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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虽是夏天,可大晚上潮湿阴冷的水塘边睡半夜齐淮南这小身子骨也受不住,已经把自己包裹成蝉蛹一样,可还是感觉骨头缝缝儿‘蹭蹭‘往外呲冷气,齐淮南睡得颇为不安稳。
当然,不安稳的还有另外一位大哥。
睡得好好的被子被卷走,室内空调又开的足,连铖迷迷糊糊被冻醒,似醒非醒开始摸索被子。好容易抓到一个被角……却发现抻不动!
继续试试,还是不动。
意识混沌的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拉不动被子,连铖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继续睡觉。
懒得费力气,抻不过来,难道我还过不去了?
只是越睡越感觉不对,仿若被鬼压床般,连铖意识逐渐清醒,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任凭如何,身体就是一动不动,急的他想大喊大叫,可就是这样用尽力气也不能抬起眼皮。
多少每年没被‘鬼‘压床了,连铖斗争半天,几乎是用出吃奶的力气,自以为已经清醒过来,不过好像又没有;说清醒了吧,他确实知道自己在干啥,说没清醒吧,他依旧没有摆脱‘鬼压床‘的处境,胸口处,左臂上上的重量如此真实,总之就是两个字:混沌。
稀里糊涂扒拉开被子,是一颗小脑袋。较为青涩、还没太张开的脸渐渐和那晚景象重合,连铖耳边似乎又听到幽远、连绵的丝竹、唢呐声响。
“怎么又是你,少爷还真是流年不利……”
连铖怔怔喃喃出声,还沉浸在自己怎么又梦到这个讨厌鬼的‘噩耗‘中,内心深处有排斥,也不可否认的存在一些期待……
毕竟上次紧要关头被老头子的拐棍儿硬刹车了……
突然掀开被子,温暖骤然消失,齐淮南迷迷瞪瞪挣开眸子,有些低烧的脑袋不明所以楞楞瞧着连铖。
“连铖……”?
发热喑哑的嗓音和那夜如出一辙,连铖脑袋一阵发懵,失去思考能力,本能的按照上次的发展轨迹低头……
依旧是淡淡的桃子味道,不过今天夹杂淡淡酒气。
味道,
一如既往的好。
‘这次少爷要自己来……‘
两个脑袋不清楚的糊涂蛋,稀里糊涂滚到一起,齐淮南今晚上吸入的那点儿寒气啥的全都被烧了个干净。
“咚!”
敲击淋湿鼓面般沉闷的响声于黑暗中格外清晰。
‘死老头!‘
连铖暗骂一声,意识沉溺无边无际黑暗中。
“热……滚开……”
不明所以的齐淮南手脚并用把人推拒到另一边,摆脱了那股让他有些害怕的陌生感觉,熟练的把自己裹成个蚕蛹,一秒入睡。
而头顶大包的连铖一点儿被子没捞着不说,姿势怪异的赤条条趴床边人事不省,吹了半宿冷气。
“嘶……”
这一觉,怎么还越睡越累了呢?
脖颈不舒服不说、鼻子也不通气,好像是感冒了,这也就罢了,连铖只当他是着凉了,谁能告诉他,自己头顶这个大包是怎么回事?
想要挣扎坐起来,一用力,整个左半边身子升腾起尖锐、迅速的痛感直冲天灵盖!
这个酸爽,就好比全身的筋儿,一块儿抽抽,连铖没忍住轻吟出声。
这一顿操作,被子里慢慢钻出立着一缕呆毛的黝黑迷糊小脑袋……
连铖整个人都傻掉了……
难道……昨天不是梦?他……他不干净了?
顾不上血流不通麻痹的左边身子,连铖一把掀开被子。
‘还好……‘
小内内服服帖帖穿在身上。
连铖松口气,不是他想的那样。
托老爷子拐棍儿的福,没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你再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老子!”
情绪大起大落,连铖放下心神的同时,就瞧见那狗崽子坐在床上对他怒目而视,活像要生生撕了他一样,顿时让连铖心头火起,要不是左手还是麻麻痒痒用不上一点儿力气,绝B胖揍这个心机BOY一顿。
齐淮南冷笑,“老子乐意,自己耍流氓,还想别人用什么眼神看你!”
“呵!”
连铖被气乐了,也不管现在两人都只是身着小裤衩盘坐在只有两个枕头的床上,立马回呛,“倒打一耙?睁开的狗眼看看这是谁的房间!”
