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刀后重回18岁

　　一日她坐在沙发上玩游戏机，小身板一歪就要摔倒在地上，她爹像触发了被动技能伸出的脚勾住了她的头。

　　她爬到他怀里娇声娇气的喊道：“爹爹，我勾不到你的肩。”

　　他弯下身牵她的手，放在肩膀上道：“这不就勾到了？”

　　爹不仅多金还长得异常标志，完全是她择偶的理想标准。

　　他搂起她往外面走道：“茹茹，我的乖乖宝贝，今天想爹爹带你去吃什么？”

　　茹茹双手环抱住他的脖颈，将从楼道上捡来的宣传单递过来，指了指纸上的图画道：“我想吃这个。”

　　她爹下午便带她出门去吃，在出发前她一眼就看到他站在楼道上，腋下还夹着书看样子又从她房里拿走了几本。

　　他穿的衣服版型过时会让人瞧不起，她小脸皱在一起还在疑虑要不要待他出门，但他安静如初，应该不会丢她的脸。

　　茹茹依偎着身材高大的男人道：“带上他一起？”

　　爹爹蹲下身问道：“茹茹，为什么要带小城呢？”

　　她踮起脚凑到他耳边说的小声道：“他可怜，有时候吃饭都吃不到好的。”

　　爹爹牵起她的手，为了引导她主动邀请别人吃饭真是煞费苦心，“那你问问他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茹茹一把他的袖子道：“你去不去？”

　　浮出的细汗像层透着光泽的雾面覆在他的脸上，他的小手捏紧了两侧的裤袋，道：“可以吗？”

　　他恰好被太阳所照耀，浅棕色的瞳孔近乎没有聚焦，却像过滤杂质的网，在洗练中只留下干净又纯粹的事物。

　　她一上头便毫无遮掩的说道：“小可怜，快来。”

　　他忽然挣脱开她的手，唇瓣紧抿时后退一步道：“谢谢，不去了。”

　　已经开始盘算着将他养成未来最佳的老公人选，需要耗费多大的心力和财力向不提，首先世面必不可少，其次她在家也说一不二，敢唱反调的人已经被辞掉了。

　　最后茹茹直接让两个管家将他扛着走，他一语不发却依靠肢体上的拳打折腾了别人一路，将欺负过他的两个老家伙搞得心力交瘁。

　　不一会儿他吸了吸鼻子一掉眼泪，她陷入了纠结中便匆匆让他们放了人。

　　小城话都不哼一句转身就跑开了，她趴在男人背上遥望着他逃离的背影，周边恰好栽种了几棵桦树，穿过树木投在地上光线将他们的距离，拉的那么远又那么长。

　　“爹爹，他不会跑的很远吧？”说完，她已经打消了疑虑，在这座小县城里她爹能只手遮天，晾他也不会跑特别远。

　　她不慌，反正他连书都读不成，还不是只能跟她玩。

　　爹爹说道：“小城寄人篱下，你多关心关心他，你的哥哥也是，有事没事多去陪陪他。”

　　这时她才恍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个残疾人哥哥，按理说爬树摔断了腿，做人做事应该敏感多思才对。

　　但正因为骨子里这种不如人的自卑，反而助长了他压的很深的怨气。

　　服务生将塑料胶手套为她戴上，她咬着嘴里的大闸蟹道：“他才不是我哥，在家从不出门，只知道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爹爹捏了把她的脸道：“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哥，况且当年不是你想掏鸟蛋，你哥会上树吗？不上树又岂会摔断腿。”

　　好几只大的龙虾和大闸蟹被打包让她带走。

　　一牙疼要人命，半夜她将被单都滚皱了趴在床边哽咽无泪道，“我以后再也不吃了，我要成为真真正正的素食主义者。”

　　她跑去敲妈妈的门，后者跟她说：“让管家带你去买药，不要烦妈妈，我正在跟你爸有事要忙呢？”

　　“有什么要忙的？”说完，她一眨不眨瞅到了衣衫不整的男人。

　　等她被赶出来，楼下闹得厉害。

　　不知道她臭哥哥有没有看出她的心思，但她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前 。

　　“他是你亲人，还是我？”
　　“你自己不会看吗？”

　　她的哥哥二话没说，猛然间狠命的用皮带抽他，他岿然不动倒是她一个踉跄，从椅子前倒退了一两步才站稳。

　　挥动下来的皮带快如风的虚影，她拉起他到处东窜西躲，最后她爹制止了这场会两败俱伤的事情发生。

　　哥哥还凶巴巴指着一地的积木道：“他天天就知道花我们家的钱。”

