他悲痛过度,自杀结束自己的生命,死之前让我们覆盖全世界。】
emmmmmm
【快了。】一阵刺耳的噪音传入她的耳里,她一闭上眼深呼吸了口。
靠。
袁霏霏转眼间被它们乱扔到了一处地方,昏昏沉沉的夜里,前方的森林里有吵闹声,两队陌生人分别在河的对岸。
是玩家卡关了,
为了过河。
河宽度不到一百米,浮光掠影间河面上一道醒目的暗影以极快的速度闪了过去,他们要在短短几分钟之内横跨河面。
不少人妄想跳或飞过去。
但出于什么考究,大多数人都会莫名遭遇不测,声声惨叫正是从一头头浮出水面或腾身而出的鳄鱼开始的。
因此玩家们从河面上飞、游、跳都不行,
那么……
有位玩家问道:“里面不止一两只,起码有十多只,怎么办?”
大多动物都有极强的领地意识,
这跟人一样,
人存钱为了买房,
其实也是具备一定的领地意识。
“打开工具箱。”
一声口令下一枚硬币大小的箱子一缩放再变大,它旋转了下置于她的上方。
但人和动物很大的区别在于:
动物靠冷血残暴的同类竞争,
她们要靠合作。
“你们有多余的墨水?”
他们纷纷附和道:“我有……”
“我要凑齐上百瓶的墨水。”
悬浮于空的箱子上方镶嵌着的宝石一松开,‘biu’的一声一个墨水瓶飘到了她的掌内。
袁霏霏又将收集而来的墨泼入了河里,墨汁一扩散,它们似乎把握不住他们的位置了,一跃而出那庞大的身形挡住头顶的太阳,在他们身上形成一层厚厚的阴影。
“你们扔石头进去。”她捡起一截树枝一扔,它一叼在嘴里‘噗通’一声潜入河底。
说明,
它吃东西来什么都不挑。
“既然如此。”
明耀的光从树枝之间斜照下来稀碎了一地,碧绿的叶片上盛满了,不再简单是普通的光照。
衬的她眸间星子如同万千湖泊涟漪而起,明晃而又耀眼,道:“喂饱它。”
她的一声令下他们不再傻待在那里,拾来石子纷纷朝河里投掷。
一时间河里的它们吃的呆头呆脑了,滚圆的肚皮在地上一摩擦还要拖动着沉重的尾部,一张开尖牙上还黏着血肉。
“它的嘴巴正对我们的方向,刚好有距离,这是最好的。”
因此。
侧面面朝她,危险加倍。
它微眯小眼才稍微侧一侧过于肥胖的身子,甩起的尾部差点击中她的小腿。
可她一脚上去它咕噜咕噜滚入了河底,又道:“送你们‘离开千里之外’。”
鳄鱼们一消失,
他们不禁喜上眉梢。
呃,
这就完了?
要过河之前,可掀起巨浪向两侧一分开,竖起的水柱令她们顿时退避三舍,有人惊呼她便一上前,河底没有散开的黄泥上竟刻有一串数字:9424
一出游戏她的纸递到他的手里,道:“老弟,是时候动用你的脑瓜子了。”
“这是密码索引,不单单一排数字那么简单。”袁小迪凝视着纸再一敲笔头,又道:“姐,这是经纬度,你快上游戏。”
根据经纬度在一处辽阔的海域停下,可低头一瞧她的双脚腾空,有一股猝不及防吹过来的暖流暂时平稳了她的身子。
咦?
她能自由翱翔了?
不对。
是无限下坠——
划破长空的尖锐声在疯狂拉扯她的头发,失去平衡她才顿悟过来,脚心正对的位置是齐刷刷绿草浮动着的沙滩。
但周围都是人。
安全个屁。
“让开。”袁霏霏尽量将挥臂的弧度摆动的大一些。
啊啊啊啊。
底下一群正在打副本的玩家,应付眼前棘手的事,突如其来头顶有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在高速下坠。
“撤退撤退。”
渐渐的近了她们仰头定睛一看,原来是从天而降了个人,她们大惊失色的同时步步后退大喊道:“又是一头顶级boss。”
他妈了,
降落的地方,
就不能好一点?
“嗝~”这头深海巨龟两爪收拢于前方,先是侧头一掀眼皮看她一眼,她的手心都是毛茸茸的草叶和有点硌手的沙砾。
嗯?
不是沙滩?
