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刀后重回18岁

作者:拍不死老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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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刀



      这天底下最安全的,
      同样最危险的地方,
      在哪里?
      监狱啊。
      可做些什么进去呢?

      在警察局门口大声喧哗——给她了一张罚款。

      不起眼的小树上那枚监控器闪动了下红光,在转动了下渐渐定到了一个人身上。

      停车场道闸自动识别系统在一个人接近时两侧的长板还没向一边摇起。

      但她不曾留给自己后悔的余地,速度快到晃出了剪影,在监控室内众人诧异于她全程没有降速还直冲过去。
      巨响一声把板子撞歪了。

      门卫亭的人埋怨着大白天竟有脑子不清楚的人。
      他还在气头上不曾想过回盼到她一句道:“我会赔偿,但你能报警么?”

      对方拒绝了她。
      豁出去了,
      只能闯红灯了。

      袁霏霏脚踩着自行车的踏板在身侧都是几辆车依次暂停于白线以外。

      有摄像头,
      也有红绿灯,
      没有人横穿马路,
      是时候了——
      可那辆摩托车竟在她之前率先闯了去,谁能想到一辆货车从他的左侧方向快速驶来。
      系统:【xx因车祸而死。】

      yeah,
      该她了,
      可眼前救人要紧啊。

      袁霏霏拿出百米冲刺的劲上半身猛地的向前倾,在那辆货车带动裹挟着灰尘的风扑面而来。

      鸟都扑哧着羽翅飞向蓝天,她踩在座垫上一跃老高一仰头羽毛在半空打着转。
      她可以是那只鸟!
      事实是她既不是跳远运动员,也没有英雄救美的本事。
      所幸速度够快让她有时间推一把,让那个人向安全地带滚了出去。

      疼死。
      有交警过来了。
      期盼已久,
      希望如她所愿。
      可一个交警在车流的交汇处一比划‘停下来’的手势却只是扣下了他的车,道:“请你跟我们去一趟警局。”

      袁霏霏道:“我吗我吗我吗我吗?”
      “不是。”
      ……

      没能让她如愿以偿,
      拐个弯重新来闯一遍好了。
      这回只剩下30秒了,
      在交警面前闯祸需要十足的勇气。

      袁霏霏爬上自行车那前轮胎擦到了白线,她满怀期待和希望同交警对了一眼便急匆匆喊了声道:“叔叔,我也闯红灯了。”

      噔。
      红变成绿了。
      她自行车的轮胎只压过了一点线,他一念及她刚才英勇无畏的救人行为便软下了心道:“快走吧,别耽搁后面的人。”

      袁霏霏:……

      不行,
      非的打人才行?
      说干就干。
      表情要拽,动作要狠。
      袁霏霏在走动间特意用肩窝重重的撞上他,他非常配合的用脚套倒了她。

      现场表演对他们不在话下。

      袁小迪动腿都不敢踢到她身上,仅是凭吼的够大声,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帮外人围观于四周。

      袁霏霏侧躺在他的脚边,却诧异于没有人上前阻拦,道:“他们既然在看,却没有上来阻止,是不是你做的不够明显?”

      “姐,我真的特别卖力了。”袁小迪缓慢的将悬在她上半身的长腿挪开了。

      李警官拨开人群上前道:“你们要打闹,也不该在这里。”
      她没抬头,
      也没注意前方是谁。
      出于本能。
      袁霏霏假装自己双目失明了,看不见前方有什么,半驮着上半身摸上他的胳膊道:“啊,家里还有弟弟是个聋子,没注意这儿是哪里。”

      袁小迪:?
      袁霏霏道:“劳烦警官能带我进警局喝一杯,什么前因后果、纠纷是非,我也有时间说清楚。”

      李警官没忍住打断了她道:“袁霏霏,我们见过。”
      这么说,
      好像不行,
      她的本意是进入监.狱。
      袁霏霏这才丢掉手中的拐杖道:“他公然之下对我拳打脚踢,我一气之下便想以牙还牙。”

      她一记拳头砸到了他的胸膛上,他一下子后退沉闷一声半躬下身喘息道:“你明察秋毫,到底是谁在犯事?”

      抓她抓她。
      袁霏霏继续道:“李警官,你能理解么?”

      “他们不能理解,但我可以理解你。”李警官尽管不清楚她的动机,但一天之内三番五次的犯事还不满足她的要求怕是真的要为非作歹了。

      带她进入了狱内。

      夜里雷电交加来那阴雨撕裂开厚重的云层,狱内的灯泡线路忽然坏了。
      很快便有狱警带上工具例行检查并且进行维修,可巧就巧在隔壁的房间出大事了。

      信号一出狱警慌乱中一边狂奔出去一边制止两个莫名其妙打起来的犯人。

      隔了一扇监狱门她只要微偏头,一明一暗间便能从铁门窗上见到一道身影伫立在那。

      “哟。”
      袁霏霏独自蜷缩着双腿待到只架了一个木板子在铁床上,充斥着肥皂味的被子让她拿到手里一抵到鼻尖一嗅才道:“我等候你多时了。”

      “能进来不?”
      最让人气愤的莫过于人近在眼前,
      却摸不到她一根毛。

      “你倒是挑了个好地方。”黑衣人道。

      “我是勿入此地。”
      袁霏霏道:“你不想要弄清这其中的秘密?也许秘密就在我身上。”

      “秘密?”
      黑衣人道:“只有死人才不会有秘密。”

      她问清楚先。
      袁霏霏便问道:“是为了阻止未来的我,才让你们都一个个前仆后继跑来干掉现在的我?”

      黑衣人回道:“以你的身份,好像不太需要了解这件事。”

      又打哑迷了?
      “什么都不说全,是怕我跟你谈条件?”袁霏霏的体内仿佛住了一只桀骜不驯的野狼,但凡敢惹或者逗.弄她的人。

      都会产生一种被她咬断四肢的惊惧感。

      “袁霏霏,都命悬一线了,都还不知道收敛一点。”
      黑衣人又道:“到系统时代,穿越时空已经成了国家之间、地区和地区之间普遍公认的事情。”

      袁霏霏:“你呢?”

