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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霏霏纤巧的五官端正而又精致,清丽的脸庞配上这件碎花裙还兼具一种独特的柔美气质。
屏息中哪怕更多人处于茫然失措的状态,少数反应过来的人惊叹于她的这张脸。
可袁霏霏一款袖子用腿踩在板凳上,这番举动同长相天差地别,即便都有人上来阻拦。
但她依旧冲到了观众席不再理睬那些异样的声音,单手轻轻松松便提起了她的衣襟道:“你笃定我真不会找你麻烦?”
“我最不怕得罪人。”
但这种美没有柔和的毫无轮廓特点,相反她的鼻梁翘挺秀美和拥有流畅的下颚骨。
生在世上,
就要尽情展现自己的‘刺’
若逢人便取悦,
地球上千千万万的人,
岂不是累死她?
“喂喂喂。”
更夸张的是袁霏霏抄起谁丢弃在地上的黑板擦不顾旁人阻挠便高举起,只要稍微下下决心都能让她此刻脸面尽失,道:“开始装聋作哑了?”
美伢‘呵’了声那唇角勾起露出讥讽的笑还没维持一秒便遭了她一记拳头。
几声惊呼任谁都没有想到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打人那么狠——
袁霏霏道:“不好意思,我有那个本事,不需要对你怜香惜玉。”
她胆敢在现场打人无疑在向其他人宣示她敢同任何人抗衡的决心。
其实心头最没底的便是怕事后录节目的人不剪辑,把她这一段放进去了。
怕不是……
要恶.霸一方,
浅薄狭隘了?
美伢的眼角眉梢都是疏离和冷淡,细长的眸子不带任何的感情朝她道:“快让我退学吧,求求你了。”
什么奇怪的要求?
谁知达奇打断了还要较劲的两人,道:“美伢,你明早来我办公室,办理退学手续吧。”
来真的?!
惹事的人想反悔都无计可施了,他的态度极其强.硬,又道:“谁是袁霏霏的父母?赛后会有访谈节目,需要你们配合一下。”
袁父还没从其他人惊叹她为天赋奇才这事中走出来,这次比赛让她声名大振了。
就连公公也不吝啬了对她更是赞不绝口,道:“不愧是我日后的儿媳妇。”
可快乐没有持续太久。
次日夜里树沙沙作响,前方绿荫互掩着。
她半蹲在茂密的灌木丛间,有只来回嗡嗡扇动着羽翼的虫让正泛痒意的手按耐不住了。
对,
她大晚上不滚回去睡觉,
却在这儿抓虫,
玛德。
宿生之敌——蚊子。
可眼前划过一道黑影让她一愣——
咦,
有人来了?
李颖衣着简洁且素净在途径小区的保安室再绕了个弯正要上楼。
刚好,
回去给她展示这一罐子的蚊子。
可在紧倚到路旁的桦树下她的身影一隐没入楼梯口,便有一个头戴面具且全身随意披了件黑篷的人伫留于身后。
依旧是那副面具。
小树林里,
他们见过。
“袁霏霏,我不会出卖你。”
美伢的手却悄然置于她的后背,她的背部一痛猝不及防跪倒在地上现身于别人的视线下。
呃?
她出于本能,
想假装没发现,
只是个路人。
袁霏霏把表演这项技能拉到了满值,为了掩饰略微的不安在黑衣人的注视下爬起身便自顾自喊了声道:“萧硕,你又来了?”
她知道不是他,
但让她诧异的是,
这个人垂放于两侧的手一顿,
这反应不太对,
他俩不会有交集吧?
可要想上楼回家只有一条活路摆在她的面前,也是必然要途径他的路。
跑起来吧。
他覆在口袋上的手摩挲了良久,多半别有所图也就是手下的动作也不见得多干净,可就因为她那么一喊便争取到了跑路的时间。
跑!
不要停下。
月光下投在地上的影子以飞快的速度移动着,却紧咬着她不肯松懈一下似的。
一种诡异的感觉让她总感觉背后有人在追赶,凭借一个回头快速瞄了一眼。
等她惊魂未定一手抵在胸口上,顾不得太多一关上门便大喊一声道:“李颖,你过来。”
必须她来面对,
愿意独自承担后果。
“袁霏霏,你终于回来了,打算犒劳犒劳你。”
李颖都备好了火锅的底料,两叠白菜、一个用小锅装好了的牛肉丸和小丸子之内的食材,还有辣椒酱和刚解冻的肥肠和肥牛。
袁霏霏斟酌其词才开口道:“李颖,你也陪我很长一段时间了,不用再在我身上多花时间了。”
李颖只当她多半会感动到两眼泪汪汪又会对她夸赞有加,便道:“从比赛后,大家都对你大有改观,为明日之星做事,我也无怨无悔,你不用跟我客气。”
该说些什么
赶她走呢?
滚热到缭绕着白汽的锅内还有一层油渍,夹了一片肉塞进嘴里咸咸的,又说了声‘好吃’便要将对话拉到正题上来。
此时不说,
更待何时?