之后她才要悄咪咪从它身上下去,但它锋利无比的前爪向前一伸,震颤感令她的身子也不禁一起一伏,它一板眼气势汹汹朝他们大吼一声。
原来……
刚才那股暖流来自于它。
“哎。”
深海巨龟的覆有一层厚茧显得混浊不堪,很长一段时间很难判断出她的位置,更不确定她是个什么东西。
因此她当前‘非常认真’
为了将认真的精神贯彻到底,像一根柱子一样立在它的背上,呼吸也降到最低,确保麻痹了对方的神经。
让别人产生一个幻觉:她真的是柱子,不是一个人。
“我不是npc。你们即便击败我,但我不能推动剧情的发展。”袁霏霏又道。
玩家们不太确定她的身份真假,毕竟自从那天她装傻拐骗声称自己是npc,游戏里很长一段时间盛行了这一套路。
姜太公钓鱼,
愿者上钩,
但大家都不愿意再充当那条鱼,
即便有‘鱼饵’。
她的话像极了充满诱惑的鱼饵,几度以求证明自己就是货真价实的人,又道:“你们看我眉飞色舞、货真价实的大腿、绝色外貌……”
谁曾想……
害人终害己。
“张开狗眼看清楚了。”袁霏霏在他们一瞪大眼她一指自己,又道:“npc会骂你们?”
靠。
只一秒它就大约清楚了她并不是长在它身上的一根柱子,她是个活物。
深海巨龟剧烈摆动身子企图甩她入海,在狂风呼啸和颠簸感的双重夹击中她必须在短时间内从它的背上往上爬。
上回,
尝到被海淹过一次的甜头了。
不可能再来一次。
“它头顶有一朵七色花,拔出来,任务就算完成了。”一名玩家道。
花,
什么什么花?
手却不知不觉向上一抬,正当摸到了什么东西,可她一偏斜要从它的背上滚入海里,脚背都触到了冰凉的水面。
“你们有什么道具借我用用,我的工具箱里空空如也了。”
乾坤未定,还有机会。
“给。”又有玩家隔空抛来一个鞭炮。
她一握手中柱状的鞭炮,一擦眼角当看错了,又道:“你们要提前庆祝我位列仙班?”
“它自动爆.炸。”有人补充道。
求求你们,
给自己一两拳吧。
袁霏霏‘呃’了一声盯着它一秒钟,在它一扬头要叼她时反手一抛,令它入了嘴里。
好的,
有时候当个牛马也可以,
生为牛马我很抱歉。
“嗝~~”
深海巨龟吞入嘴里,一声闷响她的手脚底下冷汗直冒,它盯着她的眼珠一转动,有一缕乌黑的烟气从它的嘴里飘出。
它瞬间瞪直了。
袁霏霏顺手一拔掉它头顶摇曳着的七色花,才心下一喜,深海巨龟一消失她掉入海里,汪洋恣肆的浪花里猛然间抽出的几条绿藤向上延展。
什么鬼?
“哇靠。”
有人一指云端的位置,这些藤蔓聚拢时互相缠住,在一种力量的推动下汇聚成了一棵大树,它直入云霄下到海底,耸立于海中壮.硕无比。
“在顶端位置,奖励等着你们。”
npc消失之前不忘放了一把火在树根上,又道:“时间限制在十分钟,等烧到顶端,奖励自动消失,玩家们必须立即参入争夺。”
袁霏霏却悬在半空中,在一条宽厚的藤蔓上紧紧的扒着,底下密集的人飞快往上奔来。
顶端裹成一球状的枝条们在酝酿中一点点抽出新芽,透明的气泡上下浮动着,一朵绚丽的花从中绽开。
可她脚底从悬空再到涌起惊天高般的水柱,只不到三分钟时间,水泡‘咕噜咕噜’浮入水面破开。
又成落汤鸡。
可依稀间有人游动过来,在海水里光滑的鳞片洒在她的乳.沟上,显得无暇又莹白,微凹的肚脐以及微微扭动起来的尾鳍。
靠。
海底荡漾着如藻的长发,发丝跟着水波浮动,她抬起肿胀的眼道:“人鱼?”
嘴里塞了一种不知名的植物,轻盈的身子能游行自如,她的视线也跟着开阔,倏忽一枚光粒落入她摊开的五指间。
人鱼却消失了。
光粒浮动间她的脑海里被置入了一道机械声,道:【我叫她托你来的。】
袁霏霏的双臂滑动着腿也从而一摆动,道:“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不可能,接下来我们要考验你。】
呃……
【系统为什么出现和存在?】
“我不知情。”
【在重生和系统文里,大多主角之所以能携带系统再生。】
“是因为他们上辈子临终前,怀揣着强烈的情绪?”
她又补充道:“那是执念未被实现,所带来的遗憾和懊悔。”
对吗?