      黑衣人道:“我是被选中的人,也是为数不多被挑中过来赴死的人。”

      袁霏霏:“那么你的身份是?”

      黑衣人似乎诧异于她不肯后退的倔,还带着要赴死的果决,便道:“我是穿越者2022号,是地球人又不是吧。”

      做事不按照常规出牌,
      原来不是人。

      “可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们都没遇见一个未来人么?”
      黑衣人继续道:“因为在系统时代下死了不少人,他们说都是你造成的。”

      袁霏霏问道:“是我犯了什么弥天大祸么?”
      黑衣人道:“你是指现在还是未来?”
      袁霏霏道:“肯定是未来啊。”
      黑衣人回道:“你啊,未来算是死了。”
      “?”

      黑衣人补充道:“你成为冰冻计划中的一员,名副其实的冰冻人,处于死不死、活不活的状态。”

      哈?
      她是名副其实的木乃伊么?

      黑衣人道:“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

      “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
      袁霏霏把五指向内一收微敛起了双目才问道:“萧硕,是你们的同伙?”

      此人戴在脸上的面具,
      简直跟他当初戴的一模一样。

      “不是同伙。”
      黑衣人有点仓促的低头似乎不敢同她对视了,可他戴着一副面具她也没办法看清楚,又同她道:“对不起。”

      啊?
      此人在杀她之前,
      还道歉的?
      看来还有点良知。

      “我也跟你说一声。”袁霏霏光脚从铁板床上走到了他的面前开口道:“对不起了。”

      黑衣人戒备心一起,尽管隔壁监狱闹出了事,但他也不可能毫发无损进入已经加强了治理管理的此地,意识到入套了也失去了最佳撤退的时间。

      即便有心想要逃脱,可从后跑出的狱警已经把他制服在地上了。

      袁霏霏从门的方格子之内的脚往他的身上不轻不重的碰了碰道:“没想到吧?”

      他的头被死死地抵着地面在反抗中还是被迫戴上了手铐和脚链。

      她忽然想起入狱间的一段对话——

      袁霏霏问道:“萧硕,你们还没抓到?”

      李警官回道:“我们之前打听到他有个弟弟,可他几乎不跟他弟在一起,我们的人大多时候都无功而返。”

      他又问道:“你知道他的行踪?”
      替他隐瞒?
      可能么?
      袁霏霏回道:“我在哪里,他就会在哪里,今晚你们就能逮捕到他。”

      李警官又听她道:“但在这之前,我们合作一把。”

      袁霏霏继续道:“你不是好奇到底是什么能让萧硕死而复生,一次又一次。”

      那个黑衣人身上必定也有【系统】
      因为他们都是未来人。
      袁霏霏道:“会有人不惜入狱也要杀掉我。”
      今晚,
      她不信那黑衣人不来,
      她敢赌,
      他不来一天,
      她就待在这里多久,
      看谁能熬死谁。

      李警官神色微诧还是点头道:“我信你一回。那今晚我会特意多派些人手在你身边,但最近也奇怪,接连有人犯事进来了。”

      回忆就此停止——

      她的手铐让他开锁摘了下来,怎么进来就怎么出去,她在出去之前却听他道:“袁霏霏,现在我伏法了,这个结果你满意么?”

      “我还以为你是萧硕呢。”袁霏霏明显察觉到他浑身一振,她一出警察局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落幕了,
      一个黑衣人死了,
      可以视为杀鸡儆猴,
      其他人也会忌惮她吧?

      “姐!”袁小迪待在站台前方挥手扬声道。

      光照拉长了她的影子,让她不自觉伸出纤细的手想要勾住他的衣袖。
      “我一直在外面候着你呢。”袁小迪任她一拉后背的衬衫,他带头走在前方她便一步一跟着。

      可怎么老感觉不对……
      不管了,
      活好每天才是,
      干嘛别人说东,她就往东想?
      那别人让她去屎,
      她岂不是要马上去吃上一口?
      啧。
      袁霏霏用手掩住泛疼的额头开口道:“哟,关心我的安危?”

      可为什么啊?
      系统时代会开始的前提是得拥有系统才对,
      她有,他们也有,
      偏偏就是她开启了?
      什么鬼?

      灯盏洒下的金色光束为他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色调,他唇开合可她满脑子都困到这个问题上了。
      一时间也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袁霏霏道:“你说了什么?”
      袁小迪道:“我说你长胖了,丑到我了。”
      袁霏霏道:“真行,我就想拉低你的审美标准,让你日后攀上一个丑女人。”
      袁小迪道:“我故意说的。”
      ……

      “不管怎么说,我四肢健全,大小便正常,最不容易的是还能分的清男女厕。”
      装入裤袋里的手机一振让她拿到手里来,又道:“你有我这个姐,总的来说不亏。”

      以火化的速度送他到家。
      一看是陌生电话号码。
      袁霏霏接通了就听见有人近乎慌张的大喊道:“这个人是萧硕,不是你所说的那个人。”

      哈?
      那……
      袁小迪才抬手抵着额头还没故作深沉的一笑便让她一脚蹬到了屋内,道:“姐,你又要去哪里?”

      “我不会走。”
      袁霏霏从鞋柜上扯来一块丢弃了的布料遮在他的双目上道:“来玩捉迷藏,你数到十秒,就来找我。”

      他怕再惹她生气便乖乖的数数了。
      在用手掀开这块布才注意到她身后陆续追赶着起码数十个人。
      他们家地处较为偏也有保安出巡怎么可能光明正大出现在这儿?