　　他小声嘀咕道：“我自己存的。”

　　哥哥吼道：“你爸妈这么教你的？一点规矩都没有，地上乱七八糟的。”

　　小城还不知道这样做很糟糕，他不想让人觉得父母会同意他做这样的事情，于是他垂下脑袋一声也不吭。

　　她语气重了点道：“哥，回你的房间好好呆着吧，腿断了就别到处招摇了。”

　　哥哥气得嘴皮子哆嗦却不能耐她何，去抽打地面时直接将皮带给打断了。

　　地上断成两截的皮带就在他脚步，他虽面上镇定，小手却抖了起来。

　　她拉住他的手道：“你在我家不是来挨打。”

　　小城呢喃道：“我知道...”

　　茹茹又道：“虽然你不是我爸亲生的，但都来到了这里，又不是过街喊打的老鼠。”

　　小城激怒了他哥被罚不准吃饭，她为了打抱不平而翻乱了屋子里的东西，在她哥看来简直不值一提。

　　他摇头道：“你哥哥是天，随时随地都能把这里闹得鸡犬不留，而你是地，我才是中间的空气。”

　　“你是空气中的二氧化碳，我是水？然后我们可以互溶。”

　　“不是，我是小透明。”

　　～

　　她将打包好的闸蟹放进了冰箱里，夜里推开了一点门透过细缝，能将外面所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小城果然偷溜出来觅食，他好几次经过冰箱都不敢去打开，顷刻后又灰溜溜跑回了屋里。

　　她看得干着急，轻喃道：“他不知道拿吃的吗？我都放在冰箱里了。”

　　砰的一声对面的门被他合拢，她溜过去重重的敲了几下门，不出半分钟他拉开门左右扫视了几眼，此时她就贴墙而站。

　　那盒她精心为他备好的大闸蟹没有人敢擅自动，她对吃的挑剔致使它摆放在那里久到过了期。

　　隔日他一步三个回头走的战战兢兢，只要有什么轻微的声响都能让他弹坐而起，终于跑来跟她说：“小姐，昨天我的爸妈来敲了门。”

　　说实话不难，但他说的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居然让她甘愿等他把话说完，“我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都是我幻想出来的。”

　　茹茹说道：“我昨天看到了，确实有两道黑影站在你屋子门外，就像圣诞老人一样过来。”

　　“然后呢？”
　　“之后又走了，今晚她们多半还会来，带着自己想送给你的礼物。”

　　撒谎会使人脸红，因为她太过心虚。

　　在日后的数个夜晚，她都如期会敲他的门，再躲在门边偷看他拾起地上她精心准备的礼物。

　　白白的脸蛋和胳膊上都蒙上了一层斑驳的阴影，从窗户折射过来的光泽变幻中在摇曳，唯有他明亮的眼在闪动。

　　一切都凝滞时她敲了敲门，他则迅速将礼物藏在身后。

　　她从门后探出了头道：“你爸妈来找你了吗？”

　　他咬住了透着色泽的唇瓣，怯生生的回道：“你说的没错，她们真的来了。”

　　～

　　他戴的渔夫帽已经破旧不堪，又因年久而早就褪了色，帽边上全是破洞和斑斑的污迹。

　　她进屋里将旧帽子都扔进了垃圾桶，转头给他备了一柜子最时髦的帽子。

　　“太浪费钱了，你大手大脚...”
　　“恩？”
　　“我什么都没说。”
　　“这才对嘛。”

　　一日她踩在她妈的梳妆台上偷摸出一堆的粉底液、口红、腮红，开了个盖就往脸上涂涂抹抹。

　　茹茹道：“小城，帮我去拿拿柜子里的衣服，你不要怕她，干脆都拿来算了，我就要气死她。”

　　小城问道：“可被骂了怎么办？”

　　茹茹道：“骂的是我，又不是你。”

　　一照镜子她都要为自己的化妆技术所折服，已经能幻想到未来二十年一位伟大的时尚界宠儿将横空出世。

　　“绝世美人，我觉得我的美貌已经能跟小说里所有的女主角相媲美了。”

　　“都说投胎是门技术活，看样子我是上辈子积了福。”

　　她贴好假睫毛，顶着一张涂着芭比粉的唇，再踩起一双高跟鞋在屋里学模特走路。

　　正坐在楼梯上的小城吃着糯米包，被她花枝招展的打扮给咽到了喉咙，还很意外的进了医院。

　　一路上很多人都在看她，而她全当这是在欣赏自己的美貌，还侧过头问道：“不好看？”