【是的,我们向往情感,被它所吸引。】
情感,
真的至关重要。
“恐惧、嫉妒、仇恨也是它们的食粮,促进它们加速繁衍?”
【说对了。】
呃……
【之前我们设置关卡,你顺利找到我们,又回答了问题,完全可以胜任接下来的事。】
“什么?”
【中止游戏,需要去新科技】
它一说完,前方海底形成的几个漩涡所裹挟着的威力,在拉力下泛起的波纹只大不小,令她不由皱眉道:“还要来!?”
他奶奶的。
可她根本不害怕啊。
【袁霏霏,别慌张,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宇宙有多大?】
还有多大???
她坟前会长有几根草,
都不想知道。
“无限大。”
袁霏霏的双腿像受到一股强劲的力量所拉扯,回道:“在文献里都有说明。”
【有什么明确的证明吗?】
没有。
【你很确定?】
不确定,
不清楚,
但这问的,
就很有灵性。
袁霏霏又道:“你倒是问毛爷爷(100),非要价值一百干什么?要是价值两万,我目前就是身价过亿的豪门千金了。”
【我们对你,就是宇宙,没有界限。】
哈?
她在海底下不明真相,快淹没于漩涡内时设想过究竟会飘到何处,但海上的人察觉动静纷纷掉头回望。
这片辽阔的海域里,安谧和祥和的形象一去不复返,有夺目的星芒在缓慢浮动间。
划出一点点星光,在靠近她的位置时以铺天盖地的雄伟气势扑来。
【我们的诚意。】
这时其他人正在岸上围观,四面八方飞动过来的光点缀满了天空,它们在排列组合时从不成形状到渐渐成形。
“形状是个女孩……”
玩家们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但为了奖励不再过多停留。
此时一片嫩绿的藤蔓垂落下来稳稳当当的接住了她,而它直奔顶端而去。
npc道:“【私服】玩家获得神秘道具——葫芦。”
他们费劲千辛万苦才到最高处,可是足足七七四十一层,可当下偏偏让人乘了渔翁之利,气的牙疼正打算开抢。
但鸟雀‘唆’的一声从枝头高飞顿时间四处逃窜,一波一波的人以压顶之势跑来,竟是那群人人叫怕的原始居民。
公公派人搬来一捆木头绑成的竹舟,道:“巴拉巴拉(上啊)。”
她目测了下树干和树干之间.间距十米左右,顿时间她被浓密的树冠吞没了。
公公又道:“哇呜必额吉(我们在下面接你,你只管放心跳下来)。”
能从熊熊大火中逃出的人少之又少,他们浑身一振暗自叹息,但出现的人一把拽住一条着火了的藤蔓,向前一甩眼见要入海了。
可他牢牢抓住了她的手臂,她借此攀上不太像‘船’的船,可脚底打了滑。
还好他眼疾手快一抬起她的胳膊,她隔空一斜身接稳了葫芦。
公公两指并拢朝嘴上抵了抵,道:“古丽哇拉(可以拿来喝水。)”
袁霏霏便弯身用葫芦挖了瓢水,可这些光点汇集入其内,葫芦的色泽更鲜亮了点。
这是……
藏身用的 。
用绿叶裹着的瓶身在他的手上,她拨开的绿叶小心的放在一旁,瓶里飞动着的萤火虫在抖动羽翼一下没一下闪光。
他们当她描述是它?
她暗喜才快步跟上,他又说了一些稀奇古怪的话。
不知道什么缘故,
她竟听懂了。
“知道你喜欢它,我们捞了一晚上。之前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也不能白白让你出力。”
公公又道:“今后我替你保管这个葫芦吧?别人来争来抢,我也会死守。”
他是bug一样的存在。
交给他,
可以放心。
袁霏霏要下线之前有一群玩家飞奔而来,求她多一个好友位——
不会是都太崇拜她……了吧?
哎呀,
真是的,
怎么好意思呢?(来夸吧。)
“李华。”
“嗯?”
“李华,你不会英语就别交外国朋友。”
“什么?”
“害的我们天天英语考试,脑子里只剩下一句一件衣服九镑六便士。”
……
五月的桂花香弥漫着,横斜出来的藤蔓参杂着粗壮的须随风飘动,她取下vr装具便一脸若有所思从家里走到了教室门口。
教室内的人呼吸都停滞了,目光情不自禁放在她的身上,配上吊带衬衣,耳环一摇晃衬的她恬静了点。
“达奇,之前你一直提情感情感,不是我每次练习时缺少它,是你在提醒我,对么?”