      “姐。”袁小迪设想的是他能凭一口好嗓子吓退这帮来路不明的人。

      但对方一瞧追不上她便迅速转移了目标。

      袁霏霏纤细的两腿不属于柔软且无力的类型,随着跑动展现出来的力量感让人都能看清楚腿上的肌肉线条。

      她绕了一圈下来很快距离他最近,一腿顶到了他的腰身上在后退入屋之内时反身合上了门。
      一气呵成。

      再无情拨开前方挡路的人再将呼吸调整到正常,不让脚程在穿梭人和人之间有一点的浪费。

      如果他们减缓跑步的速度那么她还可以在人多的地方多跟他们周旋一下。

      当前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避开她亲近的人。

      既然她可以独当一面。
      为什么还需要别人来一起陪.葬呢?

      可她自不量力,
      也弱小无知,
      尤其面对一群丧心病狂的人。

      猛地一叫她惊的他们后退数步,都以为她有什么秘密武器。
      袁霏霏倒是不以为意的摆手无奈一笑道:“你们长这个样我都不想说,大热天穿的黑不溜秋不怕捂出疹子?”

      她又道:“只不过让你们不辞辛苦大老远就为了一睹我的芳容,真是委屈各位了。”

      最后的倔强,
      撒,
      嘭。
      背后无路可走了。

      “袁霏霏,我们的祖先经历了多少的厮杀才把我们带到生态链的顶端,善良一味的泛滥,毁灭必将来临。”

      他们黑衣加身,束腰的金丝长带向内一收那蔷薇的图案格外惹人注目,又道:“兽性和人性,缺一不可。”

      是蔷薇,
      萧硕跟他们可能真的是一路人。
      可为什么他要骗她?

      “不用,我自己可以。”
      袁霏霏掂量了下手中的刀对准了一个位置。

      她的伤口愈合很快,
      既然如此。
      就那么干了。
      腹部一般都不会一刀毙命,都是流血至死。

      袁霏霏在闭上眼睛想到了很多,即便如此也要一试,即便前途渺茫,她也愿意赴之前往。

      其中一位黑衣人脸色一变低呼道:“真是个狠人,我见过捅别人,为了保护别人被捅的,唯独没见过捅自己的人。”

      半昏半醒之际她的腹部有一团热气在扩散,期间也有将死之人会面对的疼痛感。

      路两旁咸咸的海风吹动满地的树叶乱飞,奄奄一息的飘到了地面上。

      干燥且失去了生命的活力。
      她却看见了丛丛簇簇的野花带着一丝幽香在余光里摇曳,兴许是血液的滋养,一朵长的越发的妖艳从泥泞里长出。

      在她瘫软着的手指间探出来,
      张扬而又恣意。
      如果能带回去给她们一人一朵,她们一定会心花怒放。

      时间在快速向前移动,□□却在不断的衰竭。

      但温热的血液让植被得到了充足的滋养,雷电不是从天而降而是拔地而起。

      轰隆一声在沉闷的声响下,潜藏着一种令人发指却又有等待的气息。
      一种令人生畏的力量。

      ~

      顾谣斜挎起肩包一手从桌上捻起切好了的苹果片,却让指腹擦到了旁边的刀刃。
      一滴血让她心下莫名一紧。

      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顾谣一路上接通了好几个人的电话,他们话语里都指向了一个人,道:“我也不知道她在哪。”

      她不会有事情吧?
      可只有她明白,只有暂且放下找她才能争取到更多时间去到那个实验室。
      迎刃而解几乎所有的事。

      顾谣同电话那头的人道:“魏老师,有件事我必须说,关于你哥。”
      她毫不留情把他所作所为说完了。
      需要留恋什么?
      不需要。

      魏荀陷入了彻底的沉默,在她怀疑是否该不该说出来时他才道:“好,我知道了。”

      半夜从停车库那里悄悄的潜入了新科技内部。
      值得庆幸的是她得到了熟识他们之间关系的圈内人的特别照顾。

      如今恐怕天底下的人
      都知道他包养了个内娱明星。
      就是她。

      研究人员倒了一杯水放入她的手里道:“顾小姐,他今天没来,你可能要失望而归了。”

      她想直说来意可一声警报让他们迅速从大厅的座椅上起身,她‘哎’了声便要拦住几个人。

      “你们要做什么?告诉我,我绝对不说出去。”
      “不能。”
      “那你们进出,需要工作证么?”
      “需要,但有时候忙起来,也没有人追究你会不会带证。”
      “既然这样,让我跟你一起去吧。”
      “这……”

      顾谣又道:“我跟你们老板有一腿。但我家不放心我们这一段恋情,你也知道,他私.生活不检点,特意让我来探查探查。”

      研究人员诧异了急忙为他辩解道:“我们老板不是那样的人,他给我们的待遇很好。”

      顾谣又道:“可我就缺一个铁证,方便我有理有据甩掉他,也好给我的家人一个交待吧?”

      顾谣在她忧心忡忡下又加了把劲终于如愿以偿了,在换了身防护服走进一个类似医疗室的地方之前。
      她的双目被遮盖的严实,耳旁是别人的话道:“新科技里面房间多,左拐右转也是常事,一般人找不到这里。”

      银色铁皮的床侧边都是一些闪着亮光的仪器,细长的电线和粗实的缆绳散落在地。
      受试者们个个面色苍白,最让她惊悚的是这恐怕是个生物实验室。

      “他们是谁?”

      一位研究人员在她询问时还有点面露狐疑的转头望来,幸好她从头到脚都穿戴整齐,一般人还真不能从中辨别出她究竟是谁。

      研究人员回道:“上百位受试者一半是流浪汉,另一半是亲自报名参与的好心人。”

      研究人员又道:“试验者大多是西方人,他们被自己的国家放弃了,没有身份、食物、起码的善待。”

      顾谣问道:“没有人发现流浪汉失踪了一两个?”