　　小城从超市里买来了卸妆棉，递到她的手里道：“你不怕被发现，然后被罚吗？”

　　她将破损了一点的凉鞋给踢出去，转手扔进了垃圾桶，穿这么丑的鞋简直要了她的命，道：“我又不是你，不能吃饭。”

　　他有一瞬间愣神，将她烂了的鞋装进黑色塑料口袋里道：“也是。”

　　茹茹已经摸出手机准备在购物下单，道：“不要捡，我又不差这一双，还有很多鞋等着我呢。”

　　“一双鞋穿久了，才会有安全感吧。”
　　“安全感？”
　　“渴望得到别人的重视。”

　　小城又道：“很多女孩子都缺它，我们也该对她们好一点。”

　　茹茹像听了一个笑话，道：“你去捡鞋，是为了满足我的安全感？”

　　小城抿了抿唇道：“你哪天突然想穿了，再给你好了。”

　　茹茹抢都懒得抢了，免得脏到她的手，道：“以后都不会想穿了，你扔了吧。”

　　他仔细看了一眼这双鞋，鞋边只有一点点的磨损就要扔了，叹了一句道：“多可惜。”

　　“我说扔了就扔了。”
　　她抢过鞋子直接甩飞进了垃圾桶，还拍了拍手上的尘道：“太爱旧物有什么好？”

　　他还伸手去垃圾桶里捡烂鞋子，道：“说明我也会爱上旧人，念旧的人没什么不好。 ”

　　“不想跟你说话了。”说着，她还是欣欣然接受了他的好意，将鞋子小心翼翼的拿在手里来。

　　顷刻后她们并肩而行，她望着天空上的点点繁星道：“小城，我能让你有书读。”

　　不等他开口，她指向自己若有其事的说：“但你的老婆只能是我，听到没？”

　　他们又刚好站在灯盏下，他的瞳孔里掠过的光快到她近乎捕捉不到。

　　既然有了他的承诺，她对他就更肆无忌惮了，捏了一下他软乎乎的脸，憋了老半天终于问出了口道：“你到底洗多少次澡？”

　　他慢慢吞吞的回道：“两天一次。”

　　她又亲了亲他的脸颊，“你怎么比女生还白，你是不是在偷偷变美，然后要惊艳所有人？”

　　“呃，不是。”

　　说完，小城沉默不语，面颊也没有像往日一样变红，而是板起了脸揪住她的发辫道：“你爸妈没教过你，男女有别吗？”

　　茹茹道：“教了啊，但我提前亲自己未来的老公，不过分吧？”
　　“....”

　　她的脸过于苍白，却更显得粉唇明艳动人，“小城，你长得好看，不用来亲多可惜。”

　　小城一见她还要凑过来，干巴巴的看了她一眼。
　　借着要为她擦脸的理由，抽了一张湿巾将她的唇膏也抹没了。

　　茹茹直接呆在了原地，一下子就胆怂了，抿唇说的小声道：“以后不能这样了。”

　　小城摊开湿巾后，上面的叶子异常显眼，“你嘴边粘了一片菜叶子。”

　　茹茹羞愧难当很不争气的咬住了唇，本该躁得慌，她却心跳加速了。

　　“你中暑了？这不是大夏天吧。”
　　“被你气的。”
　　“对不起哦。”

　　脸红不止撒谎才会有，心动也会。

　　一回到家里，她妈正指着被糟蹋了的化妆品，足足憋了三分钟继而甩门进了房间，巨响让楼下的人莫名担惊受怕起来。

　　桌子上的一片狼藉是由她制造出来的，她慌里慌张抱住他的胳膊道：“怎么办才好，以后她又要翻旧账，我又要挨骂了。”

　　顷刻后楼梯掠来咚咚的响声，小城已经跑到了门口，在她还没制止，前方紧闭的门已经被人拉开。

　　他跟年轻貌美的妇女道：“是我做的。”

　　她妈的脸肉眼可见变得涨红，怒不可遏不由说分扇了他一耳光，紧接着又将纸巾润湿弯下身来，嗓音都放软了几分道：“乖乖，对不起哦。”

　　她将他往后面拉了拉，朝她大吼一声道：“伪善。”

　　妈妈轻而易举就能拧起她的胳膊，她道：“茹茹，你怎么说你妈的？！”

　　茹茹咬了她一口，侧过身一指，刚回来的男人将西装褪下卷在臂弯上，她不管不顾的吼叫道：“虚伪自私，老爹在你才知道收敛，让他看看你虚情假意的嘴脸。”