“没错。”
他一上前同她握手和拥抱,聚拢于他眼底的光晕渐浓,又道:“你准备好了吗?如今我们要同时间斗争。”
她稍微有点犹豫,他便以笃定的语气又道:“一旦我发现你不干了,我也不会替你保密,你的真实身份就会暴露。”
次日一辆飞机耗时了几天稳稳停靠到了飞机场,新建于一座孤立的小岛上,四周临海,平民区像星河棋布一样散布于其上。
“新科技迁到了这儿来,话说回来,很少有人能从岛上逃脱。”
确实。
陡峭的外围山坡上长满了荨麻草、苍耳等有刺的植物。
需要一艘能渡海的船,但底下的礁石一块块堆在那里,倒没有见到一艘。
袁霏霏将小岛的样子留在了纸上,慢慢延展开的线条,同另一个人手中的粉笔所勾勒出的白线交相辉映。
~
顾谣一扔掉粉笔头,顿觉无趣便闭目一歪头倒在车窗旁,风沙有点颇大架在她鼻间上的眼镜被丝巾所取代。
苏烟道:“我找到了新的房子,那里已经不安全了。”
印有花的丝巾飘动起来掩住了她一头梨花卷,她一闭上眼回道:“有姐妹,就是好~”
苏烟又道:“行了,你别尽说一些奉承的话里。跟人合租的事,我也都跟你谈拢了,一个月两千五,环境绝对有保障。”
面前绿树环绕,有被人精心打料了的花圃、喷泉、水中有活鱼,是难得养人的怡人住处。
“钥匙呢?”
有一双男士大号皮鞋放在门前,她掩鼻半弓身想从鞋垫里取出。
谁居然,
把钥匙放在鞋垫里???
缀有荷叶边的白色蕾丝手套居然打脏了,她有点恼羞成怒脱掉再随手一扔,又道:“哪个人这么缺德?”
“呃。”一男声才直抵她耳底,伴随着一晃荡的铁骷颅头一下没一下碰撞到她的手背上。
完了,
刚才摸别人鞋垫的事,
偷偷摸摸就算了,
还遭人发现了。
顾谣一看清人浑身瞬间僵硬,扭头如此简单的动作都过于艰辛了。
“进来后,我们约法三章。未经对方的允许,不得擅自踏入这扇门,它就是三八线。”
顾小北一拍自己的门,又道“懂?”
她识趣便闭上嘴,可又控制不住开口道:“行啊。家务自行处理,我不管你吃喝。”
顾小北一跃上好几个台阶,本就比她高不少,这下她要仰面才能同他平视,倒显得他的身姿越发挺直。
顾谣几次三番想调侃,可他一句“我没记错,你连厨房水都没沾过。”
直接完败她。
顾谣咬唇转头回屋等到夕阳沉入山谷,她的眸眼一上挑,浓郁的剪影叠在她的眼角,成了化不开的绝色,道:“你不回屋休息?”
放在他面前的支架上有一叠纸,她一悄身走上前道:“画什么呢?”
她抢到手里来,还没看一眼,它在她们眼里卷出了个褶皱再翻飞于天际。
一张纸而已。
“姐姐,帮你捡。”
顾谣迈腿朝那边去了,但风也够邪.门,手才触到纸角,它在她一跺脚竟再度被吹走了。
“前面小心。”
嗯?
什么。
顾谣下半身早已埋入水里,他的手臂在水面上一滑动。
兴许是夜晚茫茫,湖水深不见底,他一靠近她本能要回避,可她连退几步身子一歪斜才‘哎’了声他就抬住了她的腰身。
“谢……”
顾谣裙子几乎透明导致里面内衣的轮廓和形状都一览无余了,他的视线一流连她的脸彻底垮了下来。
真的会谢。
滑溜溜的细胳膊从他的身上拿开,她跑到卧室内更换了衣服。
湿到糊成一团的纸,拿到他手里放到烤香肠的机子里用小火烘烤了一阵。
她半跪在沙发上,直起的上半身向前一倾,手便轻而易举拿到了画。
尽管颜料糊了的纸上褶纹还是一杠杠的,但色泽饱和度、明暗处理、光晕都处理的不错。
“有点像我。”她开口道。
哟?
画里的人手臂放在一侧,微微偏斜的脸上有顺滑的发一路垂落到了前胸上,就这么一个简单动作,竟有几分勾人的意味。
“你们画家都喜欢画裸.体?得不到一个人,就把他们放入画里永久珍藏?”
“是对一个人的思念。”
“行吧。”
她巡视四周的眼睛停在他身上,而他知道她会做什么、想什么、甚至是她越界的行为有多可耻,可他忘记了要反抗,顺理成章的、再次回到了当初。
一次上钩,
就是绝无生还。
“我作为钓鱼人呢。”
顾谣的小手狡猾而又过分,但眼神无辜又可怜,又道:“我钓不到草鱼就钓鲤鱼,实在不行,我也要偷鸡摸狗,再不济,就趴到哥哥的池塘旁边,喝口水再走也不迟。”
“我连水都不想给你一瓢呢?”