      “家里都没人了,也没有亲朋好友,你说呢?”研究人员从冰箱里取出一箱封存好了的注射物,将药剂注入针管里才在转身时朝其他人颔首示意。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当是无意中看见了。

      在实验中一百位健康受试者确定了剂量和配方。

      研制注射物一共分为三个阶段,但新科技跳过了主要在动物身上进行的实验的第二阶段。
      直接打到人身上。

      “红、蓝不同颜色的药剂作用是差不多的,统称为vl。”研究人员看出了她脸上的疑惑便又道:“名单上有受试者的名字。”

      药效起作用让他们痛不欲生,撞上玻璃都是不幸中的万幸,有的口吐白沫当场死亡令她不忍直视一眼。

      顾谣用手捻起床单掩在了死者的脸上,问道:“他们不揭发?”

      研究人员道:“不少人趋利避害,别人受难,袖手旁观,自己撞上不好的事,受了委屈,也总想憋到肚子里。”

      顾谣顺着她的话,道:“这才给了那些施.暴者更多的机会。”

      顾谣萌生了要找他的念头,她不能像那千千万万个人一样因为担心受怕就犹豫和退缩。
      但是,
      她可不愿意这时候去助人为乐,
      那群人同她非亲非故的,
      她干嘛要损失自己的利益,
      换别人的幸福?

      而她在此地同他们格格不入,自从进来就傻站在这里其实很容易引起怀疑。

      顾谣还不管周围人的催促和猜忌,到处翻找一旦被问起来就糊弄过去。
      一张内容为小号黑色字体的单子赫然写着受试者:【萧硕、袁霏霏、美伢……】

      好吧,
      这下直接让她坚定了念头。

      “这个叫美伢的人,经常注射vl么?”顾谣发现名单里每隔一页纸都有明确的日期。
      也就是说不同时间只要注射过它的人会不间断的被记录上来。

      “是魏文收留了她。”
      “有人会心甘情愿成为你们的实验品?”
      “总之她经常来。”
      研究人员在受试者产生不良的机体反应时会粗鲁的将其四肢固定在病床上的四角。

      有点恍惚……
      在混乱中他们都忙到无暇理会她了。

      顾谣乘机快速翻阅了下资料。
      这个vl已经算是半成品了。

      顾谣一出去靠在左侧的树上一接通电话道:“李警官,是我。”
      “啊?我不是本人,他召集一群人去营救袁霏霏了。”有人回道。

      还没找到人?!
      顾谣没有多想大半夜把车拐进了他的家里,她倒要看看他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魏文,你也就仗着自己人手多,够混蛋,才敢那么嚣张。”

      顾谣没有心情再用手抹眼泪,笔直冲进去的路上早就用手擦花了脸。

      她们前段时间的误会还没解开,
      她也还没开口,
      就阴阳相隔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尽管走的健步如飞,但说实在的她依旧有点怕这个表面上不动声色背地里残忍的男人。

      对害怕say no。
      她不是普通的女人。
      可在他家别墅外她都喊的那么大声了,屁点动静都没有,一气之下抄起淘来的钳子要同他拼了。

      再怎么说,
      也要打压一下他嚣张的气焰。

      魏文揉了揉眉心从卧室内走入客厅,他睡眠很浅一旦有什么细微的声响就会清醒一半。

      眼前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那蜘蛛腿一样的眼线横斜在脸上,花了的口红让她一露出贝牙堪比地狱的撒旦正要索他的命。

      “哪来的小毛孩敢在这撒野?”
      魏文在她一步步逼近时用手挥倒了茶机上的水果,七零八落的苹果咕噜咕噜一滚来让她差点摔在了地上。

      顾谣开口道:“该修整你一顿了。”
      还叫什么哥哥?
      她现在巴不得让他无地自容。

      “你大半夜发什么疯。”
      阴测测的——
      魏文见她呆站在后方,鬼鬼祟祟私闯进了他的住处就算了,手里钳子还没有她脸上化了妆来的恐怖。

      “袁霏霏的事,就是你搞的鬼。”她的愤怒中一半是被气的,一半却是他接下来的所作所为。

      魏文没心没肺的笑着从抽屉里摸出一把枪强行让她握着,她一惊愕他却把枪口对准到胸口上。

      “不是要我的命?”

      他在她的面前示范,从握枪手的位置应该向下低一点到举枪要干净利落的扣动扳机,又道:“顾谣,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两人之间剑张跋扈而他幽深的瞳孔里神秘莫测,道:“听到了?”

      顾谣道:“你别想唆使我。”

      “真聪明。”
      魏文胳膊可能绷得有点紧,让她看清楚了衬衫底下的青筋,道:“这样做,我们就能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我可以说自己是正当防卫。”
      顾谣冷笑一声重重的抵上他的胸口打算按动下去,又道:“等你死了,我就大把大把的包养男人,来服侍我。”

      一用力——
      可没有意料之中的枪击声,也没装有消音器,甚至连子弹从枪□□出所带来的冲力都没有。
      这让她懵逼了一秒钟。

      魏文尾音一扬‘哦?’在她呆滞一脸时率先夺走了手里握着的枪,道:“又要背着我养男人?”

      他俩互相怒视着彼此,完全没有感情,像捕猎者随时都可能发起进攻将对方猎杀了一般。

      他既不仇恨她,也不屑同一个女人计较,但她接连几次触.犯他的逆鳞,便一伸手控住她乱打在他身上的手,道:“这枪里没有子弹,没想到你还真不犹豫。”

      “你有那个大病?”
      她的脖颈一紧很难不怀疑他有奇怪的癖.好,总爱有事没事捏她的脖子不放。

      软嫩、一用力就能折、最重要的是能一招毙命的这个部位让他越发着迷,道:“顾谣,既然想对付我就要箭无虚发。”

      只能用腿乱蹬以此提醒他可以松手了。

      可魏文不肯松开,笃定了她是不死之身一样,拾起钳子还在她的额头上轻敲了下,道:“日后出门在外,可别坏了我的名声。”

      他道:“我还想让你替我做事。”
      “不可能。”
      “那可由不得你。”魏文抚过她一头凌乱的发回道。

      顾谣唇角的笑略带几分讥讽喊了声‘行’又道:“利用我,等你的目的达到了,再舍弃我?”