齐淮南一醒转就碰到这样刺激的画面,光顾着愤怒,一时还真没有注意到这真不是自己房间,一时有些语塞。
这幅壳子……似乎、貌似酒品真的不咋好……
他这人,一理亏就喜欢脸红,不敢瞧人家的眼睛,两辈子了,还是改不了这个毛病。
齐淮南瞧不见一个毛孔的细腻面皮肉眼可见的变得粉嘟嘟,左肩处那朵小小梅花愈加清晰,顷刻间由一个炸刺的刺猬变成肉嘟嘟的河豚。
竟莫名可爱……
连铖初时的怒不可遏在他自己都没注意的时候霎时间烟消云散。
“谁……谁谁知道不是你……故故意……”
‘勾引‘两个字他始终吐不出来,觉得羞耻异常。
“嘿嘿……”
反倒是连,痞痞一笑,甩甩依旧有些不适感的左手,悠闲的侧躺在柔软大床上,挑眉瞧着浑身不自在的齐淮南,大大方方展露和齐淮南白斩鸡比起来明显强健、充满荷尔蒙的身体。
“你小子对少爷图谋不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昨夜趁酒壮怂人胆,想要和少爷生米煮成熟饭,只是万万没料到少爷意志如此坚定,丝毫不为所动,哈哈哈哈哈………少爷从始至终都是你得不到人……”
说的好像真的一样。
齐淮南满脑袋黑线。
那个恶劣的家伙笑的颇为畅快,好像在嘲笑齐淮南自不量力。
“我?看上你?就你?别开完玩笑man。”
齐淮南眼角下瞥,唇角上扬,语气里的嫌弃估计楼下喂鱼的小桃都能感受到,不屑的眸光从上到下打量连铖数个回合,冷哼一声。
括弧,最后这句是从他的一个黑人小顾客那里学到的。
“额……”
连铖仿若被生活掐住脖子的老鸭,笑声夏然而止。
他这是被嫌弃了?这个狗崽子竟然嫌弃他?
“你还看不上少爷?你知不知道有多少……”
“那是他们眼瞎!”
大早上连铖被差点儿被呛死。
“就你这样的,倒贴给老子都不稀罕。”
“金针菇!!”
WHAT!!!!
幸亏连铖鼻子不是做的,不然绝B歪掉。
“齐!淮!南!你给老子……”
弹簧一样从床上弹起来的连铖,誓要捍卫自己男性的尊严。
齐淮南动作却更快一步,一闪身跳下床,一张巨大双人被严丝合缝包裹住连铖。
声音闷闷的,听不清连铖在讲什么,总归不是什么好话就是了,电光石火之间,齐淮南第一反应即使赶快溜儿。
小脸刚刚长好,他可不想再破相,不过第二时间,一个强烈的念头迅速占据齐淮南全副身心:
这不是下黑手的好时候嘛!机不可失,错过就是损失。
四分之一秒,齐淮南身体比脑子最先做出反应,一个飞扑把人扑倒,骑在人腰间开始小拳头开始招呼。
“&&&&***(((”
听不清楚这家伙在鼓囊什么,总归不是什么好话就是了。
“混账东西!让你捶老子!”
“自大的混蛋,让你眼高于顶。”
“还真以为自己天下第一好看,谁都得围着你打转。”
“妈|的,你才是狗崽子,你全家都是狗崽子!”
……
本来只想下个小黑手,可越揍下手越顺畅,齐淮南积压的小脾气有那么一点点收不住的趋势……
忽然,被子的人突然不动了,僵僵仰面躺在床上。
‘不会被闷死了吧……‘
齐淮南心跳漏了一拍,毕竟连铖这样长在蜜罐罐里的人一向金贵,瓷器样一碰就碎。
齐淮南刚想掀开被子把人放出来瞧瞧,支楞起来的手掌僵在半空……
这人当然没死!
不光没死,估计已经‘美‘死了!
齐淮南澄澈的眸子陆续闪过诧异、了然、不自然等等诸多情绪,但更多的还是不解。
被打都能……都能起感觉的嘛?
有钱人的癖好还真是……看不懂。
同为男人,还是正常的男人,他自然清楚隔着两层薄薄布料灼热的东西是什么。
受惊的飞鸟般,齐淮南赤着脚闪了出去,地上的衣服都顾不上捡……
连铖呢,直挺挺躺在床上,过了一会儿之后,等空气里的尴尬散的差不多时,终于探出僵直的手臂,缓缓帮自己盖上被子,瞧不见厚厚被子下是什么表情。
事情……
怎么就被搞成这样了呢……
‘少爷是正常的男人,正常的男人早上都会有反应,这样才说明少爷是健康的……‘
‘所以自己不是对狗崽子有什么想法,只是做了所有男人在这种情况之下都会做出的正常反应而已。‘
‘这是基因序列决定的,是‘每一个‘雄性的正常反应,不是少爷的问题,不是……‘
黑暗中,捂了一身白毛汗的连铖瞪着一双眸子反复说服自己,这都是是齐淮南的错,都是齐淮南自己搞出来的……
都是他……
‘而且这小子胆敢说他是‘金针菇‘,刚刚也从侧面佐证了他在说谎而已……‘
‘对……‘
‘就是这样……‘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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