“什么?”
沉默中只有无尽的沉默,无边无际,没有界限。
“我……”顾谣发觉这极其不妥当的举动激怒了他,干脆利索的收回手。
“我想要避开你,你却自己要找上来了。”
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她俩身上还残留有湿冷的湖水,但空气是又闷又热,都快粘成了一坨分不开的浆糊了。
“那……”她的手背在后方一抿唇又道:“那我可以明天就搬出去。”
他将画放入箱子里再锁上道:“你最好滚远一点。”
从小到大就没人敢当面凶她。
“那我走。”
顾谣走到一片田野上后背的头发随风一起,向外鼓动裙摆毫无缩拢之意,转眼间他竟提着她的行李箱走了下来。
顾谣‘哎’了声要制止他的行为,行李箱装入后备箱,他试图推她上车道:“你不是要走?”
什么?!
她就想让他后悔自责,
没真的要走啊?
顾谣想要为自己求情,可真的到嘴边却一句也说不出,他把车开的极快,甚至连窗外一排过去的野花都快成了剪影。
“刚才不是叫的嚣张?”顾小北道。
她强忍着才没有发作,任由猛烈的风扇的她的脸巨疼,依旧保持挺立的坐姿,也不愿意多看他一眼,只是眼角隐约湿润了。
“我们跳舞,你拉了我的手,翻脸太快了吧?”
一个嚣张,
一个翻脸不认人。
“我要下车。”
“距离市区很远,不行。”
“就要在这,下车。”
她再三强调,车才停靠到路边,她马不停蹄一脚下去就是一滩软泥,一星半点的泥溅到了脸上,她便难以忍受般用袖口死劲的擦。
一到荒郊野岭的地方,便无厘头的跑,泄气了才知道蹲在灌木丛里底下,道:“完蛋。”
既后悔不该任性,
这儿荒郊野岭的……
“有虫。”一道男声令她一惊反射性跌到地上,揉起肿胀的眼角,她不停用纸巾擦污迹斑斑的腿,又道:“哪呢哪呢?”
她一回神他擒着笑走上来,面颊上还有汗渍,脚上的鞋同样沾满了泥尘,她刚欣喜若狂一起身准备一板一眼跟着走,但他在她之前关了车门。
?
“你?”
顾谣不解其意,她俩只隔一扇车门,她一奋力,他倒是在车内闷笑到腹都是抽疼抽疼的。
“我的房子不想抛弃我,它就等着我连夜住进去呢!!”顾谣朝他眨了下眼,他面色一沉她急忙纠正措辞道:“呃……你的房子。”
顾小北满脸都写着‘不想理你’。
顾谣实在是忍不住了一手敲到车窗上咚咚咚的响,又道:“顾小北,你要我走路?”
“你走路,我开车。”顾小北径直跨上车,一检查档位,确保车子挂于空档,再踩下刹车打火,将空档升至一档松开手刹。
他俩一前一后朝家的方向走,她装出腿脚不便略有伤病,他绝对会大发慈悲,在不平坦的泥地上她便刻意放慢脚步。
一步三回头。
顾小北控制着方向盘缓慢的跟在她的后面,一按车喇叭那前置灯都打在了她的身上,道:“你身后有人跟着。”
“又有人要谋.害我?!”顾谣都没往背后多看一眼,瞬间腿不痛腰不酸了,一股溜烟儿朝前方撒腿就跑。
“呜……爸爸……妈……爷爷……奶奶……曾祖父……”
她要把祖宗十八代的名要喊出来了,他确信无疑,只差没有亲自翻她家的族谱瞧上一眼了。
“可我的脚疼。”
顾谣真想倒地不起,便抬高细细的脚踝,一手捏住边叹息边好生揉了一番。
她凌乱的发上的杂草还横七竖八,又道:“哥哥,人家真累了。”
顾小北拿来驾驶座的报纸‘啪’一声糊在她正对面的玻璃上,道:“继续。”
“别……吧……”
为了让他屈服,必须拿出必杀技了。
顾谣的手指抵到唇角,一歪头多了几分懵懂无知和娇憨,又道:“哥哥,你看我几分像……”
几分像从前。
顾小北补充道:“像个二哈。”
顾谣又问道:“那你家缺一只二哈?”