      狗屁东西。

      她的脸色越苍白,他越是兴奋,在她急需要呼吸他的后脑勺却一痛。

      “啊。”
      苏烟脸庞泪水横流,即便如此她颤着腿也想要把人半驮在肩上扛出去。

      顾谣挣脱开她的手道:“苏烟,你走。”

      在此之前苏烟抢过他手里的钳子,力度没控制好朝他额头上一敲,吓得她哆嗦了下那钳子便重重的砸向了地面,道:“那我真走了。”

      “顾谣,可我要被开除了……他会不会凶我俩?”苏烟泪眼婆娑又看向了她。
      顾谣语气急切‘哎’了声就要下床可脚踝让他伸腿给拌住了。

      一声闷哼谁能告诉他,她果真敢跟当场他撕破脸。
      他毫无防备导致额头还受到了来自钳子的重击,让他的视线也跟着被染红了,道:“顾谣,你别想走。”

      “那我躲一躲,你好了叫我就行。”
      苏烟一跑到门口回头见她膝盖重磕上地板,一时半会还是没爬的起来。

      苏烟惊吓到尖叫,只见眼前的人走路趔趄都要把她拽回到身边来。

      顾谣白皙的腿上倏忽出现了几道瞩目的血印子,道:“嘴上说着爱你,脑子全是算计和生意,肚子里泡着的尽是坏水。”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魏文没抓牢她,睡袍上松动了的腰带都没时间系了,踉跄着步子在推开门便要去追人,道:“敢走,马上雪封你。”

      “封死我。”
      她的气都撒完了可当他格纹状的睡袍上鲜红一片,一朝梦回午夜惊魂迫使她跑的又快又急,道:“吊.毛。”

      顾谣一到铁栏杆外面一摸再一按,‘叮’的一声前车灯亮起的那辆车不是她的。
      她‘咦’了声出于本能想折回他家找钥匙。

      可他们之间距离越发的近了。
      一只恶犬狂追不舍让她肯定不好受,一上车都没坐热她便轻颤着手在插孔时车钥匙都要掉下去了。

      魏文一皱眉在她一拉开车门一个反手关门,拍了几下车门还让她即刻滚下来,道:“这是我的车。”

      “借借。”
      发动车按哪?
      不管了,
      全部按钮都按一遍好了。

      魏文为了阻止她就此轻轻松松的离开,她作为目前还极度有可能让他的车报废的重大嫌疑。

      他只能走到车头的位置,频繁敲到挡风玻璃上的手越来越粗.暴道:“下来。”

      可她按到了方向盘右侧档杆上的喷水图案,他一靠近便让喷.射出来的玻璃水搞的上身都湿透了。

      不仅如此,
      她一倒车在慌乱中不小心撞断了立在他家路两旁的灯柱。

      逼的他一倒退那手抵在大腿上沉闷一声道:“我的车撞坏了,你赔不起。”

      碎掉了的灯管和绿化好了的花圃让她一搅和。
      不堪入目了。
      可罪魁祸首的她摇下车窗,他正准备面对她口头上的攻击,可她显然也受了惊只能咬唇示弱,道:“哥哥,你的车真难开。”

      仿佛这一切都不是她造成的,而她甘愿当那个毫无防备且不谙世事的人。

      顾谣双手合抱置于下颚朝他眨眼抿唇,楚楚动人又让她演绎的栩栩如生了,道:“真对不起,我是想让你长点教训,可现如今撞错东西了呢。”

      魏文道:“我也是东西?”

      “你不是我的玩.物?”顾谣的手顺势托起下巴笑看他,又道:“一个男人而已。”
      魏文:“?”

      “警察局见呐。”
      顾谣把摆放在车内前座位装满了情.趣玩具的箱子扔向窗外,道:“赏你了。一场游戏罢了,这是你胜利的彩头。”

      羞辱谁呢?
      他敢得寸进尺,
      她就能把他手里的‘尺’收了,
      让他一‘寸’都进不了。

      魏文只能后退才可以避免这些奇形怪状的玩具滚过来,又听她道:“魏总,没有荣誉,公司可能也保不住你,还没有女朋友。”

      真惨。
      顾谣捂上胸口从挤出眼泪到煽情的演出仅需要一分钟,他面无表情看她哭的生动且传神。

      “你以后别出来吓人了。”
      魏文的背后是安谧且祥和的一片绿荫,随着两人距离被拉开消散在了她的耳边。

      她为自己的这张脸买了几十万的保险,
      可能如他所言???
      可顾谣一看前置镜暗叫‘这是谁?!’
      哦,
      原来是她,
      那没事了。

      又在半路接到了他的几通电话,她实在忍不可忍这回倒没有再掐断了便道:“知道自己做了后悔莫及的事了吧?”

      魏文才扶稳树身想一步步挪回去抹药,支到腰上的手向内收拢,急促的喘着气道:“你给我……”

      可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早早的中断了,手机可能让人踢了出去让她从听筒那里听到一阵嘶嘶作响的电流音。

      魏文想用手去探后脑勺上的伤口有多深,可抬不起乏力的胳膊。
      就在刚才他面前晃过一道黑影。
      一个人开着一辆车从正面开过来撞倒了他,
      太突然了,
      还没来得及躲开。

      “你再该想到我会来。”
      傅戾眼底的阴鸷让人心生可怖,他的腿踩上他的肩上,拿起砖块的手就悬在了半空上道:“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你没有傻?”
      魏文依旧疼得侧身咧齿却始终起不了身。当初就不该有迟疑,当下哪还会留给他反身的机会?