可李颖倒有本事凭借一句话让她噤了声道:“叔叔阿姨刚刚来过。”
李颖一手托腮看着她紧接着道:“我寻思着他们怎么不当面夸你,可能是怕你骄傲吧。”
呃,
不能再让她的话被截胡了。
客气不行可说的刻薄了些又显得太生.硬。
袁霏霏刻意回避了她的目光,才道:“这顿饭就当是送行了,你以后别来了,找个安全的地方住下。”
“我们都是自愿来的,我妈还费了很大周折,才到美芬任了职呢。”
李颖问的小声又道:“我们给你添麻烦了?”
散落在床上的衣物让她折叠好了便送进了行李箱内,道:“就一个字,走。”
她俩半拉半扯了一会在剧烈的争辩中眼前一花又伴随着一声闷哼转瞬便有人撞到了门上。
“我怕你寻死,才特意为你来。”
李颖呼吸时连空气都在猛烈灼烧着喉咙,为了起身忍住疼痛不得不扶着一边的墙,道:“不管,我就是不走。”
李颖道:“你再说一句,我们就绝交,日后只能赛场见了。”
对待她丝毫没有退却之心,倒顿觉十分可笑,她们同为病友本能互相扶持共同前进。
当下竟不明不白赶她走。
不求回报的付出化成了难言的气愤,可锋芒毕露终将伤人伤己。
李颖只能放低姿态便想要劝说她,便道:“好吧,是我死皮赖脸了。”
李颖满眼的愧疚让她率先把可能会说的话,抢到嘴边来道:“对不起也是由我来说,是我一味贪图你的好,你一点错都没有,错都在我。”
过分争执只会自讨苦吃,随其自便倒还要来的稳妥一些。
袁霏霏又道:“可我知道不管我怎么做,怎么说,要你走出这道门槛,我们都免不了要发生争吵。”
“你又知道些什么?”
李颖几乎急需要证明自己能留下来同她共御风雨,眼神着急又心切有心人一眼明了,又道:“我们说好的一起进步呢?”
袁霏霏叹息一声把她强行推到门口,道:“即便我们相隔两地,也能为自己的事业拼尽全力,不一定非的一起。”
“那怎么行呢?”
李颖即便被卡在了门缝里也要一手牢牢地抓住她的手腕道:“我不是你的男朋友,但如今比你的状态稍微好一点,可以有精力来照顾你。”
没合好的行李箱在她用脚一踢本来规整立在那里这下一倾倒,衣物尽管抛向半空纷纷掉在地上注定会让室内狼藉一片,可也没有她俩这时候狼狈。
“行了行了,那我走吧,你晚上别开门,早点回家。”袁霏霏一手抵到额头上。
“你不许走,一定是有隐情。”李颖语气异常的笃定。
“肯定有,可我们非亲非故,你为我少做一些,我感激,多做了,我更加愧疚。”袁霏霏东西也懒得拿了在几声窸窣的脚步声里便快速下到了楼梯口。
李颖似乎在用尽所有的力气同她叫了声道:“可你不能比我先走。”
楼梯逼仄一喊出声难免有回音回荡于耳边,袁霏霏愣神间静待在那撑在扶手上一仰头道:“那我等你下来。”
李颖:“先走的意思,是你比我先挂掉。”
袁霏霏:……
留下她吧,
刚才不应该把话放的太狠了,
可她还是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打住。”
袁霏霏的话让她一度怀疑真假,微低且冰凉的嗓音直抵耳里,又道:“李颖,我说的还不够清楚?”
李颖一下楼企图从她脸上搜寻到一些撒谎的痕迹,可她终究一无所获便低了低头道:“我懂了……你生性薄情?以前都是我看走眼了?”
替自己多解释一下吧,
哪怕一句都成。
可袁霏霏强制蛮横的动作让她无力感顿生,一气愤便果断一甩开她的手道:“我自己会走。”
不过分一点,
不行。
那个人清楚知道了她的居住地址。
袁霏霏道:“李颖,我对你现在够礼貌了,不然我早轰你出去了,以后都不能回来见我,一次面都不行,懂?”
既然能护住她,
那么她来当这个‘罪人’
又怎么样呢?
李颖到小区门口头也不回的上了车,从后视镜那里一眼便能望到她站在浓密的树荫下。
深以为她真如所说的那样薄情,可她早早走出小区门口伫立在街道上目送着她的离开。
李颖心下一喜却是扬声道:“袁霏霏,我以后再也不想再见到你。”
都在赌气了,
那肯定得哄啊。
她一个激灵,
反应迅速,
连自己都想要拍手叫‘绝’。
袁霏霏回道:“行行行,不见就不见,我都顺从你还不行么?”
脑子在线,
都能听出她说的是反话。
李颖还要回头瞪她一眼道:“大傻逼。”
袁霏霏补充道:“我还是地主家跑出来的傻儿子呢。”
李颖:……
司机把车掉了个头,侧头便着急一伸手将快要从车窗上跳出去的人拖拽了回来,道:“小妹妹,这是危险动作啊。”
都要分别了,
日后见不得见得上,
也不清楚。
她也不管了。
李颖哪还听的清楚别人在说什么,叠放在车窗上的手一用力再探头才能看清楚,道:“袁霏霏,你是我的梦想。”
袁霏霏显然听到了还挥手笑的眉眼弯弯,得以依照口型在同她道:“李颖,我珍重我们之间的情谊,但在这之前,你要平平安安的。”
~
斑驳陆离的光影中她整个人都显得如此的瘦弱,连那落叶都要压垮她的肩一样。
可叶子哪有那么大的能耐?