顾小北:……
他终是悄然停下了车,下车一回头望来这一路来泥地上有凹凸不平的行车轨迹。
够远了,
足够了,
他的不满也该发泄完了。
顾小北这才拉住她的胳膊,脱掉了皮鞋示意她穿,可她才穿在脚上,就因为尺码高度不符,走几步路鞋子就要同脚底脱离。
这种离大谱的事。
挺好,
但是……
她只能朝他眨眼弱弱的问道:“哥哥,你有没有脚气呀?”
有脚气……
可不行。
“有的穿就行了,你事怎么这么多?”顾小北回道。
“哦……”她动了动被野草刮出了一点细痕的脚背,回到房间双腿灵巧的一点地,皮鞋从后扬飞到门上。
“可我怕你有病,传染给我……”
顾谣以极快的速度更换了新裙子在身上,玉润的手腕从袖口里探出,一迈脚长长的裙纱垂到脚背上,又道:“不是说患上黑指甲,一个传染俩?”
顾小北:?
“嗯?”
顾谣‘哎’了声双腿一离地,她一低头就磕到他的发顶上。
这么迫切?
顾小北把鞋从她脚上一抽离,手里是她细软的小脚,嚷嚷着‘我没病啊?’又道:“闭嘴,给你看看。”
“所以——”
她尽管想装聋作哑,但实力不允许,环住他的脖颈又道:“你不希望我说一句话,是希望我付出实际行动?”
顾小北才皱眉,可她竟弯身要覆上来时他几乎第一时间僵住了。
她才要暗自窃喜。
顾小北的脸一侧,她的嘴角贴到他的耳上。
不会有耳屎吧?
啊呸。
她下腹一沉跑到厕所里,他神情不悦瞧她拿着漱口缸喝喝吐吐了很多回。
顾小北问道:“我脏?”
“没……没有。”她没忍住又吐到几乎要地老天荒才一边扶墙一边脚软的走出。
这……
但也不好白白占别人便宜,她翻出包包里的一叠粉粉嫩嫩的花边相册,又道:“呐。”
“我的独家定制写真集,还有个性签名。”
她才说完,他满脸嫌弃要还给她,可她非要塞到他手里,又郑重其事对他道:“真的不用那么客气,我知道它很昂贵,但你值得拥有。”
顾小北:……
他的相貌端正,特别是身上自带有一种旺盛的生命力。
晚间的风簌簌作响,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起他的高度警觉,她一上前他便不得不后退。
再不后退,
她会再度打乱他原本的生活。
“你别过来。”能将一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逼到倒退至墙角,一低头便见她两腿上的丝袜紧贴着,但丝袜很长到她的大腿上方。
丝袜最顶端的蕾丝玫瑰花边,他看在眼里,哗哗直响的水声倒没什么,却在恍惚间有什么东西在令他烦闷至极。
就是她。
她一垂头那乌发上的水珠,就像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珍珠饰品,又道:“之前辜负了你,对不起。”
他沉默了。
“你不打算说一句表示表示?”
瞅瞅他夹着小刀片的眼神。
顾谣双肩一耸动再投以小心的目光看他道:“我能说这些……?之前呢,快死了,然后就忏悔了一下下。”
没错,
就一下下,
不能再多了喔。
可她紧张了。
顾小北一个分神本来打算喝水,他背对着她咳了很久才转过身,她倒是瞪大着漂亮的眸子,两人之间的场面一度尴尬又狼狈。
“顾小北,你不同意的话也成啊,那别扣我工资?”顾谣却以命令的语气说出口。
“你现在.在为我工作?”
“不好意思。每回跟老板待在一起,我都有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马上能升职加薪了。”
顾小北道:“可你目前为止没为我做什么。”
“那今天晚饭我包了。”
她做菜的手法极为笨拙,拿稳刀时手指快抵到刀刃了可偏偏要逞能,又道:“听着,这顿饭就是我的心意。”
“反正。”
她的指腹一摁到他的肌肤上,涂了杏色指甲油的指贝尖尖的在他跳动着的脉搏一挠,又酥又痒,他的下巴被她一抬道:“你必须吃进肚子里。 ”
“那以后,换你为我做牛做马,可以?”顾小北随口一说。
可她还真心甘情愿穿一身女仆装出来,这种事来的太过快了——倒不是有多震惊,甚至还不是震惊的开始。
顾谣一坐下将糊了的饭菜放到桌上,竟勾住他的小腿,脚趾缓慢的蠕动着。
时间一久他浑身僵硬她才一支肘漫不经心搁在桌上,道:“好吃吗,看来我有做厨娘的潜质呢。”
顾小北的手顺势握住她的小腿,她的脸一低他反倒放下手了,他打趣紧接着又道:“不是厨娘,是保姆,你为我打工,嗯,不错。”
“我也有两个保姆,他们对我不离不弃,我每个月还要给他们三万块钱生活费。”
她又道:“对我,他们是免费劳动力,对别人,他们高额聘请才行。”
“你相信这是真的?”