      “我倒可以让你变成傻子。”傅戾拧起他的衣领发了狠的向树前一扔。

      树梢的水滴在冬日凝成了一个球状,晶莹剔透、湿滑坚.硬、阴冷而又森然。

      傅戾一手扣着领带再下拉让绷直了的上半身似乎蕴满了力量,他一闷哼让他也爽到溢出了声道:“我要打到你,求我为止。”

      魏文无力可挡白白吃了几拳头,却只是漫不经心的扯起嘴角道:“可惜了,你的人在背后偷看呢。”

      傅戾一怔看见她缩到了树背后,第一时间把血淋淋的拳头背在身后道:“苏烟,你多久来的?”

      苏烟跟受到了成吨的伤害一样瑟缩着双肩又往树背后藏深了一点,道:“就在刚刚……”

      即便他的脸上再苍白相反也没有一丝病态,倒是衬的他在抿唇时略显几分羸弱,道:“你不会怪我的,对吧?”

      苏烟听着他语气里带了点无辜,可手上却拿着一条带血了的粗绳子。
      让人想拥入怀中以此来安慰一番,可在极度的惊惧和恐慌下——

      他走的越近,她更加排斥。

      苏烟眼角红润了点止不住的想后退,他用满是血的手抵在她红肿了的眼角上道:“又哭了?”

      泪在她沾上了血迹的脸上没有一丁点的不协调,分外的惹人眼,也让他放在她身上的手一顿。
      苏烟道:“不行……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苏烟,我出不去了。”傅戾眼中的戾气在拥紧她的那刻起化为乌有了。

      苏烟寻思着没有其他人救她于水火之中,她一吸鼻子那恐惧感一上涌,边惊恐万状的看他边摇头啜泣一声道:“先别靠近我,让我思考一下。”

      “有什么好想的?”

      傅戾放在她肩上的手纵使刻意放缓了下移的动作,可她双肩一耸动抖得愈加的厉害,又道:“我在你的眼底,不是最好的那一个?”

      他脸上微沉,她倒是宁愿抵抗和远离他,也不愿意多问一句。

      傅戾:“张嘴,还有什么要说的?”
      苏烟:“放了他吧。”
      傅戾:“不能。”
      苏烟:“你真糊涂。”
      ……

      “回去。”
      他的衬衫都被她的手给扯皱了,朝她露出的笑比夏日湖畔的睡莲还要柔意无限,又道:“别管我们男人之间的事。”
      仿佛他在暗暗发誓自始至终都不会伤她分毫。

      她稍安下心来才主动同他贴近了一点,可脖子沉重一击让她微张未合上的唇。
      昏死之前她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倏忽要向外倒去了。

      傅戾却眼疾手快横抱起她再轻手轻脚放在草坪上,道:“我不是故意要让你看到这一幕。”
      只敢靠近她一点,

      却不舍得让手上的血打脏了她身上的衣。
      而他宁愿成为轻飘飘的鹅毛让她擒到手里来,也不愿意成为狂风让她受惊半刻。

      傅戾又道:“因为我怕你又会哭”

      魏文冷眼旁观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在他把她抱入车上不小心牵动了脸上的伤,‘嘶’了一声才开口道:“犹豫了?”

      “她不想让我做。”
      傅戾两手置于后方背着又扬颚平生第一次能够俯看他一眼,又道:“报仇了。”

      魏文道:“你可不像好说话的主。”
      “袁霏霏,教会了我。”傅戾回道。

      ~

      “袁霏霏,醒一醒。”
      水浇到了她的身上,她睡的正香让这突如其来的凉意给惊醒了。
      模糊不清的视线内一个身形瘦弱的女孩把空了的矿泉水瓶随手一丢。
      妈呀!
      真是孟婆,
      原来孟婆长这样,
      但有点年幼啊。

      “起来了。”
      美伢瞧见她浑身都是血,衣服破损的地方甚多,继续道:“我一直在观察你,没想到你还算顽强。”

      居然是她。
      她这时候出现在这,
      心心念念她家的财产?
      不是吧。

      美伢为了同她保持距离前走了几步,却回身见她还待泥坑里成瘾了,便道:“你哑巴了?”

      顽强,
      她懂了,
      蟑螂就很顽强。
      “原来你喜欢小强,口味如此与众不同。”袁霏霏可没那个闲心陪她玩。
      她要回家,
      这个时间了,
      他们不见她一定很担心。

      “你去哪里?”
      美伢的手环抱于胸前又道:“要死到半路上了,你别说见过我,我怕警察怀疑到我头上。”

      “死人能张嘴说话?”
      袁霏霏一拿起手机可一见有数百条的未接电话这时候她也顾不上多少了。

      美伢看她为了方便奔跑毫不犹豫卷起裤腿,连鞋都不穿了,道:“从这直走,左拐一下吧,有个自称是魏荀的男人还在找你。”

      草,
      草,
      草,
      她都想种一个百‘草’园了。

      跑动起来腹部还隐隐作痛。
      可家人和那些亲近她的人,
      驱使她鼓起勇气冲破前面的阻拦。

      袁霏霏却迷失在了扎堆的人和繁华都市下的光影下,光着脚才踩在柏油路上那血顺其自然滴落下来很快变成了深红。

      这一生的大坎,
      就是需要面临被刀之劫,
      没有被刀死,
      万幸。
      这算不算熬过了劫数?