都是她的不安作祟。
会发生什么,
她不知道,
但同所爱之人告别,
是必须要做的,
对,
她现在还有一线的希望。
还隔了一段距离那窗户里已经透出了灯光,窗帘在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晃。
“袁小迪,你先过来。”
“玩游戏,别吵。”
“游戏重要还是我重要。”
“肯定游戏重要啊。”
“?”
袁小迪刚取下了vr装具,又半空抛给了她一个道:“巫师世界,魏芫公司开发的新款游戏,你要玩?”
最新版本需要下载一段时间,正在缓存信息中——你即将启动,来到新大陆开始在平民和巫师们的世界里自由的横行。
到了取名环节了。
她的名字为:【叫我爸爸。】
就为了泄泄火。
npc却对她道:“叫我爸爸,你真是厉害极了,砍这一群鸡斩获了100人民币,再接再厉哦!~”
袁霏霏:??
选择改名必须支付100,
确定或者拒绝——
当然是确定。
叫作【你个马脑壳】最好。
npc:“谢谢你个马脑壳,替我杀了那么多只鸡,下次我单独请你吃上一回。”
袁霏霏:……
她心血来潮把任务单里的主线或者副线都点亮了,机缘巧合之下又误打误闯跑到了一个荒野森林里偶遇了一些原始人。
哇,
惊叹不已,
却还没来得及跑,
被乱刀砍死。
欢迎您的再次登录——
结束了???
啊……
袁小迪道:“这款游戏据说还没有停止研发。”
精神上那种震撼感持续了良久才让她稍稍平息下来,他把vr装具随手一扔便两腿盘坐在沙发上一抬头问道:“姐,你向来不屑陪我玩,怎么开窍了?”
跑向厨房内在开火热饭菜时动作透着有条不絮的沉稳,饭菜亲自让她呈到了他的手里才笑骂道:“不是怨我对你不够好?”
光是闭上眼都能体会到饱餐一顿后的幸福感,当前他也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便道:“做人就是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下次再接再厉吧。”
靠,
敢情她私人保姆呢?
袁霏霏有所顾虑那出于本能悬在半空的手还没落下去。
可他的脸主动贴上来了一偏同她咧嘴笑道:“你打我,我都认了。”
夜越发的深了可她们在客厅内干等也不是一个事,等待着她们,无疑既漫长又平淡的对话。
他这副傻样,
不会被哪个心怀叵测的女人拐走吧?
“喂。”
袁霏霏从衣柜里取出了毛毯隔着老远精准无误扔到了他的脸上,道:“你也要好好吃饭,多做题,擦亮眼睛,别被坏女人勾搭上了。”
嘱咐了很多,
可总感觉还有很多话没说完。
仔细想来,
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你的语气,特别像在立遗言。”
这毯子又宽又长自个盖着闷的热他便分了她一半,又示意她坐过来以便更好驱散外界袭来的寒意,继续道:“姐,我发誓以后不再气你了。”
还好意思?
真折她寿了。
袁小迪道:“说这些伤感的话,可向来不是你的风范。”
“我怕又没时间了。”
袁霏霏思来想去忍不住便要多提一嘴,又道:“你能做到?帮我照顾好她们。”
一朵乌云不知不觉遮蔽住了月亮,如同一只黑手掩住了她的双目。
袁小迪放下手她的视觉一恢复过来,入眼便是他俊逸的脸上那抹认真的神色道:“我不确定,或许你自己就能做到。”
“可我回来就是为了,做一些从前都没有做过的事。”
一身粉色毛绒外套衬的她分外的恬静,背后院外的玫瑰花树干上满是刺,遮住了楼房,温和而又柔情无限,在可仔细一看她的眼神很锐利。
袁母和袁父一回来才合上门避免风吹入室内,便瞧见姐弟俩互倚着彼此。
她一醒来便见他慈祥的笑上那点关切,听他道:“今晚留在家里,去找你的情郎?”
“肯定留下来陪你们。”
袁霏霏一站在门口挺直着背脊回过身,而他没有动还在用眼神征询她。
呃,
有点不太好说吧?
她都那么大了,
说出来,
会不会被苛责?
袁霏霏深呼吸了下才甩动着他的袖子,那一份女孩在长者面前的娇憨被演的淋漓尽致,道:“爸,我想散步,你要背我出去?”
她才不会做出如此幼稚的举动,
可眼下她撒娇,撒出了一个新的境界。
袁霏霏还咬唇用头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肩窝,而他一阵恍惚下一刻一拍大腿道:“你想做什么,我第一个蹦出来双手赞成。”
袁父弯下身等她鲜少一次乖巧的爬到背上来,独属于男人粗糙的手掌牢牢地绕过她的腰,抵在大腿上一发力便道:“走咯!抓稳了。”
袁霏霏在他背上颠的肺都要出来了一样,声线也跟着变得抖了一点道:“病情好点了?”