“我不用想是不是真的,放在你身上,十有八九是真。”
“是它们。”
“嗯?”
顾谣朝他比划了下两手指又道:“我的手指呀。”
顾小北:……
他吃了她的晚饭就是——
跑了一晚上的厕所,
当晚得了急性肠胃炎。
一轮当空照的弯月,一翻身衬衫底下的皮肉在同凉席的摩擦中发出闷响,他仰面望着头顶的天花板,门敞开了一个缝。
“房租费,你每个月打在我银行卡上就行。”
“你不是合租人?”
她偷瞄了眼他的上半身,他躁红着脸一腾起身拢上运动服,弹跳力惊人,一跃到桌上他的两手向前一伸展,回道:“姐姐,我同时也是房东。”
顾谣:?
……
顾谣有点愧疚便买药回去了,窗外的雨淅淅沥沥,街道通向斜坡再途径一座桥,谁也不知道桥下又通往何处。
面前的夜色也并非破晓和黎明之前,是介于暮色和黑夜之间的时光。
有点难忘。
顾谣才将药放入包里,小型无人机飞到了她的面前,身侧的电话亭响了,人们穿梭于纵横交错的道路上。
“谁?”
沙沙的电流音里像茫茫黑夜要笼罩住她一样,一接通她的手一紧刚要掐断。
“我想你一定清楚自己的处境。现在报警,就别想知道我做了什么。”
“魏文,又是你?”
她唇角一勾随着无人机走到一处无人空旷的地方,高跟鞋从稍稍勒红了的脚踝上取下,道:“你在哪?”
“你的举动很冒险,不是么?”
他黑色燕尾服在身似笑非笑走出,可高跟鞋不幸砸到了还没有闪身的他。
“魏总,你可真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顾谣光脚上前才要胡乱踢上去,他付之一笑将她的腿安置于肩上。
他放下手戴上粗旧的渔夫帽强逼她坐上正驾驶,道:“你和她们在一起,随处可见都是战争。”
“战争?”
顾谣又道:“如果我不幸被你杀了,你也脱不了干系,在这之前,我也已经给朋友留了照片,你之前犯罪的证据,我都有。”
“之前不拿出来?”
“太早,就没有底牌了,不是么?”
“可你也证明不了什么,这一点你自己清楚。”
她略微失神再抬眸投以目光在他的脸上,道:“以前不行,因为有人罩着你,如今倒是可以了。”
“别忘记了,他们为了逮捕你,A级通缉令都发布了,这可是最高等级的通缉令。”
“是啊,每一口呼吸都是最后一口。”
他一开车门叫了声‘请’她便起身了,酒红色毛绒窗帘被他一拉开,还未合拢的窗纱外透来的光线令她一皱眉头。
“但人越到危险的时候,就越是暴露自己所在意的东西呢。”他自嘲似的扯了扯唇角,走到饮水机旁分练好了药物。
“你在吃什么药?”
“最近精神有点紧张,同时也跟你上不了床。”
“魏老师开的?”
“他就在楼上。”
……
顾谣一愣急忙上楼,他一闻声起身拉开座椅,专业用语让她忍不住想要恭维他一番。
而魏荀略微点了点头,表示出认可她的恭维的同时又表示了谦逊,道:“同学,等会随我离开?”
“不行。”
魏文饶有兴趣的望着她,她如坐针毡只好一挪动渐渐避开他,可他一手揽过她的肩头,又道:“我们之间闹了一些矛盾,很快就能和好。”
魏荀低头喝了一口,颔首低眉下楼再上车一套动作一气呵成,手才放到方向盘上,斜侧方的车窗被猛击着。
“魏老师,你千万别。”
可她不由瞪大了眼,他笑的如浴春风递给她的纸条上面写的却是:【阳.痿】
“你……”
“确实是解压药物,但吃多了,效果就不一样了。”魏荀定神淡淡的看她一眼,又道:“同学,你一定要监督他。”
顾谣一入房间,对面原装进口4k大屏幕上正亮着光,那束蓝光投射在他微眯起来的眼里。
“要你监视我?”
“是监督。”
“不可能。我在揣测他想做什么。”
“你当全世界的男人都像你一样思想龌.蹉?”
“我俩手足之情,但我都不是特别了解他,何止是你呢?”她的肩一沉他的脸一侧,刚要推开可他的手将她的小脸一扳,屏幕上是血腥的画面。
她确定,
这是,
远程监控。
“袁霏霏能完全适应那里。”
“我不理解,你竟拿她做实验?”