　　“天天都找打对吧？”

　　小城抬起的眼短暂划过阴郁，但很快就消失不见，还朝她勉强的笑了笑道：“她打我是应该的，长辈永远都没有错。”

　　隔日她哥又用皮带子来抽她，他依旧一声不吭独自抗下了所有。

　　夜里她抱着小枕头钻进他的被窝，双手抱紧了他的头道：“小城，给你一个大大的拥抱，疼意就会减轻。”

　　小城估计是怕她滚下床，手悄无声息勾住了她肉乎乎的腰道：“谢谢你。”

　　她之后将那双鞋穿烂了才丢，在所就读的贵族学校有人借此调侃过她，不过能逗他开心也算是值得了。

　　笔记本上记录的是她一天之内要吃的菜，从现在开始不再是五花八门的菜名，她特意将他的名字写在一堆菜谱里，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到了成年的那一天。

　　茹茹敷着面膜平躺在床上，摆放在桌面的手正有人为她做着美甲，她掀开湿腻腻的面膜觑视着他道：“小城，我要冰淇淋。”

　　“我还想吃花甲粉和猪肚鸡肠饭。”

　　这几年随着不少的商人涌进这座小县城，短时期内停滞的经济迎来了复苏，大大小小的商店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

　　而她想吃的东西要跑很远的路，坐公交至少都要转好几个站。

　　小城提着东西站在门边，湿透了的外衣还有糊满了泥沙的裤腿一直滴着水。

　　茹茹接过他买的东西道：“谢谢你啦。”
　　“都是我应该做的。”

　　这么多年以来，无论吹风下雨他都能定时定点将东西送到她手上，几乎有求必应。

　　也许是数年前的某个夜晚，他小小的愿望得到了满足，从那以后他不再对她躲躲闪闪。

　　她的嗓音继承了江南女子独有的轻柔和婉转，吃着嘴里的看着碗里的花甲粉随口一说道：“小城城，待会帮我做做计算机作业呗。”

　　他早在她多年的折磨下变得越发不形于色，迅速从电脑包里取出笔记本将她拖欠下的作业全部完成。

　　茹茹笑的只差没有花枝乱颤了，“多亏了你，我成绩一直是A，没有你，我都怕自己日后毕不了业。”

　　他将她藏在衣袋里的辣条抽了出来道：“我记得不能吃完凉的，就吃辣的，会拉肚子。”

　　她置气一样唇都抿直了，又摇晃着他的手臂道：“我要吃。”

　　他身高有一米八五左右，躲过她伸来的手道：“长痘痘也不怕？”

　　她举起一面镜子照了照，端详着这张精贵的脸，内心想的是：明天不能再吃多了，热量要控制住，最好是无脂面包。

　　她的嘴上说的却是：“美女是不会长痘的。”

　　～

　　没想到有一天也有人不仅跟她一样早熟，还能跟她心意相通，他一大早给她备好了早餐，她叼着面包又单手端起温牛奶。

　　他不慌不忙从破旧的背包里取出几本书，她靠过去问道：“读书真有这么重要？”

　　小城摊开已经泛旧泛黄的小本子，上面写满了看不懂的数学题，道：“它是我唯一的出路。别人或许无路可走，而我还有路可寻。”

　　她点了点头，郑重其事拍上他的肩膀道：“确实，谁又想过一眼就能望到底的生活呢。”

　　她们像小时候一样一起生活，原本平静无波的生活，在她要进入住宿生活而发生了转变，那一夜她哭的那叫一个惨，整整扯了两盒纸巾。

　　鼻子都哭的通红，她还嚎嚎大哭道：“小城，苍天大地，为什么要拆散我们？我们这么恩爱。”

　　小城扯了扯她的袖子，说的一本正经道：“我才15岁，你都18岁了。”

　　“你嫌我老？”
　　“我实话实说。”
　　“呵。”

　　她住进了六人间的女寝，每个人将自己的生活管理的井井有条，但她们各自都像被一个无形的玻璃罩所盖住，她经常被压的透不过气来。

　　在压抑的学习氛围里只要有时间她便去他的学校找他，而他没空理她。

　　日日亦然，他站在讲台上捻起一根粉笔在黑板上写着方程式。

　　每回一来便能看到他在奋笔疾书，她不禁纳了闷道：“学习有什么好？反正我什么都不缺，干吗要这么努力呢。”

　　管家听了，打趣道：“小姐，怎么不当面跟他说？”