“你哪天好了,我就算是好了。”袁父还顺手为她别了一支桃花枝放在手里。
两人背后的袁母倚在门边无奈笑道:“越活越像个孩子了?”
他们逆着光在大步向前跑那种感觉就像星子坠入温暖的夜色里,月牙落入了一平无波的汪洋里。
袁霏霏伸展开双臂欣喜若狂的大喊一声道:“爸,我要飞了。”
倏忽她确实飞了——
袁父跑的太投入且尽兴了竟不由自主松了手,她没抓牢的后果便是跌了跟头一脸茫然的从草堆里抬起了头。
背上还磕到了树桩,
擦破了皮。
……
哎哎哎,
真是的。
要不是她抱拳咳了声迅速踉跄爬起又喊了声‘爸’,严重怀疑他完全不会发现背上少了一个人。
靠,
必须要抱怨一下。
可袁父居然回过身比她还要懵逼的问道:“霏霏啊,你多久下来的?我还打算带你多跑一圈呢。”
袁霏霏随手抚开脸上的草叶道:“你得多回头看看我,不然我不见了呢?”
“以后我知道了。”
袁父没心没肺的朝她大笑,完全没有了长者该具备的严肃和稳重,又道:“今天我们又忙到很晚,没有办法顾及到你们。”
“我们都习惯了。”
袁霏霏抬起他的手合抱在一起了,才道:“谢谢你,爸。”
袁父道:“我该谢你才对,替我们家争光了。”
“没有的事。”
袁霏霏低头抿唇继续道:“我怕自己对不起,你们在我身上投入的心血。”
袁父一愣神还是笑的乐不开怀道:“霏霏,从你发现了这一点,就说明你长大了,知道帮我们分担了。”
袁父紧接着道:“但你不用在意这些,都是我们应该的,我们即便卖破铜烂铁,也会让你一路高飞。”
只想要时间过的缓慢一点,可转念一想多久才能让她过上平静的生活呢?
这简直是无期徒刑。
“我之前还想过,老了就进养老院呢。”袁父道。
袁霏霏从桃花枝上别了一朵娇艳的粉花试图夹在他的短发上,“你们一操心便老盼我们长大,不就是为了终有一日让我们来赡养你们?”
“对对对,这不?现在惦记着你要在外闯荡,以后我和你妈落脚的地方就是家。”
袁父的脸上始终微笑,而她手上摆弄半天也无济于事只因为他的短发怎么能容得下一朵花呢?
袁父便顺势接来放在耳上竟别有一番韵味,道:“霏霏啊,一定要记住。”
记什么?
乘法口诀来一遍么?
“没有什么能打倒你。”袁父道。
袁霏霏重重的点头还应了声‘我会的’才道:“爸,虽然目前我还不够好,但我没有停滞不前。”
~
没错,
她确实‘停滞不前’了。
在公司内日日都是加班加点,非但没有升职也没能得到应有的赏识。
老牛耕田都没有她勤奋啊,
总监这是眼睛长屁股上了?
当下总监的声音即便是隔着手机屏幕都能听出那一丝不耐烦,朝她道:“袁霏霏,你让你上班,你却每天都在摸鱼,见缝插针啊,什么时间都不放过。”
“该做的事,我都做了。”
哈?
难道她下班没有为他捏肩捶背?
啧,
想使唤她?
总监又道:“我让你为我准备一杯美式拿铁咖啡,要恒温,少糖,下班之前送到我的办公室里来。”
“哦。”
“这么简单的事,你都做不好?”
总监隐约听到一声‘是的’便情不自禁拔高了腔调,又道:“刚才都什么话,哦什么哦,要回答‘是’。”
瞧瞧这个气急败坏的人。
可一刚起来,
她能比别人更刚。
袁霏霏还没想清楚又一次脱口而出道:“不是做不好,是我不想做。”
她,
可是‘天生不凡’的人,
秒秒钟都是话题终结者,
别人都能聊出一朵花来,
而她能让花一瞬间枯萎掉,
这种能力,
可不是谁都能拥有的。
袁霏霏从电脑包里取出笔记本打开了邮箱,定期清理邮件这件事极为繁琐,可在枯燥且无味的过程中发生了一桩意料之外的事。
苏烟在她的身侧,由于隔的近很方便且极其容易把她的一举一动观察在眼里,便道:“有什么好事让你那么开心?”
袁霏霏道:“有人邀请我加入她们的公司,可之前她拒绝了我。”
那位马太太,
呵,
可她再高贵,拒绝了她,
纵使重金聘请她,也不可能回去,
要是去了,她马上倒立走路,
吃屎都可以。
可总监那夺命的电话一而再再而三打过来,而她再不接恐怕要过早的离开这个美丽的地球。
喃,
可她就是不接。
反正花的不是她的话费,
使劲打,
下个月记得花个886买个豪华套餐,
打电话发短信都免费。
可谁能知道总监竟会亲自到访,道:“袁霏霏,你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当自己是千金?明天不用来了。”
哟,
正好。
袁霏霏道:“实不相瞒,我家确实有钱,但我不是千金。”
总监:……
顾谣在帐篷内拍摄了一组新照片便要偷个懒,这下可好了她的休息时间泡汤了,便道:“哥哥,凶她干什么呢?”