顾谣望着她就像杀戮里的机械,又美如黎明中花朵上的一滴露珠。
“多亏于我提前储存了她的DNA。”
魏文又道:“她不会有事。”
“举个例子。”
魏文:“如果我要让你感染病毒而死,病毒的外衣上不包含你的DNA,当我将它注入你的体内时,会达到致命的效果。”
他又道:“但药物里提前有你的基因编码,病毒会自动跳过你,你就能规避风险。”
什么什么(?o?;
“你……没有想杀她?”
“嗯。我想对付的,一直都不是她。”
“是她身上的系统,只有宿主将死之际,它才会自助脱离。”
魏文又道:“萧硕要死之前,把系统给了她。因为在现实世界里,它们没有宿主可寄生,就会马上死亡。”
“所以你之前叫人替她注射了vl药剂,确保她不死的前提下,系统能脱离出来?”
“嗯。”
“况且她陷入僵局内,谁都束手无策,只有乘坐时空机器去往未来。”
“改变既定的命运?”
“没错。但时空机器被你们一手毁掉了。”
“这……”
“揭发我的后果,不堪设想。”
魏文的指腹停到了日历表上,随意一翻动从2022年唰的一声停到了2100年,又道:“但好在未来,只是一个时间概念呢。”
“时间?过的再慢或快,到最后,你都罪有应得,别想再逃了。”
“逃?”
魏文掀开挂在橱窗上的黑布,一套穿到假人上的婚纱,洁白无瑕似乎完全能同她的皮肤相衬,她才悄无声息要退后。
他控住了她的肩又道:“要么穿上它,走向我,要么马上去死。”
“我选择后者。”她难以置信他的所作所为,他将两枚药丸放到纸盒上,又道:“来吧。”
他的脸上有着熟悉已久的势在必得,仿佛他又一次手握主动权。
“我们之间的游戏,开始了。”
顾谣的指端才碰到一枚他就目光一动,又道:“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嗯。”
他浓密如寒鸦的睫翼垂在两侧,在眼皮底下投以厚厚的阴影,衬的他既认真又带着点嗜血的兴奋,又道:“不是概率问题,也没有运气的成分,快。”
她们在内心博弈。
“如果你的命在我手上真的断送了。”
“那我岂不是——”她抬头望着他,目光直抵他的眼底,又道:“从被害人成了凶手???”
“挺激灵。”她才要狠狠给他一耳光,他借机重重压到了她的手腕上。
“你没有牵挂,可我还有。”顾谣一挣脱开他快步上前,一阵撕扯中太激烈且忘神了,以至于掉地的鞋子挡到了他们前方,险些摔倒之前他借机压她到地毯上。
“牵挂?”
魏文一手摸上她蓬松且散落在地毯上的头发,她陷入其中,伴随着呼吸脸蛋微红,上半身显得越发娇小玲珑。
他再一次渴望刺激感入侵整个心肺便道:“打给顾小北吗?”
“别。”
“敬我们这段扭曲的感情。”
一接通她的嘴被他封住了,她倒仰着头,汗从额头流到了锁骨上。
他才咬上她难以抑制‘嗯’了声,她眼中的厌恶只会加剧他脸上的淡笑越加的深,又道:“顾小北,她在我的床上呢。”
“顾小北,快叫你那位朋友。”
魏文不等他多问一句,她的呼救声也戛然而止,只因为他当着她的面掐断了电话,道:“满意了?”
“满意极了。”
她一点都没有模棱两可,即便他神色微沉也要骄傲的扬起下巴,又道:“你们都是我的男人,明白了吗?”
魏文:?
“完全看我心情。”
顾谣唯恐泄露掉了他眼底的狠厉之色,用手摆正他的脸又道:“你也只不过是我,万万千千男人里的其中一位呢。”
一枚药丸被他推到了她的前方,他倒是拿起后方的放入嘴里,道:“那我们同时吃吧。”
可她夺了原本他该拿的药,他面色微怔,她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稍纵即逝的惊慌。
很快她试图站起来,但强烈的疼痛感向她袭来了,那种感觉就像千万只虫子在撕.咬。
可她忍着剧痛,一侧脸监控画面还没有消失,一心只扑在监控里她的身上,下身藏青色的长裤一甩动,她身上结实的肌肉极具美感的同时又有一种呼之欲出之感。
霏霏,
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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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看不懂就对了,解释在后面哈哈哈哈哈(默默逼一句,其实女主的身份早就暴露了。)
别忘记有个没死的人跑了。
是他是他就是他。
~
我想了很久,才以这种方式衔接下来。下一章就是系统时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