      她赶路太仓促只好从人堆里钻入再走出,夜里上街的路人都不禁想给她让路。
      好奇、震惊、更多是目瞪口呆。

      袁霏霏甩动着衣袖那脚后跟在点地间一向上蹦了下,连用手被撩起的黑发在风中拂动的弧度都是漂亮和欢快的。

      他人在哪里?
      倒是魏荀在攒动的人里抬头一眼望到了她,还在路旁买了个糖葫芦含在了嘴里。

      两人位置隔了一条马路,在红灯变成绿灯时成群结伴的人在她之前走上了斑马线。

      她愿意用生长的枝干、
      夏日蝉的鸣叫,
      花吹入梦里的温柔、
      明月上的黑子、
      以及这若干次的心动来纪念这一刻。

      袁霏霏为了让他接收到她的发出的视觉信号便选择了收腹翘臀,可还没走近让他强.硬的拉到了身前。

      魏荀眼底暗涌着的那让她难以理解的情感如同北极浮冰上折射出的那缕光,道:“你还没有好好的跟我道别。”

      有那么一个瞬间,不愿意面对她会遭遇不测,甚至想要当作一切从未发生过,可即便相信,却什么都无力回天。
      对自己的无能而感到愧疚。

      袁霏霏依旧没心没肺的笑出声道:“我要真跟你道别了,那我们又得下辈子见了。”

      “你还有上辈子?”魏荀皱了皱眉。
      袁霏霏一反应过来立即回道:“没有的事。”

      魏荀脸上的责备之色在她扑上来顺势圈上他的脖颈非但没有消失,还不减反增了,又对她道:“我会想一直注意到你。”

      魏荀屈膝拦腰抱起她,束住了她想乱跑的双腿,道:“你哪都不能去了。”
      倒挂在了他身上。

      袁霏霏有点不好意思了便出声调侃道:“是不是哪一天我一出门,你还要说‘那个xx是谁,跟谁打电话了,你又去哪里了?’”

      “我知道最省事的做法。”
      他一说完她的下颚磕到了他宽厚的肩上,在晃动中两手置于他的胳膊才能保持起码的平。

      她置于他的胸口上,心脏在她的手下跳动,心窝子里一热他的声音直抵耳里道:“你不想进小黑屋,就老实一点。”

      要囚.禁她呢?
      哟,翅膀硬了。

      她便借着倒水的由在他想出来,早已反锁上门还把掌内的钥匙抛向半空,稳稳的接到了手里才道:“今天你睡我床,我睡沙发上,不许跟我抢。”

      “不让我回去了?”
      魏荀要能提前预料到一进屋就被锁死到这个房间内,就不会踏入她家门了。

      “放我出去。”
      他一低头连同那嘶哑了点的嗓音也跟着低缓了点,眼中的难忍和压抑着的非同一般的情愫跟催涨的潮水一样。
      逐步的递增没有减少的余地了。

      “可是你说的,要把我关进小黑屋,你敢我就让你跪搓衣板。”
      她谅他也出不来反正一高兴不自觉得意了点,又道:“某人真得瑟。”
      对她而言,
      现学现卖,
      出手到擒。

      袁霏霏抵到门上的手同他就隔了一扇门,他的后背顺着门向下滑落径直坐到了地毯上。

      魏荀道:“我不应该。”
      这就认错了?
      应该什么
      后文呢?

      袁霏霏着急想听他接下来有什么可说的。
      原本设想的也仅是关他一会就马上放出来,这回戏.弄他一番而已。

      可正对客厅的门让人敲的‘咚咚’响,她从扶梯上走到门口一拉开对上几个警察的目光,满腹的激动难以言表便道:“你们终于来了。”

      都不需要她报警了,
      真好。
      警察道:“我们是来逮捕你的。”
      逮捕她?
      她沉鱼落雁,运筹帷幄,还能吹。
      ???
      “你们没搞错吧?”袁霏霏道。

      警察又回道:“有人报了警,说xx街道上出现了一号从精神病院出逃的人,她描述的人无论在外貌还是身材上,完全符合你。”

      “我是受伤的那一个,你们肯定搞错了。”袁霏霏道。

      “受伤?”
      警察都疑惑了又把她打量了一遭才面无表情道:“可她说你是人群中,笑的最猖獗的那一个。”

      袁霏霏:……

      树干棕黑色长的足以掩盖住投来的光线,枝丫上缠绕着垂落下来的藤蔓。
      袁霏霏介于明暗交界处在走上长廊里紧跟于几个人身后,在警局遇到了熟人——

      顾谣从包里拿出那个追踪器放到了李警官手里,可能是她进来制造出的噪音有点大。

      顾谣闻声起身在不受控制颤了下紧握着的手,不顾他人的阻拦,猛地跑上来让她撞了个满怀。

      李警官道:“我们的人会打入新科技内部。”

      他手里的烟已经烧到了一半,近乎要烧没了在烫到他指尖时才惊觉过来,又道:“顾谣,还有什么需要交待的?”

      可眼前的女人已经没空理会他了,原本都绕到了嘴边的话被他吞了回去。

      顾谣秒落泪让她只觉稀奇古怪,一皱眉便要让她松开自己胳膊上越来越抓紧的手。

      顾谣同她面对面坐下还要把她的手腕拽过来道:“霏霏,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啊?
      什么时候不跟她好了?

      袁霏霏先是诧异后才渐渐感到难以置信,她脑子里都是什么东西。

      又瞧她头发凌乱且衣衫不整她便道:“魏文又对你做了什么?长得好看又不等于靠谱。到时候伤心了,又不得我来哄你?”

      顾谣摇了摇头才开口道:“日后你让我改邪归正都行,说哪我改哪。”

      正合她的意。
      袁霏霏道:“不能再随便对自己了。”
      顾谣把手机交到了她的手里,又道:“好好好,我马上把通讯录里几百号男人的电话都删了。”

      袁霏霏:……
      顾谣将座椅推开一点走到了她的身后,用手捋了把她耷拉在后背的鬈发,继续道:“你要不信,我可以把微信拿给你删,里面还有三百多个呢。”

      有点荒唐,
      但一种难以言喻且非同寻常的东西让她心下一暖。

      顾谣问道:“霏霏,我这个人是不是很不堪?”

      “你有我不堪么?”
      袁霏霏道:“我只知道你身上的优点,那些不属于我的,我希望它们在你的身上能够发酵成生活的另一种可能。”

      顾谣心底那些阴霾都一扫而尽了,问道:“什么可能?”