“喂,你上辈子救过她的命么?容得你来骂她?”
顾谣的手自然而然搭在她的肩上跟着偏斜过来的上半身,很轻易便让她闻到了浓郁的香水味。
袁霏霏一低眉重重的咳了几声,却让她误以为语气激烈了点,便又甜甜的叫唤了一声道:“不像我,只想把姐姐抢到身边来。”
总监的态度简直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这下朝她点头哈腰接连道歉。
没意思,
做人硬气一点多好。
袁霏霏便道:“总监,我明天真不来了。”
总监茫然了实在是没料到她会真的辞职,也没有多在乎。
可她一换公司带领团队,耗费了心血和时间精心竟制作出了几套配得上称为高定的礼服。
后悔么?
当然。
后来即便是比马太太那方给出的钱还要多上几倍,她也委婉拒绝了。
而顾谣特意自费借来一套高定在红毯上大杀四方,真正的成了她们品牌的试穿和宣传者。
~
袁霏霏撕下日历下的一页,一下班走上电梯口附近四面皆是喷满了涂鸦的白墙,唯独有扇门是通向停车库的。
电梯门还没关上让她一抬头便和缓步停在门边的黑衣人对视上了。
再直冲过来,
就能逮到她。
她尽量想忘掉那些未来难以推测出的危机,可那种惊恐、惶惶不安的感觉发展到最后,渐渐成了难以名状且不可理喻的慌乱。
妈了个巴子。
袁霏霏飞快一到新租的房门前边掏出钥匙,边在留意走廊上的对面。
黑衣人在她就要夺门而入那奔跑的速度肉眼可见加快了,道:“等……”
‘啪’的一声她就要合上门了。
他闷哼出声纵使被卡出了血痕的手也想要在推拉间抓住她的手,道:“袁霏霏,多谢你,能让我们在短时间内找到你,都多亏你出名了啊。”
尼玛,
还不是一个人,
是一群人?
“也谢谢你。既然都把自己的手送上来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能存活多久是多久,
在他眼里她身子纤瘦且生的也白嫩,
不可能做出残忍的事。
可倏忽她一使劲不管他的死活,再不松手他就要废一条手了,手‘唆’的一下抽离出来才道:“萧硕,是我们的人,而我们来自未来。”
“我才不信呢,滚。”
灯还没开便被谁拥紧了身,难以呼吸时她想要去碰玄关处的开关,粗糙的手掌却轻而易举将她的手收其内。
不是吧?
这人会瞬移?!
还能穿墙的?
袁霏霏后蹬了下急促的喊了声道:“放开。”
“是我。”
魏荀不小心碰到她的伤口,她一疼倒吸口气他才开灯,她的背上有几道还未完全痊愈的刮伤。
“我爸背我,把我甩出去了。”袁霏霏扭头也只能勉强看清楚他在灯光下微暗的眸色。
干什么啊?
靠。
袁霏霏疼得想多呼入一口气便情难自禁的仰起了脖颈,只见他的唇抵在伤口处。
又痛又痒的感觉透过她的肌肤让那乱跳的心都停滞了半拍。
“别……”
她发出类似痛苦的低呼,而他向来自持可唯独这一次他险些同她在这里翻云覆雨,他眼中一暗顺势把她揽了来。
这样更加让她难以忽略,
他的唇碾过她的皮肤上。
而她也不甘示弱在他愣神之间卖力的迎了上去,亲的他眼神都晦暗了点,她却毫无所觉还一直往他的身上靠,道:“魏荀,我想见一面我们的孩子。”
“给我。”袁霏霏的手控住了他的肩道。
呸,
一般都是男同女耳鬓厮磨之际,
才会说的话,
可她居然把男人的台词抢了?!
袁霏霏怕他误会了又急忙解释道:“我认真的,以前是担心你会离开我,但现在更多是我的本意。”
“袁霏霏,我见过萧硕几回了。”魏荀问的隐晦继续道:“你会离开我?”
袁霏霏摇头回道:“魏荀,我算是重活了一世,如今也没能把生活过好,可好在你出现了,这是最值得庆幸的事。”
她已被揉乱的衣衫就在她主动要探手去解开,他慢慢的倾身上来用手握紧了她的手道:“我来。”
魏荀让她的手臂环在他的腰上,他轻手轻脚的把她带到了墙边。
外面是各色酒肆店铺灯笼高挑,哄闹声溢满了市,室内却温度忽高忽低,独有暧昧缠绵的喘息声。
阳光正好能到河里沐浴,温热的水浇到她的身上,乳白的肌肤在光芒的照拂下脱胎换骨一般正在熠熠闪光。
她忍耐多时试想着咬咬牙就过去了,便道:“靠,你倒是重一点,没吃过饭?”
可惜魏荀的力度依旧轻的不行,生怕碎了手内的这块玉似的,含住她的耳垂低沉的嗓音如期而至道:“我很重了。”
对了,
有要事要提。
“我哪天不见了,会让琬莹来,总比你一个人白头到老要好吧?”袁霏霏的手险些没有扶稳墙。
倏忽加重且加快了。
而在她眼里,
从来没有什么情敌,
那些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袁霏霏,我不是你的?”