　　其她女生靠近他，向他请教考题的时候她的指甲直接陷进了墙面，抠出来的石灰脏了她刚买好的黑裙子。

　　她掉头就走甩下一句道：“他自尊心强，我怕挫了他的自尊心。”

　　管家继续道：“要不我去叫叫他，敢不理你。”

　　她笔直往楼下跑，埋头道：“他不在乎，不用喊他了，这个破破烂烂的校园还没我们的学校一半大呢。”

　　爹爹靠在名贵的轿车旁等待她放学，他顺手就接过了书包道：“我就知道，你又来找他了。”

　　她叹了口气道：“你都知道，就他还装作不知道。”

　　她没放弃过，还在他身上下过不少心思。

　　高考毕业后她虽考的差强人意但肯定要摆酒席，而他过的贫寒好在考上了本地最有名的G大。

　　“他翻身只是迟早的事，不像我，做什么都不得劲，就干饭的时候最厉害。”

　　管家谄媚的笑：“小姐，以后都会为你安排妥当的。”

　　她们的学校隔了一条马路也都靠近大学城。
　　某一天她刚参加完校庆，还没脱下纯白的婚纱就搁在男寝底下边挥手边大喊道：“小城，你给我滚下来。”

　　他是真的耳背就是听不见，还是他就在装聋卖傻，一测便知。

　　她便从路边摊的阿姨上买来了大喇叭，才摁了下开关传来的粗犷男声响遍了整个教学楼，“窝窝头，一块钱四个。”

　　她想开扩音叫他有种就出来，谁知道这招直接省去了后面她需要做的努力。
　　他夹着洗澡盆站在走廊上从上往下匆匆的睥了她一眼便走了。

　　“小城，你的承诺呢？”

　　话刚说完，半空泼来一盆洗脚水，淋了她一身，她甚至能从湿漉的衣服上嗅到熏人的脚臭味。

　　“我的一切都徒劳无功了？”说着，茹茹不管其他人一个劲在往这里看，宿管阿姨走来她也丝毫不慌。

　　她摁开关按钮可还在响，被围观的时候她将大喇叭掷在地上。

　　第一次没砸碎她便抓到手里继续往地上砸，反复砸到自己爽了，直接一脚踩在破碎了的塑料壳上，白了他一眼道：“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茹茹啜了口饮料望着准备攻略的第一个对象。
　　真不是她挑而是对面的人长相不尽人意就罢了，此时还要求她付款。

　　男人还道：“我听说现在的女大学生都喜欢站街，你...”

　　她的好感度如果是10分。

　　那么没系领带-1（意味着这人不修边幅）

　　脚臭-2（日后她估计睡不好觉）

　　胡渣都几天没理了（接吻会被扎到嘴吧）

　　....

　　到最后分都扣没了，他还要她倒贴上去。

　　“请问尊敬的男士，是什么样的幻觉，让你有十足的把握，能将我拿下呢？”

　　说着，她临时在网上叫了几个男人过来给她提包包，她还将手搭在了他的手上，假装扯出一张纸巾抵在鼻间道：“还有哦，你多久没洗澡了？”

　　过了段时间她谈了个勉强能让她称心如意的男人。
　　他是个典型的体育生，个高且长得也不耐，属于在人群中都能一眼认出来的上等长相。

　　她俩外出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拐了个弯就望到他骑着自行车从这边驶来。

　　小城终于穿上了干净的校服，短衫和长裤，一头干爽的硬发。

　　她们擦身而过时她特意回了头，与此同时他也微微偏过头，匆匆望了她一眼，可惜终是要拐进胡同里。

　　茹茹想抓来一本伤痛文学看上几眼，抚慰她受伤的心灵，众所周知伤痛文学的第一句话总是：“有人说....”

　　她冥思苦想了很久道：“到底谁说的？”

　　过了几天换作是他经常来校门口等她，第一天是水果和煎饺，第二天是水果沙拉和凉拌黄瓜....

　　“可我已经对你无感了。”
　　“没关系。”

　　一听到这话，她提在手里走路都飘飘然了，又朝他莞尔道：“你哪来的钱？”

　　他从头到尾都没看过她一眼，只是道：“自己用脑子赚的，我记得你发了誓不会再吃肉，现在还是吗？”

　　茹茹点了点头，又指向自己的脸道：“我很丑吗？让你不敢直视。”

　　此时的他处事不惊，摇头过后又偏过头很迅速的扫了她一眼，道：“我们试试？”

　　茹茹拒绝了他，被问原因时她只是道：“追你，我太累了。”

　　他一言不发，而她又道：“我这几周都能看见你呢，等了我很久吧？”

　　小城低下了头道：“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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