      袁霏霏紧接着回道:“我哪知道?但你可以大胆的施展自己的魅力。到时你做什么,都有看你不爽的人,需要质疑自己?”

      可她无脑、自私、还物质啊,别人说过。
      顾谣问道:“那你说说,嫉妒我什么?”
      “你的胸比我大。”

      顾谣没想到她会不加掩饰说出口,顿觉宽慰了点便看向她笑道:“我也愿意包容你身上的坚.硬,即便有时候它会刺伤别人。”

      顾谣取下别到发上的蝴蝶结用来扎住她松散下来的发,防止她看上去无精打采,又道:“霏霏,我希望我们能够一直走下去。”

      “我也不会让你,停留于我珍藏的记忆里。”袁霏霏取出那朵采撷过来的野花放入她的手里。

      ……

      一到屋内已是次日的清晨,皱巴巴的短袜滑落下来露出脚踝,她同三个正享用早饭的人道:“我跟警察聊了一晚上,回来了。”

      才蓦然想起他还被她锁在屋内。
      可她卧室的门竟是敞开的……

      袁小迪道:“门我给你开了。”
      那岂不是完蛋了?

      袁霏霏一缕头发从蝴蝶结中垂了下来,慌了马脚拔腿就要跑,刚脱到一半的鞋也让她随手一丢。
      在他来逮她之前开溜是再明智不过的了。

      她一转身便有异样的感觉让她脚跟向后一缩,‘哎哟’了声那脚首先踩上他的皮鞋,紧接着脸埋到了他的身上。

      袁小迪道:“打起来打起来。”
      袁父用手一抚腰上的围裙拿起锅铲敲上他的头道:“他们大人之间的情趣,你懂什么?”

      情.趣个头,
      她撞大祸了,
      魏荀唇角上扬的弧度逐渐变大,在她忍不住想跑让他强制性的捆起来吊到了天花板上,他手里一条长鞭打了过来。

      她跟个陀螺一样时速太快以至于转上了天。
      魏荀的手覆上她的脸,那冷意让她拉回了现实。

      靠了,
      刚才是她的幻想。
      这时候应该急中生智,
      没错,
      求情吧?
      可他神色微沉,她只能抄起一个粗绳子自觉把双手捆好了道:“换你来绑我了。”

      为了将功补过,
      还特意打了死结,
      天地良心,
      他不会很感动吧?

      魏荀顺势向前一拉让她被迫跟了一路,她在进屋之前特意回头喊了声道:“爸,我俩先不吃饭了。”

      袁父想都没想一锅铲又敲上他的头道:“我还为我们家省了半斤米而开心呢。”

      “不是我!!!”
      袁小迪本来打算将就一下便在饭桌上刷着题,以防不测只得匆忙护住了头。

      一到房间她被他堵到了墙上,深色的窗帘让他拉严实了,她便迅速平躺在床上细长的腿向外舒展开。

      魏荀神色莫辨看向她,而她只差没有在他的面前摆大字了,只求速战速决绝不拖一分钟,道:“你不是想了?”

      不然
      大早上关什么窗帘?

      魏荀道:“你哪天要走,我不会送你,但你要来,我一定会去接你。”

      她一愣不敢多瞧他一眼了,倒是他一直低头看她,抵着她的耳垂低沉着嗓音道:“欢迎回家。”

      卧室门外一对父子正在暗中观察——
      袁小迪隐约听到在满屋被撞倒了东西的激烈的声响下有含糊不清且炙热的低吟。

      原谅他年少无知。
      袁小迪脸红心跳的转身小声问道:“爸,你说她俩前脚才僵持着,后脚就和好了,是什么戏码?”

      “蠢货,你那点脑子根本不够用。”袁父怕他闹出大动静习惯性去敲他的头。

      袁小迪问道:“你对我的头有想法?”
      袁父回道:“多敲敲就灵光了。”
      ……

      袁霏霏疼得咬着他的肩膀,突然床板的晃动太大让她忽然脱了力便让头伏到了他的肩上。

      动不了手臂,
      真是自己在作死。
      “魏荀,你替我解开,硌的我手臂疼。”袁霏霏轻吟出声一倒扬头,绷直了的双腿白到出现了青筋。

      “你他妈。”袁霏霏平生第一次在他的面前爆了粗,回神过来警惕心一起。
      只祈祷他什么都没听见。

      “骂什么脏话?”
      魏荀将她捆到一块的双手高举过头,她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只能失声痛哭了,他的唇在她的胸脯上一路向下却让人不由心悸。

      “还骂不骂了?”魏荀的唇只要再往底下一点,她连厕所都没脸上了。

      袁霏霏抗议的轻哼了声,脸蛋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双目开始微微闭合,在享受的感觉慢慢侵入她的大脑,占据了她的理智。
      “等……等我起来,我囤够了力气马上骂你。”

      她的短袜磨蹭在他皮肤上所带来的舒爽的刺激感让他沉浸其中,他只觉嗓子发紧的很道:“别想起来了。”

      袁霏霏却在仰头间满眼都是飘浮而过的白云——

      沉静的、祥和的、肆意犹如天边那同云絮交接的晨曦,即便有一天死亡会亲临,可生命依旧是湍急河流中燃烧着的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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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冰冻人我在很前面就写过啊(算是铺垫了)就怕在这里出现太突兀了。

    我以前看过一部西方电影,然后是异形那种,好莱坞大片。
    然后说怪物是我们长白山冒出来的。
    我:???
    这是意识形态的争斗吧。
    内涵我们。
    谁不会内涵了?(我也会小声bb)气笑了。
    但确实西方的流浪汉基本都是等死,什么都没有。

    袁小迪:我懂了,我爹之所以说我脑袋不灵光,就是想让我跟我姐一样。
    正儿八经催促我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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