他抵在她的脸侧,她被折磨的无计可施在低叫了声,挣扎不了他束在腰间的手,双足腾空而起被迫要紧拥他才能不掉下去。
斑驳的光霭投在玻璃镜面上,倒映在上面的影子在碰撞在一起,轻颤和晃动中一开一合,可她早已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
隔日一醒来便马不停蹄要去找顾谣。
可令人脸红心跳的轻吟和男人的喟.叹声交织一起,让她乍然想起了昨晚的事。
我丢,
比他们还要刺激?
袁霏霏脸和耳根都红了却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推门而入,房间侧边蜗状式的壁画是一个漩涡,带有奇怪的魔力。
同样两人如坠入漩涡那样无法自拔,沉醉的不知早被旁人看到眼里。
一看清楚人。
“魏文?”袁霏霏诧异出声。
魏文背对着她,侧身让躲在他后面的人展露了出来,道:“被发现了呢。”
只要是她的亲朋好友,
都打算再见一面。
袁霏霏对她脸上的慌乱之色有点诧异,道:“顾谣,我特意来跟你道别的。”
莫非她嫌自己
来的不是时候?
哎,
继续啊。
顾谣两手落在衣衫上的纽扣上,道:“我……”
算了,
别打扰他们了。
袁霏霏也不管她在身后卖命叫了多少声便转身一高举的手在半空一划,道:“我懒得干涉你,到最后所有的后果自己承担就行了,先走了。”
“霏霏,你先别走,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她连停留都不愿意。
魏文:“看见了,又能怎样?”
顾谣:“我知道她讨厌你。”
他的语气有点咬牙切齿,捏着她的腰身那手下的劲却没有多少,道:“暂且放过你,今天按时来见我。”
“走了。”
顾谣推开他一回到保姆车内,巴掌大点的脸蛋一埋进大腿上道:“苏烟,都完了。”
苏烟隐约听到几声抽泣,‘哇’的一声她从没有见过她哭的那么凄惨,就像整个世界都要背弃了她一样。
“是你的计划暴露了?”
苏烟似乎想到了‘追踪器’,又道:“魏文知道了?然后又欺负了你?!”
顾谣仅是摇头却迟迟没有说出口,等她的手一伸来她一哽咽像极了快要搁浅的鱼,只能急忙浮上水面多呼吸几口。
苏烟惊的手忙脚乱了起来,只能不断拍抚着她的后背道:“没事,我会揭发他。”
顾谣道:“可你只会哭啊,小傻子。”
苏烟一弯下身露出玉白一样的细长脖颈,阳光透过车窗斜射到她的身上,道:“那我就哭给他看,哭到他都没有心思多碰你一下。”
温暖一片,
阳光都不及她此刻的心情,
没想到,
她竟胜过阳光。
顾谣一乐了便浅笑着用卸妆棉往脸上擦,哭花了的妆留着被人见着了影响多不好,便道:“苏烟,是我疏忽了。”
“可能因为这件事,我要失去袁霏霏,这个朋友了。”顾谣一提到她又要触景生情一样便掩脸爆哭了很久。
都是他,
都是他的错,
不是他,
她们也不会鱼死网破,
她都不理她了。
一到晚上她不免要把怒火牵连到他的身上,双手拽牢了他的衣襟死劲往下面拖,道:“魏文,你可杀了我吧。”
她头发乱的如同鬼魅一样,
他明知不能再继续对峙下去。
可魏文用手沿着她的身材曲线向上来到了唇上,道:“袁霏霏,对你就那么重要?”
“可她随随便便就能放弃你,你对她还真是死心塌地。”魏文冷笑一声顿觉无趣了便要从裤袋里摩挲出一盒烟。
“袁霏霏,不会的,你才会。”
“无所谓。”魏文深深的吸了一口,不容许她动弹便压住了她的肩膀,吐出来嘴里的烟气让她呛到难以呼吸。
他又道:“不过话说回来,从没有女人这么耍过我。”
她花了一大笔钱买通了营销号,那通稿满天飞让她借着他一步步往上爬。
顾谣不答反问道:“明星需要什么?”
所有人都在喷他没有良心,她在获得曝光度的同时也有了一波关注度。
“热度和流量。”
她穿的裙子是露背设计,一压低腰身一头黑发便会在细腻光洁的背上散开,小腿还能在他的掌内变换出各种各样的动作。
借着稀薄的月光让她得以清楚看见他眼底涌动着的东西。
顾谣:“你又来?”
“你昧着良心说,感觉不是不错?”魏文回道。
顾谣尽管在欲望中甘愿放纵一回,情难自禁轻吟一声可双眼依旧波澜不惊看他,道:“你也只会凭借体力来折磨我了。”
她的冷淡对他来说还挺受用,或许太热情他反而兴致缺缺,那铺满了整张床单上的黑影也将她笼罩其内。
魏文道:“我要你求我。”
“行啊,你先跪下来,我就求你。”顾谣喘了声便被他钳制住了脖子。
“在你心里,她肯定有一席之地。”
魏文没有理会她胡乱挥打到他肩头上的手,这脖颈不粗也不细捏到手里刚刚合适。
如果再用力一点会怎么样?
她会哭?
“摧毁你太简单了,目标指定是她就行了。”魏文就等她掉一滴眼泪,可她嘴上骂娘骂爹了也不肯向他屈服一下。
但凡一下,
他就能心软。
“死狗。”
她装都懒得装了便又要甩耳光过去。
可手被他用力握着,费力的抬起头想让看他清楚她眼底的敌意,可他蛮.横的掠.夺让她再反抗时也顾不上去看他了。
魏文一边控住她的手一边埋头狠狠地咬上这肩,她疼得搁在床边的双腿几乎都要绷直了,青筋都依稀可见了可他尝到了满嘴都是腥味。
才肯善罢甘休。
魏文的手覆在她的凹陷下去的腰窝上,道:“别朝三暮四的,男人不行,女人更不行。”
顾谣道:“你的脑子里都是蛐蛐?她是我唯一的朋友,难道女孩就不能跟同性贴贴了?”
好几回在情欲的刺激下他把持不住了,可即便眼底猩红也在最后一刻有点力不从心了,道:“我不信邪了,怎么就是不行?”
顾谣道:“废物,你连男人都不是,下辈子去当太监吧。”
他便扳正她的脸堵上这张还要喋喋不休的嘴,一松开她被迫撅起臀趴在被单上,而他重重地抽了一下。
啊啊啊啊啊,
不得好死,
她不咬死他?!
她干脆也不叫了立刻咬上他的胳膊连血都弥漫于嘴里,可依然不愿意松口。
两人都是满嘴的血味,同样怒瞪着彼此。
他用指腹揩了点她唇角上的血下来,道:“顾谣,信不信迟早有一天我即便要去死,也会拉着你一起?”
顾谣还‘呸’了声企图把嘴里难闻的味儿混杂着唾液一同吐出去,道:“你死妈了。”
魏文紧接着道:“是我疏忽了,我从没有告诉你,我的妈确实很早就过世了。”
顾谣又道:“原来你是孤儿,我就知道。”
魏文:……
她的内心乐开了花,
之前的郁闷和难受都消失了。
很少跟女人发脾气的他,并不是为了展现自己又有多少的教养,单纯只是不在乎而已,便道:“聪明女人图钱,笨女人图爱,那你图什么?”
“图你的钱和命呗。”
顾谣为了散去嘴里的血味喝口水却当作了漱口水,在他一皱眉顿生不妙时她还真敢喷了他一身。
魏文脸上近乎愠怒呵斥一声道:“顾谣,你够了。”
“臭弟弟。”
她半敞开门还把座椅挪到了厕所对面刚好能将他的狼狈一窥彻底,又道:“姐姐我终有一天让你死活不能。”
他又是什么人,
何必装良善呢?
地毯的颜色让水打湿了渐渐变深了,如同他凝视着她的眼底,她要扭头他却偏偏不许还道:“等我玩够了,还不是一脚蹬了你?”
顾谣眼神一滞仅是随手捻起盘子内的草莓含在嘴里道:“那我求之不得呢。”
“你不问我愿不愿意?”魏文道。
什么跟什么?
不是口口声声说要蹬掉她?
顾谣塞了一个口香糖在嘴里道:“愿不愿意,也是我说了算,不是你。”
魏文:?
事到如今顾谣的唇角还溢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她双手勾着他的脖颈,口香糖让她一嘟嘴吹出来个粉色的泡泡。
动作谈不上有多寂寞,只是有几分慵懒看向他一歪头又道:“魏总,有一件事必须提前告知你一声。”
“说。”
很响的一声她嘴里的泡泡一破黏在了他的胡渣上,他厌恶的皱眉而她得逞的笑出了声。
顾谣道:“再重复一遍,我是来你这儿赚钱的,不是卖.身的,敢碰我,让你断.子.绝.孙。”
免费揩‘油’
怎么行呢?
如今石‘油’都在涨价,
他却不知道给小费。
顾谣哼笑一声便扭过了头,等他走到床边可能连多瞧他一眼都怕长针眼似的,嘴上继续道:“别当自己是什么上帝,能只手遮天。”
到头来,他是满意了,
但她两手空空。
“行。”
魏文闷笑一声不再动怒了,周身都是从洗澡完后带出的热气,微湿的头发一挨她的侧脸带着微微地痒意,又道:“睡吧。”
“等等。”
那个追踪器如今什么情况了?
顾谣从攀上他的胳膊便一手想要勾到他后面的帽檐,但他一扶紧她的腰身稍微一个偏移。
怎么回事?
不是她的手不够长,
是他故意的。
顾谣只能开口道:“你能穿一件衣服穿那么久,真是臭昏我了,能不能脱下来?”
魏文还真把衣服脱下递到了她的手里,道:“顾谣,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是受害者吧?
谁能想到,
他直奔主题了。
顾谣一摸到追踪器原封不动还在这儿,非凡没有松口气更加惊疑不定了,还没多思虑便应下了声又道:“什么人呢?”
“你想见到的人。”
他发现了?
她动的那些念头。
顾谣道:“你没有感觉帽子里有什么东西……?”
“没有。你藏了什么东西,想要给我?”
魏文凝视着她,便要夺过她手中的衣服,还好她机灵了点早就把追踪器收进了袖口里。
“什么都没有,害我白开心了。”他一俯下身贴在她额头上重重一抵便很快起身了,等门一关上他独自坐在前座上。
手里摩挲着的正是一个追踪器,可它的型号同她的那个不一样
他绝非坦荡之人。
魏文的笑意不抵眼底道:“对人不狠,便是无穷的祸.害。”
她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到底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他是不相信的。
即便她再高明,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顾谣一大清早要同他出门,可他特意提醒她要带上包,道:“将功补过,昨晚惹你生气了。”
“生不生气,跟我提不提包有什么关系?”
“这个包很合适你。”
“成吧,满足你。”
可她一到别人家的屋内便想一刻不缓干脆掉头走人,道:“我不想多待了,太难闻了。”
眼前的男人自称叫‘萧硕’门一开那眼神充满了戒备和谨慎,道:“魏文,来见我,迫不及待要做实验了?”
实验?
顾谣心下微惊,便要低头将所有多余的感情藏干净了才抬头得体一笑道:“初来乍到,我是……”
萧硕生的看似粗壮但其实仅是在外人看来体型偏大只而已,她这会都要抬起头才能看清他的容貌。
顾谣被他脸上的刀疤和这一口类似地痞流氓的口吻给唬住了。
他倒是不以为然的讥笑了声道:“我管你这个娘们姓谁名谁?”
魏文:“我想找你谈谈。”
“没空。”萧硕以为他至少会寒暄几句,他无心招待他,没想到他没有故作姿态,竟一见面就开门见山。
魏文:“系统。”
萧硕:“进来吧。”
……
魏文只需要再长个一米就能勾到他们的屋顶,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但又肃然了点,可以哂笑他家的寒酸,但不能轻视眼前的人。
他道:“萧硕,地球孕育着的东西,不止有人类。”
萧硕本来打算狼吞虎咽却在停下时迟缓的搁下筷子,道:“我知道。”
魏文补充道:“系统时代一旦到来,连警察都没有任何用处了,我们会陷入彻底的绝望,是僵局,也是死局。”
萧硕问道:“我也知道。说吧,该做什么?”
“有两个办法。”
魏文继续道:“第一,让时间停留到过去。我便是如此,乘坐时空机器,一次又一次回到了现在。”
萧硕眼底微诧,抵在桌角上手一用力那盘里的菜都要撒出来了,喊了声‘对’颔首道:“只要让那狗屁的时间线,不要向前推移。”
他却无比懊恼的低头用手敲了下额头,道:“可我什么都能阻止,唯独阻挡不了时间啊。”
“所以没办法了,那么接下来我另有打算。”空气中的烟味一散开那股辛辣味,让魏文微微眯起了眼又道:“第二,切断源头。”
萧硕说的斩钉截铁道:“不能。”
魏文道:“他们不会留下她。”
萧硕又道:“他们之中但凡我能记住脸的人,都消失在这个世上了。”
魏文紧接着道:“你杀人犯的名号,原来怎么来的?可那帮警察迟早会锁死你所有的出路。”
萧硕道:“无所谓,我萧硕从不忘恩负义,她曾相助过我一回,如今又叫我一回哥,我只是在谢恩。”
“你对她?”
“我对她从来没有非分之想。”
萧硕肌肉发达的肩膀不耐烦的耸动了下,刚毅的眉宇一低冷峻的脸上没有丁点的笑意,又道:“我更不可能喜欢上别人的老婆。”
“可只要她活着,就会让系统席卷全球,你真的要等到人人.人手一个系统的世界?”
魏文把他眼中的纠结、悔恨、痛苦都看在眼里,只要再点把火他便能为他所用,又道:“你别欺骗自己了。”
萧硕皱眉便不想理会了,问道:“魏文,你不就能仁慈一点?”
魏文回道:“到今日你的身上沾了多少人的血?竟敢跟我提这个词,可笑。”
攻克一个人如同荷包上的绣线,不能等到他理智回笼再继续下去,打开心防便要不断的缝。
待活结成了死结,
再无退路。
魏文把杯具放在桌上一抬头说的云淡风轻道:“那你真要让她死在别人手里?”
“解决她这事,只能换我来。”
萧硕的语气颇为急切,又烦躁的用手挠乱了短发,一愣不忍直视饭桌上堆放在盘子里的鱼肉,上面还撒了点鱼腥子。
酒液倾泻入内还带有一丝醇厚的香气,他浅酌了一口唇角还滞留有略微的甜味,道:“萧硕,你将能获得一笔丰厚的报酬。”
萧硕暗骂了一声‘他娘的’腾起身道:“我不是为了荣誉和地位,才来到这里,如今更不可能为了你的几个臭钱就妥协。”
魏文同他杯碰杯‘哐啷’一声浮在水面的冰块互撞了下,附和道:“没错,你是为了阻止悲剧的发生。”
萧硕‘啧’了声便匆匆抬头望了眼昏沉的天空狂风一刮一起来大到能掩盖一切的声音。
他却能听见的声音沾染了点面对黑暗时的惶然,道:“而我也不会甘心,让她死在别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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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晚安1
后面我会送上一个小礼物哈哈哈哈
我构思了一个盲女(帝姬)和将军的故事,我觉得很带感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